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河北風雲
第687章 只有一個請求
「姑娘請說！」
琴音和著歌聲飄出帥帳。
姜俊吩咐衛士取來瑤琴，端坐帳內，調弄了幾下琴弦。
緩舒廣袖、輕啟朱唇，伴著姜俊撫弄的曲調，婉柔一邊吟唱一邊翩翩起舞。
百余名黑衣人藉著夜幕的掩護潛到虹縣城牆下。
「空懷匡濟天下之才，卻只可做紅花之下一點綠，元皓莫非果真安心？」
知他已是找到音準，袁旭說道：「有勞姑娘賜舞！」
夜刺用力扯了扯，被麻布包住的鉤尖露了出來，緊緊的勾住城垛。
婉柔辭行，不僅不取金珠，反倒要獻舞一曲。
眾夜刺紛紛領命。
距虹縣不遠，天海營大營內。
「說與不說並無差池。」田豐說道：「某之所料，公子盡數知曉。某所要做的，不過是在公子有所謀斷之時，安撫眾人，使得將士們知曉公子如何了得。」
捏著下巴，袁旭說道：「姑娘所言甚是，兩軍廝殺某也難保姑娘周全。」
如此請求，著實令人費解。
「
「啟稟公子！」姜俊撤步一旁，抱拳說道：「某會撫琴！」
袁旭正在帳內看著風影畫回的附近地圖，衛士通稟，說是婉柔求見。
她還沒到帥帳前，一名衛士將她攔住：「姑娘留步，公子正在籌謀軍務！」
離他最近的夜刺抽出短刃，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他。
「姜校尉肯為姑娘撫琴，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袁旭問道。
「做個侍從有何不可？」恭叔淡然一笑：「笑看天下事，只吟太平歌。強如同門廝殺，各為其主！」
輕輕的腳步從身後傳來。
趙藝一擺手，立刻有夜刺藉著繩索向城頭攀去。
從夜刺身旁走過，曹軍還在觀察著兩側。
婉柔出了帳篷，朝帥帳走來。
百余名夜刺趁夜進入虹縣，城牆內外卻是一片寧靜。
飛快的卸下曹軍衣甲，趁著其他曹軍沒有發現，動
距帥帳不遠，恭叔坐在空地上的一隻火盆前烤著手。
「告什麼退。」袁旭說道：「你是某之心腹，又非甄姬來見，須你迴避。」
夜刺並沒費多少心力就將他們全部解決。
看向田豐，恭叔說道：「元皓早年輔弼袁紹，險些落個身首異處，如今雖是為五公子重用，心中所想，可敢和盤說出？」
守夜曹軍不過五六人。
婉柔說有要事，衛士不敢再攔，對她說道：「請姑娘少待，我這便去稟報公子！」
環顧眾人，趙藝說道：「三人一撥，潛入城內，將曹軍盡數誅殺！」
夜已深沉，婉柔此時求見，多半是要向他辭行。
屏住呼吸，等他走出兩步，夜刺猛然躥起，一把勒住他的脖子。
趙藝不忘加了一句：「盡量莫要驚動曹軍！」
他向姜俊吩咐道：「取金珠一斗，以做姑娘川資。」
袁旭和姜俊都是一愣。
得
夜刺攀爬的速度非常快。
「姑娘要走？」袁旭問道。
火光照射下，巡夜曹軍的身影被投到城牆外。
蹲伏在城牆腳下，趙藝仰望城頭。
巡夜的曹軍身影往遠處走去，十多隻抓鉤悄無聲息的飛上城頭。
抓鉤上包裹著厚厚的麻布，勾住城垛半點聲音也沒發出。
城頭上雖然點著火把，卻也有陰暗的角落。
甩出抓鉤的夜刺紛紛朝趙藝點了下頭。
「是啊！」恭叔輕聲嘆道：「此一別，不知她何時才可與公子重逢。」
默數著曹軍走出的步伐，趙藝向幾名夜刺點了下頭。
帥帳亮著燈火，袁旭尚未入睡。
衛士退了出去。
「若非姑娘仗義相助，某已遭曹軍所獲。」袁旭說道：「無須如此多禮！姑娘請坐！」
短劍狠狠戳進曹軍心口，緊接著夜刺把屍體拖進陰暗處。
「公子如此厚禮，奴家斷不敢受。」婉柔辭謝道：「奴家雖是並不富裕，卻也不缺金
袁旭吩咐道：「請婉柔姑娘入內。」
「主強則臣弱，有公子這等主公，我等幕僚不過襯托罷了！」田豐說道：「倒是恭兄，莫非此生只做隨從？」
帶領他們的正是趙藝。
「恭兄。」在他身旁坐了，田豐說道：「鬼谷山一別已是多年，某曾以為你已依附何方英雄，成就一番大業，不想竟是追隨歌者，做了侍從！」
「有勞姜校尉！」婉柔起身行禮。
止住撫弄，他看向袁旭。
曹軍越來越近。
趙藝帶領眾人上了城頭，隨行的夜刺軍官小聲問道：「將軍，怎辦？」
「城內守軍不過兩百，即便硬拼，他們也非我等敵手。」趙藝說道：「公子卻要我等悄然行事。雖是入城，諸位還須謹慎。」
黑衣人個個腰挎長劍身後背著長弓。
婉柔謝了坐，對袁旭說道：「奴家求見，乃為辭行！」
「請通稟公子，婉柔有要事求見。」
姜俊不敢多說，退到一旁站著。
他並未發現暗影
登上城頭，夜刺紛紛散開，藉著夜幕下的陰影藏匿身形。
城頭上，每隔十多步點燃著一隻火把，從遠處望來，好似城牆上點綴著許多繁星。
「天下英雄紛起，可要某生死相隨者，唯有小姐一人而已！」恭叔說道：「某有一事相請，還望元皓允准！」
帳簾掀開，衛士引領婉柔進入。
輕盈如燕、飄搖似火，冬日的帳內，竟因她一曲歌舞而漸漸暖了起來。
「奴家願為公子獻舞一曲，還望公子莫要推辭。」
田豐的聲音傳入恭叔耳中：「婉柔姑娘可是要走？」
「姑娘歌舞雙絕，若肯賜舞實某所幸！」袁旭說道：「只可惜，某不通音律，否則可為姑娘撫琴……」
巡邏曹軍還沒回頭，第一批夜刺已經上了城牆。
一旁的姜俊說道：「婉柔姑娘求見，某且告退！」
向袁旭行了一禮，婉柔說道：「夤夜求見公子，耽擱要事，還望公子莫怪。」
一個巡夜曹軍手持長槊、盾牌，以緩慢卻有平穩的步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