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河北風雲
第691章 一線生機
「倘若當日某未拜受河北，而是將之交於顯歆，或不至有今日！」袁尚嘆道：「昔日袁家雖是屢屢敗於曹操之後，卻有顯歆逆轉時局保袁家不失！而今顯歆已是離開袁家，與某雖有兄弟之名，卻無兄弟之情。河北將破，何人還肯力保袁家？」
「某願前往平原，勸服長公子！」崔琰拱手請命！
愕然看著他，袁尚說道：「崔公前往多有兇險，某怎肯如此？」
辛毗要起身，曹操將他按住：「佐治無須焦躁，近日大軍先行攻城，汝且安養。待到身子大安，再助某破城！」
又安撫了辛毗幾句，曹操帶著眾人離去。
走過幾條街道，崔琰遠遠看見平原官府。
「差人前往徐州之事，某自會去辦。」派人向袁旭求援，袁尚還真是拿不下臉面，可關係到河北存亡與他的生死，他也顧不得許多：「崔公前去勸服長兄，行事兇險，還望謹慎行事！」
自從袁旭離開鄴城，局面已經失控。
相比袁旭，他和袁譚相互爭鬥，竟給了曹操進入河北的機會！
氣怒交加，噴了口鮮血，辛毗渾身半點力氣也是沒有。
駐守汝南的曹軍十停去了九停，奪取汝南不過時日而已！
小半柱香之後，平原城門打開一道縫隙，崔琰在四名衛士的護送下，進入城內。
曹操回頭向郭嘉等人看了一眼。
「長兄與某爭權多年，若他存於世間，某怎能安生？」袁尚說道：「近兩年，某從未與之為敵，倒是長兄屢屢刁難，崔公應是親眼所見！」
袁尚遲疑了一會，對崔琰說道：「倘若長兄果真如此，某便饒他不死！」
醫者為他施了針，辛毗悠悠醒轉。
得到曹操允准，辛毗掙扎著坐起：「曹公放心，某定取審配頭顱！」
「曹操兵抵鄴城，公子再不回援河北將改為他姓！」崔琰說道：「某當日曾奉袁公之命前往徐州勸服五公子。以五公子脾性，尚且為某說服，長
崔琰問道：「敢問公子，倘若擊破平原，如何對待長公子？」
「大錯早已鑄成，即便棄守平原，顯甫又怎能容某？」袁譚說道：「崔琰來此，無論他如何說，打發走便是。」
捏著下巴，他皺眉沉思，向辛評、郭圖問道：「崔琰求見，你二人以為何事？」
河北袁家，已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
「駐軍野外，一旦落雪，將士苦不堪言，還須想個法子才是。」曹操說道：「白溝已是開通，糧草倒是不缺，只是落雪落雨泥濘不堪，冬季難熬！」
崔琰沒有吭聲。
抬頭看了看天空，郭嘉說道：「眼看將要落雪，將士連日攻城疲敝，也須加以休整。」
袁譚在郭圖等人慫恿下，屢屢向袁尚用兵。
袁譚當然知道前來求見他的是誰。
雙手叉腰望著平原，袁尚面色凝重：「曹操領軍進擊鄴城，審公雖是固守，數月之後卻也難保城池不失
「崔琰追隨三公子與公子為敵，他來求見無非勸降！」郭圖說道：「公子有何打算？」
「懇請曹公，允某領軍擊破鄴城……」
他已得到軍報，袁旭率軍進入汝南，先是敗了一陣，隨後全面翻盤。
「依著奉孝！」曹操應了。
躺在鋪蓋上，辛毗臉色蒼白的說道：「曹公不必如此，某有一請，還望曹公允准！」
心知即便強行起身，也不可能親率大軍攻城，辛毗只得向曹操說道：「多謝曹公成全！」
崔琰也知，即便他再往徐州，正與曹軍作戰中的袁旭，也不可能為了袁家分兵馳援。
郭嘉點了點頭，曹操才對辛毗說道：「佐治復讎心切，某盡明晰。還望安養兩日，待到康健再領軍破城不遲！」
「公子無須擔憂。」站在他身後的崔琰說道：「曹軍雖是圍困鄴城，一時難以擊破。我軍只須三個月內擊
被圍許久，平原城已是一片蕭條，無論民宅還是商鋪，幾乎家家閉戶，路上連半個行人也是難見！
「曹公無須憂心。」郭嘉說道：「可令軍士于營外開鑿溝渠，營中鑿出小溝，倘若落雪，待到雪融，水流匯聚溝中，營地也非十分泥濘！」
難怪當初袁紹離世之前，曾想過要把河北交給袁旭。
握住他的雙手，曹操哽咽著說道：「佐治受今日之苦，乃某當日不查，以為親眷盡遭審配戕害……」
「公子放心！」崔琰朝他拱了下手，隨後向衛士吩咐：「傳報長公子，某將求見！」
沉默片刻，崔琰說道：「若長公子肯交出兵權，現出平原，公子可否容他？」
到了平原城下，馬背上的袁軍喊道：「崔公求見長公子，還望長公子允准！」
得知辛毗摔落馬背昏死過去，曹操帶領眾人前來探望。
袁旭離開河北之後，再沒有回過鄴城。
離開辛毗帳篷，曹操向眾人問道：
「有勞引路！」並未下馬，崔琰拱了拱手算做回禮。
雖知沒有多少可能，崔琰還是對袁尚說道：「五公子若肯力挽狂瀾，河北定將不失！某今日前往平原，勸服長公子捨棄與公子為敵！」
一隊兵士則走在兩旁，簇擁著崔琰等人。
「擊破平原，談何容易！」袁尚苦笑。
沒過多會，一騎快馬挑著白絹，向平原奔去。
提起袁旭，袁尚臉色很是難看。
袁譚麾下一名小小校迎上前來，向他拱手說道：「長公子已是等候崔公多時，還請崔公隨某前去相見！」
小校翻身上馬，在前面給崔琰領路。
城頭上的守軍聽說有人求見袁譚，立刻跑入城內稟報。
曹軍兵抵鄴城，袁尚依舊在圍困平原。
平原城外袁尚營中。
兄弟二人相互爭鬥，倒是給了曹操可趁之機！
心中做了決斷，原先吩咐衛士：「請崔公來此說話！」
「佐治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