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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螳螂捕蟬
妮可大吃一驚：「反攻？」
「沒問題，我卡里恩對顧客的服務一向周到，信譽卓著。」
聽到妮可的話，琪莉爾大驚失色，退後幾步顫聲道：「吸血鬼？！」
妮可羞道：「父王！」此時水晶球一閃，裏面的景象消失無蹤。
妮可從樓上走下來，看到來人訝然道：「哦？你竟然還沒死掉？你說自己是……什麼男爵來著？」
「其實，我來這裡是因為聖巫的命令，為黑暗聖地的反攻做準備。」
妮可不想跟他多說，揮手道：「算了，我給你三天時間來籌錢，三天之後我會再來。」
琪莉爾用詫異的眼神看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問道：「你是誰？」
博德沒好氣地對他說道：「沒有，難道你打算給我介紹一個？」
「我是你最忠誠的追隨者。即使你要天上的繁星，我獻到你的面前！」
「你們要怎麼反攻？從嘆息走廊過來嗎？」
「不，」希麗急忙解釋，「是我自己請求康戈斯先生，讓他把我變成這個樣子。」
妮可這才轉向博德問道：「那個鐵球剛才咋呼的定位裝置是什麼？」她口中的「鐵球」當然指的是佛朗西斯。
「非龍？」傑魯也認出他來，「太好了，你和老師在一起嗎？」
妮可差點暈倒，心想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黑暗神眷顧的聖者」了，她大聲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誰？」琪莉爾警覺地盯著門邊的黑暗，敏銳的感覺告訴她，那裡有什麼「東西」。「出來，不然我不客氣了！」她曾經學過一些初級魔法，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當然，在對手不是太強大的時候。
屋門關上，蒙卡羅誠惶誠恐的表情轉眼間換成了殘忍的冷笑，自言自語道：「三天？」接著抬高聲音：「他們就是你的目標，看清楚了嗎？」
黑暗中，一團霧氣漸漸凝聚成人形，同時一個富有磁性的男中音響起：「你的眼睛就是最美麗的星星，已經融化了我心中的寒冰；你的聲音好像海妖的歌聲，攫住了我的靈魂。啊，我的小雲雀，哪怕只有這一次，讓我在你的懷中死去好嗎？」
「您是黑暗神的聖者，這是佛朗西斯先生說的，他說曾經為您到達永眠之地的旅程做嚮導。」博德的語氣愈
「因為……這樣我就能永遠和他在一起了。」
卡里恩的身體突然癱倒在地下，露出在他身後的一個高瘦的人影。「半飽，不過繼續用餐的話這傢伙肯定沒救了。」轉身正要離開，人影似乎發現了什麼，興奮地自言自語道：「有美女在附近！對，就是這裏了！」說著走到旅店緊閉的門前，「小甜心，我來啦！」他的身體化為一陣淡淡的霧氣，從門縫飄進屋裡。
「看來這裏就是他們住的地方了。」卡里恩在門前停下，開始觀察四周的地形。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這個習慣曾經不止一次地救了他的命。根據卡里恩的觀察，這個旅店周圍都是差不多高矮的居民樓，無論從哪個方向接近都很容易。他心中自鳴得意：「要幹掉他們真是太簡單……」
走出蒙卡羅的屋子，卡里恩很容易就發現自己的目標在不遠處，正在賣寶石首飾的店鋪外徘徊。真是太簡單了，來做這種工作簡直有失他特蘭蒂雅帝國第一殺手的身份！卡里恩當然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最好是能在他們住的地方動手。嗯，那個小妞長得不錯，臨死之前還能讓我快活快活……卡里恩一邊想著，一邊裝做與路邊的小販討價還價，遠遠地跟在目標後面。
「不，她說的是真的，這點我可以作證。」說話的是赫莫斯，「瓊蘭的確是你的母親。」
獠牙從卡里恩身體里拔出來，還染滿了鮮紅的血液。「這樣就暈倒？你一定是貧血。」
卡里恩再次猛然轉身，同時反手將藏在袖子里的兩柄短刀拿在手裡，隨時準備刺出。不過和剛才一樣，他身後什麼都沒有。
「對了，就是博德，那個花痴吸血鬼！」
非龍笑道：「他們要是不認識的話，就沒有你了。」
吸血鬼過於恭敬的態度讓妮可和非龍都感到很奇怪，上次遇到這位「男爵」的時候，他對莫瑞爾所變的公主大獻殷勤，現在怎麼會這麼「溫文爾雅」？非龍忍不住問道：「你的終身大事解決了？」這是上次博德自己的說法。
妮可好心說道：「瓊蘭是你的母親……」
妮可愕然道：「為什麼？」
博
「那就快點去找！」佛朗西斯不耐煩道，「我還等著做試驗！」
「但是你只出了一萬，而目標卻有三個人。」
琪莉爾還沒有被這些話弄暈，急道：「你到底是誰？」
博德撥動水晶球基座上的一個開關，本來透明的水晶球中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又過了一會兒裏面的景象漸漸清晰。「父王？」妮可發出一聲驚呼，她在水晶球中看到的是赫莫斯的面容。
還是那個聲音：「既然是這樣，你肯定不會介意我對你做的事情。放心，不會很疼的。」
「公主殿下？」妮可的出現顯然讓那人吃了一驚，隨即行禮道：「博德男爵，多謝公主還記得我。」
「什麼？！」震驚之後，傑魯搖頭道：「你一定是在騙我！」
非龍奇怪道：「你在跟誰說話？」忽然猛醒：「難道是……你已經將她復活了？」
蒙卡羅警惕道：「五千一個人頭，這可是你自己定的價格！」
「早說嘛！」非龍已經等不及了，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些亮晶晶的金屬片據為己有了。他從袋子里掏出一面圓盾權當作鏟子，將堆在地上的金幣鏟起來倒在袋子里。不到半分鐘，非龍就把金幣山清理乾淨，一枚都沒有剩下。蒙卡羅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袋子竟然能裝下十萬枚金幣！
那邊的赫莫斯同樣吃驚不小：「妮可？你的樣子……」
「你是被他變成這個樣子的？」妮可自然而然地做出了這樣的判斷，滿懷敵意地看著水晶球中的傑魯。
「好，我們一起去。」說著傑魯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
傑魯的骷髏上不會有什麼表情，但他的聲音里透出錯愕：「他們一起旅行？他們怎麼會認識？」
博德對他可不客氣，伸手奪過水晶球，還滿懷敵意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是誰？不要弄壞了！」他將水晶球放回桌上，然後對妮可說道：「請來這邊。」
赫莫斯對妮可說道：「萬事小心。」接著對非龍說道：「照顧好我的女兒。」
蒙卡羅沒想到又多了一個人出來，經過一番考慮之
「你說過，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傑魯更糊塗了：「什麼意思？」
妮可對他的敬仰一點都不感冒，恨恨道：「那個大嘴巴的鐵桶！他怎麼會知道我就是我的？」這句話的說法十分奇怪，在場只有非龍能聽明白，不過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撓頭猜測道：「也許是你老爸和他湊到一塊，就猜出來了？」不過佛朗西斯有沒有這麼嚴密的邏輯推理能力就值得商榷了。
「那你對她沒興趣？」非龍指著妮可。
非龍好奇地走上前，拿起水晶球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一邊問道：「這東西怎麼用？」
旁邊有人說道：「我和你一起去！」說話人在水晶球顯示的範圍之外，非龍和妮可看不到是誰在說話。
過了許久，直到夕陽西下、連卡里恩這位「敬業」的殺手都開始感到厭倦的時候，那些人總算轉進一條小巷，停在一間旅店門口，走了進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傑魯喃喃道，忽然問道：「他們現在在哪裡？我要去找他們！」
被人說破心事，卡里恩全身一震，猛地回頭喝道：「誰？」同時轉身擺出準備進攻的架勢。他的臉上充斥著森冷的警戒神色，這才是他作為殺手的真面目。滅口！卡里恩心裏只有這個念頭。
身後有人問：「你想殺人？」
很快，卡里恩就發現蒙卡羅交待的「把錢拿給我」是不太可能精確地完成了，因為那些人幾乎把這一路所有的寶石和首飾都買下來了！看來，只能把這些東西拿回去交差了。
卡里恩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僵直地站在那裡，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一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寒氣噴在他裸露的脖子上，在眼角的餘光里，卡里恩看到一雙蒼白色的手搭在他肩上，將他的衣領向下拉了拉，接著就聽到抱怨道：「真臟……不過也只好將就著了。」脖子上傳來一陣冰涼，卡里恩感到尖長的獠牙刺進自己的脖子。血液順著獠牙不斷地向外流逝，同時流淌出去的還有卡里恩的生命……他想
「聖巫？」非龍知道這是黑暗聖地的居民對巫妖的尊稱，那麼說這個骷髏就是……「你是傑魯？」
「聖巫，我還沒有……」
非龍為難道：「我說過他們已經離開聖域城了吧？至於現在他們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妮可無言以對。也許她的選擇是對的，也許吧。
「是、是，」蒙卡羅想擠出一點笑容，臉上的肌肉卻不受控制地抽搐著，低聲下氣道：「不過這十萬枚金幣已經是我現在所能籌到的極限了，請您寬宏大量，寬限一些時間。」
「這些金子足夠買下一座城堡了。」琪莉爾目瞪口呆地看著堆在面前的金幣山，喃喃道。妮可並不滿意，對一臉苦相的蒙卡羅說道：「這些連一半都不夠吧？」
「不用。」妮可對非龍說道：「交給你了？」
「對，」博德肯定地點點頭，接著說道：「如果願意，你可以與聖巫交談。」說著拿出一個水晶球，走上幾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與普通的水晶球相比，眼前這個的尺寸要小上一半，更特別的是水晶球的下半部分鑲嵌在一個精製複雜的金屬基座裏面。
傑魯的動作停下來，猶豫道：「你……」
蒙卡羅謙卑道：「萬分感謝您的仁慈。」然後指著那堆金幣問道：「要不要我找人幫您送回去？」搬動這座金燦燦的小山可是一個不小的工程，沒有三四個壯漢想都別想。
在他身後只有一片空曠的寂靜。正當卡里恩迷惑的時候，「你還想殺我？」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還是在他身後。
「我這都是小本生意，哪能賺到這麼多？這些都是砸鍋賣鐵才籌到的。」
妮可認出了她的聲音，詫異道：「你是……希麗兒？」她很難相信，自己的閨中密友竟然會以這個樣子出現在面前。
妮可冷笑道：「這次你賺到的應該不止這些吧？」
一個蒼白的骷髏頭出現在水晶球中，問道：「博德，有沒有老師的消息？」
布簾掀起，從裡間走出一名個頭不高，面貌平凡的中年男子。不論從哪方面看去，他都是那種馬上就會被人忘記的類型。「看得很清楚。」聲音也很普通，「不過你出的價好
妮可轉向蒙卡羅，說道：「記住，你只有三天。」然後拉起非龍和琪莉爾走出門去。
水晶球里，一具纖細的骷髏走過來說道：「公主殿下，您好。」
「對，庫斯達也在這裏，我們正在為反攻做準備。」
妮可馬上就明白了他指的是傑魯的未婚妻——希麗·雪，就是為了她的復活，傑魯捨棄了他在光明聖山的一切，來到黑暗聖地。非龍曾經問傑魯，希麗復活之後能不能接受他已經成為一具骷髏的事實，當時傑魯的回答是他將永遠不再見她，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啊，瓊蘭和你的父親在一起，他們說要去旅行，已經離開聖域城了。」
「我的詛咒解除了！」妮可注意到赫莫斯身後的背景，問道：「父王你還在黑暗聖地？」
博德點頭道：「我會儘快去做。」
一時間誰也沒再說話，最後還是佛朗西斯的大嗓門打破了沉默：「不說話就關掉！這樣簡直是浪費能量！還有那個叫什麼的吸血鬼，快點去把定位裝置安裝好！」
傑魯下定決心道：「我要去找他們！」然後對赫莫斯說道：「下面的事情就全拜託陛下了。」只是這句話，就把黑暗聖地所有部隊的指揮權交給了赫莫斯。不過因為在這段時間以來，赫莫斯實際上就是在行使黑暗聖地的最高指揮權，現在這次交接也不會造成什麼控制上的疏漏。
博德好像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狠狠瞪了非龍一眼，然後連忙恭敬道：「我絕對不敢對黑暗神眷顧的聖者有絲毫的不敬。」
赫莫斯還沒說話，就聽到他旁邊有人咋呼道：「哪用這麼麻煩！那個吸血鬼呢？我讓他辦的事情辦好了沒有？」只是聽聲音就沒有別人，是佛朗西斯的大嗓門。
博德神色恭敬地回答：「是佛朗西斯先生的一項發明，好像是某種更大型的裝置中的一部分。我的任務就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安裝這個定位裝置。」
妮可回答：「黑暗聖地的吸血鬼，你也見過的。」接著問博德：「你來這裏做什麼？」
「誰來了？」非龍走下來，剛才他在整理今天買來的東西，剛剛才幹完。
「是。」這個吸血鬼反常地沒有湊上去對妮可大獻殷勤，反而向後退開幾步，有點敬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