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雲中神龍
第186章
「別亂嚷嚷。」安名急切的制止道。
上午十點多鍾。
「開什麼玩笑。」趙笑盈嬌笑著道，「我倒猜很有可能是人體自燃，那些金沙就是燃燒后的衍生物，就像是得道高僧火化時留下的佛骨舍利一樣。」
「怎麼了，莫非柳佳她們做了什麼？還碰巧被她看見了？」
「頭，我已經讓小龍去查過了，嘿，小龍來電話了，什麼？沒有！？這……」半晌后，小張萬分沮喪的彙報道：「頭，大廳錄像沒有方旭出現的跡象，也沒有任何人看到過他。」
「說吧。」安名按了免提鍵，便傳來了警察小張的聲音，「安頭，雲娜柳佳與楚玉娟都在CZ樂園當服務員，只是昨晚沒回樂園，有人看見她們三人結伴而行到天府三裡外的皇苑大酒店住下，我查過了，她們入住時間是七點二十四分，看來在路上沒有耽擱，她們於今早五點半退房，還有還有，我查過，有一個人有些可疑。」
「我們找不到三人的下落，我們查過酒店大廳的監控錄像，三人進了酒店就再也沒有出來，不過這樣也不能排除被綁票的可能性，因為酒店還有其他幾個出口，其中兩個常年鎖住，所以也沒有監控。在錄像上，與三人一起進了酒店的還有三個女孩子，我查過，是雲天羅市長的女兒雲娜，電業局局長柳明雲的女兒柳佳，那個曾經的黑幫老大楚天龍的女兒楚玉娟。他們六人五點十三分進了天府酒店，這三個女孩兒七點零六分離開的。大廳錄像很清晰，三人離開的時候行動如常，沒表現出什麼異樣來。」
「說。」安名言簡意賅的道。
柳佳停口不語，老陶忙問道：「就這麼簡單？後來呢？」
「搞什麼嘛，神神秘秘的，有話快說。」趙笑盈不滿的擰了她一下。
安名沉思片刻，突然猛的站起身來，「走，到CZ樂園，查。」
「處分？媽的，我操，這個死胖子，屁的本事沒有，只會指手畫腳，他以為咱們破案這麼容易，跟他吃喝玩樂那般輕快，他媽的咱們拼死拼活，他就貪污受賄，他的小舅子開賭場開洗浴城，他也有份參与，媽的，紀委也不來查他？他敢處分咱們，老子第一個寫實名信舉報這混蛋。」老陶破口大罵道。
「快說。」安名目中閃過幾分喜色。
「怎麼了，頭？」老陶不由的訝道。
安名默默的點點頭，此時老陶快步走了進來，安名忙問道：「怎麼這麼久？怎麼樣？分析結果出來了嗎？」
陳嫣嫣卻搖著頭一本正經的道：「也不一定哦，趙姐，咱們大胆設想一下。雲
「失蹤了？怎麼會？」柳佳表現的極為震驚，驚訝之下小嘴也成了O型，反應過來急切的問道，「被綁架了嗎？」
「我看過現場，這一定不是綁架，你們想想，這可是三個人哪，要想從天府帶出去而不驚動任何人，談何容易，除非像美國大片那般開著熱氣球來劫持。何況這麼久了，怎麼也沒綁匪的電話。」警察蔣小龍猜測道，「我想哪，這三人說不定已經死了，這些古怪的沙子可能是人死後留下的。我前幾天玩《波斯王子四——重返時之島》，動作爆酷，王子用時之匕首殺人後，對手也變成了一蓬漫天飛舞的金色沙子，畫面好看極了。」
……
「什麼事，嫣嫣？」趙笑盈好奇的問道。
「對了。」陳嫣嫣突然面上露出極為神秘的表情，極力壓低聲音，道：「趙姐，我偷偷調查過皇苑酒店柳佳三人的房間，你猜怎麼樣？」
「那倒不是，她告訴我說，早上她收床單的時候，床單明顯被洗過了，而下面的薄棉褥子，也變得極為乾淨，肯定也洗過。」
「得了得了，就這個世道，天下烏鴉一般黑，上到一品大員下到芝麻綠豆的村幹部，誰不貪，誰不利用自己手中那點權力壓人，看開點吧，你也別成天跟個憤青似的，沒好處。」趙笑盈也勸著老陶。
調查完方旭四人的警察聚在樂園會議室里，邊吃著盒飯，邊討論著案情。基本上所有人都贊同將調查重點自方旭四人身上移到天府酒樓的工作人員與客房的住戶身上。期間安名接了個電話，面上神情突然變得極為古怪。
「唉。」安名長長的嘆口氣，環視左右，見只有老陶與趙笑盈，這才小心謹慎的悄聲道：「來頭太大啦，
趙笑盈打量著安名愁意遍布的面容，小心翼翼的道，「頭，這個案子很重嗎？這幾個失蹤的人，來頭不小吧。」
趙笑盈目瞪口呆的望著一本正經的陳嫣嫣，顯然沒料到這個自己心目中的小女孩竟然有如此複雜的頭腦，能編出這麼個故事來，雖說設想太過大胆離奇，可仔細想想，也存在著某些可能，尤其趙笑盈也懷疑方旭就是執法者，不知出於何種考慮，趙笑盈突然正色道：「嫣嫣，你的故事編的很好，不過，跟我說說就好，千萬別對別人亂講，尤其是柳佳她們三人的事情，你也只是懷疑，千萬別亂說，你不知道，雲娜柳佳的背景都不小，楚玉娟更是黑老大的女兒，胡亂說出去，你可要倒大霉了。」
「啊？」眾人不由齊齊驚呼出聲，「不會真是外星人搞的鬼吧？」
「我昨晚去過天府酒樓，我是去保護柳佳她們，這是因為龐主管怕我們服務人員發生不測，尤其是女孩子受到那些居心叵測的壞人欺負，要求我們當隊長的一定要盡到責任。不過我沒進天府酒樓，我與柳佳學姐約定好了，我在外面保護她們。事實證明我是多此一舉。」方旭笑呵呵的直言道，神情坦率，英俊無匹的面上親和力十足，讓人不由的對他大起好感，更是毫不懷疑他說的話。
「這個人叫方旭。」
「怎麼了，頭，有什麼大案嗎？」警察老陶摩拳擦掌極為興奮的連聲問道。
……
「胡侃唄，剛開始大家說說自己目前的情況，後來基本都是那個叫黃龍的說、我們聽。不過他跟成響拚命的灌我們酒，我們擔心他們圖謀不軌，怕喝下去要吃虧，所以早早的就走了。」
細心的趙笑盈見安名似乎極為反常，忙朝著老陶使個眼色示意他安靜點，這才輕聲問道：「安頭，出什麼事了？」
「柳佳同學，你好，我姓陶，是市公安局的。你的朋友姜川失蹤了，我們找你來協助調查。」
而負責問話的趙笑盈望著方旭燦爛無比的笑容，心臟不爭氣的砰砰亂跳，一年不見，這個男孩子越發的帥氣了，太吸引人了，趙笑盈的心神不由的隨著他的微笑而有些恍惚，『這世間怎麼有這麼帥的男孩子，不做明星真是太可惜了。』
「胡說八道，少亂扯，你們兩個以後上班的時候少上網看什麼奇聞，多看點案情實錄。」安名責怪了一句，趙笑盈與老陶對視一眼，偷偷的吐了下舌頭，安名卻又道，「其實哪，說不定只是被綁架了呢。」
「……天府酒樓的事情很嚴重，有三人失蹤，總統套房的客人叫姜川，二十一歲，是JX省省委書記的獨生子，也是世紀之聲大會的貴賓，昨晚與他一起失蹤的還有兩人，一個叫黃龍，二十七歲，一個叫成響，二十六歲，這兩個人，都是世紀之聲大會嘉賓席的嘉賓，他們的家人自昨晚就無法與他們聯繫上，手機關機，唉，這件事，局長甚至是裘書記都被驚動。」安名簡單的說了幾句，突然道，「這三人的一些基本資料此刻已經在列印，幾分鐘后就會發到每個人的手上，唉，調查吧，局長下了死命令了，唉，不說了，調動一切力量，所有的派出所警力，徹查現場，查全市，查世紀之聲大會，查三人下落，查……，查吧。」
「哎呀，這不就是欲蓋彌彰，誰住酒店沒事那麼勤快去幫忙洗床單，我懷疑這裏面有問題。哎，這麼說吧，有可能，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性，有人昨晚跟柳佳她們在做那件事。不明白？哎呀，我的好姐姐你怎麼這麼笨哪，就是做愛啦。」陳嫣嫣紅著臉給依然一頭霧水的趙笑盈解釋道，趙笑盈這才反應過來，一張玉面也罩上紅暈，突然輕嗔道：「死嫣嫣，別胡說八道，你小孩子家家的怎麼這麼色情，再說了，你管她們做什麼，你說這些幹什麼，跟案情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們碰到一直在天府外面偷偷保護我們的方旭，因為喝的有點多，就到皇苑酒店休息……」
老陶喘著粗氣道：「出來個屁，一群笨蛋，只說這些金沙與普通的沙子成分大不一樣，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唉，沒辦法，已經將樣品送到省研究院去了，那邊打包票說三兩個小時就能檢驗完畢，希望能快點出個結果。媽的，我看那些沙子有些邪門，該不會是外星人搞鬼把他們三人抓去做研究吧。」
「這個嘛，目前還不敢確定，我們查過，姜川當晚曾請你吃過飯，請你將當晚的情形說一遍。」
「他是CZ服務隊的隊長，他昨晚五點離開CZ樂園，也是徹夜不歸，而且他也住在皇苑大酒店，他的房間在柳佳三人的隔壁。皇苑大廳服務員說他與三個女孩子同時到的大酒店，他們之間很熟，有說有笑的。」
趕到現場的警察望著房間內那一簇簇一堆堆散發著迷人眩目的金色光澤的沙子，每個人都呆住了。雖然此情此景多少有些匪夷所思，可回過神兒來的警察還是依照正規程序調查，先是封鎖現場然後
柳佳此刻也平靜下來，略微思索，道：「當晚他請我跟雲娜還有玉娟吃飯，有兩個人作陪，一個叫黃龍，一個叫成響。我們跟姜川是同學，也是好朋友，好多年不見了，乍一見面當然很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陳嫣嫣嘻笑著道：「趙姐，你放心吧，我又不傻，何況我也只是瞎猜的，不過是憋不住這才跟你說說。我還怕我說出去，別人會笑我肥皂劇看多了哪。」
辦公室電話響起，趙笑盈看了一眼，喜道：「是小張打來的。」
「什麼？成響，莫非是成……」平時常看新聞的老陶不由的訝道。
安名獨自一人坐在這裏，神情煩躁，眉心緊鎖，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面前的煙灰缸已經盛滿了煙灰與煙蒂。今天一早就接到報案，天府大酒店的一間總統套房內發生了極為離奇的事情，此間的客人不知所蹤，而相當奇怪的是，房間內大部分的設施也消失不見。
「把手頭工作都放放。」安名嘆道，半晌後方才又道，「準備開會。」
「嘻嘻，是這樣的，她們住的是最普通的客房，我去的時候服務生已經將房間內整理一新，我從服務生的嘴裏，我知道了一點情況。」
柳佳一愣，奇怪的望了老陶一眼，皺著纖眉，不滿道，「你認為應該多複雜？沒什麼後來，後來我們當然走了，難道還留下不成？」
「那……三人離開後到哪裡去了？」
「別亂講哪，自己知道就好了，肖局可是真急壞了，眼見就要高陞了，偏偏來這麼一擋子事，他給我下了死命令，半個月，如果破不了案，全體等著處分吧。」
「小張在查，我覺得不管怎樣，表面來看，這三個女孩子應該是最後與姜川他們接觸的對象，我們應該立刻找她們問話，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
「我們到皇苑大酒店住下了，那裡條件不錯，而且收費比天府酒店也便宜一些。這是因為柳佳她們喝了不少的酒，有些難受，我們在CZ樂園的宿舍只有在散會後才開放，她們回去也沒有休息的地方，所以只好在外面住下了。」方旭有條不紊的說著，絲絲入扣，合情合理，讓人無從懷疑。
「頭。」趙笑盈興沖沖的跑回了警察局，晶瑩的額頭滿是汗珠，痛飲了幾口水，摘下帽子扇著
……
眾人激烈討論，女警陳嫣嫣將趙笑盈偷偷拉到了一旁。陳嫣嫣是陳晴的堂妹，今年夏天剛從警校畢業，現在還是實習階段，陳晴家裡關係硬，去年年底把陳晴調到公安廳工作，而與陳晴情同姐妹的趙笑盈自然肩負起照顧這個小丫頭的責任。
「到天府去查查有沒有人見過方旭。」安名吩咐道。
「這有什麼？」趙笑盈好奇的問道。
「嚴肅點，我們是在破案，少扯沒用的。」安名皺著眉訓斥著。
望著這個異想天開的美麗小丫頭，趙笑盈好笑的搖搖頭，壓低嗓音反問道：「那屍首哪？幾百號警察在外面找了一上午，也沒有一絲髮現，先不說執法者已經消失了一年多，如果他有那本事把人變成金沙，也沒必要每次出手都將現場搞的血淋淋的那麼恐怖，何況把活生生的人變成金沙，也太荒謬了吧。」
CZ樂園會議室的角落。
待回過神兒來，趙笑盈不由的玉面微紅，心底暗暗自責，『混蛋，我在亂想什麼？花痴哪。』微咳一下以做掩飾，又問道，「那之後呢？」
安名呆愣半晌，突然苦笑一聲，望著早已安靜一片，齊齊望著自己的一眾手下，神色複雜的道：「那些沙子的檢測報告出來了，確切的說，那不是沙子，說是由不屬於地球的元素組成，樣品眼下已經移交到了國家級的研究院做進一步的分析，媽的，這是什麼鬼東西？」
陳嫣嫣擰眉沉思，半晌後方才道：「這倒是，畢竟這是現實世界，不是那些魔幻空間。」
……
「出了天府，你們到哪裡去了？」
「趙姐，我覺得小龍哥說的有些道理，這三個人很可能是死了，如果真是這樣，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執法者把他們殺了？」
「呵呵，我說過，我要保護她們，畢竟她們都喝醉了，讓人很不放心。你們做警察的應該知道，這個世道，三星級的酒店也不安全，什麼人都有。」
「唉，老陶，你的脾氣要改改，做好自己手頭的工作就好了，你管別人怎樣。」安名嘆口氣，又道，「我希望這隻是宗綁架案，不過看樣子不太像，唉，搞不好上面很快就會來人，用點心吧，唉。」安名心情頗為沉重。
……
「噢，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問，酒桌上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方旭！？」趙笑盈聽著這個頗為熟悉的名字，不由的一怔。
「那你為何要跟她們在一起？」
可誰知道沒過多久，安名便被局長叫去了，好長時間才回來，只是神態間很是嚴肅，更有著幾分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