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想要弘法的穆辛
想起狐狸，鐵心源的鼻子就發酸。
許東升恥笑道：「你算哪門子的風，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他娘的是一個種族，你以為老子有空和你說這麼多的廢話？」
絕情絕欲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即便是有，那個傢伙也一定是一個瘋子。
鐵心源一不小心弄髒了一本書，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的書籍，所以他就隨意的丟棄在了陰暗的角落裡，免得被穆辛長老看見，然後受到責罵。
許東升嗤地笑道：「我之所以會給他們當擦鞋布，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把他們當做人。而是當做一件鋒利的武器。他們只需要有耳朵，能聽懂將軍的衝鋒命令就好，誰要他們傳遞什麼軍情。」
「電光幾乎奪了他們的視覺，每逢電光為他們而照耀的時候，他們在電光中前進。黑暗的時候，他們就站住。假如天神意欲褫奪他們的聽覺和視覺，就不會賜予他們耳朵和嘴巴。」
萬事，只要有了一個開頭，不論好壞他總會繼續下去，並且，遲早會開出花朵。
穆辛冷笑一聲，就重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長老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之所以會這麼干，就吃定了西夏城主不敢對我們怎麼樣。」「你怎麼知道？」鐵心源
一個肥墩墩的矮胖甲士推開了客棧的大門，一連串急促的西夏話就噴涌而出。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從穆辛這裏下手，而應該從根本就不可能泄密的奴隸騎士這裏下手，尤其是那個會讀書的騎士。
這一天，當鐵心源繼續在自己門口曬著太陽念關於知恩圖報的經文的時候，客棧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鐵心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以學生的口吻請教道：「您說這些奴隸騎士都不認識字是嗎？」
張嘴道：「確實如此，不是他們不識字，而是那些已經成為貴族的將軍們不允許他們識字，畢竟一個不識字的啞巴無論幹了什麼詭秘的事情，都不會被外界所知。」
裏面有很多的名言和警句，而且通俗易懂，往往是阿族少年認識字之後，看的第一本啟蒙書。
「我們是不是應該做好戰鬥的準備了？」鐵心源小聲的問許東升。
他微微一笑繼續吟誦道：「你當向通道而行善的人報喜，他們享有許多處在河畔的樂園，每當他們以園裡的一種水果為你給養的時候，他們都說：這是我的報答你英勇的最好方式。你應當說：我將用同
許東升從未進過穆辛的房間，但是鐵心源清楚的知道，好多事情許東升知道，而自己卻一頭霧水。
心情愉快的鐵心源背著手哼著歌曲再一次去打攪許東升的春夢。
「我今天應該找三個女人，這是我該知道的。像穆辛長老想要沙州城主皈依在他的門下，以及你這幾天總是給奴隸騎士讀書的事情都是我不該知道的。」
這一次蘋婆果沒有在地上翻滾，而是凌空飛向了奴隸騎士。
走出房門的鐵心源自言自語。
然後就像趕蒼蠅一般的揮揮手。
鐵心源看到其中一個奴隸騎士甲葉子上掛著一顆帶著絲絲白筋的眼珠子，眼珠子很大，應該是那個剛剛飛出大門的西夏甲士的眼珠子。
不論是喜怒哀樂，還是愛恨情仇，都是人的一個表象，有了這些表象才能稱之為人，否則那就該是一塊石頭了。
穆辛的房間已經不允許鐵心源進去了，同時不能進去的人員包括客棧里的那些舞姬，以及那個對穆辛極度殷勤的客棧掌柜。
結果，他發現自己多慮了……
蘋婆果被奴隸騎士用空閑的右手捉住，看到騎士緩緩地將蘋婆果放到嘴邊咬了
鐵尖刺和骨頭皮肉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即便是看慣了殺戮的許東升都很自覺地轉過頭去，和鐵心源一起假裝研究土坯牆的紋路。
狐狸都能明白。
表示了友善之後的鐵心源就坐在自己的門口面對不知何時紛飛的雪花，開始用阿族語言朗誦自己今日的功課。
那裡有壓迫，那裡就一定會有反抗，鐵心源相信那些奴隸騎士的胸中一定有一顆渴望交流的心，否則，就沒必要長什麼腦子。
不論鐵心源什麼時候去找他，他總在床上，只要他在床上，床上總會有一個或者幾個說不上種族的舞姬。
當穆辛回來之後，這傢伙一天之中的十二個時辰中，有十個時辰是在床上度過的。
去的時候，許東升的被窩裡有兩個漂亮的舞姬，當然，許東升也在。
「人生煩惱識字始，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您說他們中間沒有一人識字嗎？如果那樣的話，他們怎麼傳遞軍情？」
或許是已經習慣了，許東升就把腦袋靠在一個舞姬豐滿的胸膛上，然後端著一杯葡萄釀無奈的道：「又怎麼了？」
「當然是有人領他們來……哎呀，你這小子在套我的話，趕緊走遠。」
聽
許東升對鐵心源研究奴隸騎士的惡趣味已經沒有勸阻的心思了。
轟隆一聲之後，鐵心源和許東升一起轉過頭，正好看見那個足足有兩百余斤的西夏甲士撞壞半掩著大門飛了出去。
門外躺著一堆爛肉，準確的說門外躺著一具被鎧甲包裹著的爛肉。
書本是吃晚飯的時候丟掉的，等鐵心源半個時辰之後回來的時候發現那本書不見了。
總是選這個時候去打擾人家是鐵心源不願意做的，實在是沒有辦法。
在東京的時候，鐵心源就和狐狸開啟了人和野獸的互動，十余年下來，狐狸已經基本能夠明白鐵心源想要對說什麼了，有時候是一句話，有時候是一個動作。
鐵心源笑著道：「什麼是該知道的，什麼是不該知道的？」
許東升這種老狐狸根本就沒有失言的可能，如果有，那就一定是他想告訴你。
站在門口的奴隸騎士雙雙向前，避開了西夏甲士兇狠的拳頭，一人捉住西夏甲士的一條胳膊，帶著鐵尖刺指箍的兩隻拳頭，齊齊的轟在西夏甲士的臉上。
鐵心源小心的轉過腦袋，他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不想看見那悲慘
「這是老狐狸故意泄露給我的。」
不見就對了。
鐵心源把這些話念的很慢，他很擔心這些人會聽不清楚。
兩個騎士都開始吃蘋婆果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事情。
兩個奴隸騎士不知何時又回到了他們原先站立的位置。
皇宮裡的太監都會產生情慾，更不要說這些奴隸騎士了。
這是一本智者哈比比寫的《阿布扎比言行錄》，講述的是一個叫做阿布扎比阿族人的日常生活。
「該知道的我全部都知道，不該知道的我一樣都不知道。」
看到站在門口警戒的奴隸騎士，鐵心源再一次將蘋婆果丟了過去。
鐵心源偷偷看了一眼守衛的騎士，發現他們聽的很是認真，而且，窗戶那裡也有一些人影……
鐵心源詫異的道：「那你告訴我，他們是怎麼穿越了大沙漠跑到沙州來的？」
鐵心源長嘆一聲道：「老許啊，但願你能把牆頭草做到極致。」
自知說錯話的許東升翻了一個身把自己的大腦袋埋在舞姬的雙峰里，任由嗤嗤作笑的舞姬撥弄他的耳朵，卻再也不理會鐵心源了。
每日念一個時辰的書，有時候念經文，有時候念故事，有時候念一些自己編造的笑話，明明很好笑的笑話，那些人卻從來都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