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謝謝合作
第1042章 匪患成災
「去看看怎麼回事。」
程錦不敢再徇私留情，退後兩步，大聲喊道：「來人，把他們統統拿下！」隨著他的話音，房間里瞬間多出十多號人，清一色的錦緞黑衣打扮，背後披著血紅色的大氅，腰間橫挎蛇皮佩刀。沒人看到他們是從哪冒出來的，甚至都沒有人聽到他們進入房間的聲音，好像憑空生出來似的。
唐寅向侍衛們擺擺手，讓他們退開，店小二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忍著身上的疼痛，向掌柜哭喊道：「掌柜，有風軍衝進後院，要對老闆娘和小姐無禮！」
那侍衛隊長叫聲最大：「大王看在小人追隨大王數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情分上，就饒過小人這一次吧！大王——」
連暗箭都出動了，侍衛們看出大王絕非在嚇唬自己，一各個臉色面無血色，趴在地上，連聲叫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
「現在他在何處？」唐寅笑問道。
「有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寅兩眼噴火，肺子都快氣炸了。以前人們常說風軍軍紀松，軍風差，對敵國百姓燒殺奸掠，無惡不作，唐寅並不否認這一點，也下狠手整頓過數次，這回倒好，幾個中央軍團都沒有再出問題，倒是他身邊最貼身的侍衛隊出事了，這讓他情何以堪？
程錦面色一正，說道：「其罪當斬！」
「是！」
唐寅話鋒一轉，又問道：「此城的城主叫什麼名字？」
「城……城主大人早就跑了，小的……也不
程錦環視周圍的侍衛，暗暗搖頭，默不作聲地退到唐寅身後。人群中，一名侍衛隊長壯著膽子說道：「大王息怒，事情是這樣的，我等搜查到這裏，是這女人沒穿衣服躺在床上，勾引我們，弟兄們一時把持不住，所以就……後來酒館掌柜跑進來，拿著棍子喊打喊殺的，弟兄們為了自保，就一刀把他砍了！」
剛進入房間里，血腥味便迎面撲來，剛才還和他有問有答的掌柜此時已倒在血泊之中，無情的一刀幾乎把他半個脖子砍斷，鮮血正順著傷口處撲哧撲哧的噴出。再向里看，有程錦，還有數名衣衫不整的風軍侍衛，床榻上，橫躺著一名赤身裸體的婦人，白花花的身子青一塊紫一塊，圓睜的雙目無神地看著棚頂，眨也不眨，顯然已經沒氣了。在屍體旁邊，還有一個才十三四歲的女孩，衣服已被撕扯得殘破不堪，蜷曲著縮在角落裡。
「那你還在等什麼？」
掌柜小心翼翼地答道：「城內已無軍兵，也不會再打仗，所以……所以城中百姓都沒有跑……」
唐寅差點氣樂了，這種蹩腳的借口也能想得出來！他環視眾人，緩緩點了點頭，側頭喝道：「程錦？」
唐寅也是暗暗皺眉，進城的時候他就已經交代過了，不屠城、不傷民、不掠財，怎麼這種事就偏偏阻止不了呢，而且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屬下在！」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掌柜跪伏在地，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
「可是街道上卻看不到幾個人。」唐寅邊喝茶邊聳肩說道。
掌柜臉色一變，忙向唐寅叫道：「將軍，這……這是我店的夥計。」
唐寅點頭，笑呵呵說道：「舉手之勞而已。何況，保安丘百姓的安居樂業，也是我風軍此行的責任嘛！」
唐寅樂了，笑道：「你不用害怕，我只是隨便問問罷了。」說著話，他抬頭不滿地瞧瞧左右的侍衛。眾人紛紛收刀，垂首退後半步。
他沒穿王服，但也是一身的戎裝，掌柜看到他叫自己，可沒敢過去。這時，兩名侍衛走上前來，不由分說，一人拉住他一隻胳膊，硬拽到唐寅近前。
「官府出兵了。」掌柜無奈道：「以前圍剿過幾次，但都沒有成功，朝廷又不肯動用中央軍，所以匪患的事就一直拖下來了。」
掌柜見狀，嚇得魂飛魄散，以膝蓋當腳用，向後急蹭兩步，連連叩首，聲音都變了，尖叫道：「小人說的句句屬實，確實不知道城主大人去哪了！」
後院的嘈雜聲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大，又過了一會，還傳出尖叫之聲。唐寅的眉頭已快擰成疙瘩，把手中的茶碗重重拍在桌子上，扶案而起，向後院而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唐寅點點頭，說道：「如果平滅匪患，安丘會繁榮許
「區區匪患，何足道哉？！」唐寅傲然道：「我大風是奉天子之命，討伐叛逆，這次路過安丘，也應該為安丘的百姓出一份力！」
看得出來，唐寅應該是這些風軍的頭頭，見他茶碗空空，掌柜獻媚的主動幫他倒茶，不過他的手還沒接觸到茶壺，便被阿三一巴掌打開，後者冷冰冰瞪了他一眼，而後提起茶壺，給唐寅的茶碗倒滿。
聞言，掌柜又驚又駭，對唐寅急聲叫道：「將軍，你們這是……」
等他出了茶館後門，到外面一瞧，好嘛，院子的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數具屍體，皆為茶館的夥計，另有二十多名風軍侍衛站立兩旁，其中幾人手裡的鋼刀還滴著血。
啊？原來只是喝茶？！掌柜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急忙從地上站起身，回頭大叫道：「上茶，快給將軍們上茶，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說著話，他又對唐寅道：「夥計們沒見過世面，我過去催一催……」
「匪患成災？」唐寅挑起眉毛，疑問道：「官府不肯出兵圍剿嗎？」
唐寅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心煩地擺擺手。掌柜如釋重負地站起來，飛快地沖向後院。
他話音剛落，茶館的後院突然一陣大亂，人們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一名店小二慌慌張張從後門沖了進來，向唐寅那邊跑去。不等他到近前，周圍的侍衛已搶先出手，將其打翻在地。
茶館里還算乾淨，只是桌椅都很陳舊，顯得落魄。看到這許多的風軍衝進來，茶館里的掌柜
「當然！沒有匪寇，商隊便會大量湧入進來，小人的茶館生意也能比現在強很多呢！」看唐寅的態度一直很隨和，掌柜的膽子也漸漸大起來，說話時比剛才順暢不少。
「是劉沖劉大人！」掌柜如實答道。
暗箭人員箭步上前，不由分說，把數名侍衛連同那名侍衛隊長一併按倒在地。
唐寅淡然地問道：「安丘又落後又閉塞，天氣也差得很，你們從沒考慮過遷移到它郡嗎？」
程錦答應一聲，大步流星向後院走去。掌柜的也坐不住了，不清楚後院的情況如何，心急如焚，他欠起身，看著唐寅，哆嗦著說道：「將軍，那……我……」
「這幾天風沙太大，大家都盡量避免出門。」
掌柜聞言，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說道：「這裏的氣候是差了一些，但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裏，早已習慣了，也捨不得離開，而且以前安丘不是這麼蕭條的，我們這裏和玉國很近，兩國的商隊經常路過安丘，只是最近幾十年，安丘匪患成災，商隊漸漸的也不敢從安丘走了，寧可繞遠道也走泗水。」
「哦，原來是這樣。」唐寅深有同感，低聲嘟囔道：「這見鬼的天氣。」說著，一口氣把剩下的半碗茶水喝乾。
很快，店夥計把茶水一一送上。不等唐寅先喝，阿三阿四已快速地取出銀針，先測試茶中是否有毒，接著再讓侍衛試飲，確認無毒無迷藥之類，這才幫唐寅
「按照軍法，濫殺百姓，婦孺，當如何處置？」
「掌柜的不用害怕，我們風人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唐寅笑呵呵地拍拍他肩膀，然後說道：「讓你的夥計給我們上些避暑的涼茶。」
剛才風軍侍衛衝進來的時候，趕走的茶客可不少，得有數十人之多。掌柜的連連點頭，結結巴巴道：「小……小本生意，混口飯吃。」
「屬下在！」
他話還沒說完，圍站周圍的侍衛們也紛紛把佩刀抽了出來。
「將軍要幫安丘剿匪？」掌柜又驚又喜，睜大眼睛看著唐寅。
「不用了。」唐寅擺擺手，又指指身旁的空位，笑道：「掌柜的，坐下來聊聊。」
茶館掌柜暗暗咧嘴，但又不敢抗命，顫巍巍地坐在唐寅身旁。說是坐，實際上他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和跪在那裡差不多。唐寅邊等茶水，邊隨口問道：「你這裏的生意不錯？」
唐寅喝了一口，險些當場噴出來，茶水又苦又澀，令人難以下咽，不過他也明白，避暑的涼茶味道好不到哪去。他強忍著把茶水咽肚，笑呵呵說道：「掌柜的，既然城主都跑了，為什麼你不跑啊？」
唐寅臉色陰沉著沒有發問，舉目看向對面的後房，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看到唐寅出來，眾侍衛身子一顫，紛紛單膝跪地施禮，齊聲道：「大王！」
唐寅進來之後，先是打量了一圈，然後走到居中的桌前落座。其餘的風將們也都各找座位，紛紛坐下。唐寅向舉目看向掌管，向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