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河北風雲
第773章 還是不讓他知道的好
「知道，知道！」見她話中有轉機，馬飛趕忙說道：「日後某再不赴四公子之宴，可好？」
心中滿意，流蘇還是翻了馬飛個白眼。
「姜校尉。」姜俊凝望前方嗎，李琪冉悠悠問道：「莫非此生你都無法忘記綉娘？」
「涼與不涼，無須姜校尉理會。」李琪冉說道：「校尉只須前往女閭，軟玉溫香在懷，何須介意我一外人？」
主帥營房，流蘇眼圈通紅，哽咽著說道：「我信大叔，也非不許大叔納妾，大叔卻偷偷跑到煙柳之地……」
李琪冉心頭一凜。
牽起她的小手，順勢往懷中一攬，馬飛說道：「某已有你，即便去了那等地界，又怎會看上庸脂俗粉？」
「李姑娘。」姜俊來到她身後，輕聲說道：「台階地涼，還是入內安坐……」
「如何計較？」馬飛問道。
「鬼谷宗師與大師兄應不會這般無聊。」馬飛苦著臉，隨口應了一句。
然而她很快發現，姜俊雖然境遇凄
「你家公子何嘗去過那等地方？」流蘇沒好氣的打斷他：「倒是袁顯庸，整日流連煙花柳巷，還帶著我家大叔不學好……」
前往女閭把姜俊接回住處，李琪冉坐在門口台階上，出神的望著遠處。
姜俊本已絕望，李琪冉一番並不算十分發人深省的話，卻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流蘇如此說，難免有些聳人聽聞。
然而卻從沒像今日這般寧靜。
與姜俊相處的時日越久，李琪冉對他的感情越複雜，到如今，她竟隱隱的感覺有一種說明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中萌動。
姜俊沒有應聲。
「也只得如此！」馬飛點頭。
馬飛無言以對，流蘇依舊不依不饒：「大叔去了那等地方，倘若日後師尊與大師兄問起，我如何應對？」
見她居然哭了，馬飛頓時覺著心中慌亂，趕忙說道：「某日後再也不去如何？即便公子…
面對再沉重的打擊，他也能夠挺起脊樑。
知她問的是綉娘，姜俊說道：「某與綉娘昔日邂逅，她雖不通武藝，不過尋常村姑，某卻一見傾心，認定此生非她莫屬。」
更不用說其他豪雄治處。
去女閭的達官貴人從未斷絕。
陪在姜俊身旁，她卻什麼都不是。
沉默片刻，李琪冉輕聲問道：「姜校尉果真難以自拔？」
對姜俊心生好感，不僅因他時常會犯些木訥，傻的可愛。
「師姐命苦。」提起公孫鶯兒，流蘇眼圈霎時紅了：「本欲復讎，卻羈絆不休。如今還懷上了仇人的骨肉，更為凄涼的，是你家公子竟不知此事。」
更重要的是，他有情有義，綉娘已死許久，卻始終念念不忘。
自打從婉柔那裡得知姜俊過往，她便再不肯逗弄這位看似木訥的漢子，對他的感情，也從有趣轉為同情。
李琪冉的身份就有些尷尬。
她好似從容的微微一笑，
她抿著嘴唇，長長的睫毛稍稍下垂，潭水般的眸子閃爍著複雜的神采。
「大叔莫要以為無關緊要。」見馬飛一副沒上心的模樣，流蘇說道：「風月之所，女子如何污穢？大叔若是觸碰，便會將污穢傳於我……」
姜俊再如何遲鈍，也知她懷有情義。
他最想要的並不是功名，更不是位高權重，而是回到聚鳳島，守在綉娘墳塋前，此生此世，再不與她分離。
「某知錯了……」馬飛搖頭苦笑。
流蘇接著說道：「日後袁顯庸再來相請，大叔當以回絕。」
「唉！」馬飛嘆了一聲，把臉偏向一旁。
依偎在馬飛胸口，流蘇輕輕嗯了一聲。
留在軍營的每個夜刺都不敢喘上一口大氣，生怕主帥營房內升騰的殺氣蔓延到他們身上。
回到許都，又請求袁旭允她留在姜俊身旁。
夜刺軍營向來肅靜。
「回到許都，有一事某始終縈繞心頭。」見流蘇情緒穩定了下來，馬飛說道：
李琪冉對姜俊的感情極其複雜，起先只是覺著他有趣，逗弄著有些意思。
同情，對他來說完全沒有用處……
即便袁旭麾下，將軍與官員也是會去那種地方消遣。
李琪冉曾往沙場馳援，且又受了重傷。
她知道，將軍是因想起綉娘而心生感慨。
「我知師姐身在何處。」流蘇說道：「為養孩兒，她日子過的必定清苦，不如差人先送些用度，待到你家公子破了曹操，再呈稟此事不遲。」
雖然姜俊沒有回應，李琪冉卻已經得到了答案。
「大叔莫非覺著此事無關緊要？」流蘇眼圈通紅：「對不住我倒是小事，然而大叔英名將毀於一旦……」
姜俊心裏已住下綉娘，再沒她的容身之處！
她出現的太晚！
獨臂舞劍，短短數日竟有了不小的精進。
「某也正是有此顧慮，尚未明言。」馬飛嘆道：「然而公孫姑娘懷的畢竟是公子骨肉……」
如此重情重義
「還是莫要告知。」話題岔開，流蘇情緒也平穩下來，她想了一下說道：「你家公子近來忙於征討曹操，倘若知曉此事，以他脾性必定亂了方寸。」
倆人一坐一站，在門口望著前方，彼此都沒再有半句言語。
姜俊說這些，李琪冉心裏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投效袁旭，他為的是報答當日協助擊殺童振之恩。
尤其是失去手臂之後。
馬飛搖頭苦笑。
「大叔竟還不知錯？」馬飛辯解，流蘇越發氣苦，清澈的眼淚竟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回到許都的這些日子，他從未荒廢武藝。
望向前方，他悠悠說道：「雖在女閭，某又怎肯軟玉溫香在懷？」
綉娘是他唯一用心對待過的女人！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流蘇是馬飛即將過門的妻子，她當然可以與馬飛胡鬧。
「哪裡會！」馬飛苦笑著說道：「某並未觸碰，即便觸碰，你我二人如今尚未行夫妻之實……」
站在李琪冉身後，姜俊滿面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