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十三章 二胖
二胖笑了笑，有點不自在地說：「我搬走那年都快高考了，沒時間。等再回去你們也全搬了。」
我坐后一點重新打量著他，好象沒什麼不對勁的了，但終究是不放心，最後一跺腳：「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說著就要下車買票，關羽一把按住我說：「別動，再這樣二哥生氣了。」
這大個胖子邊關上門，邊客氣地問：「你是小強嗎？」
我也嘆了一口氣。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知道，要不把老頭送到周倉跟前他是絕不會罷休的。
就這樣，我送別了關二爺。幸好有我跟著，要不老頭就下了廣州了。
關羽：「……」
我一把拉住他：「二哥，你不能這麼走！」
關羽又道：「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欠周倉的！」
關羽呵呵一笑：「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賢弟就送到這兒吧。」
誰想關二爺嘆了口氣道：「你也說了，我孤苦伶仃的，其實一個人活著全是為了身邊這幾個人。你想一想，如果把你放在一個錦衣玉食的地方，但身邊沒一個親人沒一個朋友，你願意嗎？」
「……所以掛印封金那一套悠著點，千萬別太仗義疏財了。再有，出了站有女人拉你別跟著走，那都不免費。」
我一時沒反應過勁兒來，茫然道：「你說什麼？」
二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是呂布。」
「誰呀？」我渾不在意地問。
「是……我。」我一邊答應著一邊看這胖子，發現他有點
我一瘸一拐像個牽線木偶一樣刷完牙，就癱到樓下的椅子里再也不想動了。
「我也是啊！」我使勁端詳胖子，忽然一拍大腿：「二胖！你是二胖吧？」
大概10點半的時候，從外面一推門進來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後生，大圓臉，皮膚挺白，有點中年發福的跡象，個子可不低，大概快到一米九了。
我摸著下巴想了想，不得不承認二爺很有當哲學家的潛質，可問題是河南那個農民八成不瘋即傻，能解決問題嗎？
我幾乎把自己舌頭咬掉，結巴道：「你怎麼知道？」
二胖沒有回答我，頓了頓才又說：「關羽呢？」
我們哈哈大笑，掰住腕子互相打量，我給他腆起的肚子上使勁來了一下，罵道：「你狗日的，後來搬了家就再沒見過，也不說找我們玩。」
到了車站一問，離現在最近的一趟車是12點的，而且沒座兒。我拿著這張票，找了一個自動取款機取了一萬塊錢，然後回到車裡。我把票和錢都塞到二爺手裡，簡單跟他介紹了一下貨幣面額的狀況，然後把我的電話號碼也寫給他，囑咐說：「萬一你順利到了河南，先學會用電話，跟我說一聲。還有，河南那地方辦證的肯定不少，先辦個身份證……」
這就是我常常提起的二胖，比我大三歲。我說了，我倆
關羽見我不說話，笑道：「我知道你肯定在心裏罵我呢，說這老頭其實一點也不仗義，故意給你出難題。」
我倆坐在沙發上，互相看著彼此，忽然一時找不到話題了，光是傻笑。
胖子道：「東門大街……」
我回了當鋪，別人都已經睡了。來到睡覺那屋，只有項羽坐在床上看書。他一見我頭破血流的狼狽樣，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心情大好：「又跟人打架去了？」把我氣的，你說這人怎麼這樣呢？我差點沒忍住把他那片餅乾吃瞭然后揍他一頓。想想還是沒敢，我今天吃的虧就夠多的了。其實就算我不吃方鎮江那片餅乾無非也就是多挨一會打，二爺最後肯定還得救我，可是我變身武松以後好象更糟糕了，現在頭也破了，手也抽抽了，還不如當時直接把後背露出來給人打呢。所以，以後這餅乾一定要謹慎使用，項羽那麼大的塊頭力舉千斤當然沒事，我也舉一個指不定哪就斷了，相當於286的配置裝VISTA系統。
我拿出煙來給他一根：「小時候咱倆盡掐架。」
二胖聽我一問，臉色忽然變了變，道：「我找你也是受人
這胖子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一個指頭指著我，滿臉隔靴搔癢的樣子，就是想不起我是誰來。
我站起身把手伸過去，有點尷尬地說：「咱是不是見過？」
幾乎就在我脫口叫出他名字的同時，二胖也意外地喊了起來：「小強！」
「那你記住給我打電話。還有，錢在我們這兒是好東西……」
我叫道：「你坐錯車了……」去河南的車是第二通道，關羽在第一個樓梯口就要往下走。
胖子握住我的手，猶疑道：「我也覺得。」
我「啊」了一聲，難道關羽和周倉之間還有勞資糾紛？也對哈，咱去賓館，服務生翻著手掌把你從車裡接出來還得給小費呢，周倉給老關牽了一輩子馬，這得多少錢？
關羽笑道：「行了，老夫雖然不是諸葛軍師，可也不傻。」
我拿冰敷了一會兒然後睡覺，這一覺一下就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我往起一坐，頓時感覺到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像拿小刀片拉的一樣疼，大腿內側也火辣辣的。我出了一會兒神才想起昨天我好象除了鐵頭功還練高抬腿來著，昨天是破了的地方疼，今天則是從里往外疼，看來不少地方都拉傷了。
「我問你關羽呢？他昨天不是來了嗎？」
關羽道：「我說了，上輩子光顧著打仗，忽略了身邊這位老夥計，他跟著我出生入死幾十年，我連話都沒好好跟他說過幾句。在我心裏，一直拿他當兄弟的，可直到
我陰著臉說：「哪敢啊。可是話說回來，你為什麼就一天也不能等呢？」
我覺得通過我的事例很好地詮釋了那樣一個問題：給奧拓裝上法拉力的發動機到底能不能跑300邁？
後來我是親眼見他上了車才走。關羽站在窗戶前一個勁沖我招手，我扯著嗓子喊：「一會兒車開了補張卧鋪……」
一路上我悶頭開車不說話。敢給關二爺臉色看的，我大概是千古第一人，一方面我確實對這老頭有點不滿，另一方面，其實我是在利用這段時間想辦法。讓第一天到這兒，什麼也不懂的客戶遠跋河南這顯然是行不通的，我第一次希望到了車站沒票。可這也不現實，我們知道河南有全國最大的中轉站，一天24小時去河南的車絡繹不絕。我還有一個計劃，就是只給老頭買到下一站的票，到時候列車員把老頭趕下來，我開著車直接再把他接回來。可是這個出意外的概率實在太高，關二爺是那種你趕他就下的人嗎？
二胖就著我的手把煙點著，笑道：「可不是么。」
我們這座城市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來來往往的人川流不息，就是到了這個點兒，火車站裡仍然是人頭攢動。我把二爺領到候車室，他要坐的那輛K字頭的火車在第三候車室，我們到了的時候，前面已經排了幾
我把身子往正坐了坐，裝模作樣地說：「能幫您什麼嗎？」咱現在畢竟還是當鋪經理，爭取在臨走前站好最後一班崗。
又過一會兒，我看了看表說：「走吧，我送你進站。」
最後，還是二胖先打破沉默，說：「我還以為是哪個小強呢，原來是你呀。」
我也問：「哎對了，你找我幹什麼？」大家也知道，當鋪不同於小賣部，一般人他是不會進來這種地方的。
我使勁抓著頭，最後問：「你小時候家是哪的？」
關羽插口道：「錢在我們那兒也是好東西。」
出了火車站，我心裏空落落的。跟二爺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老頭的厚德高義確實令人折服，遺憾的是二爺只在我這兒待了幾個小時，幫著我打了一架，飯也沒顧上請，吃了幾個羊肉串兒就走了，這頗讓我心酸。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事有點麻煩，我一定把他送到河南，因為我要現在走了，讓雷老四以為我跑路了，說不定又要引出什麼別地麻煩來。
答案是能！就是跑完10分鐘這車就得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