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八章 忘情水
安道全有點不自在地說：「也不複雜，砒霜和在香油里拿著大頂喝，只要一口就全忘了。」
老王撓了撓頭說：「你這麼一問我也才發現這個問題，以前他雖然也打架，但是像這樣一個能擋一片也是從前段時間才開始。」
寶金道：「叫我寶金吧。」
老王道：「就是，我們一起幹了兩年了。你們怎麼對他那麼感興趣？」老王往好漢那邊看了看，正掃見對他怒目橫眉的寶金，急忙下意識地往邊上站了站。
好漢們一起看看躺在太陽地下呼呼大睡的方鎮江，都點頭。
最後好漢們就這樣離開了方鎮江。雖然他們有99％的把握那就是他們的武松兄弟，但是他們毫無辦法。作為一個現代人——就算是一個沒什麼文化的工人，也不會輕易相信轉世投胎的說法，即便是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身的功夫。
寶金道：「沒什麼不能說的。我那天喝多了，睡到半夜發現床頭有杯水，我也沒多想，喝完就什麼都想起來了。古怪大概就出在那水裡了。」說到這兒寶金嘆了口氣，「其實我寧願什麼也想不起來，還開開心心當我的工人。」
張清搖頭道：「不行，動物園的老虎沒野性，你打它就跟拿硫酸潑熊是一個性質，我看還是找到武大郎跟他說。」
李師師眼睛一亮，5000萬，在國內來說就不算小投資了。她忙問：「是真的嗎？」
我說：「王哥，鎮江是咱們本地人嗎？」
李師師在桌子
「他一直這麼能打嗎？」
段景住指著遠處一個揀破爛的嘻嘻笑道：「三姐，我看那人倒有幾分像王矮虎，你去跟他說你是誰，他八成就想起你們上輩子是夫妻了。」好漢們哈哈大笑。
我插口道：「而不是那種一心想出名才纏著你的花瓶。」
我們走到一邊點上煙，我看著在工地上來來往往的方鎮江。他順著我目光看了一眼，笑道：「鎮江好後生，我兄弟。」
我和李師師誰也不搭他的茬。
金少炎有些不自然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還什麼都沒吃呢。
李師師低著頭說：「不到80分鐘。」
我嘿然道：「你是不是打算多雇幾個群眾演員好把背景擋嚴實點？你們的樣片我看過，皇家園林里還立著詹天佑的雕像呢。你們要這麼拍也行，把片名改成《穿越之我是李師師》。」
金少炎這才恢復了姿態，微笑著說：「這還得歸功於王小姐精湛的演技。你們劇組拍出來的樣片我和幾個影評人看過了，發現王小姐真是一個實力派演員，而不是……」
扈三娘跺著腳叫道：「你們說點有用的行不行？有工夫找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早就想到辦法了。」
「我啊？免貴姓王。仗著早出來幾年，他們都管我叫老王。」
我說：「死了？」
吳用站起正色道：「大家不要鬧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讓武松兄弟恢復記憶。我看跟王
金少炎說：「只不過劇情要稍微改動一下。」
當我和李師師步入餐廳的時候，金少炎果然很不尋常地起立迎接，雖然只是象徵性地往前邁了一小步，但這已經說明他的誠意。
金少炎道：「大概30分鐘左右。」
我問李師師：「你們這部電影拍出來一共多長時間？」
李師師臉一紅，問：「那要加多少呢？」
我說：「老哥貴姓？」
杜興道：「要不找只老虎給他打？」
張清沉思道：「總得想個法子讓他記起自己是誰。」
我把情況跟好漢們一說，林沖嘆道：「既然如此，後天的事還是我去吧。我們總不能讓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代表梁山出戰。」
我豎起八根手指，往下彎了三根，問金少炎：「打算拍三級片？」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個頭，問：「不是親的吧？」
安道全：「咦，這個名字倒很貼切！」
盧俊義淡淡笑道：「連那憊懶樣子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呵呵，不是。我們受苦人在外邊混都這麼叫，彼此也跟親兄弟差不多。」
扈三娘本來一直是不搭理寶金的，這時忍不住白了一眼說：「你一個和尚怎麼那麼多愁善感呀？」
金少炎只能幹笑著說：「我們決定對《李師師傳奇》追加投資。」
吳用道：「最好能從他身邊的人那裡先了解些情況再說。」他指了指
……
吳用慨嘆一聲：「看來這葯只有我們對頭手上有，想他也決計不會給我們。」
寶金看著方鎮江忙碌地身影，感慨道：「我倒是挺羡慕他，至少他知道自己只是方鎮江，是個苦力，所以他很快樂。」
我一眼把他瞪回去，捏了包煙走到這人跟前，先給他遞了一根道聲辛苦。這中年壯工忙討好地跟我笑了笑。他臉膛晒成黑紅色，因為常年干苦活顯得比同齡人要老，看得出因為奔波的關係，他比較善於和人溝通，總是掛著笑，喜歡順著對方的話題聊，是個謙恭精明的工人頭兒。
董平道：「還是找到潘金蓮和西門慶比較容易激起他的回憶。」
「……好，這位寶金兄弟，我想知道你當初是怎麼回憶起以前的事情的。當然，我們雙方既然為敵，你不說也在情理之中。」
我隨口說：「就是看他功夫不錯想跟他交個朋友。」
安道全搓手道：「聽都沒聽說過，我倒是能配那種人喝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的葯。」
寶金苦惱地搖著頭說：「我也不想啊，可問題是兩輩子的記憶實在太煩人了！上輩子當和尚，每天不誦經睡不著；這輩子當工人，每天不聽崔健睡不著。現在好了：每天晚上看著《金剛經》聽《新長征路上的搖滾》——我已經失眠一個禮拜了。」
眾人一起向他投來鄙夷的目
但你不能因為一個人長得帥就說他上輩子是宋玉，不能因為一個人長得黑就說他上輩子是張飛，不能因為一個人喜歡拍艷照就說他上輩子是登徒子，也不能因為一個人照著年畫拍老虎就說人家是周正龍……
不少人都憋不住樂了起來。扈三娘捅捅安道全說：「安神醫，你不是能配能讓人忘記煩惱的葯嗎？給他一副。」
「那想不起來了。我們這樣的人每天就操心掙個飯錢，誰有工夫管別人的事情？」
他說：「我們打算先追加5000萬的資金。」
上次談崩以後我就沒再指望見到他，金1已經在另一條路上越走越遠。我是後來才清醒地意識到他跟金2說白了其實完全是兩個人，造成這種局面的根本原因就在於金2比他多了一次死亡經歷。特殊的遭遇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秦始皇因為這個變成了嬴胖子，劉邦因為這個變成了邦子，所以我倒也沒有太怪金1。
晚上，有一個彆扭的席等著我去赴：金少炎請我和李師師吃飯。
金少炎道：「也不是不合適，故事情節其實沒有多大的改動，只是要加一些激情戲。」
至於他為什麼忽然請我們吃飯我還是一頭霧水，只能猜測是金老太后做了工作。李師師的戲還在那樣慘淡地拍著，並沒見金少炎有悔改的意思。
吳用凝神道：「也就是說那水裡下了一種特殊的葯。」他扭頭問安道全，「安神醫，你可能配出這種藥方？」
安道全篤定地
我又問了半天，一無所獲，結論就是方鎮江是又一個寶金，只不過他身上只覺醒了功夫那一部分。
老王嗤笑了一聲道：「他有什麼功夫呀？就是有膀子力氣。」
不等金少炎說話，我把那五根手指也彎下去，說：「乾脆這五十分鐘拍無碼，那三十分鐘送給你當前戲，咱拍部毛片得了！」
我忙問：「從什麼時候？」
杜興哭喪著臉走過來，手裡的兩個罈子已經空空如也。他頹然坐下道：「武松哥哥什麼也不記得了。」
金少炎滿臉帶笑地給我們讓了座，開門見山地說：「今天請兩位來是喜事。」
寶金立刻雙掌合十道：「斬斷塵根大徹大悟，安先生髮明的這種葯功德無量，敢問配方複雜嗎？」
吳用轉過身對寶金拱拱手：「鄧國師……」
安道全道：「我這個葯喝下去煩惱固然是忘了，就怕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的。」
我又站起來問他們：「你們確定那就是武松？」
寶金喃喃道：「不能動不能想事情就留一口氣？靠，植物人啊！」
李師師很認真地說：「哦，哪裡不合適了？」
這時方鎮江忽然一骨碌爬起來繼續幹活去了，他的腳步雖然還有些打晃，但是步步沉底。100斤的水泥別的壯漢背兩袋就壓得氣喘吁吁，方鎮江每個胳肢窩夾兩包行走如飛。張清納罕道：「可是他的功夫怎麼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