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一百七十章 最後一個女真
我再也忍不住了，張牙舞爪道：「不幹也得干！明軍的大炮厲害吧？我告訴你，還有比這厲害幾千倍幾萬倍的呢，在我們那個朝代我弄個這麼大的（用胳膊比劃）玩意扔過來你們80萬人就全得報銷你信嗎？核武器原子彈聽說過嗎？」
金兀朮垂頭道：「剩下呢？就等蒙古人來打我們了？」
金兀朮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叫道：「可是我一點也沒少死！」
等我們回到聯軍營地，這裏已經是一片歡騰。士兵們知道自己的努力已經得到了階段性的勝利，倍加鼓舞。包子被梁山好漢們圍在當中，正在意興橫飛地訴說她被俘的這半個月的遭遇和感悟。還說她曾試圖挖一條通道逃跑，為此她把桌子擺在地洞口，挖的土趁每天放風的時候均勻地灑在外面。可惜挖了不到2公分就放棄了，理由是考慮到自己肚子會越來越大，再過幾個月現在挖的洞就用不成了……
「那我告訴你，我們的聯軍是由秦、楚、唐、宋、元、明幾國部隊組成的——除了元和明，其它幾個國家你都聽說過吧？」
佟媛道：「既然沒危險，那我們大家就一起去吧。」
我走過去貼著門聽了聽，裡頭沒什麼異常動靜，這才進去。一看果然，兩個人正抱在一起又哭又笑。金少炎手裡拿了把刀，一片一片給李師師往下割牛皮呢。兩人見是我，暫時停下動作。我忙道：「你們忙你們忙，我給你們站崗。少炎，牛皮扒完了還有心思的話，再裏面的衣服就別用刀了，咱聯軍沒有女式衣服。」李師師嬌羞地啐了一口。
金兀朮哼了一聲道：「那是八成的事。」
我笑道：「沒事，你說得對。而且我們梁山其實只是一小部分。你不想想一座山上能住得下300多萬人馬嗎？」
金兀朮勃然道：「你是在戲耍我嗎？我們大金就算寡不敵眾也不能讓爾等如此褻玩。今天天黑之前，你們若讓開道路就罷了，否則我們80萬勇士誓與爾魚死網破！」
我微笑道：「你死心眼。還打什麼打，蒙古
金兀朮幾乎就要把我們亂刃分屍，聽我這麼一說暫時冷靜了下來，鐵青著臉道：「你究竟有什麼陰謀？」
金兀朮見我表情複雜，揮手讓手下都退出，道：「有事趕緊說吧。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了。」
金兀朮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秦就是那個統一了七國的秦嗎？」
金兀朮看了嬴胖子一眼，有點畏縮地問我：「他……一直活到現在？」
我呵呵一笑道：「好了，那我們走了。一會兒你可以派人到我那兒領一晚上的救濟糧。咱們化干戈為玉帛。」
我指著他鼻子道：「你叫了我媳婦幾聲醜八怪？」
我把兩手來回招著說：「別生氣呀，可能是我話沒說清楚。再說我真要是光想噁心噁心你能親自來嗎？」
金兀朮發毛我很理解，在誰看來我這會兒提的這個要求都是一種侮辱。北宋被他80萬金兵就打得丟盔棄甲，現在我們有300萬強大的聯軍，自然沒道理把這塊大肥肉拱手讓人。
金兀朮喃喃道：「我更願意別人被銘記。」
想不到我這歷史水平還有機會給別人掃盲呢，我隨口道：「沒幾年，反正歷史書上你們也就是欺負了欺負宋徽宗才留的名。而且宋朝的江山也不是全被你們打下來了，南邊還有人家一半股份呢。」
我搓手道：「那個……就是這事兒，你們暫時還不能走。」
金兀朮聞言像被煙頭燙了似地坐直身子，氣憤加無奈道：「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卑鄙的人呢？」
我說：「也不能太消極嘛。要都像你這麼想，就算沒人打你反正最後也得一死，那社會還進不進步了？」
媽的什麼事兒啊，以前上趕著要搶人家江山，現在動員上也不幹了。知道的明白我這是讓他們入主中原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逼良為娼呢。
金兀朮冷眼道：「我如果就不幹呢？」
金兀朮憤然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們大金當墊腳石，我們不幹！」
金兀朮面如土色道：「元軍會把我們消滅掉？我們大金國國阼幾年？」
金兀朮道：「什麼意思？」
二傻他們紛紛道：「還有我。」
金兀朮唉聲嘆氣道：「只能這樣了。」
金兀朮道：「我也知道你們這些人是聯軍，可至於怎麼個聯法就想不明白了。」
我哈哈笑道：「就沖這句話，你跟宋徽宗肯定很有共同話題。」宋徽宗也這麼評價過我。
金兀朮：「……」
我們快馬來到金兀朮帳前，信步走入。金兀朮正在指揮著幾個士兵收拾物什準備撤兵，見了我納悶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猶豫了一下道：「關於這個，本來不太應該對你多說的。元軍就是你們北面那群穿著破爛但格外勇猛的人馬，也叫蒙古人。他們以後會把你們金國包括西夏和南宋的軍隊全部消滅，建立一個大大的統一國家，就是元朝。至於明朝你就沒必要知道太清楚了，每天往你這兒飛垃圾的全是他們大炮的功勞。」
我說：「沒必要。我去找金兀朮談點他感興趣的事兒，肯定沒危險。」
我站起身在地上來回走著，手舞足蹈道：「因為歷史就是歷史。就跟根甘蔗似的，這是頭那是尾，中間就該著你在北宋待幾年。你要走了不就頂如把這根甘蔗砍斷了嗎？我們大家就都得玩完。」
「那是宋徽宗祖宗派來給他孫子報仇的人馬。從這一點上說你就不如人家宋徽宗，你們完（顏）家從爹到兒子才兩代，家底不行。」
我繼續道：「你要是無神論者那咱們就再換一個角度說，以前你聽說過我們這幾百萬人嗎？」
金兀朮獃獃地把我們送到帳外。我們剛上了馬，他忽然像有什麼重大問題想不通似的一把拽住我的韁繩道：「誒不對，既然這樣，你找來幾百萬人圍著我幹嗎？早別管我我現在不是也把趙佶那小子拿下了嗎？」
我也跟著糊塗了一陣，這才喝道：「誰讓你抓住
金兀朮得意洋洋地搖著腿微笑不語。
我見金兀朮已經軟了下來，拍著他肩膀溫言道：「別這樣，又不是讓你倚門賣笑去。再說，你還欠我人情呢你忘了？」
佟媛嘀咕道：「德行！」
徐得龍道：「讓他們先回去，你要幹什麼我陪你去。」
我說：「宋徽宗就在太原城裡了，明天咱們三方代表都進城，搞個儀式，宋朝的北邊就歸你了。然後你把宋徽宗和他兒子帶到你們五國城溜達一圈咱們這事就算平了。」
金兀朮擦了一把汗對我說：「那麼你說的唐軍就應該是李家的軍隊了？」
我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一把拉過佟媛跟金兀朮道：「你小子別得意，看見這妹子沒？嚴格說她也是女真人，我那本書上就說女真人滅了北宋，可沒說多少人。你要再犯二杆子，我就真把你的人都搞死，讓這妹子一個人頂替宋徽宗。剩她一個女真我們就照樣過！」
我拍手道：「對了，就從這說。按理呢，我們是不應該存在的。你們金國命里註定可以佔有宋朝的半壁江山——完將軍信命不？」
我見他們意志堅決，只好讓李靜水他們護著包子和李師師先走，我們幾個調頭又跑向金軍帥帳。包子把頭從馬車裡探出來喊道：「你給老娘小心點。你要是出了事可別指望老娘給你守……」寡字還沒喊出口就被李師師給拽回去了。胖子他們都知道包子就是個大炮嘴，金兵卻開了眼界了，一個個面面相覷，震驚無語……
我一指嬴胖子：「不瞞你說，這位就是秦始皇陛下。」
金兀朮道：「我欠你什麼人情？」
我把兩手熊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後老氣橫秋地說：「別這樣小夥子，悲劇才更有感染力。你不是想當英雄嗎？你們的族人會永遠銘記你的好處的。」
「來來，說來話長，咱們都坐下心平氣和地聊聊。」
我急忙道：「別別別，你們得留下繼續攻打宋朝，這幾十年的江山還得你們來坐呢。」
包子暖昧
金兀朮若有所思道：「這個的確沒有。我只知道你是那個什麼梁山上的第109個土匪頭子，可沒想到一幫草寇能有這麼大的能力。我們女真人說話直，得罪莫怪。」
我說：「該走的是我們，你留下。你們金國不是想要宋朝的天下嗎？」
金兀朮站起身沖秦始皇點頭道：「失敬了，說實話我還是很佩服您的。」
金兀朮愣了一下，頹廢道：「你是怕我捲土重來？放心，我們這就回遼東打獵去，這輩子再不南下了。」
我擠進去說：「你可別丟人了，就算你腰跟螞蟻精似的那麼細，你以為那洞是誰想挖就能挖的啊？」從她和李師師住的地方一直挖到聯軍地盤上，起碼好幾里地。要真能成功了，我們城市以後的地鐵直接交給她去挖好了。我又問：「師師呢？」
金兀朮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你索性一次跟我說明白吧，元軍和明軍又是什麼門道？」
我說：「也不是了，這樣一來不是少死不少人嗎？」
「不錯，那幾個每天堵著你們門朝你們要兵器的就是隋唐的十八條好漢。」
「……難怪如此了得！那宋軍是怎麼回事？跟我們打仗的宋軍根本不堪一擊啊。」
金兀朮一陣大咳，完了捂著脖子面紅耳赤道：「你又開始玩我了？」
我趁這個機會把我的身份仔細地介紹了一下，然後把聯軍的由來也告訴了他。末了，我從破爛的帳篷頂上拽下一根透出半截的秦弩說：「嗯，這是兵馬俑2號，是由秦軍發射、唐軍製造的新式武器。你這下總該相信了吧？」
金兀朮用顫音問我：「這是為什麼呢？」
金兀朮像個狡猾的賣圓白菜的二道販子似地搖頭道：「不幹不幹，反正不幹。」
我央求道：「有話好說，只要別走就行。」
我頭前一跑，眾人在後還想跟著，我叫道：「你們回去。」
金兀朮這會已經被我說得心如止水，平靜里夾雜著絕望和大徹大悟。估計玄奘要在這兒再推他一把，直接就能立地成佛了
我嘿嘿一笑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明天見！」
我看出他其實已經有幾分信了，便語重心長道：「其實他是不是秦始皇不重要，可若非這樣，當今天下有哪幾個國家能聯合起這麼多精兵來？」
胖子伸出手朝他按了按道：「好社，坐哈（下）吧。」
我急道：「我靠，我他媽白說了？跟你羅嗦這麼大半天就是讓你留下。」
當然，任何事情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湯隆聽說不打了就非常沮喪——他已經研製出了可以打擊到金營中心的新式秦弩：兵馬俑6號。
我指著他鼻子道：「你怎麼那麼自私呢？歷史上朝代交替，誰不是墊腳石啊？」
金兀朮立刻蔫了下去，有氣無力道：「那你想怎麼樣嘛？」
金兀朮愣了一下，隨即翹著二郎腿冷笑道：「你說的我都信。可是你還說了，要沒我們你也得完蛋。你來吧，弄個這麼大的東西扔過來吧，把我們都弄死我看你怎麼辦？」
金兀朮勉強坐下，拿眼睛使勁瞪著我。
我嘿嘿一笑，整理了下思路，這才悠然道：「怎麼跟你說呢。我先問你，假如要是沒有我們的話，你們金軍有沒有可能已經拿下了宋徽宗的江山？」
金兀朮呵呵苦笑一聲：「勞苦一世所為何者啊。既然遲早要被趕回遼東，我們這是何苦來哉？」
我不自在道：「還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
金兀朮的表情像被幾十萬伏的電擊中一樣，先是僵硬，再是癱軟，繼而懊惱地喃喃自語道：「我真傻，真的。我根本想不到這場戰爭竟然真的只為了那兩個女人。」
是晚，聯軍第無數次燃起了篝火，進行空前的慶祝活動。金兀朮派一支臊眉搭眼的小分隊來跟我們領救濟。眾人的意思既然都和解了，就把80萬人一天的口糧給足算了。我堅持只給30萬人的分量，然後跟他們解釋道：「在沒徹底完事以前，不能讓丫的金兀朮吃飽有了力氣！」眾人都笑：「小強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