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雪恥之前，預取東南（八）

沐臨風隨即讓下人去準備足夠的銀兩，交給方甲航后，這才對方甲航道：「這些錢都是我沐臨風私人贊助你的，你去西洋留學的消息不能走漏半點，我會給你一個出差的名義，這件事只能我與你，還有你要帶走的人知道！」

恰恰如此，沐臨風這次招方甲航來南京，主要也是為了這件事，之前沐臨風答應方甲航，只要他如期交出戰艦，就會給贊助方甲航去西洋留學。

沐臨風聽出了方甲航的言下之意，意思是他方甲航答應沐臨風的事已經做到了，那麼沐臨風答應方甲航的事也應該做到才是。

這一夜三人一直喝到了三更，當晚也就在吳府過了一夜，翌日沐臨風起床見吳行又蹲在了蒸汽機旁進行他的研究了，昨夜說的話估計早已經拋之腦後了。

沐臨風沉吟了一會，學問了一些方甲航船廠的事之後，又問如果船廠在沒有他方甲航的情況下，是否也能與之前的造船速度一樣。

沐臨風交代了方甲航在西洋留學時要處處小心，要以學業為重的一些話之後，親自送著方甲航出了沐府，隨即讓他即日內就動身，至於去西洋的船，他沐臨風會為方甲航準備好。

方甲航與張錫麟等人自是對沐臨風感恩戴德，滿臉淚水的向沐臨風辭別，為了留住張錫麟的心，沐臨風特地還找來了他的父親張三前來為他送行。

卻在這時吳府外又有人來報，說王府的下人來了，讓沐臨風回去，方甲航已經在王府等著沐臨風了。

沐臨風這時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不再相信任何人了，也許這就是上位者的煩惱吧。

沐臨風如此做的原意，不外是擔心方甲航一旦留洋之後，就不再受自己控制，只是希望方甲航能體諒到自己的良苦用心，知道知恩圖報，日後回來再繼續為他沐臨風賣命。

沐臨風特地為陳子龍設宴洗塵，見到陳子龍，沐臨風並不感到意外與驚喜，卻在見到陳子龍的同時，第一時間想起了柳如是，這才想到，至從揚州一別之後，也是好久沒有見過柳如是了。

還有馬湘蘭與董小宛，此刻兩人應該已經知道王稚登的死訊了，特別是馬湘蘭，不知道她會如何想，而董小宛一直與王絮媛住在王之楨的別院內，從福建回來也一直沒有時間去看看，不知道現在如何。

方甲航此時正在王府的書房等候沐臨風，正由下人招待著，意見沐臨風回來，立刻上前行禮。

沐臨風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知道一時讓吳行停下來是不可能的，吳行是屬於那種有什麼時候憋著難受的，讓他停下來，他反而會渾身不舒服。

秦淮八艷如今四個在自己的負重，還有四個仍未收為己用，柳如是與李香君此刻應該已經隨著李芳怡來到了南京，但是由於一直事忙，加上前一段時間在福建又遇到了突發事件，一直還無暇去看看。

沐臨風左右看了一下沒有見到孔武，問下人之後才知道，原來孔武一早就已經出去了，還讓下人給沐臨風留了話，說已經去皇宮上任了。

不過王之楨等人也按照自己的吩咐，任何戰情都沒有向沐臨風回報，不過沐臨風從他們的臉色眼神中，也能看出，前線的戰事應該一切順利，如果有什麼狀況，王之楨等人即便會如約不像自己回報，但是也決計不會在臉上一點痕迹也不流露出來。

送走方甲航之後，沐臨風立刻讓人去上海找南懷仁，讓南懷仁替他找一艘準備回國的洋船，準備讓方甲航與其他幾個學徒作者回國的洋船去西洋。

沐臨風看了一眼滿臉愁緒的悟性，搖了搖頭，沒有打攪吳行，連忙出了吳府，回到了王府。

方甲航連忙拱手道：「這是方某應承王爺的，怎麼也要做到！」

沐臨風坐定之後，示意方甲航也坐下后，這才對方甲航道：「戰艦如期出水，全仗方先生辛勞督造了！」

方甲航等人走後，沐臨風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如今的心事就放在了交代孔武辦的事，與前線的戰事了。

秦淮八艷沐臨風是都見過了，但是至今只收了一般，也是他心中一大憾事，心中暗道，等待東南三省一定，看來要多在女人身上下下工夫了。

沐臨風這才放心的點頭，心道，如此一來，方甲航去西洋留學的話，船廠的一切運作都會入場，不影響船廠的生產，即便方甲航在西洋不回來了，恐怕也不回輕易的影響到船廠了。

方甲航雖然不明白沐臨風為何要對他留洋的事保密，不過能去西洋留學，學習西洋人的造船技術，是他方甲航一直以來的夢想，哪裡還管那麼多，立刻應承了下來。

沐臨風從方甲航對自己感激的眼神中看出，至少這一刻方甲航是對自己忠心的，不過人心否側，世事難料，誰也預想不到兩年以後的方甲航會不會還是在和么想，所以只好在方甲航沒有變節的情況下，做足一切準備，以防方甲航會變節。

兩日後，下人來報，說陳子龍求見，沐臨風立刻召見了陳子龍，如今的陳子龍已經是農務署的署長，在解決了蘇北四郡的農業改革之後，這才來到金陵就任。

方甲航告訴沐臨風如今的船廠是完全按照鐵廠一般的制度在運行，所有的工人全部精細的分了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額定任務，即便他方甲航不再船廠一兩年，船廠只要不發生大的事故，在生產上都不會有任何問題，而且在技術上，除了他方甲航，還有很多的工程技師可以幫助解決。

陳子龍見沐臨風滿臉的愁緒，還道沐臨風是擔心前線的戰事呢，哪裡知道沐臨風正在打他心上人的主意，連忙向沐臨風勸酒，幾杯酒下肚后，立刻向沐臨風彙報了一下在蘇北四郡的農業改革的成就，以及準備在南京上任之後，對整個江南的一些構想。

翌日，方甲航率著張錫麟以及其他幾個學徒前來王府向沐臨風辭行，沐臨風再三囑咐幾人要小心后，這才親自送著幾人出了南京城，親眼看著眾人上了去上海的馬車。

沐臨風此刻哪裡有什麼心情去聽陳子龍說的這些，只是不住地點頭，不時地對陳子龍道，子龍兄做事，沐某向來放心，好好乾之類的話。

張三一直在受沐臨風的恩惠，自然不斷地囑咐張錫麟做人要飲水思源，知恩圖報，張錫麟自然是對自己父親的話不敢違抗，連連稱是，給沐臨風磕了幾個響頭后，這才隨著眾人離開了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