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亂
第一百七十四章 親家
兩個漢軍士兵過來二話不說先一通搜身，也不管見過沒見過的東西一古腦全給我拿走了。其中一個看我兵不兵民不民的，喝問道：「你什麼人？」
我說：「咱們坐車去嬴哥那。」
更有幾個參加過合圍金兀朮的戰士大聲道：「是蕭元帥！」
在最後關頭我才明白再整這虛頭巴腦的都沒用了，又喊道：「我和你們的張良將軍是故交！」
項羽一擺手：「別說了，你這個法子我不會用。你把阿虞和小環帶走，我要和我的士兵同生死！」
我揮手讓她回去，檢查了一下油表，向垓下狂飆而去。
我吃驚道：「怎麼會這樣？按說你不該輸給他啊。」現在的項羽不但可以預知劉邦的行動計劃，還有前不久才回去的30萬精兵，短短三個月不到居然就又打了敗仗？
到達垓下的時候這裏正是深夜。我的車停在一片高地上，向下望去是熟悉的軍帳和聯營，看服色正是楚軍。再往四周看，是無盡的漢軍營帳——我他媽正好停在人家包圍圈裡了。
我來在外面上了一匹馬，直奔劉邦的中指部。剛出楚軍營地沒半里，立刻有漢兵喝道：「來者下馬，否則亂箭射死！」
我轉身就往外走。項羽叫道：「你去哪？」
兩個士兵對視，繼而哈哈大笑——都把劍抽出來了。
我接著叫道：「親家是我呀！」
我一邊奮力掙扎，踢土尥蹶子希望能引起張良的注意，一邊揚開破鑼嗓子大喊：「親家，親家——」
現在的醫院按規定是不會對家長透露胎兒性別的，我們也沒有特意去問。我和包子倒是真不怎麼在意，反正得拉扯。不過兩家老人卻很有意思地意見大相徑庭。我有時候習慣性地說「我兒子」怎樣怎樣，我老爹就會立刻瞪起眼睛道：「你就知道是兒子？老子就喜歡閨女，生個兒子要像你一樣鬧騰還不如現在就把老子弄死！」
小環見是我，像見了救星一樣拉著我的胳膊道：「蕭大哥。」
士兵有認識我的，喜道：「蕭將軍！」
我說：「別急，我去看看。點子表上說他兵敗烏江，又沒說他非死不可。大不了我去找劉邦直說。」
那士兵踢我一腳，笑罵道：「你還想見誰？」
我掛了電話，包子摸著肚子問我：「又怎麼了？」
項羽見我來了，站起身道：「小強……」
項羽苦笑一聲，帶著濃重的鼻音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從彭城之戰後，我就又佔盡了主動。也根據以前失敗的教訓更改了很多作戰命令。可是打著打著我的人就又散了，地盤也被劉邦蠶食了不少。終於又回到了以前的。現在，我身邊還有不足5萬人馬。劉邦的60萬大軍在外面把我們層層包圍了。」
這天，我正在家裡坐著，口袋裡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我急忙掏出來看。這部電話已經成為我的客戶專線，平時一般是不大用的。我一看顯示是項羽，不禁有些意外，大個兒忙著跟劉邦鬧騰，很少主動和我聯繫。
我忙走進火光里道：「是我。」
我向虞姬肚子掃了一眼，果見明顯隆起。不用說，她打什麼主意在場的人都明白，項羽前腳一走她後腳就得抹脖子。
小環把我拉在一邊道：「虞姐姐知道軍情緊急，讓項大哥自帶精兵猛將突圍，她自己留守。還說諒劉邦也不會為難她一個孕婦。」
不想項羽斷然道：「不行！」
項羽也知道我不可能這麼做，低頭不語。良久方道：「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嘆氣道：「你要自私就跟我走了。司馬大神說得對啊，你這是典型的婦人之仁。」可能我考慮也欠妥了，我早想到驕傲的項羽是不可能在他的士兵眼皮子底下逃跑的，何況還有他最心愛的女人。
「去哪？怎麼走？」
我接起
我見他有草菅人命的傾向，急忙叫道：「我是你們漢王的兄弟——對了，我是他親自封的並肩王！」
項羽凄然道：「本來我沒想給你打這個電話，也沒想再見你們。可是阿虞她……已經懷孕6個月了，我不忍心讓她和孩子重蹈覆轍啊。」
對此我很無語。我怎麼了嘛？無非是小時候淘了一點，讓老爺子多賠了人家幾塊玻璃，領著人家孩子去了幾次醫院，被老師叫了幾次家長，把人家閨女肚子弄大——那是包子。我還幹什麼了？
我撓了撓頭道：「其實邦子也不是外人，或許讓他們投降也是個辦法……」關於這些人的出路我確實這麼想，而且這也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只要把項羽他們送走，我再想辦法回來見劉邦，這些人鐵定不會有什麼差錯。畢竟其中有不少跟我並肩戰鬥過，我也不會棄他們不顧。
我把急中生智拯救下來的唯一一顆藍葯塞進鞋裡，一邊說：「我要見你們漢王。」
可包子家裡就完全不一樣了。每次我一說「我兒子」老會計就會立刻點頭：「嗯嗯，一定是兒子。」老會計還傳統得很，認為自家姑娘嫁過去要生個兒子才會受優待，自己臉上也有光。這屬於非常厚道的售後服務。
我點頭道：「是啊。他和邦子對砍又輸了，現在被人家圍在河邊上。你祖宗那個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想不開就得再蹦到河裡喂王八。」
這回倆人明顯愣了一下。其中一個又踢我一腳道：「你叫什麼名字？」
就在這時，我就見前面一排大帳里轉出一個人。此人大約三四旬年紀，國字臉，有股幹練懦雅的氣質。大概是議事累了，此刻正晃著膀子溜達出來，透透新鮮空氣，一邊檢查士兵的崗防。我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張良，急
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事。至於說項羽怎麼會又落魄到這種地步那已經不重要了，目前最要緊的是怎麼把他和虞姬安全救出來。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他倆坐上我的無敵金杯然後帶著他們去胖子那避難。找劉邦說情那是后一步的事情了。在楚漢相爭年間我也算半個名人，都知道我幫著項羽笑跑10萬秦軍，劉邦的人還不得防生化武器一樣防著我，我可沒本事在千軍萬馬中衝進劉邦的宿舍。
我一伸手道：「沒時間多說了，你帶上嫂子和小環趕緊跟我走。」
項羽拉住我抱歉地說：「小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至於兩個老神棍，我的客戶們不出狀況他們自然也樂得清閑。我時常也過去坐坐，老傢伙們不是在下棋就是在看電視。尤其是劉老六，自從傍上何天竇這個大款以後算卦都成玩票性質了，可見神仙也是好逸惡勞的。只不過兩個人還是保持著各自的階級性。人家老何就算在家裡也永遠穿著柔軟華貴的睡衣，頭髮理得一絲不苟。劉老六則光腳穿大褲衩，煙灰彈得滿處飛，還摳腳丫子。兩個人坐過的沙發都涇渭分明的。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本來按原計劃，項羽就是為了爭一口氣，他要把劉邦打得心服口服后再揚長而去，也算了了他心中的一樁憾事。可是現在倒好，莫名其妙地又被邦子打垮了。
包子道：「你祖宗才……你是說大個兒？」
我猛地站起道：「你不用說了，我這就過去。你千萬冷靜，總有辦法的。」
「……誰是你親家？」
我嘆口氣，下了馬抱頭蹲下。那句話說得真好：出來混遲早要還。當初我們圍金兵的時候，我是何等的頤指氣使啊！
我默默跟著他們來到項羽的王
虞姬淡淡道：「我不走。」
我訥訥道：「不能這麼說……」
我憤憤道：「還能去哪？給邦子下藥去！」
當下有人立刻在前邊帶路，一邊興奮道：「蕭元帥來了就好了。」
我報名之後倆士兵開始犯嘀咕：「蕭強？好象聽說過。」兩個人略一合計，決定帶我走一趟。
項羽雙目猩紅，沉聲道：「我走了以後我的5萬人馬怎麼辦？」
包子跟我跑到門口，見我上了車這才惴惴道：「那你也小心。」
楚軍此時正是風聲鶴唳的敏感時期，感覺有人接近立刻有人高聲喝道：「是誰？」
張良納悶地往我這看了一眼，黑暗中也不真切，胡亂問道：「那邊何人喧嘩？」
包子道：「我也去！」
項羽厲聲道：「你想讓他們的大王獨自逃生，剩下他們任人宰割嗎？」
對面的聲音充滿了沮喪、疲憊和失落。項羽沉沉地說：「小強，來幫幫我吧——我又被劉邦圍在垓下了。」
從《全兵總動員》神秘出了一把名后，我總算又過了兩個多月的平靜日子。平時沒事就去學校看看他們上課，喝喊喝喊孩子，更多的時候就陪著包子。包子預產期在一個多月以後，肚子里那小傢伙已經非常不老實了，把腦袋貼在她肚皮上，能感覺到小傢伙骨碌骨碌地翻身或者練側踹。晚飯要是吃豆腐，睡覺的時候就能聽到包子肚子里有掄板磚的聲音——長大絕對跟他爹我一樣是好身手。
我說：「帶我去見你們大王。」
項羽想不到我能這麼說他，愣了一下，慨然道：「也許他說得對吧。」
終於奏效了。這是血的教訓啊，同志們以後一定要記住：有事求人的時候可千萬別牛B，就
包子頓時急道：「那怎麼辦？」
我急得滿頭大汗。誰知道漢軍會在什麼時候就對項羽發起突然進攻，真要是那樣，可就一切都晚了。
我哼哼道：「誰讓你是我祖宗呢？你們全家都是我祖宗！」
項羽眼睛一亮，他知道所謂的「下藥」是什麼意思，轉而憂慮道：「可是，這太危險了。」
我指著虞姬道：「你呀你呀，我以前跟你怎麼說來著？凡事往開想，你怎麼那麼喜歡跟自己過不去呢？」
我一進來就感覺到氣氛不對，打著哈哈道：「都在呢？」
虞姬微微一笑：「沒有呀。」
看來楚軍士兵已經明白大勢不妙，見我來了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有人小聲議論道：「讓蕭元帥再把那幾國的兄弟找來咱們就有救了。」……
看見沒？到這時候了還是他「也許」說的對。這是西楚霸王另一個特點：狂妄自大。要不是他跟劉邦爭一口閑氣，能到今天這步嗎？
我使勁把臉往亮處湊著：「你忘了你把你閨女許給我兒子了？你閨女比我兒子大三歲……」我眼睛一亮道。「對了，你還記得『女大三抱金磚』嘛？」
小環也愣頭愣腦跟著說：「我也不走。」
我愕然道：「怎麼？」
我瞪眼道：「你去幹什麼？挺個大肚子。老實家待著，有了消息我給你打電話。」
我跳腳道：「真他媽現世報來得快呀，剛圍完人就又被人圍——要不然我再把八國聯軍找來跟劉小三死磕你覺得怎麼樣？」
我說：「你祖宗快掛了。」
我在一隊人的監視和控制下再次上馬，越過漢軍聯營前部和中部這才抵達劉邦後方的指揮中心。層層通傳進去以後久久未見迴音——那張良現在可也不是誰說想見就能見的，這種子虛烏有無關緊要的事情甚至都未必能傳達到他那。
我小聲問：「怎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