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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故地重遊
「沒錯，我也得去黑暗聖地一趟。」
「我見過跟這隻一樣的一隻黑貓，能變成三頭犬！」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吸血鬼似乎還能感到恐懼。
「那我呢？」緋炎也被這邊的對話所吸引，停下練習走了過來。她當然也想知道鬥氣的奧秘，昨天和庫斯達對陣時鬥氣的強大威力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小惡魔開始撒謊。
雖然滿腹狐疑，阿牛還是照做了。接著所有人都知道了炎鱗的目標：牛頭人高大的身體移開后，站在那裡的是莫瑞爾嬌小的身軀。
「你不相信？」小惡魔認為這是對她的挑釁，賭氣道：「來福，讓她看看！」「喵喵……」（不要吧，變身真的很痛……）
很快，非龍就厭倦了這種無聊的教學，說道：「能不能教點別的東西？」
「緋炎！」「還不錯啦，不過比我想的差點就是了。」許多人這麼想。
庫斯達搖搖頭：「現在的你恐怕還沒法使用鬥氣。」
門外，正是那個情聖吸血鬼——博德。這個傢伙顯然忘記了上次的教訓，又對這些美女們大獻殷勤。被撕碎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複原，甚至更勝往昔，從他身上發出來的那種妖異的男性魅力也越發強烈。（來福：早知道把他吃掉算了，不過味道不好而且塞牙。）
「那他不是沒死嗎？為什麼現在是個殭屍？」伊莎貝拉的好奇心還是這麼大，總算莫瑞爾不在了，沒人會和她爭論不休。
瓊蘭示意他坐下，「不用太激動，據去偵察的吸血鬼們說，這些部隊似乎暫時不準備攻擊。」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奸商語），一伙人沒有從嘆息走廊走過，而是穿過魔獸森林，直接進入了巴布朗帝國的領土。雖然不太情願，緋炎還是被任命為嚮導，誰讓她是本地狼呢？他們的運氣不錯，一路上沒碰到什麼強大的怪獸。
死亡和恐懼的冷冽氣息排山倒海般壓來，庫斯塔的手不由自主地握在了劍柄上。
店主是一個笑容可掬的高大胖子，不過泛著青灰色的肌膚說明了他殭屍的身份。「幾位從哪裡來？」店主熱情地打著招呼。
「我回不去！」
「不好，朝露，多有詩意！」伊莎貝拉自命不凡。
無奈之下，兩個傢伙開始磨磨蹭蹭地聚集魔法能量，魔法散盡后，站在那裡的依舊是那個紅髮美女。「果然不行了呢！」莫瑞爾毫無愧色。伊莎貝拉的臉皮也不薄：「能把她變得這麼漂亮，也算是成功了！」
「他們……去了哪裡？」良久，阿牛才問了出來。
一邊傳來莫瑞爾得意洋洋的聲音：「怎麼樣，相信了吧？」
「唉，玩夠了就該早點回去，郡主小姐。你的父母都很擔心你！」
以人類的觀點來看，這個剛「出生」的紅髮美女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擁有在這個古怪團隊里很少見的成熟氣質，這點倒是和庫斯達很像。現在她身穿一襲淡黃色的緊身衣，更襯出窈窕的身材，不過本人卻是一副彆扭的表情，大概是第一次穿衣服，很不習慣吧。
瓊蘭當然也看到了，不過受到的震撼遠沒有吸血鬼親身體驗過的感覺強烈。對她來說只是很奇怪，為什麼這樣一隻強大的中級魔獸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剛剛才被發覺。最不可思議
兩個成事不足的傢伙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傑作」，雖然沒有變出衣服來，不過主要目的——變身是完成了。「我就說魔族的魔法更好嘛！」「不對，這明明是我的魔法變出來的！」又開始爭執不下。
炎鱗只有白骨的前爪輕輕一揮，地上浮現出一個五角形的魔法陣。「這樣行了吧。」
「因為……」「因為人總是會死的嘛！我想為孩子們多做點什麼，就選擇作為殭屍留了下來。」上面傳來店主的聲音：「已經整理好了，要不要上來看一下？」
「我以後就是這個樣子了？！」她的理解力真不錯，不過這也並不一定就是好事。認識到這個殘酷的事實，紅髮美女一下子癱倒在地，嗚咽道：「沒有了爪和牙，今後我該怎麼生存？！又怎麼報仇？！」
又猶豫一下，赫莫斯終於伸手推開這扇好像無比沉重的房門，走了進去。在他身後，傑魯將門關上。
等赫莫斯來到旅店，只看見一樓廳里的桌上擺滿了蓋起來的大盤小碗，旁邊有一張字條上寫著：「留給你的——妮」。赫莫斯笑了，看來女兒還是關心我的嘛！
在巫妖的屋子外面，赫莫斯停了下來，對傑魯說：「你去跟瓊蘭說一聲，就說她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傑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總算到了！」轉身對其他人說：「我們就在這裏分手了，再見吧。」沒有任何依依不捨的惜別，亡靈巫師只有一個念頭：總算熬出頭了！
往前不到一天的旅程，肥美的草原上就變成沒有邊際的死黑荒蕪——黑暗聖地到了。
四個頭一起使勁搖晃，「不關我的事，這是她養的！」「嗚～～」（我不要和她有任何的關係！老大——）兩個傢伙都想找莫瑞爾，卻發現小惡魔不見了。
「哦，沒關係了，那個傢伙已經回來了。」
庫斯達解釋道：「要想使用鬥氣，除了要有足夠的天賦以外，還需要很長時間的艱苦磨鍊，才能使自己的身體達到足夠的強度來負擔發出鬥氣所產生的反噬……」
「聖歌！」連庫斯達都忍不住提出了意見。
「幸好……吸血鬼？呵呵，還真是很好的偵察兵啊！」
伊莎貝拉湊過來，盯著正配合老大做出呲牙動作的小貓看。「很明顯，就是貓！」
炎鱗不願再糾纏下去了，伸爪將小惡魔攔腰抓住，又順手抓住來福的尾巴，將這隻三頭犬倒提了起來。向瓊蘭發出一個「我離開幾天」的信息，炎鱗走到魔法陣里，一陣強光閃過，骨龍、小女孩、三頭犬、魔法陣都不見了。
「那麼，從明天開始，我就開始教你劍術。」又轉身對非龍說道：「還有你。不用看了，就是你，非龍！」
與被逼無奈的非龍不同，她學習的態度要認真得多，完全可以用執著來形容，這大概就是仇恨的力量吧。
庫斯達倒是很好說話：「你想學什麼呢？」
「可是我還沒玩夠，還不想回去嘛！」典型的小孩在耍賴皮。
「那為什麼要說再見？」
見到三頭犬並沒有要攻擊的意思，瓊蘭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畢竟是和魔族打交道，它們的喜怒無常可是很出
阿牛想起帕雷的話「有時候這隻不過是一種選擇，無奈的選擇而已」，難道真的是這樣？現在看來，那些該死卻不死的傢伙們也不像原來認為的那樣猙獰恐怖了。
「你們馬上把我變回去！」
「你……」庫斯達猶豫一下，因為他也不知道對眼前這個女人該怎麼評價，又想了想，說道：「那好吧，現在我就告訴你們怎樣使用鬥氣，但一定要記住，量力而行！」
剛進入聖地範圍的時候，有幾個鬼魂飄了過來，不過看到傑魯手中發出的黑色魔法球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聖龍的沉眠之地。散落在地上的巨大骨架發出輕微的震動，緊接著像被一根根線牽扯著一樣飛到空中，很快拼成了一隻龍的形狀。從空洞黑暗的眼窩中望去，頭骨中有一團綠色的火焰燃起。這代表著，黑暗聖地的最強守衛——聖龍——蘇醒了……「魔族嗎？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這樣想著，炎鱗展開了身後發出淡淡熒光的寬大翅膀騰空而起。
阿牛好像在考慮什麼：「魔界……」
「為什麼是我？」非龍抗議道。
傑魯聲音轉為低沉：「大概一百多年前，這個小村就被一群強盜從世界上抹去了，齊拉大叔帶著家人逃出來，被強盜一路追殺到了這裏，才活了下來。」
「是嗎？」很難想象骷髏的笑容，但赫莫斯卻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笑意。
非龍聽得頭都大了：「算了，你還是教我些劍術吧！」而緋炎則帶著沉思的表情。
「遠道而來，竟然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么？」瓊蘭的聲音從屋裡傳來，「還是不願意看到一具會說話的骷髏？」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庫斯達費了好大勁才把非龍從床上拽起來（他們是帶著床的！），緋炎已經等在外面了。
「聖……巫、巫大人！」博德的聲帶有點不受控制，「三、三、三頭犬！」
「請向左跨出一步。」這句話所有人都「聽」到了，全都莫名其妙：這傢伙（這堆骨頭、這個邪惡的生物、聖龍……）到底想幹什麼？
「黑暗聖地，路上不是告訴過你嗎？」
忽然發現一隻手伸到面前，她愕然抬頭，是庫斯達高大的身影。剛從隔音的車裡出來的騎士從非龍那裡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接著就走了過來，伸出手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教你用劍。」
「魔界吧。」回答的是瓊蘭，「聖龍大人可以在人界和魔界間自由來往。」
「問那邊那兩個傢伙。」說著愛蜜麗指了指還在互不相讓的莫瑞爾和伊莎貝拉，另一隻手用魔法變出一堆衣服扔了過去：「你被她們的半調子魔法變成了人類。穿上這些衣服，別著涼。」
「穆拉村？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村莊？」與那些路障不同，庫斯達經常外出執行任務，可以稱得上是一張活地圖。
「黃金！」好直接的名字，阿牛起的。
「你認識老師？」傑魯的驚訝是有道理的，在黑暗聖地之外，巫妖是傳說中一個禁忌的存在，而這個商人竟然還知道她的名字！
終於，沒吃幾口，就有人受不了了，於是亡靈巫師被逼再次客串一回伙夫，反正
可惜她找錯了對象，眼前這個可是有讀心術的怪物。「重要的事？什麼亂七八糟的……」炎鱗有點哭笑不得。「你父母讓我一看到你就把你送回去，有什麼事情的話你跟他們說吧！」
牛頭人被這種詭異的氣息壓得透不過氣來，不過總算以前見過一次，倒也並不怎麼害怕，但是還是握緊了從不離身的戰斧，說道：「你想幹什麼？！」
「鬥氣！」這名字還是從赫莫斯那裡知道的，不過從身上發出來若有若無的金黃色氣勁真的很帥！
「沒……」還沒說完，外面傳來一個聒噪的聲音：「啊，幾位美麗的小姐！我們真是有緣，這麼快就再見面了！對了，公主，我的公主呢？！」
非龍覺得好像在那裡聽過這些話似的……對了，是大長老的魔法課上！具體是怎麼回事……忘記了。
「沒想到你竟然親自來了。」許久的沉默后，巫妖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帕雷還好嗎？」
「什麼？！那些傢伙想幹什麼？！」赫莫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真的是特蘭蒂雅人？為什麼會在這裏？」聽著上樓的腳步聲，阿牛問道。
「那是你的權利。」
又像看白痴一樣看了庫斯達好久，紅髮美女終於將手伸了過去，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寶石，好不好？」非龍也不甘落後。
「來福本來就是三頭犬哦！」莫瑞爾小聲嘟噥。
「確實是的，他以前還在特蘭蒂雅的穆拉村有一間叫做啟航的小酒館。」
莫瑞爾似乎在動腦筋：「既然你變成了人，就該有個名字吧？翠花，怎麼樣？」
傑魯感到有點不妙，說道：「難道你也……」
赫莫斯苦笑：「好像二十幾年之前，我最後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問的這句話。」
颶風捲起空地上並不太多的灰塵，炎鱗的骨架降落在眾人眼前。「到底還是被逮著了？」非龍感到炎鱗在對自己「說」，語氣中帶著一點調侃的味道。看到愛蜜麗的神情，顯然炎鱗也對她說了什麼。不過因為使用那種「說話」的方式，除非炎鱗想讓所有人都聽到，否則只有當事人才能知道他在說什麼。
「那個時候啊……算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問你。」語氣從感傷變成肅穆，「最近特蘭蒂雅邊境駐軍進行的大規模調動是什麼意思？」
「真受不了你們這兩個亂來的傢伙，」愛蜜麗搖搖頭，對「美女狼」說：「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她們的魔法已經完全把你的身體替換過了，也就是說……」
「所謂鬥氣，其實就是人類身體內所蘊含的一種能量，你要做的只不過是把它釋放出來。首先，將身體里的氣集中……」
「誰？」小惡魔明顯是在裝糊塗。
太陽從魔獸森林上空升起，在土傀儡沉重的腳步聲中，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事不關己，操心無用。奸商在回去繼續剛才未完的談話之前丟下這麼一句：「你們先去找一所旅店住下，我可能得等一會兒才過去。」於是，在同樣無家可歸的主人——傑魯（他的房屋在上次炎鱗和愛蜜麗的對決中不幸陣亡）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黑暗聖地惟一的一所小旅店。
「軍隊調動？」赫莫斯的驚訝很明顯不是裝出來的，「我根本不知道！」
盯了他
抗議無效，可憐的小貓被扔在空地中央，地上冒出的黑氣緊接著將它包住。從黑氣中最先露出來的，就是三顆碩大的猙獰狗頭。隨著身體的恢復，中級魔獸自然散發出來的魔力引起周圍不死生物強烈的反應，在整個黑暗聖地引發了一陣騷動。
「這是別人委託我的事情。」騎士並沒有說出來，非龍卻已經想到是誰了，對正在向他微笑的奸商報以痛恨的目光。騎士接著說道：「因為任務有變化，明天開始我和你們一起旅行。」
「你竟然不知道？你難道不是特蘭蒂雅的國王嗎？」
黑暗聖地又是一陣騷動，不過這次卻是因為聖龍降臨而激動。
非龍不服氣：「為什麼？」
「那傢伙來了！」愛蜜麗眉頭一皺，抬頭看著遠處。無盡的黑雲下，一點慘白的亮光飛快地接近、擴大。
「哦？真的嗎？我曾經也是特蘭蒂雅人！想當年……」故鄉來客似乎引起了店主的興緻。不過傑魯可不打算讓這整個下午都耗在某人對年輕時代的回憶上，趕忙提醒道：「齊拉大叔，你店裡的房間差不多該有一年沒人住過了吧？是不是得收拾一下？」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非龍心中想道，並沒有說出來，不過這已經足夠讓炎鱗知道了。「呵呵，當然不是。因為有人叫我幫忙，找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傢伙。」
「有時候是，」接著，赫莫斯解釋道，「其實你也知道的，我的目標不是成為一個英明神武的國王，而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但是沒辦法，當時的我是王室惟一有資格的繼承人，於是，我就成了國王。但是我在內心深處還是渴望，渴望能實現這個夢想。所以我為自己選擇了另一種身份——赫莫斯，一個沒有高貴的血統，不受王室規則限制的商人。經過這些年來的艱辛創業，我發現這才是真正的我！所以，我當國王的時間就越來越少，將國事都交給別人來處理。」
店主一拍額頭，恍然大悟狀：「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說著匆匆走了。
「我認識她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赫莫斯揮揮手，「快去！」
漆黑眼眶中跳動的綠火看著他，良久，瓊蘭嘆息一聲：「這才是我認識的迪盧。」又說，「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現在特蘭蒂雅三分之二的軍隊已經集中到巴布朗邊界。」
「沒錯，也叫來福……你說什麼？！！！」驚叫中，吸血鬼差點坐在地上，總算本能起了作用，他的身形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飄出，直到自認為安全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這就是三頭犬？」伊莎貝拉走過去照例摸了摸，「還挺可愛的。」
「我有名字！」紅髮美人及時制止了這件毫無意義的事情。那些人都帶著失望的表情：「是什麼？」
也許是預知危險的本能，使得現在吸血鬼反常地開始觀察除了美女以外的東西，一下子就看到莫瑞爾手裡抱著的來福，他大叫一聲：「大家快離開！小姑娘，把那個危險的東西放下！」顯然，他對這個小女孩沒什麼興趣，當然也不可能認出來眼前這個就是「他的公主」。
兩人停了下來，莫瑞爾不耐煩地說道：「你這樣不就挺好的？還變回去幹嘛？」「就
赫莫斯好像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問道：「你要去哪裡？」
「怎麼回事？」屋門打開，巫妖瓊蘭和赫莫斯先後走出來。這麼強的魔力波動，就算是個普通人也能感覺得很清楚。
「還算不錯，」也許是為了表示尊重，炎鱗把自己的「聲音」開放給周圍所有的人，「不過有人卻不很舒心。」
隨後的晚餐讓除了傑魯之外的所有人倒盡了胃口：蘑菇！全是蘑菇！煎、炒、蒸、炸、做湯、調羹……全都是蘑菇！據傑魯說，這是終年不見陽光的黑暗聖地惟一出產的食物，不過看他的樣子恐怕也不是多麼喜歡這東西，只是習慣了而已……
瓊蘭忽然想起什麼：「你來的路上有沒有吸血鬼被抓住的消息？我派出的吸血鬼有一個還沒有回來。」
帶著很明顯是硬擠出來的微笑，莫瑞爾問候道：「炎鱗叔叔，你最近好嗎？」
「我……變成了人類？」一邊笨拙地穿著衣服，女人的聲音像是在夢中呢喃。她突然跳了起來，衝到爭吵的兩人中間，大聲叫道：「你們快把我變回去！」
「為什麼？」小惡魔對這個傢伙沒有任何好印象。
「他很好，跟三十年前咱們一起冒險的時候差不了多少。」
長長的睫毛顫動，眼睛張開，在眾人面前出現的，是一雙紅寶石般的美麗眼眸，閃著困惑的光。「我是怎麼了？」悠揚而有磁性的聲音。
「……最後，要對離開身體的能量進行控制，這是最難的部分，而且只能靠自己去體會，因為每個人的能量都是不同的，所以我也沒辦法教你們。」
抬起手來放在眼前，女人獃獃地看著這雙纖細卻飽含力量的手，好半天之後才發出一聲驚叫：「我的爪子呢？！」
傑魯走進房間，很快又轉身出來：「老師請你進去。」是對赫莫斯說的。
赫莫斯卻顯出猶豫的神色：「算了吧，相見不如不見。你把這個給她就行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做工精細的小盒子要給傑魯。
除了冷清得很之外，總的來說這所旅店倒也和外面的沒什麼不同。據傑魯說，黑暗聖地的居民都有自己的棲身之所，只有從外面來的人才會暫時住在這裏。因為不是經常會有人來，所以這麼冷清也是理所當然的。當然，偶爾誰家的男人被老婆趕出來也會在這裏將就一晚。
「特蘭蒂雅。」庫斯達回答道，倒不是因為他對眼前的殭屍有什麼好感，而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使然。至於其他人，根本理都不理。
骨架構成的長頸彎了下來，白骨龍頭落到和一般人視線平齊的高度，跳動著綠火的空洞眼窩盯著——阿牛。
「完了，」剛搭好帳篷過來的傑魯慘叫一聲，「又得多做一個人的飯了！」
黑暗聖地和平依舊，滿大街上亂跑的已經死了的生物和還沒死的生物還是忙忙碌碌的老樣子。顯然，庫斯達對這些亡靈沒任何好感，不過既然來這裡是國王的命令，軍人就只有服從。緋炎則緊跟著他，幾乎是寸步不離，好像生怕一眼看不見他就會跑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