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害蟲
第6章 當門衛吧，青年
「那你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妖怪嗎？」
「為什麼要合作？給我一個理由。」畢方老狗小李子都是滿臉通紅，剛才他們裝的比我還淡定，後來鬧的又比我凶多了，現在臉都紅了，只能由我出面跟陳胖子洽談了。
老王八的回答很簡單，就倆字：「睡覺」
王老二頓了頓繼續說到：「本來三千年不見有妖怪出現，我和師兄本來以為可以安享晚年聊度餘生，可沒想到，這幾十年裡不停有各種大妖轉世為人，我和師兄就到處奔走，收集妖物信息，直到師兄收養了你。」
王老二撇了下嘴：「把你關在一個墳包里三五千年，看你變態不變態。」
搖頭。
我當然把口袋裡的那個被我們逼到自爆的指南針換給他，他在手上掂了掂，自嘲一般的說：「就是這麼個東西，傷了我四十多個人，多謝你們了，那我告辭了。」
搖頭
「這是你們師門的事，我是不是要迴避一下？」我心裏堵得慌，懶的再聽什麼家族秘史了。起身準備走開。
小李子一直沒說話，他一直搭著老狗的肩膀，這時候突然蹦了一句：「可既然是精氣為什麼會變成怨氣四處害人？」
我面無表情的沖陳胖子點了點頭，努力做出一副我們幫你不是為了錢的高尚姿態，並且禮貌的送他出門。
「好吧，給我一個拒絕的理由。」
「憑什麼？我又不吃你家法那套，不去。」男子漢大丈夫，說不過去，就不過去。
王老二跟著京劇的音樂打著拍子，好像沒事人一樣，可小月給他上茶的時候，他居然用雙手接，得虧我觀察敏銳，不然還真發現不了。
點頭，老王八就是，活生生的。
我仔細咀嚼了一下他的話，嘿！還真他媽的有道理。
小李子語塞。
我當場石化，這可是個傳說中的歲數，那時候我估計人還長著毛呢吧，我等會得去上百度查查那時候算是個啥年代。人家才是真的妖精啊，我們幾個跟他一比那簡直就是個悲劇，我幼兒過，我發育也變過聲，我暗戀過，青春期萌動過，荷爾蒙分泌過，失戀也傷心欲絕過，這麼多事兒也就那麼二十來
「給我來份糖醋魚。」這次是王老二的聲音，我們都忘了這老頭還坐在那呢。
合轍這老王八還會審時度勢，不過夜是，人家學歷比我們幾個那可高一大截，老實就是笨啊？都被小說給誤導了。
小李子：「紅燒排骨」
搖頭
「那你們知道這個東西的重要性嗎？」
老狗怒視之，小月點了點頭，拽著畢方就走出去了。
「七百歲？」
「那我告訴你們，這個羅盤是三千年前妖怪全部消失的關鍵，師門的典籍你倆都看過沒？」王老二這次問的是老狗他們。
不過萬幸的是，那個被叫王八的當事人好像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很淡定的搖搖頭：「是烏……烏龜，不是王八。」
老狗聽完，整個人都僵直了。
「德海啊，別這麼看著我啊，別忘了這比生意可是用我這張老臉做擔保的啊。」
我突然挺恨這老頭，如果不是他，我們依然過著沒什麼錢，但是依然窮開心的日子，現在看來，好像我們不得不趟這趟渾水了，因為老狗的為人我最清楚，他對他師父比對親爹還親，雖然他不知道他親爹是誰。
小李子一驚：「我可不去看大門兒。」
「早他媽知道你們沒看過，師門的典籍上的記載到三千年前就斷了，沒有任何關於妖怪的記錄了，估計你們也不知道，我們這個門派是妖精的戶籍辦，當初每個妖精都有身份證，生老病死都登記在案。每個妖怪都有一縷精魄在檔案室里存著，就是山海經上記載的黃帝的後花園懸圃」
王老二深深看了一眼他繼續說道：「那個羅盤，就是開啟懸圃的鑰匙，我就能進去，把事情搞清楚，不讓事情再惡化下去。如果其他幾個凶物也還了魂，我可沒那個能耐一命換一命。」
在老王八走了沒多長時間，王老二跟在陳胖子後面踱著步子聽著收音機走進我們酒吧，他一進來眉頭一皺，然後在屋
沒辦法，老狗和小李子都是人家門下的，有規矩的，出了家法誰都不敢不聽，只能一臉不情不願的走過去。我可不管他們的家法，我看我的電視。
老狗若有所思，我也若有所思，說實在話，好幾千年，要我活過來早成神經了，真想不到除了睡覺還能幹點啥，也就是說老王八清醒的時候也就那麼一百來年，我釋然了，這個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你是個絕世凶物，我當時主張取了你精魄，封了你的七命，然後讓你繼續輪迴去，可師兄揍了我一頓，說了句存在即是合理，就用剩下的百年天命換了你的凶魂，所以你長到十八歲的時候，也就是師兄天命消散的時候，你一直怪我對師兄見死不救，我想救，我哪能救的回來啊，就算那天他沒去買雞蛋，也照樣逃不開天命。」
小月這時候也把衛生全部打掃完了，在吧台上泡了杯茶，一個人坐在那喝著茶，吃點心，好像我們這邊的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一直以為這樣的女人才是完美的，可惜是我親妹妹。罪過罪過，阿門。
王老二指著老狗，老狗摸了摸後腦勺：「我怎麼了？」
「成交」
老王八摸了摸頭：「我……我自己取的，我劍橋畢業后就回來了那會兒正打仗，所以又咪了會，等起……起來都七零年了，我在劍橋的時候叫……叫烏國唯，太……太小資了，就改成了現在這個名字。」
陳胖子很禮貌，禮貌的讓我們很有距離感，而且官腔十足：「上午聽王先生告訴我，你們已經完成了任務，我很驚訝，我的人一直沒完成的任務，你們只用了一個晚上，我很高興。這是你們的三十萬，密碼是六個零。」他給我一張卡。
當然，我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巨大的八卦來源，我們幾個洶湧的提出問題，比如我問老王八這麼多年是不是在修鍊，老狗問老王八一般吃什麼，畢方問徐志摩帥不帥，小李子問還
王老二伸手攔著我：「你別急，我問你，你知道嘲風不？」
衛國叔告訴我們，他其實是一個烏龜精，是真的烏龜精。只要有水的地方他都能去，尼斯湖水怪就是他的尾巴露出來的一截，而且他還是劍橋大學哲學系的博士，徐志摩那屆的。我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極為驚訝，不過很快我就淡定下來了，一個語言障礙的老妖精，你還指望他學其他專業？學哲學跟他對口，眯著眼睛不說話人都以為他在沉思冥想。這可省了不少事兒。
老狗無視之，小李子無視之，我無視之。
老王八非常和氣，一一解答，他說他壓根沒修鍊過，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人，平時吃饅頭，偶爾吃麵條，徐志摩個兒挺矮，但還算白凈，其他的妖怪他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過了，三千多年前倒是漫山亂跑，後來他睡了一覺醒，瓦特都發明蒸汽機了，而自己就再也沒見過同類了，我們幾個是他見到僅有的幾個有妖精氣息的人，但是還不能算是妖怪。
我回頭看了看小月，這時候決策權在她身上，她不點頭我說話不算。她還是那副溫文爾雅面帶微笑的表情，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同意了。
見我們還不準備搭理自己，王老二又開腔了：「我說你們幾個作死是吧，趕緊給老子過來，有話跟你們說。不然家法處置！」
最後他看了看掛鐘，就匆匆跟我們告辭了，他說他得去找工作，畢業證早不能用了，工作不好找。也是，都快一世紀了，辦假證都沒假的這麼厲害的，要有一人拿一張一九一九年的畢業證給你，讓你錄用他，你敢吶？
老狗舉手：「我要吃家鄉豆腐。」
王老二見我們幾個都坐到了喝了口水：「你們知道這次你們偷的東西是什麼嗎？」
很多時候，作為老狗的朋友我的壓力非常之大，他說話辦事幾乎不經過大腦，我給他擦過無數次屁股，不然他早就變成A級通緝犯掛在我們街道辦事處的牆上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第一次很誠心的跟王老二說話：「那我們以後該怎麼辦？」
王老二也是翻著眼睛想了半天：「該怎
老王八用手指比出個七。
王老二：「……」
「還有你，藍貓你也看？趕緊過來。」王老二連我也要召喚。
「烏大爺，您老活了多大年紀了？」我小心翼翼問了句，我可真是第一次見徐志摩先生的同學啊，我估計全世界沒第二個了吧？
「七千三。」
老狗眼睛瞪的老大老大：「叔！不對，爺。您這麼多年怎麼過來的？咱也知道您這種族活的長，可這也太誇張了吧？」
可剛鬧到一半，門突然被打開，陳胖子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一見我們這樣他也蒙了：「那個，我忘記了件挺重要的事，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下長期合作的事情。」
最後王老二站起身準備走人：「德海的事兒，讓他自己決定，這是他的命，不過又不需要出生入死，畢竟我們只是戶籍辦，至於你的話，幫不幫他，我可管不著。還有你，洋鬼子，別以為你沒事兒了，我的的位置到時候你得給我頂上來。」
我覺得挺耳熟，好像在什麼書上看過。
我心想你還有什麼老臉一說，不過這次確實是有他牽線我們才賺到的錢，可這裏面有六萬塊是要給這個老臉的，覺得挺不甘心的。
不過在王老二的淫威之下，偶爾一兩次不是大丈夫也沒什麼大錯。
我仔細想了想：「除了麵條什麼都行。」
我們很費勁的跟衛國叔聊天，幾乎用掉了一個鐘頭才能跟他好好交流，幸好他後面說話越來越順暢，他說他有交流障礙，熟了才能好點，不然就容易結巴，因為他著急，可他語速就只能那麼每分鐘30來字，不結巴才奇怪呢。
「你們這幫兔崽子什麼態度，你們把那東西弄壞了，我可沒跟人家說，要不人家花那麼大個價錢買個殘次品回去，心裏可不高興哦，還不趕緊來謝謝我。」還真的瞞不過他。
小李子拿了個手機在算三千多年前是啥時候，畢方一臉失望，我倒是無所謂，就算能修鍊我也不會，老狗倒是很興奮：「原來你吃得跟
送走陳胖子，並且確定他不會再回來的時候，我再次回到屋裡。嘿嘿一笑：「咱成公務員了。」
我腦子有點蒙：「可那個羅盤被我們弄壞了，你為什麼現在才說，它為什麼是鑰匙？我為什麼是嘲風？」
一回到房間里，歡呼聲如驚雷一般炸響，我們四個完全壓抑不住興奮了，這麼多年第一次一晚上賺了這麼多錢，老狗激動地熱淚盈眶。小月在一邊笑著看我們鬧。
我這叫一個丟人啊，剛才那種絕代高人的風範一瞬間完全破滅，我很尷尬。
我們不由得佩服這個加濕器的好脾氣，他明顯聽明白了，看的出來他不笨，就是人有點遲鈍。
這時候小月拽著畢方就準備往外走：「我們去買菜，晚上我們吃頓好的，你們都吃什麼？現在點菜。」
他那聲王八叫得非常洒脫自如，而且聽上去讓人意猶未盡，總覺得裏面還有其他的意思，要是他這麼叫我，我保管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你他媽就是嘲風，你當老子吃飽了撐著了？」王老二暴起。
「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為什麼，我還不想說呢。那個羅盤沒壞，壞的是那個上面附著的一股精氣。至於你為什麼是嘲風的問題，我沒進到懸圃之前我也不明白。」
「那這麼說你同意了。」
最後我們終於相信他是只王八精了，恩，王八。而他見我們相信他的話，也十分高興，我們斷定這是一個把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的單純大王八。
「因為王先生推薦你們，我們這種部門經常要和各界人士打交道，所以常碰到一些常規手段不好也不適合處理的事件，所以我到時候會讓你們來處理，相對的，我給你們非常大的方便，而且事成之後都會有相應的獎金。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拒絕吧？」王老二啥時候又稱王先生了。
「嘲風是龍之九子之一，排行老三，祥瑞之首，地位在麒麟之上。只是生性慵懶，不爭世事，所以並不是太有名。」
我：「……」
老狗還僵在那，看不出表情，但是能看的出來他心裏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