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袁家庶子》第3卷 海上之爭

第654章 何妨痛哭

第3卷 海上之爭

第654章 何妨痛哭

沒有月兒的晚上,漫天星斗眨巴著眼睛,附近的江灣在星空下泛著粼粼白光。
說話時,豆大的淚珠順著姜俊臉頰滾落。
痛哭二字,使得將軍再難自抑。
拍了拍他的肩膀,馬飛起身說道:「男兒丈夫,悲痛之時何妨痛哭!」
連續兩天沒怎麼合眼,實在熬不住,童振決定離開徐州。
姜俊坐在江灣前,出神的望著遠方。
幾個兵士趕忙提著鐵鍬跑到坑邊,鏟起泥土就往坑內倒。
遠遠望見曾居住了兩年的茅舍,姜俊眼圈頓時紅了。
「沒想到,童振竟敢如此。」回到茅舍,環顧屋內擺設,姜俊說道:「某隻知他行事不擇手段,沒想到竟會向綉娘下手!」
「馬將軍說的是。」姜俊說道:「待到誅殺童振,某當以死向公子謝罪!」
「去集市請最好的石匠,為綉娘立碑。」馬飛向一名夜刺吩咐。
望著漫天星斗,馬飛說道:「習得這身本事也是不差。」
「虧欠!馬將軍可否知曉何為虧欠?」姜俊突然問道。
「腳步與說話別無二致。」姜俊說道:「每個人都有不同,只須用心分辨,便可得知。」
石匠找到,還須購置石材。
他每尋到一個藏身處,不過片刻便有夜刺尾隨而來。
姜俊與馬飛正是如此。
屍體已高度腐敗,皮膚也成了紫黑色。
夜刺應聲離去。
看守屍體不少日子,雖是坐的不近,屍臭卻也將他們熏的頭暈眼花。
「馬將軍與流蘇如何相識?」姜俊突然向馬飛問道。
與袁旭為敵,果真是不智之舉!
「公孫鶯兒打算刺殺我家公子,流蘇與她一道,算是不打不相識。」
聚鳳島雖在徐州最南邊,進入秋季,卻比其他地方更清冷一些。
除了水面粼粼的白光,放眼望去儘是一片黑暗。
天海營兵士離大坑不是很近。
童振離開徐州時,馬飛等人已到了江都聚鳳島。
童振在徐州城內躲了兩天。
綉娘跟著他吃了不少的苦,死後他也無力為其立碑。
「某與綉娘住了兩年,回到屋內便想起她的一顰一笑。」姜俊說道:「坐在此處,方可尋得片刻安寧。」
出了徐州,一路上,他二人竟有成為莫逆的趨勢。
眼窩泛著淚光,凝望黢黑的江面,姜俊喉結動了動,哽咽著沒能說出話來。
令他感到費解的是,夜刺只是驅趕,並未與他正面交鋒。
他被擒獲之前,袁旭就料到會有今日。
「公子撥了些銅錢。」馬飛說道:「令我等為綉娘立塊碑。」
姜俊問道:「我等離開徐州之日,將軍恰在公子身旁,某不曾見公子撥發銅錢……」
受了這些日子的罪,他們巴不得早些將屍體掩埋。
「看清了?」用麻布捂著口鼻,馬飛來到他身旁。
一塊墓碑,少說也須七八日才可製成。
「流蘇尚在襁褓之時便被師尊收養。」姜俊說道:「與其說她是師尊的徒弟,倒不如說是女兒。有著師尊寵愛,她自幼便是驕橫跋扈,馬將軍與她成親,只怕日後少不得吃些苦楚!」
「擒獲閣下之前,公子已知會有今日。頭天晚上,便已將銅錢撥發。」
姜俊沒有言語,策馬走向他前往徐州之前挖的大坑。
立碑並非易事。
粗坯石材須打磨、雕刻。
「風影曾在屋內找到兩件衣衫,儘是補丁摞著補丁。」馬飛說道:「綉娘泉下有知,深悉閣下用情至深,定是覺著不枉!」
「姜先生!」與他並騎而行,馬飛說道:「流蘇與風影都曾來此探查,我等所能查看的,無非屍體而已……」
無論白晝黑夜,他連合眼歇上片刻的機會也是沒有。
捏著鼻子點了點頭,姜俊轉身離開。
「已是吃了不少!」馬飛微微一笑,望著夜空說道:「流蘇比某小了近十歲。某也不知她因何肯嫁,某唯一清楚的是,她雖愛胡鬧卻絕非驕橫。與她越是相熟,她越是鬧的歡騰。外人面前,她並非如此。」
雖是急於報仇,也不在乎多耽擱兩日。
幾具被撕開衣袖的屍體就在他眼前,膚色雖已發黑,卻可看出他們手臂並無海鷗紋身。
眼圈泛紅,姜俊說道:「某隻想著逃避亂世,在此處與綉娘廝守終生!她腹中有了孩兒,某尚未盡心照應,便是陰陽相隔……」
「女子無數,流蘇卻只有一個。」姜俊說道:「縱使美人如雲,又有幾個綉娘?」
他深知此時無論說什麼,都是那麼的蒼白。
「還是查上一查方可安心。」馬飛說道:「我等前往許昌,為的乃是誅殺童振,其間斷然不可有半點相互猜疑。」
和馬飛同路,雖是短短兩日,姜俊卻感覺到他並非是個姦猾之人。
「閣下因何不回屋歇息?」馬飛問道。
面無表情的望著江灣,姜俊沒再言語。
馬飛朝看守大坑的天海營兵士擺了下手。
見馬飛等人來到,他們趕忙起身。
「公子應是希望你活著見他。」馬飛說道:「待我等誅殺童振,還請閣下一同返回徐州。」
袁旭既肯資助,只須將這份情義放在心上,若可活著離開許都,日後找尋時機報答便是。
姜俊並未阻止。
只須兩天,便可一見如故!
秋季的夜空格外清澈。
在徐州城內,來人曾是敵對。
還沒到坑邊,姜俊就聞到一股惡臭。
離大坑不遠坐著幾個天海營兵士。
身後傳來腳步聲,姜俊並沒回頭:「馬將軍,已是深夜,因何尚未安睡?」
捂住臉龐,他放聲嚎啕了起來。
「某相信顯歆公子。」姜俊說道:「也信姜俊,查與不查,已無緊要!」
馬飛並未開口相勸。
捏著鼻子到了坑前,他低頭看向坑內的死屍。
風影探查之後,特意安排他們到此地看守屍體。
幸而只是誤會,否則他連如何死去也是不知!
姜俊愕然。
「閣下只聽腳步便知是某。」走到他身旁,馬飛坐下說道:「是如何做到的?」
有些人並不需要認識太久。
更奇怪的是,他離開徐州時,守城兵士並未上前盤問,眼睜睜看著他出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