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謝謝合作
第1531章 呆若木雞
那幾名囚犯幾乎已看不出人形，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關於在少咸山刺客行刺一事，我還有些問題得問問你。」
「萬福？」程錦有些意外，面無表情地反問道：「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提起他？」頓了一下，他疑道：「難道，艾大人認為萬福與這次的刺客有關聯？」
「程將軍，下官想問你一個人。」
「阿仁、阿虎，他就交給你們了！」程錦把手中的小刀向箱子里一扔，然後對兩旁的暗箭人員點點頭。
「萬福！」艾韋正色問道：「不知程將軍對這個人印象如何？」
程錦的語氣平淡，好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不過一旁的艾韋卻聽得直反胃，差點當場吐出來。至於萬福，看著程錦手上的小刀已完全被嚇傻了，嘴巴張開，呆若木雞。
暗宅的地牢陰氣極重，地面本來是由石頭鋪成，但上面卻有一層黑黑又黏黏的東西，那是由一層層的血跡再由人們來回踩踏過才逐漸形成的，空氣中散發出血腥又腐臭的怪味。
「有程將軍相陪，那是再好不過的了。」艾韋笑道。
「你知道這把刀是做什麼用的嗎？是專用來剝皮的，其實，我們最喜歡給胖子剝皮，因為脂肪多，白花花的厚厚一層，剝起來很容易，刀上的這些小鋸齒，可以把你身上的脂肪颳得一乾二淨！」
「啊！」還沒等他倆走到近前，萬福就已發
等他被程錦和艾韋帶到暗宅的地牢時，他是徹底走不動道了，雙腿軟的像麵條似的，最後還是被兩名暗箭人員架著向裏面走。
「哦上次艾大人不是已經問過小人了嗎？」
艾韋在大廳里等了時間不長，程錦從外面大步流星走了進來，問道：「艾大人來此，不知有何貴幹？」
「怎麼？問過你一次就不能再問一次嗎？」艾韋笑呵呵地凝視著他。
現在，萬貫已被安頓在王宮之中，萬福也同樣住進了宮裡。當程錦和艾韋到時，萬貫正躺在床榻上熟睡，而萬福則守候在一旁。
果然是你！程錦和艾韋不約而同地在心裏嘀咕一聲。
程錦一笑，隨口問道：「萬莊主的傷勢如何了？」
見他還是不說話，程錦聳聳肩，向架住他的兩名暗箭人員甩下頭。那兩人把萬福架進刑訊間，然後把他固定在一張鐵椅上。鐵椅上還有未乾的血跡，萬福還能感覺到上面的溫熱，顯然，剛才被拖出去的那幾名囚犯當中就有人是在這張椅子上受的刑。
「啊！程將軍、艾大人，兩位也是來探望我家莊主的？」看到他二人，萬福滿臉堆笑地迎上前來，說道：「萬安夫人剛走，如果兩位再早來一
「哦？什麼人？」程錦不解地看著他。
不過，此案是由艾韋負責，他不便表態，淡漠地說道：「萬福這個人，心狠手辣，行事果決，也頗有心計，是個不錯的輔佐之人！」
「正是！」艾韋點點頭。
萬福激靈靈打個冷戰，兩眼驚恐地瞪得又圓又大，看著那些躺在地上、任人拖動的囚犯，頭髮絲都要豎立起來，心臟跳的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離開王宮，剛走出不遠，萬福就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問道：「程將軍、艾大人，這這個方向不是去中尉府啊！」
他隨手抽出一把一面刀鋒一面鋸齒的小刀，比量了幾下，說道：「萬福，暗箭做事，向來求穩，若無十足的把握，也不會把你帶到這裏，既然你進來了，就得把事情說清楚。」
這句話，讓萬福臉色大變，身子也下意識地哆嗦一下，他略帶結巴地問道：「為為什麼要去暗宅啊？」
到了暗宅，萬福還沒進大門呢，兩腿就開始打顫，走起路來，身子一個勁的往前傾，好像隨時要撲倒似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些人以為自己做事隱秘，別人不知道，可是天下又哪有不透風的牆？萬福，你說是嗎？」艾韋慢悠悠地含笑說道。
「因為因為小人知道，莊主絕不會同意小人這麼做，所以所以小人就瞞著莊主找上飄渺堂！」
恩！果然如此！艾韋暗暗點頭
程錦沉默未語。萬福是萬貫的心腹，對萬貫絕對稱得上忠心耿耿，他會雇傭刺客刺傷萬貫，這事可真新鮮。
「恩！很多人都想你這樣，一開始嘴巴硬得很，但很快，他們就什麼都肯說了。」說著話，程錦把牆角的一隻大鐵箱提了過來，將其打開，裏面就如同百寶箱似的，什麼都有，小鉤子、小撓子、小刀子一應俱全，光是刀具，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就有十多把之多。
「回稟程將軍，已經好了許多，據醫官說，莊主恢復得很快，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下床了。」萬福笑得開心，問道：「莊主剛剛睡下，要不要我去把莊主叫醒？」
「我有問你這些嗎？」程錦轉頭看眼艾韋，想等他開口盤問，不過見艾韋臉色不佳，神情不自然，他只好代為盤問了。
「找小人？」萬福愣住，不解地問道：「找小人有何事？」
「萬福，既然你主動提到了刺客，那就順便說說吧，你是怎麼搭上的刺客，又為何要謀害夫人？」程錦說話時，順便拍了拍艾韋的肩膀，示意他先找地方坐下。
「程將軍，小人真的沒有勾結刺客，更不敢謀害夫人啊」萬福鼻涕眼淚一同流淌下來，大聲哭喊道。
艾韋站起原地沒動，暗宅的地牢，他即便是站在其中都嫌臟
看到程錦，正在『幹活』的幾名暗箭人員齊齊施禮道：「將軍！」
從暗宅的大門外進到裏面的大廳，除了引路的那名暗箭人員外，一路上再沒看到其他的人。
程錦向兩名手下示意一下，讓他二人先退回去，接著，他來到萬福近前，蹲下身子，平視著他五官扭曲的臉孔，問道：「你區區一個二總管，敢背著主子私自做出這種事嗎？」
程錦也能理解，不管是誰，第一次來到暗宅的地牢，大多都會有艾韋現在這樣的反應。
「沒錯，就目前來看，他的嫌疑確是最大！」艾韋說道。
想到這裏，萬福更加緊張，血液上涌，蒼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漲紅，他尖聲叫道：「程將軍、艾大人，小人和刺客無關啊，小人是被冤枉的，小人真的和刺客無關啊！」
這兩位走上前來，一位從箱子里拿出一隻鑷子，另一位則拿出一把細細薄薄巴掌長的小彎刀，雙雙向萬福走過去。
「艾大人不必多禮，請座吧！」
「既然艾大人心中已有定論，我也無話可說。」程錦想了想，又道：「我隨艾大人一起去吧！」
如果不是有事要求人家，艾韋實在不想來暗箭的大本營暗宅。這裏已不是陰森恐怖那麼簡單，而是死氣沉沉，就像是一座巨大的亂葬崗，讓人從內而外的感覺不舒服。
艾韋沒有直接去找萬福，而是先去找的程錦。在桓地的時候，程錦和萬福有過接觸，對這個人也更熟悉
「不、不、不，小人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既然是艾大人有吩咐，小人照辦就是了。」說著話，萬福不慌不忙地交代周圍的宮女，好好照看莊主，而後這才跟隨程錦和艾韋出宮。
程錦也跟著站了起來，抑制不住心中的疑問，問道：「艾大人當真斷定他有嫌疑？」
看到程錦，艾韋急忙拱手施禮，說道：「下官見過程將軍。」
「不必了。」不等程錦說話，艾韋擺擺手，兩眼直視著萬福，說道：「程將軍和本官這次並非專程來探望萬莊主的，而是來找你的。」
萬福汗如雨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見狀，程錦不由得一皺眉頭。本來他並不認為萬福會與刺客有關聯，可是現在看萬福這副反應，感覺可能真的被艾韋說中了，萬福確有詭異。
「恩！」程錦淡淡地應了一聲，而後回頭對臉色蒼白、汗如雨下的萬福說道：「不管是什麼人，只要到了咱們暗箭手裡，就從來沒有不把事情交待清楚的。萬福，你是聰明人，你也見過我們暗箭做事的手段，所以，該怎麼做，你現在心裏也應該有個數了。」
當他們走到刑訊間門口的時候，正好房門打開，數名暗箭人員從裏面出來，每個人手裡還拿著一根長長的鐵鉤，血跡斑斑，鐵鉤的尾端穿過數名囚犯的腳踝，暗箭人員像拖死狗一樣把人們往外拽。
「誰告訴你我們要去中尉府了？」艾韋笑道：「我們要去暗箭的地頭，暗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