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雪恥之前，預取東南（九）

等陳子龍酒過三旬之後，便開始胡言亂語了，竟然還當真沐臨風的面說，自己是真心喜歡柳如是，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怎麼看他，還問沐臨風，如果與柳如是成親，沐臨風會不會賞臉參加。

雖然沐臨風現在需要煩心的事很多，沒有完全的放心思在陳子龍的談話上，不過對陳子龍的構想也是很有興趣，不斷的誇讚陳子龍構思的同時，還不住的暗示陳子龍要加緊全江南的改革，其實心裏也只是想讓陳子龍多多工作，即沒有時間去見柳如是了。

也就是這幾天，沐臨風發現了寇白門的美麗與可愛之處，發現自己一直忽視的女人，原來彷彿從來沒有離開過，一直就在自己身邊。

沐臨風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媚香樓的招牌，本來想進去，但是看了看身後的保鏢們，卻打消了這個主意，立刻回府休息去了。

沐臨風大喜過望，立刻讓王之楨準備小支人馬，自己準備親自去福州，王之楨連忙下去準備。

又過兩日，沐臨風還是沒有準備出門，卻收到了王之楨的消息，說鄭芝龍的海軍一敗塗地，盡數被王俊的海軍殲滅，荷蘭的海軍想要參与海戰，也被王俊在金門的戰艦威懾住了，不敢觸動，張堅與吳三桂的大軍也已經先後收復了浙江與廣東，如今三軍會戰福建於昨夜已經攻到福州了，現在福州已經被我軍團團包圍，王俊、張堅與吳三桂三位將軍一統發出捷報，請示沐臨風下一步方案，是對福州圍而不攻呢，還是乘勢一句殲滅。

沐臨風也不知是無意還有有意，竟然逛到了媚香樓門口，這時的媚香樓已經張燈結綵，開始營業，門口的龜公與姑娘們正賣力的叫客。

再到後來鍾彬渾身負傷的回來，告之全府，沐臨風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在福建遇害的時候，所有女子都在哭泣，只有寇白門沒有哭，她沒有哭，並不代表她的心沒有哭，她也就是在那時候發現，原來自己的心早已經被沐臨風佔據了。

幾日來，沐臨風開始連大門都不出，整天呆在府中，沒事就與幾個女子嬉鬧為樂，無聊中還幫著幾個女子帶一會小沐沐，在帶小沐沐的同時，也不忘與寇白門寒暄幾句。

在後世有一句話叫，充滿母愛的女人疼是最美的，沐臨風在後世沒有體會到這一點，如今卻在寇白門的身上得到了印證。

雖然想的不一定全是沐臨風，而多時考慮的自己日後怎麼辦，是否真的要成為沐臨風的妾室，但是每次想到這些，都會不自覺的想到沐臨風的臉龐，沐臨風的身影，沐臨風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沐臨風與其他女子嬉笑的模樣……

寇白門每次見沐臨風，也不再向之前那樣處處針對沐臨風了，臉色卻是多了一份尷尬，畢竟她與沐臨風已經算是名義上的夫妻了，畢竟是「皇帝」下的聖旨，將她賜給了沐臨風為妾了。

雖然至今寇白門也不明白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為沐臨風所牽絆，也許是沐臨風去福建后，也許是沐臨風去福建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說如果自己不願意，他會請皇上收回成命，也許是更早……也許自己之前一直針對沐臨風，也不過是發泄自己對沐臨風情感的一種表現……只是自己一直沒有發現罷了。

寇白門當時認為，沐臨風是她們的男人，他們自然認為沐臨風好，但是自己卻一點沒有看出沐臨風哪點好，直到沐臨風去了福建之後的一個月後的某日，寇白門突然意識到，在這一個多月內，自己竟然每天都在想著這個自己平時都一直在鄙夷的男子。

其他幾個女子，也覺得近日來沐臨風有些不對勁，也發現了寇白門與沐臨風之間的關係，似乎也在潛移默化之中，逐漸的在轉變，畢竟其他幾個女子與寇白門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即便沐臨風當真收了寇白門，幾個女子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加上這幾日沐臨風突然開始足不出戶，沒事就來與自己一同帶小沐沐，以前一直認為沐臨風討厭小孩的寇白門，近日內竟然從沐臨風看到了難得一見的父愛。

比之以前，沐臨風這幾日，臉上的歡笑多了許多，然後歡笑背後去也又似乎帶著一絲愁緒，這就更使得寇白門總是偷偷地關注沐臨風，每當沐臨風一個人坐在那裡發獃的時候，寇白門總是會站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沐臨風。

這幾日沐臨風卻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認為還很小的寇白門的臉上竟然有一種特別的美，每當寇白門抱著小沐沐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那麼的幸福。

自從收養了這個小沐沐，本來是陳圓圓最喜歡的，到現在帶小沐沐已經快變成了寇白門的專利，每次見到寇白門專心的為小沐沐換尿布，逗著小沐沐開心，沐臨風竟然第一次發現，寇白門稚嫩的面容背後，有一種由內而外的美麗。

沐臨風從陳子龍的口中得知，他已經去媚香樓見過柳如是了，那也說明李芳怡是的確將媚香樓搬到南京來了，心中盤算何時有時間去一趟媚香樓，不禁是因為李香君與柳如是，即便是李芳怡，沐臨風也甚是想念呢。

本來寇白門對這件事是從內而外的反感的，每天都在想著這件事，陳圓圓與顧眉生、卞玉京等女子也不止勸過寇白門一次，就連德川家惠都親自來做寇白門的思想工作。

與陳子龍的酒席，除了聽陳子龍對淮安以及蘇北其他三郡的改革成績之外，也聽了不少陳子龍對於未來在江南實施一些列的新政策與改革。

送走了陳子龍，沐臨風徘徊在南京的夜市之中，幾個親隨兵緊緊地跟著沐臨風，自從上次在福建受傷之後，王之楨等人就對於沐臨風的安慰十分著緊，特地安排了幾個江湖上籠絡的義士，讓他們加入親隨兵，專門負責保護沐臨風的安慰。

而沐臨風卻對這幾個新來的保鏢沒有什麼好感，這幾個人整天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沐臨風甚至覺得這幾個人保護自己是假，卻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要不是沐臨風從穿越過來就有一心要收齊秦淮八艷的打算，還真能被陳子龍的痴心所感動，想放棄柳如是呢。沐臨風沒有回答陳子龍的問題，直接讓人攙扶著陳子龍回去休息。

其實沐臨風也並不是故意在寇白門前面做作，只是這幾日來，沐臨風一直心中牽挂一些事情，不想再為外面的俗事所牽絆，從來到明末清初這個紛亂的時代開始，沐臨風就已經開始一刻不得閑了，每日要煩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一直就想找個機會，好好的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