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振眉
第五十七章 殺佛
裹環卻有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幾聲：「娃娃，我想先問問，你和萇狸，那個……關係還算親近吧？」
雞籠道和鵝羊道的人不想在山上多呆，幾乎是哭佛前腳倒下，他們後腳就下山了。
裹環自從上次被溫樂陽、慕慕等人集體喝斥過之後，現在對老兔妖的態度好了很多：「哈哈，還是你這兔兒懂得多些！不錯，老子就是施展了斷妖身，才發動陰錯陽差。救下了溫樂陽這娃兒的一條小命！嘿，也就是現在，要是放在當年，收拾個銅皮禿子哪用費什麼周折。」
不樂和善斷這次施法和以往不同。以往他們施法，都是用自己千年的修為來凝聚諸般天神法相，以求發揮佛宗神通的大威力，而這次用的根本不是自身的修為，而是靠佛性：以菩薩四無所畏的至性，來聚集萬生諸般業力，最終凝結成二十八部天中的大公德天、功德天女摩訶什密的佛法金身助他們降妖除魔。
三老爺只是淡淡地回答了兩個字：「放心。」
溫大老爺以前從來不知道溫一半這麼喜歡說話，搖頭苦笑著拍了拍溫一半的肩膀：「別嚇唬孩子們了，要是你問的話，不能傷人更不能傷心！」
老兔妖嘿嘿一笑：「當時猜錯了，這個妖僧的法術邪門的很，我沒聽過也沒見過。」
溫大爺爺呵呵一笑，對著駱家兩位魁首擺了擺手：「還是留在九頂山吧！」
事關正邪氣運這六個字換太重了，別說溫不草，就是五福這樣在修真道上呼風喚雨千多年的門宗也擔不住這六個字！如果這個消息真的有根有據，又被雞籠道這樣有分量的大門宗傳出去。只怕天下間的腥風血雨全部都會被引到九頂山上來！
裹環現在的元神和玉刀融為一體，他的妖身就是這塊刀形的雷心靈玉，在溫樂陽危急時刻，裹環崩裂了自己的身體喚出陰錯陽差。千鈞一髮之際救了他和慕慕外加阿蛋三條小命。
溫不做一愣之下，突然哈哈大笑：「最後一個！要真有這個人，肯定輪不到我。」
一字宮夏老大一臉鄭重的找到溫大爺爺：「老爺子，夏某人有個不情之請。我還有要事在身，十九丫頭傷的不輕不能跟我一起下山，一字宮現在又遇到些大事，能不能先把她留在您這。」
沒了雲、沒了日甚至都沒了天，只有一條金光大道直鋪天際，一陣輕靈的梵唱與仙樂交織成清心怯惡的天咒，輕輕的撫平了每個人心底的恐懼，更遮掩住哭佛暴戾的哭聲，不樂與善斷兩個兔妖雙手合十，滿目虔誠的輕輕唱誦：「能持無所畏，知根無所畏，決疑無所畏，答報無所畏，法相空空，大公德天。」
而天上的功德仙女，不知何時已經飄然散去。
「他元神太過殘碎，骨玉佛也護不住他了……」說著，老兔妖的神色漸漸決絕起來，雙手開始盤結手印，深吸了一口氣：「大家退出去，我再試試！」
這個事情從上次青鳥帶人上山的時候，溫家幾位家長就已經猜到了，但是溫不草不是門派而是家族，上上下下每
三個道門和一字宮夏老大走後，村子里的事情自然有其他弟子去料理，一群重要人物全部去了溫一半的刑房。
溫三老爺少有的笑了，嘴角的皺紋擠出了一個陰冷的弧度，說了句毫不相干的話：「她的傷一時半時不會好得太徹底。」
善斷率領著大慈悲寺下山之後，先遣其他僧侶返回峨眉山，自己隱形潛蹤，緊緊綴上了雞籠道士的隊伍。
天上，沿著金光大道上一個慈眉善目的飄飄仙女微笑而至，左手捻動如意珠，右手施無畏印。在她背後若隱若現出一道光怪陸離的寶山，山頂五色祥雲，雲上還有一隻六牙白象，正用象鼻頑皮的攪動瑪瑙寶瓶！
說完，老兔妖又把目光轉向溫樂陽：「黃鶴把胳膊給你時說的話，你還沒告訴幾位當家吧？」他早就修鍊出佛門的耳眼神通，黃鶴當時低聲對溫樂陽說的話，字字都進了他的耳朵。
萬里蒼穹，倏然撐起金色光芒！
小結巴希聲長出一口氣輕輕鬆開手，後退了幾步。他身後的金光佛就像破曉時的煙霞，輕輕地飄散於無形。收了陣法之後，兩眼一翻摔倒在善斷懷裡，虛脫了過去。
溫樂陽臉色鄭重的點點頭：「前輩吩咐吧！」這個山魈當初雖然和師祖萇狸結仇，但是說到底就是個倒霉蛋，現在萇狸巧笑倩兮地穿著迪奧週遊世界，他卻只能在玉刀里耍青皮。
溫樂陽聽老兔妖不樂解釋之後，當時就行給裹環施禮謝他救命。
一俟接引完成，天地間禪力凝結，兩個兔妖的臉白的好像透明一樣。依舊咬牙快步搶到希聲身旁，一左一右各自伸出一隻手，用力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就算溫家或者大慈悲寺把雞籠道真殺得雞犬不留，也難保溫不草中有一人關係正邪氣運的消息不會流傳出去，對於溫不草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要先找出這個人，或者證明這個消息是假的。
十九在關鍵時刻擋住了哭佛，長槍折斷法寶被毀這才身受重傷，怎麼說也是幫了自己人。溫、苗、駱三家都一樣，對付敵人小氣霸道，但是受了一點恩惠肯定會還回去。
老兔妖不樂卻搖搖頭攔住了馬上就要下山的四老爺，通紅的眼睛里透出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得意：「善斷已經去了！黃鶴和你說過之後，我就吩咐善斷此間事了立刻跟住雞籠道士，這個消息的來龍去脈是一定要查清楚的，而且也無論如何也不能泄露出去的。」
玉刀裹環堅持著搭腔：「差不多完了，也就最後這一下有點看頭！這個哭臉禿子全身的真元都在眼上，眼睛一破也就完了。」裹環也沒見過和尚，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和尚跟禿子的實質性區別。
連天劫神雷都能吞掉的玉刀上，竟然磕開了一個不小的裂隙。
溫樂陽還沒說話，老兔妖先嚇了一
溫樂陽一進刑房就是一愣，他以前從沒踏進過這間屋子。在所有溫家弟子的心裏，這裏一定是陰森恐怖，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到處都掛滿血跡斑駁的鉤子刀子抓子和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刑具，沒想到屋子裡乾燥敞亮，傢具雖然陳舊但是四處都乾乾淨淨，還透著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氣。
夏老大哈哈一笑，又客氣了兩句之後，也帶著人下山去了。
裹環這次還沒開口，佝僂在木板床上的妖僧三斷突然像篩糠一樣劇烈的顫抖起來，所有人立刻退開了幾步，生怕妖僧還有力氣跳起來打架，只有老兔妖不樂沒動，臉上都是猶豫的神色。
不樂老和尚雖然暴露了佛家神通，但是大慈悲寺自己假裝沒事人，其他幾個門宗誰也不好主動訊問。
崑崙道小掌門留正纏著小兔妖善斷，嬉皮笑臉的問來問去，善斷一個勁的笑，倆人互相折磨地都挺沒脾氣，最後留正無奈，還是帶著弟子走了。
四位老太爺對望了一眼，眼神里都閃過平時絕少見到的猶豫。
裹環卻哈哈一笑：「不用施禮！老子救你自然有求於你！」
溫樂陽這才想起來，趕忙把黃鶴說溫家隱藏著一個關係天下正邪氣運的重要人物的話告訴了其他人。
夏老大臉上一窘：「這個……」
溫樂陽笑著斜忒了溫不做一眼，岔開了話題：「不是說妖僧舍了自己的肉身，潛神進了哭佛嗎？」
剛才一字宮的夏老大就在哭佛這一記眼刀之下吃了大虧。
一直在一旁獃著沒說話的溫一半突然做出了一個比貓頭鷹哭還難看的笑容，意識到自己可能來大買賣了，陰測測的說：「要是把全族都審問一邊的話，總得要些功夫。」
散修們有的散去了，有些受傷的或者還想看熱鬧的都留在了村子里，溫家人好酒好肉地招待著，這些人不管怎麼說都是上山來溫不草助威的，事後一番款待總是免不了的。
漫天劍雨、無數法寶都奈何不了的哭佛突然抬起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燦爛金光，瞬間變得暴躁起來，一隻大手拚命的掙動，想要甩拖小結巴神僧身後的金佛。
在聲勢驚人的翻滾中，銅佛身上爬出了一條條裂璺，劇烈的顫抖不停，銅鐵般堅硬、又腐肉般惡臭的身體層層碎裂開，一塊塊皮肉掉下來，迅速化成慘白的汁液滲入地面，到了最後的時候，咕嚕一聲，竟然從銅佛碎裂的身體里，滾出來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老頭兒！大慈悲寺的僧侶立刻圍上去用各種佛門法撰封住了老頭兒的身體，老小兔妖仔細檢查之後，確定他再沒有一絲元力，離死已經不遠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老兔妖望著玉刀上的裂隙，臉色恍然大悟：「你……斷妖身？」
銅佛在僵硬了片刻之後，遽然跳腳慘叫，不
到了最後哭佛的出現，更引出了五福各家的通天手段，無論是崑崙道的萬劍朝宗還是大慈悲寺的以佛性凝結天地靈氣幻出大公德天，都足以讓修真道掀起滔天巨浪。
老兔妖不樂更得意了：「假的假的，大功德仙女是我請的，他只是跟我裝模作樣，這樣天下修士誰都不會懷疑他沒回峨眉山。」
溫樂陽的心裏惴惴不安，論起錯拳、川菜生死毒功法，他比著高深的修士也不見得遜色多少，但是要和這些老妖精論起心思、論起陰謀詭計，實在是天差地遠了，幸虧老兔妖不樂早就幫他安排好了。
所有人都退出了刑房，不過大家都沒走遠，溫吞海張羅著弟子搬來桌椅板凳，就圍著刑房而坐。
溫大老爺的臉色猛地一變，回頭對四老爺說：「馬上帶著死字型大小攔住雞籠道！」
這麼沒味的話當然誰都不信，但最後是大慈悲寺施展神通誅殺了妖物、捉住的俘虜自然也是大慈悲寺的，他們不信也沒什麼辦法。
駱家大爺也知道事情嚴重，緩緩的開口提醒：「一字宮那個叫十九的丫頭，死乞白賴的留在山上，會不會也是因為這件事？」
溫大老爺點點頭，片刻后沉聲說：「但是溫家裡如果真藏著這麼一個人，一定要儘快找出來！」
溫樂陽有一種極度的憋悶感，好像壯懷激烈的看著英雄與強敵戰拼爆了全身血脈，終於一戰功成。英雄擺好了姿勢之後，所有的觀眾都能感覺到他即將仰天噴血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喝一聲：「捨我其誰！」結果到了最後，和著英雄那聲凜然斷喝噴出來的不是滿腔熱血，而是一個扁桃體。
剛剛回復笑意的小結巴希聲立刻又變得愁眉苦臉，他和身後的金佛是同心同身，被搖晃的東倒西歪。
功德仙女的法相卻絲毫未變，右手翻轉不畏印輕輕一揮。哭佛嗷地慘叫了一聲，一雙哭眼赫然變成了一對黑窟窿。痛哭的眼相一破，滿臉哭像立刻消失無形。巨大的銅佛猛地停止了所有動作，全身僵直地站在當場一動不動！
斷妖身是妖門的法術，和邪道的天魔解體神通差不多，在真元耗盡無力發動神通的時候，自毀肉身來換取真元靈力。
天下五福齊聚溫家村，是修真正道上千年未遇的大事，不過從黎明到黃昏，短短的一個白天里，五福高手輪番登場各顯神通，五福中殺戮最重的雞籠道更是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九頂山上折戟沉沙，鎮派之寶被奪走、老掌門含恨而終。
溫一半似乎很喜歡溫不做，一隻獨眼帶著幾分欣賞的瞟了瞟他，慢條斯理的說：「有沒有這個人，這個人到底是誰，你說了不算。」
裹環鄙夷的笑了一聲：「人家這是神通破真元，跟你的雷心痧不是一回事！不過那個小兔妖沒怎麼出力……」
功德仙女法相一現
至於哭佛妖僧的來歷，小兔妖善斷笑著搖搖頭：「這個妖孽究竟是何方神聖，和尚也不知道，想來是那些邪魔外道看我五福聚會於此，用邪法請來的妖仙吧！以後還請仙長們多留意，助和尚早日查出真兇，為殉命的無辜報仇！」
現在從黃鶴嘴裏說出來，這件事卻一下子就變了分量！
只不過這一番接引時間漫長，要沒有高手護法，兩個兔妖早就被拍成平面體了。
溫樂陽和不樂認識以來，這位兔妖神僧就沒猜對過，只好苦笑著再次岔開話題，伸手指著快要蜷縮成一團的妖僧三斷：「那他現在是死是活？」
崑崙道小掌門留正也把剩下長劍歸回昆崙山，正看著滿地殘劍心疼的直跺腳。一字宮夏老大父女都傷的不輕但是性命無虞，其他幾個門宗的重要人物也都沒什麼大事。
一旁的駱家兩位魁首都不懷好意的笑了：「不管怎麼說，十九娃兒是救了旺夫那個丫頭，還是由我們帶回到咱們烏鴉嶺吧，保證這一路舒舒服服受不到半點顛簸……」
溫樂陽哎喲一聲，趕緊手忙腳亂的把玉刀、佛珠和一把胡蘿蔔一股腦從兜里翻出來。
溫一半似乎是很不屑地一笑，反正別人從他那半張臉上根本就分不清什麼表情：「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不過是問問罷了，不會嚇到人的。」
溫樂陽、慕慕、十九幾個傷者早就被死字型大小的人接應到相對安全的地方。溫樂陽愕然瞪著高高僵立的大銅佛：「這就……完事了？」
前面打得天崩地裂，五福高手各顯神通，法寶的破空長鳴、痛苦的嚎啕大哭和修士的吐氣斷喝交織成一片，顯得又輝煌又壯烈又震撼。好容易盼到了大結局，就那麼一下？
功德仙女在天空中，微笑地望著銅佛。
哭佛腹中的妖人是一個瘦骨嶙峋的禿頭老者，全身的坐在溫一半的木板床上，上身像個蝦米一樣佝僂著，下巴幾乎碰到了肚皮。兩隻皮包骨頭的手交疊在一起，捧著一尊羊脂般剔透的小小玉佛，正在閉目入定。
老兔妖不樂沉吟了一下，溫不做趕緊小聲補充：「您老這次猜準點。」
這時候，溫樂陽懷裡突然響起了一個硬邦邦的聲音：「剛才幫你們的，可不光那個丫頭！」
玉刀裹環倒不生氣，不過語氣里卻充滿了輕蔑：「我現在只是一縷殘魂，能搶回陰錯陽差就不錯了，自然沒力氣再發動那個寶貝……」
老兔妖沒搭理溫不做，對著其他人說：「活……是肯定活不了了，他的元神都系在哭佛身上。哭佛一碎這條性命就沒了，現在我用骨玉佛罩住他，盼著他在死前還能恢復一絲神智，能再醒來片刻。」
讓溫樂陽感到意外的是，一俟另外四個門宗的首腦下山，小兔妖善斷也立刻帶著大慈悲寺的僧眾告辭下山。一刻都沒有多呆，只有老兔妖不樂留在了村子里。
所有在場的溫家人全都汗毛倒豎，溫不做條件反射的就回了一句
無論敵人是妖魔鬼怪還是正邪修士，兩個兔妖就算叫破了喉嚨也休想請動天地間的靈氣來塑造金身法相，不過這次來的是哭佛，是天地間的戾氣化身而成的孽障，剛好是嚴格的天地關係，兩個兔妖完成接引以無所謂不動搖之心，喚醒佛家千年香火在天地間凝聚而成的禪力就可以了。
而且以溫大老爺的脾氣，十九留下正好，他倒想看看一字宮圖謀溫不草什麼。
溫樂陽有點不服氣：「剛開始我一槍差點打碎了哭佛的臉。」
溫不做對溫家幾位家長忠心耿耿，堅決不肯躲在大家長身後，他藏在駱家兩位老爺子身後了。過了片刻覺得沒事，小心翼翼的彈出半個腦袋：「神僧，怎麼回事？」
大伯溫吞海還是不放心：「善斷神僧施法的時候，神通耗了不少……」
溫不做從旁邊嘿嘿一笑：「當然是先查出來消息的來龍去脈，然後殺人滅口！」
十九卻納悶的問駱家魁首：「旺夫？」慕慕重傷吐血，也沒耽誤她氣地直跺腳，阿蛋也跟著她嬉皮笑臉的跺腳。
溫不做卻搶先說話，一副惡人先告狀的神氣：「你這個山魈不老實，明明告訴我們指揮不動陰錯陽差……」
猛地一聲哀嚎！
老兔妖不樂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再施展佛法喚回妖僧三斷的片刻清醒，這種消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恢復過來的。不過老兔妖實在不甘心妖僧三斷就這麼死了，他想問一問，三斷怎麼就從千年前的一個徹悟佛法的得道高僧變成了現在為禍人間的妖怪！
溫大老爺也呵呵一笑，對著三老爺說：「她是幫了咱，你可別害了這個丫頭。」
刑房在村後偏僻的角落裡，平時根本沒有溫家弟子願意靠近這裏。溫一半平時獨自住在這裏。老兔妖在惡戰之後就沒露面，直接羈押著從哭佛肚子里抓住的妖人去了刑房。
以往是自己造的菩薩，這次是用自己的佛性喚來天地靈氣凝結而成菩薩！
溫樂陽有些猶豫的問：「善斷神僧追上去……會不會……」
玉佛氤氳著一層淡淡的光華，把妖人穩穩的籠罩住，望上去安靜而祥和。老兔妖不樂也在一旁打坐養神，看到他們來了勉強的一笑：「妖僧三斷！」他和小兔妖召喚聯手請動功德仙女消耗極大，現在臉色雖然好了一點，不過依舊蒼白的嚇人，一雙老眼也通紅，溫不做沒心沒肺地笑這問：「神僧，您這眼……是急得血絲兒還是法力不夠要顯出真身了？」
等安頓好之後，溫樂陽再度取出了玉刀裹環：「前輩剛才想說什麼？要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下來。」
雞籠道紫雀真人在臨死之前，雖然心思縝密但還是算漏了這件大事。不過也合該雞籠道否極泰來，如果黃鶴當時把溫家隱藏著重要人物的消息告訴大伯溫吞海或者四位老太爺，溫不草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給他們就這樣離開九頂山。
溫一半桀桀地笑著：「真要我問過全族的話。你要當第一個，還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