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師》下部 地氣宗師

第二百八十三章 醉卧紅顏青絲里

下部 地氣宗師

第二百八十三章 醉卧紅顏青絲里

這小伙有意思,出來玩一左一右有兩位美女,妖嬈冷艷無可挑剔,一虛一實、似虛似實,就宛如繩金塔上那虛實相間的門戶。
遊方去過杭州,見過倒塌后又重建的雷峰塔,難道雷峰塔鎮白娘子的傳說是真的嗎?秦漁是真真切切被繩金塔所鎮,這個狀況是誰也想不到的。別說遊方,就算是地師劉黎恐怕也難以事先預料。世上的神兵利器很多,可是遊方煉劍的機緣太過獨特,其他人很難了解,更別提有同樣的經歷。
遊方並未破他的幻法,而是以幻法入幻法,讓大家共同現出身形,他仍然不能隨意向周圍攻擊,卻找出了安佐傑所在,安佐傑見勢不妙先下手為強。
說到這裏,遊方的語氣明顯低沉起來,一邊飲酒一邊緩緩道:「今天,我得知了一樁滅門慘禍,與我們前天在玉琴湖邊的經歷有關,你可知當時是什麼狀況?」
其實遊方昨天晚上就已經分別給張璽和宋陽打了電話,聊了很多事情,既然在南昌泄露了行蹤,在廣州有些意外不得不防。當然了,目前最大的麻煩還是在南昌,遊方提前把華有閑打發走了,這是昨天晚上就商量好的。
遊方想了想道:「看見你就想起了你的外公,我是無論如何不願意傷害你的,假如有負誓言,你已經知道我是修鍊秘法的,那就廢了我這一身秘法。」
遊方沒有立刻轉身,而是第一時間扣住吳玉翀的手腕停下腳步。有人竟然敢在這個地方展開幻法大陣來偷襲他,遊方沒有看見來人是誰,而且眼前的景物並沒有發生任何改變,所見仍是繩金塔、兩邊的小販、塔下的遊人。
兩道劍光撞在一起,元神中突然聽見一聲龍吟,有一股渾厚幾無可匹敵的力量瀰漫而開,絕不是遊方或安佐傑的神念,秦漁突然現形一瞬,然後就似被一個巨大的漩渦捲住消失。幻法也在同一時間被破,安佐傑手中的繩金塔模型落地摔的粉碎,人也一捂胸口轉身就走。
以吳玉翀和遊方的耳力,剛才電話里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確實是這麼回事。遊方想了想說道:「店裡面忙成這樣,你繼續留在這邊遊山玩水也不合適,下次有機會再說吧。吃完飯我們就去客服中心查一查航班號,這裏就能訂機票,先送你走。」
遊方低下頭將臉埋在吳玉翀的髮絲里,伸手撫摸著她的後背輕聲說道:「玉翀,叫你別動,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能擋下來的,真不該讓你看見!你現在被煞意侵入經脈,短時間內動不了,我以內勁幫你活血驅散。」
傳說古時有老者在此掘地得金繩四匝、古劍三把、金瓶中舍利三百枚,每支劍柄上分別鏤刻著驅風、鎮火、降蛟。后太守命人在此地造塔,以金繩鉤鎖地脈,舍利金瓶溶於塔頂,懸三柄古劍鎮靈樞,故此名曰繩金塔。
秦漁怯生生的答道:「是我!」
吳玉翀似乎也感覺到遊方不對勁了,因為她的手腕被扣住,同時有一股無形之力也將她包圍裹挾。遊方這麼做無疑是在保護她,但若她心裏有鬼的話,也可以看成是在挾持她。
吳玉翀打斷他的話道:「遊方哥哥,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對小仙姐姐他們說的,絕對不會!」
「遊方哥哥,你怎麼了,樣子好嚴肅啊。」吳玉翀在他的耳邊說話,聲音卻很飄忽,就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他向吳玉翀講述了那天有女子在山中「遇險」的實情以及葉鳴沙暗中的圖謀,還有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最後又說道:「別的錯或許可以容忍,但無論是誰做下了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可原諒的!我對那葉鳴沙並無好感,但給了他一次機會,他也準備去領受責罰,卻全家無辜受戮,是可忍孰不可忍!」
遊方似是帶醉開玩笑:「你發誓!」
吳玉翀突然撲哧一笑:「終於知道了遊方哥哥也有缺點,否則你真的太完美了,不過這個缺點不太容易被人發現。今天不是要去繩金塔嗎?快點回房間洗漱吧,一會兒小閑要來叫我們,看見了會誤會的。」
安佐傑更慘,被遊方全力擊出一劍就算吃虧也不至於傷得太重,結果卻因為那劍意衝擊受了重創。還好只是他們以無形之力交擊引發的繩金塔劍意侵襲,並沒有傷到周圍的其他人,只是導致了一個誰也意想不到的後果——秦漁不見了!
看上去吳玉翀比遊方先醒,可是她沒敢動也動不了,頭髮被人壓著呢,此時也坐起身來低頭理著髮絲道:「我昨天也喝多了,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倒在枕頭上一覺睡到大天亮。」
遊方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問了一句:「你小仙姐姐還有小閑弟弟他們對你好嗎?」
吳玉翀的頭垂的更低了:「沒,沒有啊,遊方哥哥有這習慣?」
此塔外觀七層八面,內藏一暗層塔剎,朱欄青瓦、墨角凈牆、紫金葫蘆頂。它的各層塔門分別象徵風、水、火之象,每層八門四虛四實,翹角飛檐懸挂銅鈴,七層七音,在風中宛如編鐘之樂。正門牌樓上高懸一匾——永鎮江城。
遊方化神識為神念之後,秦漁的靈性已然徹底養成,今日來到繩金塔下激引劍意便是最後一步機緣。這柄劍已融入遊方的神魂寄念,劍意收發由心。只是此時與他的神念之功一般,尚未完全運轉純熟,秦漁的神情便是遊方的修為體現。
這兩人互相勸對方別喝多,可是杯子並沒停下,喝來喝去這一罈子酒空了,遊方喝了一大半,吳玉翀喝了一小半,然後兩人都「醉」了。
吳玉翀捧起酒罈子給他斟了一杯,又拿過一個杯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舉杯道:「難怪遊方哥哥這麼不開心,我陪你喝。」
這一問一答並不是真的開口,遊方既未出聲那柄劍也自不會說話,而是元神中的一種感應,神念發出而心像有言。話音剛落就聽秦漁低喝一聲:「小心身後,幻法大陣!」
這時出現了一點點小意外,吳玉翀也被遊方帶入了幻法之中,一轉身就看見一道劍光斬了過來,當即驚呼一聲身形一旋把遊方給抱住了,用自己的後背去擋這道劍光。
若是在無人處鬥法,遊方只需拔劍斬滅眼前所有的幻象,自然能逼偷襲者現身,可此時此地他不可能這麼做,因為幻象也是真人所在,他如果拔劍斬向周圍那不成了在風景區作案的殺人狂魔了?而且是震驚全國的血案啊。
遊方洗漱完畢整好衣裝,不遲不早華有閑恰好來了,遊方和他聊了一會兒,然後又招呼吳玉翀一起去吃早飯,就是山莊餐廳用自助早餐。吃飯的時候華有閑接了個電話,是宋陽打來的,接完之後他很有些擔憂又有些抱歉的對遊方道:「老闆娘病了,店裡又有一個夥計請假,都沒人照顧引佳了,老闆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遊方本能的想起了滄州鐵獅子,但感覺又有區別,繩金塔現輕靈之相,卻含渾厚之勢,如今修葺粉刷一新之後,並不顯蒼涼悲壯,將那一切深邃都隱涵在表面的浮華之中。
他們說話的時候還有些醉意,似是宿酒未醒,遊方出門的時候腳步帶著酒意闌珊,可是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哪裡還能看見半點醉意,眼神明澈無比就像穿越激流的蛟龍。而吳玉翀看著遊方走出房門之後,眼中的醉意也消失了,清醒的就像一隻站在水邊企圖伸爪子撈魚的貓。
偷襲的人非常聰明也非常陰險,藉助這樣一個誰也想不到的環境動手,並沒有直接對遊方展開攻擊,而是悄然運轉幻法大陣,以實境為幻法去牽動遊方的心神。遊方站在那裡一動未動也未回頭,卻感覺到周圍的壓力越來越凝重,對方在移轉地氣靈樞,借繩金塔雄渾劍意逼迫他,那無形之力似乎隨時能化為實質傷人。
吳玉翀突然笑了,臉頰上已有紅暈,看上去似酒意上涌,顯得格外妖嬈:「當然不會了!」
這是神念化為實形之力傷人,吳玉翀要想擋住,也只能用神念,但那樣無疑會暴露她的修為。她也在賭,遊方不可能用自己去擋這道劍光,還真的賭對了,吳玉翀抱住遊方的同時,秦漁已經化為一道劍光飛起迎了過去。
遊方似是為了化解尷尬的場面,岔開話題道:「我睡覺打呼嚕,你聽見了嗎?」
遊方:「是啊,平時不打呼嚕,可是一旦太累或者喝醉了就會打呼嚕,真不好意思,這個毛病讓你知道了。」
但以神念感應,塔無鎮江城之氣,兩側的遊人也沒有生氣,已經成為一種幻象。以真景化為幻象,這種手段太隱蔽了,遊方不經意間就踏入了已經展開的幻法大陣。想在這裏破陣的話與青山湖可不同,那施法之人可能就是周圍遊人中的任何一位,他不可能拔劍衝過去。
安佐傑戴著一頂鴨舌帽,穿著一件灰色的夾克,手裡捧著一座小小的繩金塔。那是在附近的旅遊商店買的模型,在這個地方托著一座小塔毫不引人注目,以此為靈引展開神念運轉繩金塔劍意纏繞遊方。
吳玉翀:「我的酒量一般,就陪遊方哥哥喝一點點,小口抿,你也別喝多了,傷身體!」
吳玉翀翹起一隻小指頭伸過來,以那種最可愛最可愛的表情撒嬌般的說道:「好的,我發誓,遊方哥哥也發誓不許欺負我,我們勾勾手。」
吃完飯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華有閑打車去機場,遊方挽著吳玉翀去參觀繩金塔,彷彿昨天的事壓根就沒有發生過,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他仍然很有興緻的攜美同游。
短劍還在腰間,遊方只聽見了劍身震顫發出一聲哀鳴,似是秦漁喚出的「遊方」兩個字,然後就寂靜無聲。這柄劍的劍靈竟然被繩金塔所鎮,劍還是那柄鋒利無匹的煞刃,作為秘法器物已經完全練成,是罕見的神兵利器,可是它卻沒有了遊方所擁有的那神奇的秦漁。
這種地方是不能隨意運轉地氣靈樞的,遊方和安佐傑出手自己都能控制,可是兩道劍光交鋒時就超出了他們任何一人的控制範圍,千年繩金塔與滄州鐵獅子一樣也有獨特靈性,結果那沉睡千年的劍意隨之被瞬間引發,遊方的神念並沒有完全阻止劍意激蕩,餘波傷了擋在身前的吳玉翀。
今天沒有開租來的那輛車,換了一輛當地的公車,居然是南昌市總公會的,是形法派借來的讓遊方用的。在繩金塔下的美食街嘗了當地的特色瓦罐,果然滋味不錯,遊方吃的很滿意。吳玉翀也覺得很開心,一幅心情大好的樣子,華有閑低頭吃東西的時候,她還總瞅著遊方抿嘴樂,樣子很是頑皮,也不知在樂什麼。
吳玉翀眨了眨眼睛,一撅嘴佯作生氣狀:「那你呢?」
看不透攻擊的方向,周圍每一個人都是危險的,旁邊那兜售工藝品的小販手中的紅繩,彷彿隨時都會化為致命的血線。遊方明白,對方這是在逼他于光天華日之下拔劍,一旦心神不定就容易誤傷無辜遊客,這手段好狠吶!
遊方也伸出小指和她勾在一起,笑著說道:「發誓總要有個彩頭吧,就和打賭差不多。……我知道你練過功夫,如果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那就廢了這身功夫。」
遠望繩金塔的造形非常輕靈,甚至可以說是輕盈,有一種彷彿要破空飛去的感覺,立塔之相便是如此。但是越走近它,神念中的感應就越沉重,地氣靈樞越來越難以運轉。不是此地缺乏靈機,而是此塔匯聚靈樞以鎮地氣,置身其中很難以神念去擾動。
周圍的所有景物都消失了,繩金塔與遊客全部不見,天地之間只有孤零零的四個人。遊方抓著吳玉翀的手站在原地,秦漁就立在他的身側,三丈開外的地方,他終於看見了安佐傑。
第二天八點鐘,遊方睜開了眼睛,覺得臉上痒痒的,再一看吳玉翀躺在身邊,滿頭青絲披散在枕頭上,而他就枕在她的長發上。兩人昨天都喝多了,居然就這麼睡著了,衣服沒脫就倒在床上,連鞋都還穿在腳上。
遊方能感受到此塔所蘊含的劍意,看不見鋒芒卻又似無處不在,秦漁在腰間發出鳴響,然後他身邊就多了一個「人」——正是秦漁!此塔竟然能激引劍靈現形。
兩人繼續喝,遊方的醉意越來越濃,卻勸了吳玉翀一句:「你看著我喝就行,不用陪我喝,喝多了不好。」
可是這一記交手卻發生了兩個意外,一是吳玉翀竟然不顧安危把遊方抱在了胸前,劍氣激蕩也侵入了她的體內,雖不至有性命之憂,但一時之間遍體生寒已經動不了。另一個更大的意外是兩位高手的神念竟然引動了繩金塔鎮江城地氣的靈性,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爆發,將遊方的畫境以及安佐傑的幻法都破了。
遊方和吳玉翀喝了一杯酒,這茶杯挺大的,而且他剛才也喝了不少,也牽虧是酒量好才未失態,此刻似乎有點後悔酒後失言,看著吳玉翀的眼睛道:「這些是我的秘密,我身邊的人並不知情,今天告訴你,也希望……」
遊方暗嘆一聲問道:「秦漁?」
而十幾米遠之外有個遊人剛剛買了一尊繩金塔的模型紀念品在手中仔細觀瞧,一下子沒抓穩落地摔碎了,卻一眼都沒多看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捂著胸口不住的咳嗽,腳下卻快的像一溜煙,眼睛一花就看不見了。
華有閑剛才在房間里還有些擔心的問:「師父讓我暗中關照一些事情,游大哥現在就讓我回去嗎?」
遊方反問道:「你會嗎?」
吃完早飯去訂票,去廣州的航班是下午的,吳玉翀道:「吃完午飯再走吧,一起去繩金塔,你不是想嘗嘗正宗的南昌瓦罐嗎?」
誤會?確實太容易誤會了!昨天他們啥也沒做,就是喝多了合衣倒在床上躺了一夜,遊方的腦袋纏繞在吳玉翀的髮絲中。但是一男一女在一張大床上過了一夜,什麼都沒發生,說出去誰信啊!
遊方嘆了一口氣:「她若真可能對我不利,昨天夜裡是最好的下手機會,我還能怎樣試探?你回去吧,行蹤小心點,該怎麼做我都教過你。此來南昌行游你也應該收穫不小,我如果沒有看錯,離掌握神識不遠了,回去好好消化一下這一路所得。」
與此同時,周圍的人都感到一陣恍惚,彷彿繩金塔有一瞬間的顫動,塔上懸挂的銅鈴在風中齊聲作響,傳入腦海引起一陣耳鳴般的迴音。但這僅僅是錯覺而已,那座千年古塔仍然靜靜的立在那裡。
遊方一轉身兩人視線接觸,安佐傑立刻發動了攻擊,左手托塔右手一指,虛空如凝,一道劍光直接就斬了過來。
此刻的秦漁神色有些茫然,抬頭望了望那座塔似乎還有些害怕,她在陽光下沒有影子,除了遊方也沒有任何人能看見她,殺氣鋒利無比的劍靈竟然顯得很柔弱。
在旁觀者看來這一切沒有什麼異常,實際上周圍就有很多人在看著遊方與吳玉翀,這樣的一男一女走到哪裡會不引人注目呢?他們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男的抓住了女的手一轉身,女的順勢抱住了男的,胸貼胸非常親昵的動作。
「有人施展秘法偷襲我,你千萬別亂動,否則很危險,只要不動的話我可以保護你。」遊方說著話緩緩的轉過身,然後鬆開左手輕輕一揮衣袖。此時的他不必抖開畫卷,已經可用神念展開畫中意境。
劍靈是從此失去,還是有辦法再將她喚回?遊方並不清楚,他也感到深深的震撼,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但也不容許他想太多,安佐傑已逃,而懷中的吳玉翀無聲無息的受了傷。
劍靈養成之後與以前有什麼不同?表面上並沒有什麼區別,但它卻包涵著遊方煉劍以來以元神心念所賦予的一切靈性,能隨同神念感應,並以一種很直觀的方式交流。以前的秦漁都是以嘯音示警,而此刻直接在元神中開口。
安佐傑走了,遊方卻沒有追,在這個地方也不可能拔劍去追,但剛才已經重創了他。看上去是安佐傑在偷襲,實際上安佐傑也中了遊方的偷襲。遊方早就在等著他出手,劍意凝聚蓄勢已久,剛才那一劍是遊方所能發出的最凌厲一擊,雖然沒有真的拔劍,但劍靈秦漁化作的劍光配合神念是前所未有的犀利。
遊方集中全部力量於一擊,就等著安佐傑伸頭狠狠的砍中。而安佐傑是鬼鬼祟祟的跟過來,偷偷摸摸的展開幻法大陣,悄然運轉地氣靈樞,在遊方看見他的同時突然發動攻擊,顯得既隱蔽又巧妙,結果卻等於撞上了劍刃。就算他的秘法修為在遊方之上,這一記交手也是吃了大虧。
遊方一睜眼,看見吳玉翀睫毛一動也把眼睛睜開了,兩人一對視,他趕緊起身站到了床邊,低著頭神情既慌亂又尷尬的說道:「真不好意思,昨天喝的太多了,居然醉倒在這裏。」
吳玉翀低下頭,弱弱的答道:「他們對我很好,從小到大,真正對我好的人並不多,我會記住的。……遊方哥哥,假如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你會怎麼怪我?」
這誓發的可夠重的,但江湖人虛虛實實的忽悠多了,喝多了酒拉手指就和小孩子的玩鬧一般,他勾著吳玉翀的小手指搖了搖道:「心情總算開朗了許多,你真是我的開心果。」
秦漁並非真人但靈性已存,此時已化為一道劍光飛斬而出,遊方一招手又將她收了回來,再度化為女子的模樣,左手又扣住了她的手腕。旁人看過去,他其實是將手扣在腰間,隔衣按住了秦漁的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