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回來

「他還在糾纏你？」

「沙！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小龍女拉著指間沙，激動的渾身微微顫抖，但卻不敢哭，也不能夠笑，因為她的黯然銷魂意境和龍女花的結合讓她喪失了這種權利。指間沙是知道的，恐慌的連忙勸慰道：「大師姐你別這麼樣，這些年沒找你，是我覺得對不起你的期望。當年就那麼丟下古墓派去了天盟，為了報仇。其實後來想想自己真的太傻了，報復喜瘋子，我有那樣的能力嗎？連白色黃昏都殺不死她，我又能怎樣？再說，我為什麼報復她呢？真的，那時候在靈鷲宮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鬼迷心竅的就想要很多，就離開了，就奪了中魔聖地。但是後來清醒些了就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喜瘋子當年固然可惡，但我跟依韻就算走下去，總有一天會認識霸天，我還是會愛上霸天，霸天就那樣的人，慾望太強又什麼都不捨得丟下什麼都想要，註定成不了依韻那樣的高手。我跟霸天還是早晚長不了，真沒什麼可恨的，恨就恨自己當初不該愛上依韻，不該看錯了霸天。可是越這麼想，就越覺得對不起大師姐你……」

江湖中絕大多數人就是如此，於是，武功級別的時代都覺得自己的武功級別比別人高就一定比別人強；屬性的時代也是總只看屬性，意境如此，如今的殺氣值，同樣如此。

「嗯。」銘兒輕輕答應，眾魔女之間彼此有些什麼發現，只要能夠共享的，從來不會私藏，這也是彼此都進步很快的原因所在，更是許多修鍊方法，修鍊效率一直能夠領先的原因，她們一直研究，琢磨這些，用經驗和創新的方式經常性的嘗試系統是否在暗地裡有一些秘密的些微調整。無數的些微，通過足夠多的時間就會變成一種領先的優勢。實力的構成部分從來很多，缺一不可。但江湖中人云亦云的人就總跟著潮流走，都在談論武功級別的時候，一窩蜂的去追求武功級別；都在談論意境、偽意境的時候，就一窩蜂的去追逐意境，偽意境；都在談論屬性的時候也是如此，而如今，江湖中人都在追逐殺氣值，因為終極屬性值的鍛煉很慢，而且提高是一點為單位，在江湖中絕大多數人看來，那種緩慢的提升，實在沒有把心思全放上去的必要。

「讓我別激動，你自己倒哭起來了！」小龍女擦拭著指間沙的眼淚，說不清道不明的疼惜。她總覺得自己跟指間沙太有緣，從當初第一次見面，就莫名其妙的喜歡她，總覺得，她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樣。後來指間沙的努力更讓她喜歡，自然而然，就既往指間沙能夠跟自己一樣，成為古墓派的頂樑柱。後來的一切，小龍女想起來的時候，又如何能夠不遺憾？

「來了？」容兒擦了把頭臉的汗水，微笑看著銘兒提著酒菜過來。重生后，總是別人把酒菜帶到容兒所在的光禿禿的礁石孤島上。看著孤島上遍地碎石，銘兒微微一笑。「還是這麼勤奮。」

「你進的是古墓派，討厭他有什麼關係？古墓派的弟子里有幾個說依韻好話的呀！江湖上有幾個人喜歡他的呀？走——」小龍女說著，一把把指間沙拉的離地飛起，落在馬背上。指間沙卻沒有什麼拒絕的意願，是的，她不想呆在依韻的聯盟，僅此而已。除此之外，她真的找不到不願意回古墓派，不願意跟小龍女一起為門派努力的理由。

但此刻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內力，因為武功恢復捲軸的效果再沒有完全恢復的時候，真正體會出來的武功實力更恢復的級別差距很大，因此，不過多少拳，容兒的拳頭已經皮開肉綻，直到森森白骨露出來的時候，容兒停下來，熟練的塗抹外傷葯，等待著外傷的迅速痊癒。「系統調整后同時修鍊多種終極屬性值的效果比過去好了點，但是修鍊的難度提高了。現在根骨的熟練度提升最快的基礎上，能夠確保力量、敏捷、速度都提升的比過去稍快。我估計舞劍修鍊終極屬性值的方法也有調整，你下次試試一直舞到筋疲力盡，應該有熟練度的加成收益。」

「大師姐，我真的能回去嗎……」

「江湖已經開始製造糧草了，不過你別著急，來得及。現在殺氣值調整了，即使只有一點殺氣的人殺死了別人，也能吸收對方擁有的殺氣值。顯然是系統推動的結果，樂兒殺一個沒有殺氣的新人也有一千的殺氣值。等你武功恢復了，多的是殺氣。」

「不……」指間沙輕咬著下唇，下意識的搖頭。

「屬性值一天都不能停下來，反正等武功恢復捲軸恢復武功得一年，不鍛煉屬性值做什麼呢？又不能自修武功，也不能融匯自創武典，浪費了一年時間已經夠嗆了，不能不設法儘可能利用時間。」容兒接過酒菜，狼吞虎咽的吃著，沒一會就吃完。銘兒把裝滿了飯菜的真空袋遞給容兒，又拿了容兒已經吃完的真空袋。「月兒怎麼樣了？」

「在乎喜瘋子？」小龍女迫切的追問，指間沙搖頭。「還恨依韻？」

「還好，畢竟重生了，她再懶這時候也不會偷懶，不過等武功恢復了后就不知道了。」銘兒說著，不由想笑，因為毫無疑問，一旦武功恢復了，月兒就覺得沒什麼太大的壓力，一定又如同過去一樣。

「能！有很多事情，不是我們希望就能夠改變的，但是我們自己的心，是可以自己決定的——」

馬背上，指間沙的喃喃輕語，像是在問小龍女，又像是在問自己。

「嗯。」

容兒神情平和的微微一笑。「當然來得及，殺氣的增漲只會越來越多，不會越來越少，全江湖都在製造，一個人的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除非是被沒有修鍊殺氣的人殺死，否則只會多，不會少。系統推動殺氣，真是再好不過，可以想到會有多少人為了收穫更多的殺氣想方設法的思謀辦法，可惜，最後都是為了送給別人。」

「也不是……只是，也不喜歡他那樣的人。」

「不管他的，一個瘋子，痴人說夢。始終不明白我對他是什麼想法，以為裝的痴情悔改就能改變什麼。」指間沙不屑多談論霸天一句，小龍女聽了自然很高興，指間沙能夠走出霸天留下的陰影，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江湖中的事情就是如此，只有真的面對，然後走出來了，才算真正從一件事情上獲益。才是真的能夠坦然。指間沙親熱的挽著小龍女的胳膊，只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親熱才能表達此刻欣喜激動的情緒。「重生后一直到處打轉，試了很多技能，可是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熱情，每天都過的很茫然。」

「聯盟收入的金錢都超過天意的任務報酬了，邪城外等著轉化學道為殺氣值的江湖中排了幾千里。依韻還真會順勢拔毛，其實他最巴不得全江湖的人都把學道轉化成殺氣，那些人是遂了他的願，還趕著送上銀票……」

「一直沒有怪你，就是覺得可惜，從私說，總希望你能在古墓派。你這是要去哪裡？剛才那個男人是不是霸天？我看靈魂波動很像。」

容兒吃飽喝足，當即又繼續赤手空拳的，對著岩石一拳拳的，儘可能提聚能夠凝聚的內力擊出——

指間沙為之一怔，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語的念道了聲「古墓派……」多麼熟悉，而又遙遠的名字……許許多多的往事，紛紛疊疊的湧現在指間沙的腦海，那些稚嫩的時光，熱血的時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麗，那種安寧，那種每天都朝氣蓬勃的心情，遠離了很久，很久……

「是啊。已經有不少江湖中的新人在靠出賣殺氣賺錢，競爭激烈，還有包時辰的，一個時辰一百兩到一千兩不等，一群群的新人在重生點讓有錢的江湖中人殺。樂兒碰到過兩次，直接過去把剛花銀子買了幾百萬殺氣的傢伙給殺了。這兩天她專門在重生點轉悠，吃上癮了。」銘兒靜靜的說著江湖中近期的新鮮事情，容兒對這些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過往的江湖中為了賺錢，本來就什麼都能想得起來賣，賣殺氣，更是預料中必然會出現的事情。

在江湖中，指間沙曾經是她灌注最多期望，又最疼惜的師妹。

「說什麼傻話？愧疚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不是經歷過，又怎麼能夠體會想明白這麼多呢？你對一個新人去說這些，別人還不罵你軟骨頭沒熱血，沒志氣才怪了。」

指間沙破涕為笑，想想小龍女說的那種情形，真的是很好笑。「大師姐真的不怪我？」

「回古墓派吧！」小龍女的邀請，直接而乾脆，沒有任何虛虛實實的婉轉言語試探，儼然根本不在乎是否會被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