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成媚》第一卷 帝都篇

第十一章 劫財?劫色!(一)

第一卷 帝都篇

第十一章 劫財?劫色!(一)

所以說人都是有兩面性的,就好比鳳淵,看起來像只柔弱的小白兔,其實卻是無恥的大魔王!
她想到一種可能,急忙拉著身邊的公子昭問道:「你爹是京兆尹,你知不知道北宮曇華回京了沒有?」
公子昭被他嚇了一跳:「曇華親王?他昨天晚上回府了,我爹還特意安排人去留守了德儀門。你找他有事?」
這位很快就能一步登天的女子,在這緊要關頭會什麼情郎?除非是腦子抽風了;否則就是這幫只會風月的公子哥兒吃飽了撐的胡說八道。根據她的經驗,此事多半是後者。
畢竟,在新帝登基之前獲取足夠多的籌碼,對於亭夫人那樣的女子來說,遠比上香或者會見情郎更加重要。
說起來,她能對沈亭這麼個不相干的人記得這麼牢,還要拜魏南歌所賜。她曾經在他書桌上那些關於鳳游宮的調查卷宗裏面,見過這個名字,正是那些和鳳游宮私下交易違禁香料的妃嬪里,排名極為靠前的一人。
至少她自己認為很愜意。
——萬一,那些公子哥兒說的不假呢?
鳳淵輕笑道:「看見這樣的臉,夫人還想做么?
此刻大魔王正用那種獨有的、調情似的語調慢悠悠的嘆息道:「能得太子殿下夜夜獨寵,流連床笫而誤了朝政,夫人還要什麼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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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就壓倒了?不對啊,聽這聲音,像是驚嚇的意思多些,銷魂的意思少些……
有人猜是方丈生病,有人猜是打掃整修,還有離譜的說是和尚會尼姑,讓慕容七很是大開眼界,這麼無聊的問題還有人踴躍回答,看來這群人平時是有夠無聊的。
如入夢境般的恍惚中,她好不容易才忍下了想靠近他的衝動,握緊拳頭,牙根發癢,心裏已經把對方罵了一百遍。
北宮曇華既然回京,那鳳淵也極有可能一同回來。既然亭夫人是他的大客戶,兩人做的又是見不得人的交易,那今日亭夫人在白蓮寺見的人,會不會是他?
後宮里的違禁香料,都是些蠱惑人心的媚香,或是害別的妃嬪生不了孩子的缺德物件。看來慕容錚還沒當皇帝,後院就有起火的跡象,慕容七很是不以為然,沈亭的名字在腦子裡過了一過,正要把這事丟開,腦子裡有個念頭卻突然一閃而過。
這麼想的時候,她正和公子昭那群朋友在西郊遊山。說是游山,其實只是幾個富貴公子摟著幾個漂亮妓子,一起彈彈琴唱唱歌,投壺射箭,消磨時光。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媚,自稱也從「本宮」換成了「亭兒」,勾引得如此明目張胆,果然是女中豪傑!
話沒說完就被人捂住了嘴,顯然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只有這麼多?真的不肯再多給些?」
卻聽亭夫人輕笑一聲,隨即傳來衣物摩挲之聲,低低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銷魂:「本宮的確很貪心……既然此香不能多給一些,那宮主拿些什麼來補償我呢?」
「亭夫人莫太貪心,此香不易保存,多給你也是無用。」依稀熟悉的聲音,溫柔多情,如輕羽微拂,拂的慕容七心尖也是一顫,眼前彷彿又幻出一個風姿絕世的白衣男子的背影,後頸上的蓮花印記也開始微微發燙。
慕容七出手如風,迅速敲暈了幾個暗衛,又點住了侍女的穴道,在兩人驚恐的眼神里大搖大擺的鑽進了洞里。
慕容七腳步一停,貓著腰專心聽壁角。。
如此過了些日子,轉眼間,離新帝的登基大典只剩下三天時間。和鳳游宮之間的交涉也終於有了結果,鳳淵終於答應和信郡王見面,,時間就定在明天。
一路策馬到岔路口,一幅黃絹正攔在通往白蓮寺的山道上。慕容七將馬牽入林中系好,然後從馬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套花枝招展的女裝換上——離開的時候她特意騎走了隨行妓子的小紅馬,馬背上的包裹里,衣服首飾胭脂水粉一應俱全。此事事關重大,萬萬不能露了信郡王的身份。
季澈經常批評慕容七遇事不用腦子,其實她覺得這批評實在有失偏頗。試問靠譜的直覺哪有不經過思考判斷的,他真真是看低了她。
雖然心裏還是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妥,但她還是堅信,自己做的沒有錯。
最近幾天,慕容七過得很有規律,睡覺睡到自然醒,有人邀請就出門吃喝玩樂,無人邀請就閉門吃飯練功,偶然去花翎那裡見一見魏南歌,裝半天淑女,對著溫文爾雅的首輔大人思慕一番,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慕容七暗中「呸「了一聲,聽聽這話說得多露骨,果真是個不要臉的傢伙!
摸出面具按在臉上,慕容七悄無聲息的潛進了寺里。
席間有人多喝了幾杯,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見四下無人,便拉著幾個要好的公子,神神秘秘,獻寶似的說道:「哎,你們可知道,這山後面有座白蓮寺,平時香火很旺的,可今天咱們上山時路口卻立了塊牌子,說閉寺兩日,你們可知道是為什麼?」
聽到這個回答,慕容七一下子站起身來,說了聲:「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便牽過了馬,順著山道疾馳而去。
慕容七聽了也有些驚詫,這人口中所說的「亭夫人」,應當是如今太子身邊最受寵的如夫人沈亭。據說這位亭夫人相貌美又有才華,雖然出身不高,但和太子妃殷紫蘭的清高孤傲比起來,難得的是溫柔體貼小鳥依人,因此很得太子歡心。傳聞慕容錚登基之後,就會封給她僅次於皇后的妃位,諸臣家眷,巴結她的也比巴結殷紫蘭的多上許多。
僧侶苦修的洞穴一般都逼仄簡陋,可這一個卻與眾不同。初時雖也狹窄,但慕容七很快在石壁後面找到了一條隱蔽的通道,沿著密道往前走,沒多久,耳邊就聽到一個女子柔媚入骨的聲音。
慕容七好奇之極,很想聽聽鳳淵要怎麼回答。
不要臉的死變態,果然在這裏!
哪怕是多年好友,也需要自己的空間,也會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他們意見不統一,說不到一塊兒,那還是各干各的比較好,免得傷了和氣。
白蓮寺規模不小,她轉了一大圈,才將目標鎖定在寺院后一排依山而鑿的洞窟附近。這裏原先是給寺中僧侶苦修用的禁地,此時卻被五個黑衣暗衛團團守住,其中一個洞窟門口站著兩個衣飾上品的侍女,可見洞中之人身份不凡。
她一邊暗自鄙夷,一邊卻又有些疑惑,這一回躲著沒見著鳳淵的臉,光聽他的聲音,那種慢悠悠又撩人又欠揍的語氣,彷彿有種別樣的、似曾相識的錯覺。可她還來不及細想,亭夫人已然接過他的話,嘆道:「宮主是真的不懂,還是在同本宮裝傻?宮中的姐妹們私底下可是傳的沸沸揚揚,能和宮主一夜春宵的女子可保容顏不老,體生異香,這卻比任何香料熏染都要難得。宮主難道就不能……憐惜亭兒這一回么?」
「都不是。「先前提問的那人得意的搖頭,又壓低聲音道:「偷偷告訴你們,你們可別說出去!我偷聽到我爹和我二娘說,今天是亭夫人到白蓮寺來祈福的日子,不過說是祈福,其實么……」他嘿嘿的笑了兩聲,「藉著祈福會情郎的貴夫人,她也不是第一個了。」
脖子後面的幽冥蓮花愈發盛開得靡麗,鳳淵的身影幾乎霸佔她的整個夢境,有幾個夢還頗為離譜,夢裡的他即便取下了面具,臉上也淡淡的矇著一層霧氣,絕不是現實里見到的那副醜陋模樣,丰神俊朗得讓夢中的她頗為眷戀。她越來越能能感覺到夢醒之後那種若有所失的惆悵,這讓她十分焦躁,就好像眼睜睜的看著面前有個巨大的黑洞,卻無法阻止自己走過去一樣。她甚至盤算著,等明天見到了鳳淵,是不是先上去揍他一頓,免得自己被那妖花控制了心神,當著魏南歌的面做出什麼丟臉的事。
若在白蓮寺找不到鳳淵也就罷了,萬一真的見到了他,她正好趁機先把幽冥蓮花的事情解決,這樣幫助魏南歌的時候才好全心全力。否則,倘若鳳淵真被魏南歌抓走了關進大牢,她要找他解蠱,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可鳳淵卻並沒有馬上回應,也不知他做了什麼,只聽到一陣輕響,隨後傳來亭夫人一聲低呼。
亭夫人能到今天的地位,腦子自然不會抽風,但是能讓她在新帝登基之前冒險來見的人,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眾人皆一副恍然的模樣,也有不明白的人,立時問道:「哪個亭夫人?是不是太子家的那位……」
慕容七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找錯了,想不到傳說中「溫柔體貼」「知書達理」的太子側妃亭夫人,竟會這麼赤裸裸的勾引丈夫以外的男人。
季澈沒有再來找過她,她也沒有去找季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