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三章 論好肚兜對女子身材的重要性
巧兒挑挑大拇指道：「你總是這麼有辦法，佩服，佩服。」
「住口，進門前不知道讓丫鬟稟報一聲嗎？」
王曼見兩人又開始爭論了，連忙道：「源哥兒，你就低低頭，給糖糖道歉好了。」
「誰要他一個登徒子道歉！」
糖糖眼珠子里迸出鷹一般凌厲的眼神，指指大門道：「滾出去！」
王曼本來就不希望糖糖再去找鐵心源的麻煩，在她看來，這就是糖糖在故意找鐵心源的事，即便是沒有肚兜風波，說不定還會生出鞋子風波一類的事情。
糖糖的一張小臉頓時就變成了鐵青色，抓起茶壺就砸向鐵心源，口裡怒吼道：「姓鐵的，我和你拼了！」
鐵心源接住飛過來的茶壺放在桌子上吼道：「叫喚什麼？聽我把話說完。」
「這就過了啊，你罵我就罵我，不要跟著宋玉那個自以為英俊的混蛋去侮辱人家登徒子啊，人家登徒子和自己的丑老婆生了八個孩子關他宋玉屁事，罵了人家一千多年。你還幫著人家接著罵，人家登徒子冤不冤啊。」
鐵心源蜷縮在椅子上咳嗽兩聲，終於回過來氣之後，見屋子裡已經沒人了，就整理一下衣衫，搖著摺扇去了西跨院。
那個女子的罪名可就重嘍，她可是要被裸身遊街的，然後也要挨三十大板，最後發配兩百里的。
從最開始醒悟的羞恥心，道現在的虛榮心都是依靠衣服來展現的。
鐵心源拿扇子敲敲腦袋滿面愁容的道：「這比告官狠多了，糖糖，咱們不能不講理吧？那天是你喊我去你
王曼咳嗽一聲道：「不打緊，大夫說我這是寒症，多散發一下有好處。」
王曼板著臉道：「這是很簡單的道理，用不著你多說，我和糖糖都是懂的。」
她三年前就嫁人了，夫君在陽曲做官，因為身體不好才回京城調養的，當慣了主母的人，小兒女的心思如何能逃過她的法眼。
鐵心源說的這些話已經涉及到學問的層面了，出身於詩書禮儀之家的王曼和糖糖自然也就變得認真起來，三槐堂從不允許學生不尊重學問。
王曼揉著眉心道：「你看了也就看了，都說非禮勿視，你別過頭去糖糖也沒有那麼生氣，你為何在死盯著人家的屁股看，事情放在哪個小娘子身上，都會生氣的。」
巧兒見鐵心源進來了，就拔出刀子，拿拇指左右扒拉著刀鋒，看看刀子有沒有變鈍，嘴裏漫不經心的道：「淫賊的帽子沒扣你頭上吧？」
「不這麼辦怎麼辦？按照《宋刑統》上的律條分派？
鐵心源把自己的手帕遞給糖糖，糖糖抓過來的丟的遠遠地，鐵心源也不理會，自顧自的拿扇子敲著腦袋道：「人為什麼會穿衣？」
而是被無數的美味豬肉給堆砌成了一個膀大腰圓，全身都是腱子肉的彪形大漢了。
糖糖，《宋刑統》你也是讀過的，當年我對背書最是討厭，為了記住書里的律條，可是挨過舅公的板子的，你可一直都是好學生，這本書你應該很熟悉吧？」
被巧兒壓得有
糖糖陰陽怪氣的道：「少假惺惺的，李巧欺負了人家農婦，你是怎麼和稀泥的？」
糖糖跺跺腳道：「那本破書裏面除了和離是對女子有利的之外，剩下的哪一條，哪一章不是禍害女子的？算你處理的好，現在，我們就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休想巧言搪塞。我不告官，我只告訴我爺爺。」
進門先給表姐王曼施禮道：「姐姐怎麼也來了？您的身子一向不好，應該多休憩才對，大日頭地下奔波，要是生恙，怎生了得？」
來到工坊找到巧兒的時候，這傢伙正在把一柄刀子不斷地塞進綠鯊魚皮刀鞘里，試驗拔刀的靈敏性。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鐵心源用扇子遮著臉，偷看了一下糖糖和王曼，發現她們都在想，已經被自己成功的帶進溝里去了。
直到有一天那個女子不小心吃到了智慧之果，於是那個男人和女人都就有了智慧。
柔兒很早就想弄出一整套最適合女子貼身穿的肚兜，可是啊，那個笨丫頭好幾年都沒有成功，你們兩個是女子中的佼佼者，不妨一起參詳一下，想出來一個好辦法，弄出一個新樣子。
鐵心源搖搖頭道：「錯了，上古時期，禮儀未定，人倫未分，裸體坦身是為常事，人們連羞恥之心尚未有，何來的遮羞一說？」
王曼怒道：「自然是為了遮羞。」
巧兒嘿嘿笑道：「昨天死了，四肢的筋骨全部被打斷，胸腹上連
我保證一旦你們你弄出新奇的肚兜出來，比你們讀八百本書都有用。」
巧兒抽抽鼻子道：「孫羊正店的鄧八爺還記得吧？」
女子的身體和男子不同，自然要有別於男子的服飾，至於怎麼弄出一套符合你們女子身體的肚兜出來，柔兒可是有不同的看法喲，你們不妨問問柔兒。
糖糖被鐵心源的怒吼鎮住了，心頭又是委屈又是惱怒眼看著豆大的淚珠唉眼眶裡盤旋，就要掉下來了。
「你把我堵在被窩裡的時候還少嗎？我難道就沒有書童嗎？」
糖糖聽到鐵心源解決事情的方式就是一頭牛，立刻尖叫道：「人家的貞潔就值一頭牛？你這是在仗勢欺人。」
「沒仗勢，也沒欺人。」
如果他們的族長覺得這女子丟了全族的臉面，放籠子里丟水塘淹死都有可能。
柔兒從床底下拖出一根藤箱，為難的瞅瞅瞪大了眼睛等著看的鐵心源。
我聽西邊來的番人說，上帝最早造人的時候製造了一個男人，後來又用男人的肋骨製造了女人，然後就讓這一男一女生活在樂園裡，他們沒有智慧，像野獸一樣在樂園裡過著沒心沒肺的日子。
聽鐵心源喋喋不休的講述與自己乳房無關的話題，糖糖幾次都要站起來直接詰問，都被王曼給按在椅子上，繼續聽鐵心源說廢話。
你現在還覺得我賠償了一頭牛是在仗勢欺人嗎？
這東西是兩年前，鐵心源為了家裡幾個
鐵心源剛才的一番話徹底的提醒了她，如果真的能弄出一種新穎舒適的肚兜出來，未必不是一條財路。
「沒有？你家的一頭牛好值錢喲！」
鐵心源坐下端起菜瓜汁子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裏面沒加蜂蜜，一股子生菜的味道。
所以她就拉著糖糖小聲的問柔兒，這些年她到底弄出什麼東西來了。
鐵心源努力的想了一下道：「那件肚兜上面綉著兩隻黑色的肥鴨子，圖案比較奇特，我就多看了一眼。」
鐵心源繼續在屋子裡遊走，邊走邊道：「羞恥之心是我們在有智慧后才產生的第一個真實的感覺。
有她們兩個帶頭，這東西很快就能在購買力最強大的貴婦群里興盛開來，要是依靠柔兒她們幾個要長相沒長相，要名聲沒名聲的臭丫頭，這樁生意會成為一個大笑話的。
有了智慧之後他們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來了樹葉，穿在身上，據說，這是羞恥心最最早的來源。」
官員依靠不同顏色的袍服來證明自己官位的大笑，男女也大多依靠衣衫來粗略的分別男女，很多時候，衣服其餘的功能掩蓋了它本來的保暖功能。
鐵心源笑道：「巧哥少年心性，一時昏了頭做錯了事情，我們自然是儘力賠償人家，給了一頭牛！」
為了趁熱打鐵，鐵心源清清嗓子繼續道：「衣服是人穿的，怎麼舒服，怎麼漂亮，怎麼符合禮儀怎麼來
和姦不成，巧兒最多被脊杖三十，發配兩百里一年，京東路都出不了，這和在東京有什麼區別？
「衣服的功能都是我們的祖宗後來不斷開發出來的，到了我們現在，官家依靠冠冕來顯示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威。
鐵心源笑道：「馬屁從你嘴裏說出來別有一番風味，說吧，什麼事情？」
鐵心源乾笑兩聲，搖著摺扇出了門，剛剛出來，就聽見屋子裡發出好幾聲驚嘆聲，估計是被柔娘用烤軟了的柳條編織的胸衣龍骨震驚了。
柔兒把糖糖伺候的很好，看著糖糖四仰八叉的躺在躺椅上的樣子，鐵心源就覺得這妞為一件不著調的事情來找自己的麻煩很是沒道理，她目前的形象根本就不該給外男看到。
鐵心源皺著眉頭道：「這人不好對付。」
鐵心源同樣吃了很多的豬肉，整個人看起來依舊精瘦，按照母親的說法那就是光長心眼不長肉。
鐵心源笑道：「我本不是淫賊，誰能把這頂帽子強加在我的頭上？放心吧，處理好了。」
我之所以會盯著糖糖的乳房看，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女子的乳房，看了之後才發現，你們女子真的好笨，連自己的貼身之物都不知道改進一下，別的衣衫幾千年下來都不知道變化了多少次，唯有你們的肚兜幾百年都不知道變化一下。」
巧兒虐待了鐵心源之後就高興地去了工坊，今天還有兩把刀子要交工，沒工夫和鐵心源繼續鬧騰。
「對我們來說，衣衫最重要的功能是遮羞，保證自己的尊嚴，對上古祖宗來說，衣服只有一個功能，那就是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