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河北風雲
第692章 另一種手足
「可亂袁顯歆陣腳之事。」
「見過長公子！」崔琰躬身與袁譚見禮。
袁旭一旦擊破汝南，將會長驅直入奪取許都。
「崔公只知手足，卻不知手足也有多樣。」郭圖接著說道：「人之手足，當然不可斷絕。然而百足之蟲，少一足不傷毫髮，斷了手足又能如何？」
「三公子領軍圍困平原，曹操卻率軍進擊鄴城，敢問長公子有何看法？」
崔琰臉色稍稍有些難看。
到了帳外，郭嘉抱拳說道：「郭嘉求見曹公！」
「有一人至為關鍵。」郭嘉說道：「恰好此人來了河北，只是欲要成事，另有一人或將收買，或將誅殺！」
佔了絕對優勢，按捺不住行軍苦悶，曹操令人從附近尋來幾個舞娘。
離開平原城，崔琰趕回袁尚軍中。
帥帳傳出絲竹歌舞聲。
「郭公！」一個衛士來到他身旁，湊在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
「攜手並肩談何容易？」袁譚搖頭苦笑：「某若棄城，必遭
「郭公所言即便有理，曹操大軍卻是兵抵鄴城。」崔琰說道：「鄴城若破，三公子必難自保，擊破三公子，莫非長公子可獨自苟安？」
袁尚當初做的許多事情，確實絲毫沒有顧念手足之情。
站在軍營中，仰臉望著天空，一顆顆冰粒敲在郭嘉的臉上。
一名衛士掀開帳簾進入。
天空也由最初的銀亮色轉為鉛灰。
帥帳中點著一隻火盆，通紅的火炭將帳篷內烘的暖意融融。
本以為他會在城內逗留幾日，得知他回返，袁尚趕忙將他迎到帥帳。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郭嘉問道：「可否安置妥當？」
「傳令下去，即刻攻城！」
「崔公此言謬矣！」袁譚尚未開言，郭圖已是說道：「三公子昔日曾對五公子下手，濮陽一戰，五公子身受重傷。此事雖是鮮有提及，崔公與我等應是知曉原由！」
郭圖搖頭一笑：「崔公之言又
「哦？」曹軍雖是進擊河北，曹操真正關心的還是汝南戰場。
袁譚面如死灰沒有言語。
「某與顯甫爭鬥多年，到頭來不過兩敗俱傷！」袁譚說道：「顯甫若是擊破平原，某人頭落地，曹操又怎能容他？」
聽到郭嘉的聲音，曹操向舞娘擺了下手。
「長公子不肯獻城。」崔琰搖頭說道：「他身邊郭圖伶牙俐齒，竟寥寥數言，說得長公子心堅如鐵！」
身後眾人紛紛應了。
他沒有得到鄴城之前，許都決然不可有失！
「公子既是看得通透，因何不肯與三公子攜手並肩，共御強敵？」
「已是安置妥當！」
到了官府正門，崔琰翻身下馬。
「你且行事，某去求見曹公！」朝衛士擺了下手，郭嘉往帥帳走去。
「長公子通透！」崔琰說道：「某此來，乃是為河北計！」
「敢問崔公，如何為河北計？」才落座，袁譚向崔琰問道。
崔琰起身告辭，袁譚
陰霾在半空中凝聚了兩三日。
曹軍在城外掘出地道、堆起土山，審配率領袁軍將鄴城守的如同鐵桶一般。
「奉孝來的正好。」曹操說道：「某溫了些酒，你我可對酌幾樽！」
袁譚領著郭圖、辛評等人迎了出來。
「公子如何看待？」崔琰追問。
深知不可能說服袁譚，崔琰起身說道：「長公子既是已有決斷，某不便多勸。只望此戰之後，河北還在袁家之手！」
袁譚面露落寞：「不瞞崔公，某日前曾受到審配書信，彼此在信中也曾提及此事。」
拱手回禮，袁譚上前將他攙起：「某與顯甫正自交戰，崔公來此定非與某敘舊。」
「長公子此言謬矣！」崔琰說道：「所謂手足之情難以割捨，若是獻出平原與三公子攜手並肩，他又怎忍加害？」
待到眾舞娘退下，曹操說道：「外面天寒，奉孝入帳說話！」
響聲很密集，給征雲密布的戰場帶來的並不
「崔公，如何？」二人才進帳，袁尚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郭公何出此言？」崔琰說道：「莫非坐視河北不保？」
他鎖緊眉頭，沉思片刻向帳外喊道：「來人！」
「崔公！」袁譚面露無奈：「非某不念兄弟情義，只因某信不過顯甫，顯甫也信不過某！若要抵禦曹操，我二人河北只可留下其一！」
不想他的論調才提出，就被郭圖辯了個體無完膚。
來到平原之前，他還認為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可說服袁譚棄守城池與袁尚合兵馳援鄴城。
郭圖一番話，把崔琰問的瞠目結舌。
帳內傳出的歌聲，正是舞娘正為曹操獻藝。
可亂袁旭陣腳，曹操當然求之不得！
「河北乃袁家根基，自須保全。」郭圖說道：「長公子若獻出平原，三公子對他多有忌憚，怎會不欲加害？曹操日後可否擊破青州尚且兩說，出了平原，卻難抱拳性命。若崔公為長公子，又當如何抉擇？
冰渣不大，打在臉上有點隱隱的痛。
得知袁譚不肯獻城，袁尚臉色頓時難看許多。
「崔公請入內說話！」親自引領崔琰進入官府，到了前廳，袁譚與眾人各自落座。
袁尚加緊進攻平原，企圖儘早擊破城池爾後馳援鄴城。
曹操大軍對鄴城也已發起數次進攻。
強攻鄴城不下，曹軍進攻漸漸緩了下來。
「多謝曹公！」郭嘉先是謝了，隨後說道：「某求見曹公乃有要事！」
「不知奉孝何計，可亂袁顯歆陣腳？」曹操問道。
「是何要事？」曹操問道。
郭嘉並沒躲避，他很享受這種輕微的疼痛。
一顆顆粗鹽大小的冰渣自空中落下，敲擊在帳篷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輕響。
崔琰來到平原，袁譚與郭圖、辛評已於官府內等候。
目送他離去，袁譚說道：「崔琰此去，顯甫必將全力攻城，我等須多加戒備，斷不可有半點鬆懈！」
幾名舞娘掀開帳簾，向郭嘉行禮退下，郭嘉則進入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