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如月之殤
章七十三 母巢分身
不過一些屬於本能的能力已經開始覺醒。比如說，從樹冠中散發的光輝，對精靈的成長就會有極大的好處。而且在發現綠森沒有太陽后，黃金世界樹就自行按照日夜變遷調節光芒，從而形成了和諾蘭德幾乎一致的晝夜變化。
「主人，如果不走極端的話，我的發展不會如此迅速。」
乳液有些酸澀味道，明顯不符合人類的口味，但是裏面富含營養和能量，幾乎沒有一點雜質，幾乎能夠被完全吸收。
思索了一下，李察即刻說：「停止現有一切戰鬥單元的創造，先製造三萬隻工蜂，集結待命。另外在戰鬥單位方面，你應該有啄木鴉的資料吧，解析度是多少？」
像這樣的乳液，只要一小口就足以滿足一名戰士一整天活動的需要。而且在乳液中，李察還覺察到了濃郁的生命能量，他嘗了一點后，身體內許多器官都出現了暫時的活化現象。
他落在分身的頭頂，手指指尖冒出淡藍色火焰，就向下戳去。蟲甲比李察預料的還要柔軟，根本抵擋不了李察的攻擊。而且蟲甲的厚度還不到兩米，和它龐大的身軀相比，不過就是一層薄殼。
同一時刻，還有一個人也在艱難地前行著，他所面對的困難比李察還要多得多。
它正在進食，無數工蜂蜂擁而來，將一種淡黃色乳液吐到一座小湖裡，然後又匆匆離去。這座小湖完全是由那種黃色乳液構成，母巢分身就伏在湖邊，不停地吸食著湖中的乳液。
母巢的分身和本體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不過李察卻是看出了不同。
「意外很正常，不是嗎？怎麼可能事事如意呢？」
自從黃金世界樹出現后，李察相信所有綠森精靈的生命樹肯定會再一次遷移，以遠離黃金世界樹。這給他這次行動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檢視過黃金世界樹和母巢，李察回到了前進基地，開始整理收拾自己的行裝。
李察揮手一招，一團乳液就飛到了手心裏，他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嘗了一點。
這個回答就更讓李察意外了。他飛到母巢分身的巢穴前，向下望去。
這一刻，她再也不掩飾濃濃的關切。
尼瑞斯在旁邊安靜地看著，直到李察背上背包，準備出發時，她才走到李察身邊，輕聲說：「要小心！還有……活著回來。」
按照母巢的成長路線，當它們成長到十五階時，可以創造的低端戰鬥單位就是無窮無盡。只要食物和能量足夠，每一天都會有數以萬計的低端戰士從蟲巢中走出，走向戰場。
月井泉水對生命樹和世界樹的智慧成長亦有相當大的促進作用。就這樣，世界樹和高等精靈相互依存，互相扶助，將這一方小天地經營得溫馨燦爛。
林海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只不過李察走了很遠很遠，一直到距離前進基地數百公里之外，才開始感覺到森林意志的影響。
李察十分意外，但卻並不完全同意它的觀點：「你現在這個樣子，等於沒有一點點的自保能力！任何風險都有可能徹底的毀滅你。」
李察在森林間小跑前進，氣息逐漸變化，慢慢與周圍的森林融為一體。
源源不絕的
這也是因為母巢本體伴隨著李察的成長，而當初在智慧天賦成長起來之前，李察能夠同時指揮的數量十分有限，多而不精的軍隊反而會影響戰力。
接下來，李察又和母巢分身隨意聊了一會。他早就發現母巢分身有了獨立的意識，現在當等級提上來后，受本體控制就越來越少，而更有自己的見解和想法。
這句話並非沒有道理，但是和李察一貫以來的思路背道而馳。他向來讓母巢創造頂級的戰鬥單位，然後利用強大的智慧天賦加以指揮。
像林海這種環境，對母巢造物來說簡直遍地都是食物，哪裡需要考慮那麼多補給的問題？
李察繞著巢穴飛了一圈，最後來到母巢分身的上方，緩緩下降。
因此李察不準備再放任母巢分身的自主行動，而且看起來這段日子里尼瑞斯並沒有怎麼約束它，完全是它提供什麼兵種，尼瑞斯就用什麼。
「三萬隻工蜂完成後，你就開始製造啄木鴉。哦，不要按原樣來，製造陸行版本的，等級在十級左右。嗯，就叫食木戰獸吧。具體怎麼設計，你自己看著辦。」
聽了李察的話，尼瑞斯不再堅持，只是目送著李察的身影遠去。
毀滅一個位面？李察開始認真思索，隨即有些明白了母巢分身的意思。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李察猜測可能是綠森過於豐富的生命氣息所致。
也就是說，理想狀況下十五階
當李察來到母巢分身的巢穴時，意識中響起了一個有些陌生和稚嫩的聲音：「歡迎您的到來，主人。」
然而李察有著自己的考慮，他的視野並不僅僅局限於綠森或者是法羅的一時一地。就像母巢分身因為與黃金世界樹為鄰，所以放棄了本身防禦一樣，環境的變化，會影響決策的內容。
當年是李察親手在這裏栽下了黃金世界樹，也正因如此，黃金世界樹的意志就把李察當成了最親近的生命。
李察哈哈一笑，說：「我只是去弄棵生命樹而已，又不是要去拔了世界樹，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我現在可是傳奇法師啊！」
黃金世界樹雖然還沒有形成自己的智慧，但是控制範圍已經遠遠超過普通的生命樹。
175％的解析度，意味著母巢分身創造出的啄木鴉能力還在原本的啄木鴉之上，而且會強出一半不止。
這個景象讓李察極為吃驚，即使在母巢本體所在的動蕩之地，也沒有這麼多數量的蟲巢。
「主人？」李察對這個稱呼略微感覺到意外，「你本體的靈魂已經獨立了，它稱呼我主人，我覺得更多是一種習慣吧？」
就在距離黃金世界樹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是母巢分身的巢穴。這個距離看似遙遠，實際則不然。
李察皺眉說：「你的防
有了蟲巢和蟲巢森林，低階的戰鬥單位就可以無窮無盡地生產，高階的戰鬥單元也無須擔憂食物的問題。
母巢分身感知到了李察所思所想，說：「主人，您有想過，如果我們要毀滅一個位面的話，應該是什麼情景嗎？」
李察檢查了一下母巢分身過往的創造紀錄，又感覺難以理解：「你創造這麼多低端戰力又有什麼用？」
母巢分身伏在巢穴的正中央，它雖然僅有八階，但是體形巨大，長度已經超過九百米，和本體幾乎差不多大小。
在母巢的定義中，低端是指十級以下。而這個等級在任何已知位面的人類社會中都已經可以成為精銳的騎士。
母巢分身平靜無波地繼續陳述：「作為母巢，創造戰鬥單位是我們與生俱來的使命。而這個創造周期是以天來計算的。這樣，如果時間放長到一年，現在浪費的一點能量就會被放大到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如果看得更長遠一點，那麼這個數字還會增加，巨大到不可容忍。這個過程，就像人類所說的滾雪球，最後雪球會越滾越大。收穫如此，損失也是如此。」
「當數量多到一定程度，亦會成為難以抵擋的力量。」
李察一笑，說：「因為等它們數量足夠多時，將會是消滅世界樹的主力！」
只不過現在黃金世界樹的意志剛剛覺醒，還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嬰兒，只有簡單的情緒
「175％，主人。」
從這個角度來說，母巢天然的本能就是要創造出海量的戰爭兵器。
就這樣，李察放棄了飛行，均速在森林中奔行著，每一天都跨越數百公里，第二天就步入林海深處。
當黃金世界樹完全長成時，它樹冠的半徑就有可能超過一百公里！這也意味著，母巢分身實際上就住在黃金世界樹的家門口。
在李察面前，是一片方圓數十公里的巨大空地。這裏所有的樹木都被清理，代之以李察熟悉的蟲巢森林。遠遠望去，足有近百座巨型蟲巢高高矗立！
然而李察心中卻有了疑惑。母巢戰鬥單元消化能力極強，比如人形騎士，看上去和人類戰士一樣吃吃喝喝，可是在必要的時候，他們就是靠啃樹也一樣能夠活下去，而且戰鬥力不減。
然而尼瑞斯卻嘆了口氣，凝望著李察的眼睛，說：「但是我的感覺很不好！總覺得你這一去，會……會有些意外發生。」
母巢分身說：「主人，綠森沒有可以威脅到我的存在，我在這裏很安全，何必將能量浪費在不可能出現的危險上呢？現在每一點一滴能量的浪費，都會影響到我將來的發展。」
母巢分身的聲音再次響起：「本體是本體，而我是我。對我來說，把我帶到綠森，並且賜予我成長機會的您，永遠是我的主人。」
永夜精靈開拓的月井中的泉水，大部分會用來澆灌黃金世界樹，小部分留存起來，以備族人生病或是受傷時使用。
母巢分身有些不太理解，問：「為什麼要製造食木戰獸呢，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