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亂》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一百六十九章 巴黎的愛絲基摩人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一百六十九章 巴黎的愛絲基摩人

李師師面無表情地掃了我一眼,幽幽嘆道:「當然是做夢。這種夢我們不是天天做嗎?」
包子道:「別提了。我剛見她時就這樣,把帳篷里能扒下來的牛皮都縫在身上了。」
我嘿然道:「是我考慮不周,給你們添麻煩了啊。」
我說:「那你以為我們來幹什麼來了?你也想當海倫啊?」
不多時我們就來到了金兀朮的帥帳。帳篷頂上插滿了「兵馬俑1號」和「兵馬俑2號」的弩箭(帥帳搬遷后3號的打擊範圍暫時還沒有這麼遠)。我假裝什麼都沒看見,昂頭挺胸地率先走了進去。
我繼續道:「你要以為我們是想借這兩個女人的由頭找你的茬兒就更想錯了,我們800萬人馬又是槍又是炮的,滅你沒理由還找什麼借口呀?」
牙將站在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幾位隨便聊,有什麼吩咐就叫我。」
我們一看,這才發現李師師穿了一身皮飾時裝。大披肩緊收腰,還有一大堆累贅又華麗的皮革拖曳在地上,顯得返古又時髦,完美地結合了維多利亞和哥特的服飾風格,像個在現代巴黎生活了十幾年的愛絲基摩人……
我聽完他這句話,猛地一拍額頭道:「壞了,把一件重要的事給忘了!」我撥馬就往回跑。眾人在後叫道:「你幹什麼去?」
金兀朮捂著腦袋想了半天,卻似乎越想越想不通——剛才我就發現他腳步虛浮,可能挺長沒吃東西了,人在這樣的狀態下思維一般也會慢半拍。金兀朮鬱悶了一會兒,抬頭道:「讓我怎麼相信你們呢——能說說為什麼嗎?那兩個女人一個是丑……呃,一個沒什麼可說的,另一個也只不過漂亮些而已。可是你們卻這麼興師動眾,如果給不出一個充足的理由很難說服我放人。」
我直視丫眼睛,用渾厚而緩慢的語調道:「確定。」
我撓撓頭道:「她說得沒錯,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了。」
金兀朮像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那樣把帥盔丟在一邊。不過上次是輕描淡寫目中無人的,這次卻帶著說不出的頹唐。他坐進椅子里沉聲道:「說吧。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金兀朮:「……還有顏。」
李師師又是哭又是笑,轉臉又見二傻,張開雙臂就要抱。二傻忙擰轉身子,執拗道:「不抱你,身上盡味兒……」
金兵已經得了命令,所以無人阻攔我們。因為我們的到來,聯軍已經停火了,這幫人都趕緊趁這機會撿點吃的。一路上看見我們也顧不上理,都低著頭忙活呢。從他們的姿勢上就能看出經驗來,有的一味怕別人搶在自己前頭,手忙腳亂胡刨一氣,可是有用的東西卻少得可憐。再看人家老手,不慌不忙地背著手在垃圾堆里閑庭信步,只是偶爾把手裡的鐵絲做的小爪子在浮頭攏幾下,那些比較完整的剩菜剩面就露出來了——那小爪子非常傳神,工藝和理念都和現代的差不多。這就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啊!通過聯軍這麼一圍,我們算很好地教給了金兀朮的士兵「靜以修身儉以養德」的方法,之後他們中的很多人走在街上還帶著小爪子四下踅摸,看見鼓鼓囊囊的東西都要踩扁了再裝,這樣可以節省空間——牲口的尿脬除外。
我攬住她說:「好了,咱們現在就回家。有什麼話回去再嘮。」
我大聲道:「你們趕緊護著我媳婦和師師回去。我還得去找那姓完(顏)的小子!」
金兀朮:「……」
李師師聽我跟她說話,猛地抬起頭。接著就見秦始皇、二傻、佟媛一個一個走進來,驚愕道:「你們……是真的?」
走到金營門口,包子望了一眼對面聯軍的營地,舒心道:「終於可以回家了。」
二傻把鼻子探在她額頭前聞了聞道:「咦,果然沒以前那股難聞的味兒了,那就抱抱吧。」
包子不好意思地說:「餓是沒餓著,師師吃不下的東西都被我一個人給吃了。」
徐得龍卻若有所思道:「金兀朮如果就此一走,我們岳元帥怎麼辦呢?」
「好,顏將軍……」
金兀朮:「這……」
包子訥訥道:「剛才我是不是差點闖禍?其實我那兩巴掌是為師師和咱們的孩子打的,我實在是氣不過!」
金兀朮愕然道:「那個昏庸皇帝的姘頭和那個醜八怪真的值得你這樣大動干戈嗎?」
包子拉著李師師的手道:「哎。咱姐倆也值了。雖然沒10年吧,也有幾百萬人為咱忙活了半個月。」
我過意不去,渾身摸了幾下,什麼也沒有。秦始皇把手裡的半塊麵包遞給那牙將道:「等打完仗你拿這個可以換成大小一樣的金子。」
金兀朮的臉色由紅變紫,噴氣如牛,眼看就不知要發什麼飆。我急忙走上前安撫他道:「冷靜冷靜,好男不跟女斗。我們肯定不會出去亂說的。」
秦始皇怒道:「你慫有完摸(沒)完?餓還能騙你捏?」胖子平時和氣,那也是統一過中國的梟雄,對外人脾氣是很沖的。
金兀朮把手放在膝蓋上道:「這兩個人我隨時都可以放了,說說之後的事情吧——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我點頭道:「就是這樣。」
我擺手道:「可別這麼說。沒你男朋友,我們這幾百萬人都得餓死。他現在是我們後勤部長,所以從這個角度上講咱得趕緊回去了。據我所知,世界上還沒有哪個億萬富翁有機會以私人名義供養幾百萬軍隊。再耗幾天,姓金那小子很可能就要淪為中產階級了。」
我把包子扳在面前好好地打量了她一下道:「你呢,有沒有把老子的兒子餓著?」這細一看我發現包子的肚子已經凸起了不少。俗話說藏五不藏六,在金營待了半個多月的包子終於像個孕婦了。
金兀朮已經把帥盔重新戴端正,非常鄭重地說:「你們走了以後確定我們也可以走嗎?」
李師師抹著眼淚笑道:「是個大美女,兩國的軍隊為她打了10年仗。」
嬴胖子笑眯眯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呵呵,掛女子。」
我說:「這又是何必呢?你偷襲我好幾次,到了我也沒真把你的人怎麼樣吧?你也應該拿出點誠意來。還是那句話,要真想滅你,就算你跑回老家去照樣滅。你大度點還能在我這落個好——不是沒糧食了嗎,回家路費我給你掏。」
包子聽我這麼說,又趴在馬車的窗戶上小聲道:「早知道沒事的話,真應該多打幾巴掌。」
金兀朮徑直來到李師師和包子面前,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們可以走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給兩位造成的不便並非我的初衷……」
金兀朮詫異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我現在放人,然後就可以安全撤兵了?」
我笑道:「不怪他,任誰都得琢磨一陣子——那個完將軍啊……」
金兀朮跟進來,嘴巴動了動,好象要吩咐手下什麼,最後又沒說出口,道:「抱歉得很,敝軍物資不豐,沒什麼能招待各位的。」
我提醒他道:「你可別再說醜八怪這個詞了。加這次四次了,幸虧她只記得兩次。」
沒想到金兀朮不怕槍不怕炮單怕音樂,我記得有部電影里入侵地球的外星人就是被一次音樂會給搞掛的,難道金兀朮是火星來客?
金兀朮這種人,你要是這會再拿幾百萬聯軍威脅他,說不定他就會暴走,畢竟是80萬人的元帥,失了臉面那他以後就沒法混了。我保證不對外宣揚就要比威脅他強。只要這事不被自己人知道,打也就打了,80萬人的性命總比跟個女人治氣重要。
金兀朮道:「這倒不用,你打炮射箭的沒什麼,把每天晚上那個鬼哭狼嚎的調別放就行了。」
我們都低聲道:「真是個傻子。」李師師咯咯嬌笑投進了二傻的懷抱。
金兀朮懊惱地把手放在頭頂搖了搖:「不要說你們只想要那兩個女人。誰都不是傻子。」
我輕笑一聲道:「我們不是早就說了嘛……」
仍舊是那個牙將領路,穿過幾頂帳篷和一些目光獃滯的士兵,我們來到一頂加固帳篷前。說是加固,其實就是在外圍又搭了一個鐵架子,上面綳了幾層氈布。牙將帶笑道:「幾位看見了吧,我們對兩位小姐還是很照顧的。這麼做主要是怕弩箭射穿帳篷誤傷了二位——我們元帥都沒這待遇呀。」
我摟著包子的肩膀笑對李師師說:「做夢還倆人一塊做啊?」
我認真道:「可是我們真的就只想要那兩個女人。」
我說:「不管怎麼樣,你先讓我們見見那倆小妞吧。我要視她們的健康情況來決定給你多少糧食回家。」
李師師羞道:「我……是有些日子沒洗澡了。」
金兀朮正說著話,包子忽然抬手「啪啪」兩巴掌扇在他臉上。金兀朮先是一騰,繼而大怒道:「你……」說著把手握在刀柄上,可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拔出來。
我:「……」
我安慰她道:「沒事。」
佟媛和二傻已經搶在包子身前,也同樣警戒著金兀朮。包子指著他的鼻子道:「還記得咱們當初的約定嗎?你叫我一聲醜八怪我就扇你一巴掌!老娘臨走把帳給你結了。」
李師師如在夢中,恍惚地站起,緩緩地把頭靠在秦始皇肩膀上。胖子又軟又暖的肩膀終於省了她掐自己大腿的程序。李師師淚下道:「嬴大哥,真的是你嗎?」
李師師捂嘴道:「我們可以走了?」
金兀朮道:「這是可以的。等你們見完之後咱們再談別的。」
秦始皇嚴肅地點了點頭,拿眼睛使勁看她。
金兀朮哼了一聲背過身去,我趕緊拉著包子和李師師出來。300戰士已經套好車等在外面。我把她倆推上車道:「你們頭前走吧。
那牙將接過麵包聞了聞,一把全塞進嘴裏了,一邊咕噥道:「我算看開了,金子再好不能吃不能穿。能咽到肚子里的才是寶貝。」
金兀朮一指我道:「讓他說。」
我抱歉地擺了擺手道:「可以理解。咱們就直入主題吧。」
秦始皇道:「歪(那)海倫絲怪歲(是個誰)?」
「這麼跟你說吧,你想不通的事換了我是你也想不通。也沒法想通。我要隨便編個幌子說她們身上有藏寶圖啊什麼的你也肯定不能信,這麼大的陣仗,再有多少寶藏也花乾淨了,何況還只是圖。要說她們有絕世武功秘籍你就更不能信了,真有的話也輪不到你抓她們了。所以呢,我沒法跟你解釋,只能說她們是我的親人,親人有難你能不管嗎?」
我們一行人又重新來到金兀朮的帥帳。我說:「完將軍(金兀朮已經不再試圖糾正我了),想好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吧?」
我當先走進來,一眼就看見包子正百無聊賴地斜靠在床上。李師師以手托腮,坐在椅子上痴痴無語。
佟媛不耐煩道:「你這人怎麼翻來覆去跟個婆子似的?不是說了嗎?我們只要那兩個姐姐。」
李師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了我一眼道:「我還是跟著表嫂沾光了。我又不是秦國的大司馬,又沒個跟哪國皇上都稱兄道弟的老公。」
金兀朮遲疑了一會道:「好,我先相信你。不過要等我們撤退到安全地方才能放人。」
我們看著李師師,心裏都清楚她這麼做有自己的苦衷。一個漂亮女孩兒,身陷狼窩,沒有一點安全感,只能是靠這種笨辦法來使自己安寧一點——李師師身上起碼絮了能有五六斤熟牛皮,蒙古人的彎刀都未必能一下砍透。
佟媛抱住李師師心疼道:「姐姐,你受苦了。」
這時佟媛道:「師師姐,你穿的什麼衣服呀?好新潮!」
包子一眼看見我,跳下床道:「呀?不是做夢吧,你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