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海上之爭
第594章 沉默的衝鋒
率軍追上來的許褚見狀，高聲喊道：「顏良休走！」
「折損如何？」荀攸問道。
曹軍折損不少，將士個個心存憤懣。
「讓顏良走的太過輕易！」他咬著牙說道：「終有一日，某定斬其頭！」
無數箭矢朝他飛來，眼看他就要被射成一隻刺蝟，一面盾牌擋在他的身前。
夜晚悄然降臨。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天海騎兵絲毫不做耽擱，紛紛掉轉戰馬，往軍營奔去。
夏侯惇長戟一揮，向衝上前來的曹軍喊道：「追！」
裹著麻布的馬蹄踏著地面，發出的響聲極其細微。
沖在最前面的曹軍騎兵紛紛中箭，連人帶馬翻滾著摔了出去。
一些人甚至近距離向曹軍營帳射出燃燒著火焰的箭矢。
夜色中，羽箭紛飛，幾乎遮蔽了星光。
袁旭並沒想過全軍出擊。
狼狽逃回軍營，許褚心有不甘的回頭望了一眼。
見曹軍追了出去，荀攸急忙喊道：「都回來！不許追！」
倆人藉著一面盾牌遮護，
抬起手中長戟，他朝前一指。
他身上斜披著鎧甲，抓住一名兵士喊道：「出了何事？」
率軍離開營地，顏良向側翼繞出個大圈。
眼看著顏良等人涌回營地，許褚催促戰馬，追的又快了些。
回頭一看，持盾護著他的正是夏侯惇。
負責監視對面軍營的曹軍，佇立在晚風中，像是一尊尊雕塑，幾乎動也不曾動上一下。
近處的帳篷瞬間點燃，軍營內的曹軍霎時亂作一團。
濉水岸邊的夜格外寧靜。
幾乎沒個曹軍都認為將會又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值夜的曹軍下意識的望向天海營。
最前面的許褚見狀，也是勒住戰馬揮舞兵刃格擋著羽箭。
荀攸、程昱沒再吭聲。
袁旭軍營內點燃的篝火，與遠處曹軍的篝火遙遙輝映，猶如地面上閃爍著無數的星光。
與荀攸相互看了一眼，程昱說道：「袁顯歆如此，必是早有謀算，將軍
荀攸、程昱匆匆來到近前。
出發之前，袁旭已有不可戀戰的嚴令。
提著長戟，胯下戰馬口中銜著木棍，顏良走在隊伍最前。
「什麼聲音！」戰馬雖然裹住蹄子，它們的身軀畢竟沉重，距曹軍軍營越來越近，終於有人聽見了響動。
沉默的衝鋒！
足足耗費了半個多時辰，曹軍將士才把軍營中燃燒的烈焰撲滅。
遠處的曹軍甚至沒發覺夜色中，正有一群殺神沖向他們。
追出軍營的曹軍也紛紛後撤，衝鋒的路上，留下的只是成片人與戰馬的屍首。
漫天飛舞的火箭，落入曹軍軍營。
千余騎兵紛紛策馬向前。
遭遇突襲，許褚等人殺紅了眼，哪裡聽得見他的喊聲。
顏良見狀，向麾下騎兵喊道：「撤！」
一直勸曹仁莫要與袁旭開戰，不想卻惹出這種事端，他二人在曹仁面前，說話只怕已是大不如前。
不待許褚道謝，夏侯惇喊道：「快走！
燃燒著熊熊烈焰的軍營內，曹軍將士用盆盆罐罐盛著水往火焰上猛澆。
「火箭！」一聲爆喝，顏良長戟前指：「殺！」
鬆開兵士，曹將正打算吆喝眾人還擊，一騎快馬來到他近前。
近萬曹軍衝出軍營，殺向天海營。
正要從他身前跑過的兵士被他揪住，慌慌張張的喊道：「敵軍劫營！」
「尚未清點，不知幾許！」曹仁咬著牙說道：「袁顯歆竟敢夜襲我軍，此陣某定要討回！」
突然遭受襲擊，曹軍甚至沒來及反應，顏良已率軍沖入營地。
白晝里演練的曹軍將士，此時多已疲累，進入帳中沒多久便發出了鼾聲。
潮水般的戰馬從身旁涌過，顏良隨後也抖動韁繩，沖了出去。
率領這支隊伍的正是顏良。
無數曹軍湧出軍營，場面一片混亂。
帶領將士繞了一圈，到了曹軍防備薄弱的側翼，顏良望向篝火點點的軍營。
就在曹軍心存納悶時，顏良率領的騎兵已進入弓箭射程。
望著天海營方向，曹仁緊攥拳頭，臉色鐵青。
「稍安？」猛然扭頭，曹仁向程昱問道：「敵軍突襲，我軍折損頗重，某如何稍安？」
他們身披鎧甲，手中持著兵刃，蹲伏在地上，默默的等待著出戰命令。
馬背上的顏良長戟猛然刺出，可憐曹將，甚至沒看清殺他的是何人，就被戳穿了脊樑！
一員曹將從營帳內跑了出來。
曹軍上下心存憤懣，天海營卻是歡呼雀躍。
偌大的曹軍軍營，只有巡夜的將士來回走動。
許褚縱馬殺出，夏侯惇等人怎肯他孤身涉險？
衝進曹軍之中的天海騎兵，揮舞長槊，劈砍戳刺著混亂不堪的曹軍。
軍營內，天海營將士並未睡下。
就在他奮力擋箭時，胯下戰馬發出一聲悲鳴，一頭摔倒下去。
許褚一個不備，連人帶馬摔倒在地。
與曹軍對峙數月，終於迎來了第一場勝利，將士們巴不得儘快與敵決戰，將曹軍趕出徐州！
曹軍並不知道，對面營地的另一個方向，千余
千余騎兵出了軍營，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連咳嗽聲也沒半點。
衝鋒中的騎兵紛紛抽出箭矢，將羽箭搭上弓弦，用火折點燃箭鏃，向曹軍射出一蓬蓬流星般的火箭。
並沒人懷疑對方會突然發難。
從曹軍營地望來，天海營一片寧靜，根本沒有半點出戰的意思。
袁旭突然發難，曹軍吃了場大虧。
顏良偷襲敵營，曹軍必然追擊。
黑壓壓根本看不出究竟多少人的天海營將士紛紛起身，張開弓弦，朝著曹軍射來羽箭。
就在曹軍將要接近天海軍營，軍營內突然亮起無數火光。
倘若不做防備，反倒惹出禍事。
就在顏良等人殺得興起之時，營地後方傳來一陣喊殺聲，數員曹將率領兵馬，吶喊著沖了上來。
跟在他身後的騎兵，個個人銜枚馬裹蹄，出了軍營半點聲息也沒發出。
自打來到濉水，兩支大軍都是如此度過。
荀攸、程昱聽見外面傳出喊殺聲，也鑽出了營帳。
前方一片空曠，哪裡有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