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四章 暗室
陳可嬌道：「其實你說的沒錯，那裡的厚度不適合建暗室，所以暗室門應該建在靠著那面牆的地板上。」
陳可嬌問：「蕭先生找我有事嗎？」這小妞說話雖然一直冷冰冰的，但沒有以前那種不耐煩的樣子，看來她終究明白自己欠著我一個大大的人情。
寶金道：「抽他！」
方臘又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扔在桌上，跟王寅他們說：「至於你們這位新大哥，我看以後少打交道為好，這人不怎麼樣。」
龐萬春道：「可是這房子前前後後我也看過，沒有啊。」
「……沒時間多說了，我現在就在你家裡，我是不是壞人你還不知道嗎？」
陳可嬌讚許地說：「就在那個方向。」
陳可嬌警覺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方臘道：「我還是我——王德昭。」方臘沖我笑笑，「蕭主任，你說過要收留我們那幫幹活的兄弟的，我還會木工，以後學校里的桌椅板凳就全歸我了。」
陳可嬌顯然是聽到了這句話，大概是這棟老房子終於激起了她的自負，陳可嬌不服氣地說：「你放心，如果有人想從外面打主意的話，你可以用1.5米厚的鋼板作建築材料。用強力破壞的話，在鑽0.5米那裡有全天候接通的10萬伏高壓電在等著他！」時遷吐了吐舌頭。
我鄙夷地說：「還惦記你的科長吶？當老師就不是公務員了？」
寶金罵道：「……我讓你抽你兒子那個小王八羔子！」
陳可嬌又嘆了一口氣：「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有一間別墅想打一個暗室的話，我建議你就把它建在客廳里……」
龐萬春插口道：「那玩意我見過一次，在一個巨型盆里種著，它是我們吃的那種葯的主要成分，但是我也不知道它們平時放在哪裡。」
「快說怎麼開門！」
我邊聽邊揮手示意所有人安靜，他們在明白了我的意思以後就都跟在我屁股後頭聽著。
陳可嬌無語了半晌最後毅然道：「暗室是有的，你應該想到我父親那麼喜歡收藏古董少不了這種地方，但是我絕不會告訴你。不過——如果你也有一棟大房子想建一個暗室的話，我倒可以幫你
我知道我犯了一個重大的口誤，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就當我剛才那句是祝賀你們喬遷之喜了，買你們家別墅的人你認識嗎？」
我來到那扇窗戶前，窗口高高在上，足有3米。我用挑窗帘的長竿子比劃了半天，在傾斜30度的情況下，找到了大概的入口位置。
我聽到陳可嬌在那邊嘆了一口氣，我們打過幾次交道，每當我展現出自己率真一面的時候她總會發出這種聲音。
我飛快地跑下樓：「繼續說，我很需要你這方面的建議！」
「這一步的設計簡直不遜色于完成一件好的藝術品。你先找到客廳里那個萬能遙控器，把空調調成28度，再到車庫沖那輛老福特按三下消除鍵，再……」
「看見門右邊第三扇窗戶了嗎？當陽光以30度銳角照射進來的時候形成的光斑，那就正好是暗室的入口——這隻是我的建議。」陳可嬌一直沒忘了給自己打掩護。
吳用道：「如果他早上才走，應該沒機會帶走你說的巨型盆，否則你們怎麼會沒有察覺？」
龐萬春詫異地沖我聳聳肩：「我可是公務員！」
厲天閏迷惑地看著我。
這時就聽哐啷一聲巨響，項羽從外面搬回來一個重達1噸半的大理石石雕砸在了那裡。
我摟著他肩膀在他耳邊說：「咱們學校發工資的時候工資卡和現金是分開發的——」
陳可嬌這次是真的笑了一聲：「以前我一直當你是壞人的，現在可就不知道了。再說——」陳可嬌沉下語氣說，「我好象有義務替房子的新主人保守這個秘密吧？」
厲天閏道：「是個老頭，平時我們都叫他頭兒，說是從國外回來的，每天神神秘秘，跟我們也並不常見。」
我問厲天閏：「你來不來？」
我納悶道：「你說什麼呢？我哪有大房子啊？我那房子不就從你們家手裡買的嗎？那牆壁的厚度就算打個暗室也就能藏500塊錢……」
我已經看到地板上那個黑黢黢的入口了……
「——行了沒事了，門我們自己開了。」
方臘也笑道：「——下輩子還做敵人，
方臘道：「是啊，這別墅是那傢伙從別人手裡買過來的，怎麼了？」
我和吳用對視了一眼，同時說：「搜！」
這小妞雖然笑著，但沒一點暖和氣兒。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那副德行。是的，就因為她的這份冷淡和精幹，我才認出了照片上的小女孩：陳可嬌！
龐萬春嘆道：「還是上輩子過得滋潤呀，看誰不爽就是一頓鞭子。現在倒好，我他媽為了當個科長給主任送了一萬多了。」
我一拍大腿：「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王寅道：「大哥你呢？」
姓陳的小妞自從通過我認識了古爺弄到錢以後就杳無音信——大概是繼續弄錢去了，她們陳氏房地產和清水家園還等著她去拯救呢。所以我很容易做出了這樣的推斷：急需要大筆資金的陳家把別墅賣給了財大氣粗的我的對頭，那個退役神仙。雖然大部分的私人用品已經帶走，但匆忙之間還是落下了一張照片，被後來的清潔工隨手扔在了倉庫……
厲天閏道：「這廝明明算見有人要襲擊這裏，乾脆自己跑了，連聲招呼也不和我們打。」
王寅給寶金髮根煙，自己也抽了幾口道：「憑咱現在的身手還怕搶嗎？前兩天跑了趟內蒙，超載讓罰了1000，半路上正好碰上群打劫的，沒劫了我倒讓我從他們那搜回來2000多，這趟活才算沒白乾。」王寅說著說著也苦下臉來，「就是我兒子太操蛋了，才一年級就給班裡女同學寫情書，還偷我煙抽，老師把我叫去好幾回了。」
「……是的，我是陳可嬌。呵，是蕭先生啊？」
「——我覺得那樣的話你每月的零花就能變成一天5塊了！」
厲天閏立刻苦下臉來，道：「打老婆？她不打我就萬幸了。除了車費，我一天零花才3塊錢。」
厲天閏一把握住我的手：「就這麼說定了！」
陳可嬌：「……」
我上前說：「天王們，既然都不順心就去我那兒唄，把你們的兒子閨女什麼的都帶過去，咱育
我說：「當然是不能建在開門的那面牆上，因為那裡最薄，你們家肯定不會只藏500塊錢吧？」
厲天閏道：「這事我得先問我老婆……」
重大發現，至少我知道這老小子叫什麼了。可是馬上我就發現，他的名字其實就是「和天斗」的諧音。
陳可嬌不理我，繼續說：「為了防止把客廳弄得一塌糊塗，我建議你還是要把暗室做在房子外面，地板只是一個入口。對了，其實暗室的真正位置是在屋子外面，草坪的下方。」
「不知道。我們只是他的工具而已，那個夜行人才是他的心腹。早上我還見倆人在一起呢，也不知什麼時候跑的路。」
陳可嬌急忙問：「怎麼了？」
方臘和三大天王頓時大笑，齊道：「報應！」就連好漢們也都笑了起來。
樓下眾人一起問：「誰呀？」
我問他：「那人什麼樣？」
厲天閏道：「大哥，讓我們再多陪你一會兒吧。」
「他身邊有個夜行人你們知道那是誰嗎？」
王寅蹲在地上鬱悶道：「一個月才見幾回，我哪捨得呀？」
方臘和王寅一聽，往好漢們那邊看了幾眼。張清冷哼了一聲：「既然俊義哥哥說了咱們再無瓜葛，你們要來我就全當不認識就完了。」張清忽然提高聲音道，「姓厲的，咱倆可不能算完！等有了馬，我要和你再戰一次！」
我看看龐萬春：「就剩你了……」
盧俊義這句話一說出來，好漢們都暗地裡喝一聲彩，我也對老盧有些佩服。河北玉麒麟，果然是老而彌辣，平時有些拖沓，但在關鍵時刻，好漢就是好漢。
雖然看不見，但我感覺到陳可嬌笑了一下，她說：「那你先想想最不能建在什麼地方？」
方臘看看他，問：「還打老婆嗎？我記得你兩個小妾每天讓你揍得傷痕纍纍的。」
媽的，這工夫她倒有興趣和我做起遊戲來了。
我隨意翻著，在一個擺著一摞摞皂巾的壁櫃的一角發現那有微弱的光芒一閃。我拿出來一看，是一個小小的像框，剛才就是
我這才明白過意思來，陳可嬌是怕直接告訴我有麻煩，所以一直在暗示我。
陳可嬌道：「……也不能建在壁爐旁，因為壁爐偶爾是會真點起來的，溫度會影響你收藏的寶貝不說，那層異於別處的煙灰色就會暴露掉暗室的位置……」
我興奮地一跺腳：「我找到這屋子的老主人了！」
沒文化太可怕了！
眾人：「……」
王寅蹲在地上說：「這麼說還就數我過得痛快，雖然經常往新疆和高原上拉貨累了點，可沒人給我氣受。」
龐萬春想了半天，說：「那我先停薪留職去你那試試。」
我不耐煩地說：「你們家以前一個月電費得多少錢呀——別羅嗦了，快說入口在哪裡？」
「陳小姐嗎？」
我走過牆上那幾副靜物素描，來到那個仿中世紀壁爐邊上。
項羽最先跑了出去，好漢們和四大天王他們也都各自散開，在別墅的里裡外外看著。但是半小時之後還是一無所獲。我背著手慢慢四下溜達，東西找不找得到再說，看看人家這氣派的別墅也是好的嘛！我在樓上一間很不起眼的小屋子裡逗留了一會兒，這是一間小儲物倉，裏面堆滿了各種清潔用具，這豪華的地方好象永遠一塵不染，可背地裡那也是人一寸一寸清理出來的。可以想象這間別墅在鼎盛的時候應該也是下人成群，在主人外出或休息的時候他們才能做大規模的清理工作，一片繁榮的景象……可是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一個下人，聽厲天閏說現在這裏的清潔都是花錢由保潔公司定期做的。
王寅問我：「我去了能幹什麼？」
像框怎麼會在這裏？這大概是有人在收拾屋子的時候匆匆塞進來的。我把像框拿到光線充足的地方仔細辨認著，忽然一個激靈，我高聲問正在樓下的方臘：「老王，你說讓你們幹活的人是新主人？」
我笑眯眯地問：「陳小姐，你家
我赤裸裸地說：「別忘了你還欠著我人情呢！」
王寅道：「我哪敢打老師啊。咱兒子在人手裡呢。」
我插口道：「你說的那是地下室。」
盧俊義道：「這麼大的房子肯定有暗室或者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我急忙說：「那再好不過了。」
時遷從始至終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這時忽然道：「那從外面挖進去不就都給他拿走了么？」
至此，四大天王終於都被我搜羅過來了。我這麼做當然是有私心的，林沖那句「八大天王個個萬夫不擋」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有了這些人墊底，就算好漢們走了咱的育才也不能變成空架子了。
我想了一會兒，最後說：「還是直話直說吧，陳小姐，你以前的家裡有沒有暗室之類的地方？」
方臘鄙視道：「那是你管教得不行。瞧我兒子，那是上了初二才跟女同學拉的手。」
我說：「你先把校車管上，以後要開汽駕班你就是班頭，相當於系主任。」
寶金道：「你不是還有車匪路霸折騰你呢么？」
王寅他們齊聲道：「他不是我們的新大哥！」
厲天閏也哼一聲：「怕你不成？」
我心一動，忙問：「你說他培育了一種叫『誘惑草』的東西，在哪裡？」
王寅道：「行，反正在哪兒開車都是開。」
我目瞪口呆。雖然是別墅，但這面承重牆裡也絕不能放下一個巨型花盆，難道東西沒有藏在暗室里？
我抓狂道：「你慢點說，你爸腿腳夠好的啊，進次秘室還得顛顛地跑……你說那『和天斗』他會不會已經把密碼換成把電視調到新聞聯播，再把廣播調成『午夜不寂寞』？」
我不理他們，直接拿出電話撥號，不大工夫那邊就響起一個悅耳但是很冷淡的女聲：「喂？」
陳可嬌冷冷道：「那是以前。」
「不認識，辦理房產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叫何天竇，據說是華僑。」
我走過壁爐，氣急敗壞道：「你直接說在哪兒……呃，說我該建在哪兒不就完了？」
陳可嬌緩緩道：「暗室一定要做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所以它肯定不能在畫框後面，因為電影里的暗室都在畫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