第3卷 海上之爭
第595章 非打不可
數十頂帳篷內，躺滿了痛苦哀嚎的傷兵。
「程公可否發覺，袁顯歆並無馳援河北之意？」荀攸突然問了一句。
曹仁畢竟是主將，他不允准出戰，夏侯惇也是無法。
荀攸點了點頭：「倘若袁顯歆早得泰山或汝南，必將於曹公不利。若是曹公先得河北，進而大軍南下，袁顯歆也是支撐不久。斗的就是何人更快而已！」
彼此對了個眼神，荀攸、程昱來到帳外。
荀攸卻根本沒給他機會，轉身離去。
過了片刻，程昱說道：「公達可有想過，倘若此戰失利，袁顯歆必將逼退我軍。一旦退入汝南，我軍將士是先機盡失。」
到了剛才見到曹仁的地方，荀攸並未看見他。
「元讓可否記得官渡？」曹仁說道：「彼時我軍可以少勝多，怎知袁顯歆不可？」
「元讓！」夏侯惇轉身要走，曹仁一把將他拉住：「不可莽撞！」
「二位將軍！」拱手行禮，荀攸問道：「方才某看見二位好似
天海騎兵夜間一場衝殺，曹軍戰死兩百餘人，傷者不計其數。
「袁顯歆昨日挑釁，我軍將士胸中憋悶。」荀攸說道：「若是疏導，將為戰力。若是任由如此，早晚必成禍患！」
「二位將軍稍安，待某與程公商議。」荀攸拱手告退。
接著，他們又聽見夏侯惇的聲音：「進也進不得，打也打不得！真不曉得我等來此，究竟作甚？」
二人正在爭執，荀攸走了過來。
「奉孝必是看出！」荀攸說道：「將我等遣派至此，在奉孝看來兵力已是足夠。早先他領軍前往泰山，人雖回返，兵馬卻多留于彼處。袁顯歆進擊泰山絕非易事，至於汝南，有我等在此，也是不至令他過早攻略。」
與曹仁相互看了一眼，夏侯惇說道：「若可進擊敵軍，某願為先鋒！」
「公達是說……」程昱吃了一驚。
荀攸一番分析，程
程昱一愣：「公達何出此言？」
「回稟兩位軍師，將軍已回帥帳！」兵士應道。
另一撥曹軍則把屍體推進坑中。
目送荀攸走遠，夏侯惇和曹仁彼此對視，都是長長嘆息。
僅重傷患，就有七八百人。
「程公若是應允，我二人應與子孝將軍商議如何進擊！」荀攸起身說道：「此事關乎重大，尚須謹慎方可！」
「公達之意，奉孝與袁顯歆斗的是何人更早攻略城池？」程昱問道。
程昱端坐帳內：「公達果真覺著可進擊袁顯歆？」
「我軍三萬人馬，敵軍僅僅萬余。」夏侯惇說道：「即便是踩，也將他們踩成了肉泥……」
「曹公尚未出兵河北，我軍須牽制袁顯歆。」經過整夜，曹仁已不似才被偷襲時那般激動，他咬著牙說道：「若行攻伐，萬一兵敗，如何向曹公交代？」
天海營與曹軍之間的空地上，數十名曹軍將夜間戰死的同伴抬
曹軍營地，燒成焦炭的帳篷已被清掃乾淨。
「公達可有謀算？」
「荀公！」見了荀攸，曹仁說道：「昨夜一戰，我軍吃了大虧。將士胸中憋著怨氣，若不令他們進擊敵軍，時日久了只怕軍心渙散？」
帥帳內，曹仁等將領都在，每個人臉色都是十分難看。
荀攸點了點頭：「昨夜一戰，某才想的通透。袁顯歆或許正是等著曹公大軍進入河北，趁勢將我等擊破。爾後他北可奪取泰山，西可攻略汝南。若得泰山，青州如同已在他手，與曹公對峙中原也是多了幾分把握。倘若他進擊汝南，一旦得逞，許多便是在兵鋒之下，我等屆時如何應對？」
「倘若袁顯歆有意馳援河北，我軍來此，他早該趁立足未穩加以決戰，然而他並沒有。」荀攸說道：「我等只擔心袁顯歆參与河北之事，卻是沒想過萬一他也不欲馳援，反倒利用我等找尋借口脫離北方戰局，又當如何？」
冷著臉，程昱沒有吭聲。
「子孝將軍何在？」他向附近值守的兵士問道。
「好個袁顯歆，竟是如此詭詐！」程昱說道：「如此一來，為保士氣，我軍不得不向彼軍進攻，一旦進攻，卻是入了他的彀中！」
「子孝既是不敢出兵，某領兵前往！」夏侯惇說道：「若是擊破敵軍，功勞須無子孝。」
捏著下巴，荀攸說道：「此戰打是必定要打，且看如何去打！」
「奉孝正在曹公身旁，莫非看不出端倪？」
「荀公……」見荀攸要走，夏侯惇還想再說。
「經了昨夜一戰，每日演練必是無用。」荀攸說道：「兩位將軍可是都覺著應進擊袁顯歆？」
從一間滿是傷兵的帳篷中走出，曹仁凝望蓬萊軍營，雙眸猶如要噴出火來。
夜晚的黑暗被陽光碟機散。
大地沐著金色的光輝。
倆人出了營帳，找尋曹仁去了。
「言之有理，某與公達前往！」
「只怕袁顯歆等的也是如此。」荀攸說道：「昨
程昱點頭說道：「既要拖延，又要攻伐，應是只有如此！」
曹仁臉色陰沉並未言語。
衛士見是他二人，並未阻攔，荀攸掀開帳簾，朝裏面看了一眼。
朝陽從地平線探出腦袋。
「子孝！」見他不說話，夏侯惇催促道：「莫非要待到軍心渙散，我軍再行攻伐？」
「分兵進擊，梯進破敵！」
「子孝！」夏侯惇來到他面前：「昨晚一戰，我軍折損頗巨，士氣也是大為受挫，倘若再不進擊敵軍，只怕三軍不服！」
與程昱一同趕往帥帳，還沒到帳前，二人就聽見許褚高聲嚷嚷：「袁顯歆夜襲我軍，我等莫非毫無應對？如此打仗，著實窩囊！」
重重嘆息，夏侯惇把臉偏向一旁。
「既是如此，我等更須為曹公拖延時日。」
片刻之後，荀攸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