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波惡
第二十六章 劍膽
要不是溫樂陽及時叱喝，我服了一定扎他滿臉窟窿。
等溫樂陽的胳膊縮回來之後，手中多了一柄蜻蜓似的紅色小劍，劍柄上刻著兩個小小篆字：火尾。
公冶狐疑的看著他，大爺爺眉花眼笑，語氣間慷慨大方：「快說說，咋回事，你要幫我找出這件東西，我借你看個夠！」
溫樂陽一下子得到兩件寶貝，實力憑空翻了兩倍，除了他自己之外，溫家兩個老頭子外加大伯都笑得合不攏嘴巴，溫大老爺極為罕見的親自跑去道謝，一邊還裝模作樣的假大方：「當初實在應該多分些蛟皮給你們……」
四爺爺哼了一聲，直接把那塊紫玉揣進了懷裡。隨即又把目光飄到一隻不知死了多少年卻依舊身體光亮飽滿的小黑蛇上：「這個……我記得小時候，是三哥愛不釋手的……」
寶物沒有靈智，卻都蘊含些靈氣，煉器之人要在祭寶的過程里，摸清寶貝的靈性屬性，這才能開爐煉器。公冶老頭子這次在溫家裡也不例外，但是在祭寶的時候，除了得到佞蛟的回應之外，還捕捉到了另一絲已經成形的寶物靈氣，他還以為是溫家村裡另存著什麼至寶，也就沒多想。
裹環生怕溫樂陽不暈，跟辯論賽似的，一等萇狸說完就立刻發言：「能練成劍膽的修士，他的飛劍那還了得，至少不會比老子的陰錯陽差弱。就是我肉身未毀之時，還別說遇到劍膽的本尊，就是真遇到那種後來煉化了劍膽的人，我也繞著走不招惹。」
而裹環卻在玉刀里霍然發出一陣大笑，似乎早就在等著大爺爺這麼問：「溫老大，煉化這支劍膽你就別想了，它早就有主了！而且，我還知道，劍膽之上的那把神劍在哪裡！」
……
溫大老爺皺著稀疏的眉毛，試探著問了一聲：「只是看看？」待公冶氣哼哼的點頭之後，才猛地一跺腳，拉起他一起回了自己的大屋，這次只讓四爺爺、大伯、溫樂陽和萇狸寥寥幾個人跟進來，其他的一律被擋在了門外。
大伯是當過縣長的，他的東西比誰家都多，而且其中不乏精品，滿滿當當的幾個大紙盒子里，一陣陣珠光寶氣氤氳流轉，雖然比起大爺爺的藏寶床差得遠，但是也足夠溫樂陽看上半天了。
大爺爺趕忙把那隻盒子扣上了，使勁的搖頭：「不是不是，兩回事！不是老三那個！」再望向公冶老頭的目光里，幾乎噴火了。
溫樂陽的心怦怦直跳，腦子裡都變成了一片空白，結結巴巴的問：「你是說……我是這支劍膽的主人？」
大爺爺實在愛煞了師祖奶奶這份護犢子的性情。
萇狸和公冶對望了一眼，都搖了搖頭，煉化劍膽這四個字，大夥也只是聽說，具體怎麼做誰也不知道。
大爺爺臉色突變，搓著手心訕訕的笑道：「剛……剛撿的，昨兒個……」
萇狸看溫樂陽弄明白了這一重關鍵，這才點點頭繼續往下說：「本尊若死，無論是人形分身還是劍膽，都會身遭重創，不過人形分身可以運化功法自行療傷，但是劍膽卻不
萇狸的目光如水波流轉，望向大伯：「當初溫樂陽擊下火尾，是怎樣的情形？」
足足忙活了兩個時辰，隨著最後一個溫不草莫名其妙的抱著大紙箱子離開，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濁氣，溫吞海苦笑著聳聳肩膀剛要說話，大爺爺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瞪向他：「兔崽子，你家的寶貝呢，怎麼不拿來！」
溫吞海不敢遲疑，一邊仔細回想，一邊念叨著：「溫樂陽用錯拳擊打火尾……」說著伸出右手，五指飛快的掄動著比劃了一下：「火尾就變成了醉劍，跟著溫樂陽把玉靈子打成了重傷，火尾哀鳴落地，蟲子就撲上去了，再後來我就把飛劍收起來，最後又……」
公冶老頭子還以為溫大老爺故意隱藏，也不再廢話，鄙夷的用眼角夾他。
「劍膽？！」裹環說著一半，萇狸也突然想起了什麼，和他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大爺爺喜上眉梢，一會拎起間寶貝看看，一會又笑眯眯的瞄瞄溫吞海，只把大伯看得頭皮發麻。
當年鼎陽宮玉靈子曾經在無意中救過天算門尾末的師叔，那個神運算元老頭為報救命之恩，指點玉靈子去長白山一座火山中找到了這把火行的好劍。
溫吞海翻著眼皮，有些不可置信的笑道：「這把劍不是水火淬鍊、銅精鐵髓鑄造的？難道是自己長的不成？」
大夥正納悶的時候，玉刀里又響起了一個和煦而溫暖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說：「純良之人，頂天立地，不是笨，不是笨，不是笨啊。」
四老爺都快睡著了，大爺爺的表情也越來越無聊，公冶老頭子到後來都懶得翻騰了，只拿眼角一掃，哼一聲：「拿走！」
此言一出，所有溫家弟子都一頭霧水，不明白公冶老爺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溫樂陽趕忙把當初鼎陽宮玉靈子的事情說出來，公冶老頭子越聽臉色越稀奇，不停的搖著頭喃喃說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時候溫大老爺突然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溫樂陽的話：「不對！這把劍在玉靈子之前，還有來歷，善斷神僧曾經給咱們說過！」
大爺爺琢磨了一會，對著溫吞海說：「你去，孩子們把自己藏著的寶貝，甭管有用沒用的，都給我找出來！只要是吃不準的東西，不管是筷子還是尿壺，都給我弄到大屋裡來，請公冶老神仙過目！」
溫吞海的東西多，正一件一件的從箱子里往大屋地面上倒騰，我服了突然發出了一陣忽忽的歡呼，從溫樂陽懷裡跳出來，一溜煙的
萇狸笑得好像小狐狸，壓低了聲音對大爺爺神神秘秘的說：「要是駱家、苗家的話，我不管，要是在什麼彩虹兄弟、稽非水鏡身上，我一定幫你弄來！」
公冶老頭子一激動就想哭，嘴巴撇的老大用力的搖頭，這時候玉刀里的裹環低低的說了句：「莫不是……」
公冶老頭子哼了一聲，居然問了他一句：「你知道槍不，手槍、機關槍的那種槍。」
當初兩家有言在先，皮骨交給公冶家煉器，事成之後公冶家分走一塊蛟皮作為報酬，誰也沒想到公冶老頭子為了追求寶貝的威力，連自己的那份酬勞都放棄了，在盤山弟子的眼裡，煉器才是真正的道，為求完美，舍了那一小塊皮子根本就不算啥事。
當初大穿山甲破土也曾經對溫樂陽說過，那把「流金火鈴」根本無法為人所用，最多也只能拿來嚇唬人，劍中也找不到以前主人留下的元神。
大伯哭笑不得的回答：「興許不是咱家的東西呢，沒準是駱家、苗家或者稽非水鏡他們身上的東西……」
這下就算再蠢笨的人，也知道公冶發現寶了，屋子裡幾個人誰都不敢出聲，仔細的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公冶，直到半晌之後，老頭子才聲音乾澀的開口：「這把劍……什麼……什麼來歷？」
公冶搖搖頭，大爺爺又追問了一句：「那要是這件東西擺在你面前呢？」
我服了是通靈的蟲子，身體委屈的團成一團，也不去蟄財迷老頭，在半空中翻了一串跟頭，落入了溫樂陽的手心裏，哀哀的用腦袋蹭著主人的手，溫樂陽苦笑著伸出手指撫弄了幾下它肥嘟嘟的身體：「這仇咱可報不了……」
溫大爺皺著眉頭琢磨了半天，也實在想不起家裡到底還有什麼寶貝，四老爺懶得動腦子，翻著毒蛇似的眼睛問公冶：「那你找得出來不？」
裹環的語氣不容置疑：「不錯，否則天下間哪還有這樣一把火行淬厲、威力磅礴、又肯三番兩次救你小命的神劍！」
萇狸咯咯一笑，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脆生歡呼著：「三味老道醒來了！」
溫樂陽還記得這把古劍，當初一字宮下屬的小門派「道喜」的時候送來的，劍名喚作「斬夜」，據送禮的人說，這把劍是三千年前一位劍仙的法寶，雖然不知真假，但是劍身凜然氣勢淬厲總是不會錯的，想不到在公冶眼裡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
這支劍膽，不知已經在世上飄零了多少年，早就洗去了銳氣，即便是萇狸這樣見多識廣的妖仙也認不出它的真面目，也只有公冶老頭子這樣煉器的大家，才能通過它身上沒有一絲經水火淬鍊的痕迹，來判斷出它的真身。
果然，公冶老爺子在休息了一會之後，對著溫家的人說：「酬勞不酬勞的不用放在心上，你們要是真想謝謝孩子們拼出的這身力氣……」說著，指了一下自己家那些委頓不堪的弟子：「就把另一件寶物請出來，讓老頭子瞻仰一番。
不料裹環很意外的嘿了一聲，啐罵了句：「幾千年才能遇到這麼一個笨蛋！」跟著頓了片刻，莫名其妙的問了句：「你說是不是？」
大爺爺啊了一聲，論法寶仙劍，床底下藏著當初一字宮下各個門派送來的賀禮，其中不乏上品；論古玩價值，能被大爺爺藏起來的，樣樣價值連城。可是這些東西，沒有一件被公冶老頭子看得上眼，顯然他所說的寶貝，根本就不是這些東西。
劍膽雖然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但是也未必人人都能使用，自我封印當然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煉化劍膽魂力，得神劍；煉化不了的話，劍膽也什麼太大的用處，最多也就算是把品質不錯的飛劍，當初玉靈子不識貨，把火尾煉成自己的飛劍，也還是個三流修士。
大伯和溫樂陽一起點點頭，不明白他的意思。公冶老頭子繼續說：「槍，一摟火，打死人，可是你要把手槍扔出去砸人，一點屁用也沒有。」
萇狸被嚇了一跳，趕忙把小劍扔到地上，雙手背後，俏皮的伸了伸舌頭。
裹環重重的嘆了口氣，似乎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一連說了幾聲「怪不得」，這才給溫樂陽解釋：「劍膽，與煉器無關，而是遠古的修行之術，高深的修士在煉出分身之後，並不以分身化作人形，而是將分身養在自己的飛劍里，久而久之分身也化作劍形，飛劍得了魂，而分身得了形，不僅與主人心意相通威力倍增，也可自行暴起傷敵。這種養在劍身中的分身，就叫劍膽！不是淬鍊出來的，而是修士一天一天修行來的！」
溫大爺爺馬上想到了自己的「藏寶床」，眼珠亂轉目光閃爍，試探著問：「什麼寶貝？我家也沒啥值錢的東西……」
萇狸咳了一聲，俏皮的翻了大伯一個白眼：「後面的事就不用說了。」跟著歪起腦袋，上下打量著正手忙腳亂從嘴巴里往外掏蟲子的溫樂陽，最終嘆了一聲：「這是什麼運氣！」說完之後過了片刻，又意猶未盡、驚世駭俗的補充了一句：他媽的！
我服了正把身體撲在火尾的劍身上，來回來去的打滾，時不時發出一兩聲怪叫。溫樂陽看著這把劍有些眼熟，正努力回想著，大伯溫吞海笑著從旁邊提醒他：「你剛從紅葉林里回來那年，四位爹爹帶人去了峨眉山斬雁峰，一群鼎陽宮老道上山搗亂……」
公冶說完，看其他人都是滿臉的納悶，長長的嘆了口氣，從大爺爺手裡接過火尾，手指在劍身上小心翼翼的摸索著，聲音裡帶著幾分哭腔的顫抖：「你們……你們知道不，這把劍，根本沒有一絲鑄造、或者淬鍊的痕迹啊！小劍通體，除了兩個篆字之外，根本沒有人工雕琢過。」
三味老道也呵呵笑了：「醒了，醒了！這一場大夢足足千年，現在醒了。」
不料公冶老頭子卻搖搖頭：「那塊子蛟皮我沒要，一起給溫樂陽煉甲了，我怕把皮子分裂了會壞了寶貝的威力。」
公冶老頭這次點點頭，傲然道：「不管什麼法寶，只要我一打眼
溫家上下滿心眼都是感動，只有溫大爺爺頗為躊躇，生怕公冶老爺子再找他們要別的酬勞，偷偷的打定主意，要是公冶家再要什麼其他的東西，他就死不認賬一口咬定對方主動放棄的……
公冶老頭子早知道他是個財迷，恨恨的說：「我又不貪圖你們家的寶貝，不過是想看看那件神奇之物，參悟一下煉製的法門。」
大爺爺的表情無比痛苦，忙不迭的把火尾撿起來，好像萇狸扔地上的不是小劍，而是他的肺似的。
大伯苦笑著搖搖頭：「這把劍傷我的時候火辣辣的疼，可是……也不見得有什麼大威力。」
大大小小的盒子，被溫大爺一個一個從床底下掏出來，既有兩千年裡溫家積攢下的最值錢的奇珍，也有上次一字宮下屬送來的異寶，一時間整個屋子裡珠光寶氣，照的所有人臉膛發亮，萇狸歡呼了一聲，拿起這個看看，又舉起那個摸摸，就像掉進了糖果堆的小姑娘，打從心眼裡綻放起無盡的喜悅。
溫大老爺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心裏後悔不跌，實在不該把自己的老存箱當著萇狸師祖的面拿出來，而四爺爺卻突然咦了一聲，伸手從一個盒子里掂起一塊僻毒紫玉，斜忒著大爺爺：「我丟了四十年，原來被你撿到了？」
「放屁！」裹環立刻大罵了回去：「用你的窩頭腦子想想，每次是誰把巨劍喚來的，又是誰和巨劍一唱一和依依不捨的？」
劍尊已死，飛劍猶存，劍膽自我封印，與飛劍剝離，能破除劍膽封印化解魂力之人，便是那把飛劍的主人了。
溫吞海哎喲一聲，嘿嘿笑道：「忘了忘了……」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家。
溫樂陽長大了嘴巴，托起手心上的我服了。
溫樂陽從旁邊乾巴巴的笑了，想問又怕惹得老頭子老妖精發怒。
溫樂陽隨口追問了句：「在哪裡？」
我服了趴在火尾上急得呼呼直叫，它身板太小，只能把全身都撲在劍身上，沒法子參与搶奪，摔打著尾巴急得不行，大爺爺咳嗽一聲，瀟洒的一彈，把我服了給彈飛了。
溫樂陽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來，那次鼎陽宮帶隊的大師兄玉靈子，就是這把蜻蜓小劍火尾的主人，當時溫樂陽在重傷玉靈子之後，我服了曾經撲倒這把小劍去吸吮火行之力，這麼算起來，我服了和火尾也算是老相好了。
大爺爺不僅沒生氣，老臉上反而升起了一層興奮的光芒，拉著公冶老頭子低聲問：「你是說……咱們溫家村裡，還有好寶貝？」
大爺爺把火尾抱在懷裡，眉花眼笑的問其他人：「怎麼破解封印，劍膽里的魂力又怎麼煉化？」
溫樂陽怪叫了一聲，整個人都跳起來：「流金火鈴？！」
大爺爺想也不想，不耐煩的揮手道：「趕快去辦，等確定了東西不在咱家
萇狸見獵心喜，一點不客氣的從公冶老頭子手裡把火尾奪下來，仔細的端詳著，過了半晌才撇了撇嘴巴，似乎有些委屈的說：「什麼也瞧不出來。」說著伸出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捏住劍尖，看樣子竟然是要把小劍撅開看看。
而公冶老頭卻皺著眉頭，看看過了所有的寶貝之後，怫然不悅的說：「我說了只是看看！你又何必這麼小氣，看一眼，掉不下你身上一塊財迷肉！」
溫樂陽吸溜了一口涼氣，在恍惚中想明白，尾末那個師叔算盡天機，在他口中的好劍，恐怕不是一般的好。
我服了伸縮著身體試探了兩下，猛地一躍，跳進了溫樂陽的嘴巴里，得意的忽忽怪叫著轉了幾圈。
這次溫樂陽很快就明白了，把分身練成人形或者劍膽，其間真正的區別也僅就在於：前者重生，讓分身以人形相助自己，可以做許多事情，但是對敵時威力稍差；後者重器，讓分身融入自己的法寶以提高神通，殺敵更加順手。
緊跟著，村子里亂成了一團，各家各戶翻箱倒櫃，不停的把一個又一個裝滿雜物的大箱子，在外來客人不解的目光中往村長大屋裡送……
這種能在祭寶中散出靈元的東西，絕不是凡品，所以公冶老頭子才提出來想要看看這件東西。按照公冶的想法，這件東西肯定是屬於前輩劍仙威力極大的法寶，他不是貪圖法寶的效力，而是像看出這件寶貝煉製的法門。
「這把劍傷了我，我就把它收了起來，也算是個紀念……」大伯呵呵笑著，話還沒說完，在旁邊目光仄仄的公冶老頭倏然跳了起來，也不管我服了，伸出手一把抓起了飛劍，舉到眼前仔細端詳。
萇狸點點頭，從旁邊補充道：「把分身練成人形，可助本尊禦敵、辦事、修鍊；將分身煉成劍膽，相當於給了法寶一套魂魄，把自己的飛劍變成了自己的分身！這樣做的話，分身不能助本尊修行、辦事，但是卻能把他的飛劍煉的威力更大，更好的助本尊殺敵。」
溫樂陽也不知道它發現了什麼，擼起袖子就往箱子里去掏，急得大伯和大爺爺一起叱喝：「小心瓷器！」
大爺爺的眼珠子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長滿了血絲，把「火尾」死乞白賴的從公冶老頭手裡搶回來。
大爺爺在旁邊急得直跺腳，不明白怎麼說著說著，從火尾跑到睡覺上去了，裹環笑的錚錚響，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三味先等會，我先點醒那個傻小子！」說著，頓了一下，才繼續鏗鏘有力的開口：「小子，劍膽聯繫著的那把神劍，最先在祁連山，後來跑去上海，現如今就在格拉丹東的雪頂……」
公冶和大爺爺兩個老頭子幾乎同時跳起來，怪叫著：「不行！」
公冶家的煉器之術，不是鐵匠打鐵，而是貨真價實的法術，每次開爐之前，都要先祭天，再祭寶。祭天自不必說，祭寶卻是個關鍵之極的步驟，煉器之人要通過自己的法門，想法設法與寶物達成一種類似於共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