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亂》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七十三章 賣國賊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七十三章 賣國賊

我掩飾著極大的恐慌,問老潘道:「你們好象對我的身家很了解?」
包子小聲道:「什麼時候都改不了吹牛的德行。」
老潘聽了包子的解釋,馬上點了點頭。他久在中國,知道我們這樣的高檔小區容易招引賊的光顧,於是笑道:「那隻能算小強倒霉了。不過弟妹呀,現在還不是你們兩口子聊天的時候。」
秦檜躲躲閃閃地拿過紙筆,一邊防備我揍他一邊寫。只見他用漂亮的隸書寫道:岳家軍隨行所帶古刀劍300把、蘇武臭皮祆一件兼漢節一根、吳道子《天王送子圖》、柳公權《金剛經刻石》、張擇端《清明上河圖》、王羲之《蘭亭序》……
我憤懣難當,滿臉帶笑含糊地說:「好,切磋,切磋你媽B。」
眾人:「……」
老郝忽然揮了揮手說:「小古,你出去吧,看看那面情況怎麼樣了。」
我們三個人出去以後,古德白上了一輛普桑,他自己開車,讓那個大塊頭看著我。古德白邊發動車邊笑著回頭對我說:「蕭先生,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就不給你戴手銬了。但希望你不要試圖抵抗,你身邊的那個人是跆拳道黑帶三段,而且一拳有180磅的重量。」
我忙說:「誇你呢。」
我把他的煙叼了一根在嘴上,說:「難怪你肯養著我呢,一來你不在乎那點錢,二來還需要個幌子掩蓋。開當鋪當然是最好的借口。」
古德白自然聽得懂我罵粗口,但只是微微一笑,發動了車。
這時一直沉默的包子說話了:「我們這地方本來就不太平,那車門沒鎖,鑰匙都沒拔,賊進來他不偷你偷誰?」包子隨即轉臉問我,「強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麵包車已經飛快地跑出了小區門口,一眨眼就再也看不見了。古德白攔住一個想開車去追的手下,提著還在冒煙的手槍走回來。還不等他發火,老潘已經怒氣沖沖地問:「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車裡沒人嗎?」
古德白用槍對著我,氣哼哼地道:「蕭先生,我要你給我解釋。」
或許是最後一聲呼喚讓他感覺到了我的恐慌和誠意,老潘沖傑士邦擺了擺手,說:「看來這裡是真的沒有了。古德白,你帶上他去見老闆,老闆有辦法對付他。我們就在這裏等著。這兒不但很安全,而且有他老婆和這些朋友在。我想小強不會衝動的,老闆一直說他是個重情義的人,不是嗎小強?」
我盯著老潘,慢慢說:「真的沒有了,老潘。」
樓上頓時傳來兩聲槍響,古德白也以半蹲式在門口朝著車胎射擊。屋裡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砸開玻璃一起沖已經越跑越遠的車開槍。八個人密集的子彈紛紛擊中我那輛破舊的麵包車的後窗和車胎。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子彈打在車身上就像小雨點拍在萬年老王八殼上一樣,不但沒有打碎玻璃打爆車胎,就連一點震動都沒有,只濺起幾點微弱的火花。車裡的人狠踩一腳油門,麵包車咆哮著衝出了老遠。
「別扯淡了,說說你想拿我怎麼辦吧?」
可是要說10歲的小傢伙能把車開走,打死我也不信。當初項羽出於無聊確實教過他開車,可是眾所周知,開車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學會的。就算曹小象是天才兒童,還有最致命的一點:他坐在駕駛座上,眼睛看不見窗外,腳夠不著油門……
我回頭看了一眼垂手站立的古德白,驚道:「你是他們老闆?」
我說:「這筆損失得算在你們頭上。」我定了定神,弄不好真的像包子說的那樣。不過這樣也不算最糟的,落在小蟊賊手裡總比落在黑手黨手裡強吧,尤其是那麼小一個孩子,我真怕曹小象就此對老外留下陰影,我還指著他長大賺外國人的外匯去呢。
古德白打開對講機問樓上負責望風的人:「剛才你們看到有人靠近了嗎?」
古德白看了看桌上的盔甲和那顆珍珠,跟老潘說:「你還能不能找到別的東西了?」
秦檜抱著頭滿屋子亂躥,一個勁慘叫。我追著他打了一會兒,老郝這才咳嗽了一聲,大塊頭一伸手抓住我把我按在了沙發里。
老潘微笑道:「我們有內線。」
我翻了翻白眼道:「那車是你自己檢查的,有沒有人你比我清楚。而且就算有朋友和我一起,肯定也是坐副駕駛的。」
趁屋裡的人都背對著我們開槍的空當,吳三桂和花木蘭突然同時站起來沖向離自己最近的敵人。只可惜吳三桂的雙手都被反銬著,他只能用腳狠狠踢中一個人的屁股。花木蘭獨木難支,剛從後面扳住一個人的脖子,旁邊一支冷冰冰的槍口立刻壓在了她腦門上。
古德白聽說急忙拉開門沖了出去。我也往外看了一眼,見我的車歪歪斜斜像沒拉手剎溜車那樣慢慢向小區門口滑去。下一刻,好象是有人在車裡踩了油門,車身猛地往前躥了一下,然後加速跑了起來。
古德白點頭道:「是,老爺子。」他走以後那個大塊頭就接替他站在我身後監視我。
我大吃一驚,這回可比初見老郝還要厲害,同時戒懼地看著大塊頭。老郝道:「你不用防備他,我們說的話他基本聽不懂。其實就算是個地道的中國人,我們現在說的又有誰能明白呢?」
古德白按住對講機大喊:「開槍!」
我一見頓時爆叫起來,一個箭步把他從門裡扯出來,邊拳打腳踢邊罵:「你個老漢奸,狗改不了吃屎啊你,是你把老子出賣了?」
老郝笑道:「賺錢太累,顧不得做派了。好了,說正事,項羽的甲和荊軻的刀你給我弄哪兒去了?」
古德白看了看被制服的花木蘭和吳三桂,得意地拍了拍那個老外的肩膀對我說:「這是我弟弟傑士邦,很機靈吧?」
老郝很自然地幫我點著煙,說:「其實還有一點,我是真的挺喜歡你這個年輕人。要不是出了這件事,我願意養你一輩子,你辭職以前我剛想給你漲工資來著。」
古德白略一愣神,問道:「哪輛車?」
傑士邦張開嘴,露出滿口殘暴的爛牙,嘿嘿笑了幾聲。
門一開,秦檜探出半個腦袋來,看了我一眼,賠笑道:「嘿嘿,小強……」
老郝接過話頭道:「是的。真是神奇的事情,我原本打算要和你長久合作的,你手裡會有源源不斷的古董,我再幫你賣給感興趣的人和政府。想想吧,真是那樣的話別說別墅遊艇,你甚至不難擁有自己的航空母艦。」
古德白在我背後推了一把道:「那請吧,蕭先生。」他一招手又叫上一個肌肉老外,押著我往外走。包子跳起來叫道:「你們要把他帶到哪兒去——我們家銀行密碼他都記不全,你們連我一起帶上吧。」傑士邦在她肩膀上按了一把,但馬上縮回手去。因為吳三桂和二傻他們都用殺人的眼神瞪著他。最主要的,包子也在瞪著他,他可能除了自己還沒見過這麼丑的人。
「這個容易!」傑士邦忽然把槍頂在包子頭上惡狠狠跟我說,「限你3秒內說出所有值錢的東西,否則我就把你的老婆和朋友一個個殺了。」他淫笑著看了看花木蘭道,「放心,我會最後一個殺你,而且在殺你之前會讓你快樂的。嘿嘿,你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
我忙沖大塊頭抱拳賠笑:「失敬失敬。」
「好幾號」當鋪的老闆老郝安安穩穩地坐在那裡,見了我一如往昔露出了親近的笑容:「小強。」
老郝愣了愣道:「你說得對,看來還真的很有必要控制數量。那麼我們這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合作看來是明智之舉。至於我的條件嘛,因為我不太了解狀況,所以由秦老弟跟你談。」
我詫異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大塊頭撓頭道:「什麼意思?」
對講機:「目標開來的那輛破麵包!」
用槍頂住花木蘭那人一拳把吳三桂打倒在地,又取出一副手銬把花木蘭也銬了起來。就此,我們再也沒有任何戰鬥力了。剛才如果項羽要在的話一定能反擊成功,普通手銬只怕也銬不住他。可惜……
古德白喝道:「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裏地處荒灘,又是白天,所以整個旅館幾乎空無一人,腳步聲落在樓道里寂然迴響,聽上去怪瘮得慌的。到了3樓,古德白在一間房門上輕輕敲了敲,然後往旁一讓:「蕭先生請進。」
我苦笑道:「國際著名黑手黨的老大是個中國人,真不知道是該自豪呢還是該覺得丟人。」其實自從見了老潘我就隱約想到過老郝,但是始終有一層障礙我逾越不了,那就是我怎麼也沒想過一個中國小老頭能成為國際黑手黨的黨魁。
老郝笑道:「怎麼了,不可以嗎?」
汽車盡揀小路走,不一會兒就到了跟上次挾持包子一樣的那種大車店。古德白把車停好,說:「上去。」
他每寫一個字我都惡狠狠罵一聲老漢奸。他作為我的客戶而且又在育才住過那麼長一段時間,對我是知根達底,基本上我手頭上有的,都被他清洗了。當我看到《清明上河圖》和《蘭亭序》時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你這不是要老子命嗎?蘇武那身臭皮祆扒不扒得下來不說,這後幾樣東西如果再現世還不得世界大亂?再說有的已經在故宮裡了!」
鼻青臉腫的秦檜小心翼翼地坐到我的對面,緊挨著老郝。出了一口氣的我問他:「你是不是把什麼都說了?」
這房間雖然是破破舊舊,可居然還是兩室一廳。我進去的時候一個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里抽煙,身前一團煙霧繚繞,我只看了他一眼立刻驚得跳了起來:「是你!」
老郝忽然沖一直緊閉的卧室門拍了拍手道:「秦老弟,出來吧。」
劉邦大聲道:「放心吧小強。以我豐富的被劫持經驗,我覺得這一次我們不會有事。」
我失笑道:「老爺子?那幫外國孫子還真讓你調教出來了。不過你這行頭不行啊。」說著我拽了拽老郝一身皺巴巴的阿迪。老郝穿衣服有個毛病,那就是非名牌不穿,然後也不勤換,穿髒了直接扔掉,往往幾千塊的名牌穿在他身上效果還不如二三十塊的地攤貨。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可都是如假包換的真東西。
老潘看了看我,我使勁攤手:「真沒了。」
其實我也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車裡確實有人,10歲的曹小象,在我給他做手勢的第一時間,這個機靈的小傢伙就一下鑽進了座位底下。而成年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所以古德白看了一眼后再不疑它。
包子叫道:「我們家存摺都在樓上,我給你們拿去。」
面對古德白的槍口,我是抓耳撓腮地認真想了半天,這回可不完全是做戲了,我是真想不明白。
「混蛋!」古德白放開對講機,幸災樂禍地對我說,「看來是真丟了。難為你那破車上還裝了防彈玻璃。」
這時古德白剛走到門口,只聽他的對講機里傳來哧啦哧啦急促的呼叫聲:「不好,那輛車動起來了!」
對講機哧啦哧啦響了一會兒,裏面有個聲音囁嚅道:「……我們見目標已經進來了,就抽了根煙。」
老郝看著紙上出現這些名字眼睛閃閃發光,把手朝我一按道:「你不要吵,是真跡永遠是真跡,大不了我花高價請人特殊處理,然後我就說中國故宮博物院里的東西是贗品不就行了?到時候我手上的真跡那是天價,天價啊!」
我往地上吐口唾沫道:「呸,你傻啊。現在秦朝的尿壺值錢,真要像你說的那麼辦以後那尿壺就是尿壺了,那會兒商朝的青銅劍也就二十塊錢一把。」
我跟古德白說:「你是不是還有妹妹叫杜蕾絲啊?我有時候一晚上能用7次。」
老郝悠然道:「這沒什麼希奇的,這個世界有錢才是老大,我正好還有點錢。而且除了中國國籍,我還有3個國家的國籍。」
古德白道:「據我們所知蕭先生也不簡單,是武林大會上的散打王是嗎?」聽他口氣好象知道我的底細,空空兒肯定跟他說過。
我罵道:「怪不得能湊一起呢,倆賣國賊!」
大塊頭把拳頭捏得咯吧吧響,斜眼打量我,用生疏的中國話道:「有時間,我,你,切磋。」
我面色慘變。以前不管是什麼危急情況都沒有這次十分之一悲慘。我那些對手無非是小混混、小無賴,最多就是個黑社會頭子,可現在我一下清醒了,我眼前的敵人是黑手黨。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從前他們對我客氣那是因為還妄圖跟我和平合作。
我說:「穿什麼運動服呀,像你這個身份這個年齡,就該跟電視上的老壞蛋一樣穿一身唐裝手裡再端個紫砂壺,那多有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