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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空間隧道
妮可也不想知道得更清楚，說道：「算了，照做就是。」對非龍招招手：「走吧。」
「正因為如此，黑暗對人類來說是未知，是神秘。然後就對自己無法確定的東西產生了本能的恐懼，久而久之，這恐懼就依附於對神靈的信仰，存在於靈魂的最深處了。追求光明應該是人類的本能，但是即使是光明神教眷顧的聖域城，甚至光明聖山，都有被黑暗籠罩的時候。黑暗聖地卻是終年不見陽光。所以……是不是黑暗比光明更強大？」
這句話真正戳到了這兩個祭司的痛處，因為埃卡斯把所有的兵力都抽調走了，守衛聖域城的都是沒經過任何訓練的新兵。而這時偏偏又有黑暗聖地的怪物出現的痕迹，為了保護聖域城的安全，光明聖山的負責人科蘇隆命令手下的祭司分批參加聖域城的守衛工作。而這兩位特別倒霉，第一天就抽到三更半夜來這個空曠無人的廣場上巡邏。更可氣的是，還碰到這一對用鼻子看都知道是在「欲行不軌」的青年男女，兩位祭司本來只是不滿的心情馬上變成了憤怒。不過他們還是有神職人員應有的自覺，只是對非龍和妮可大喝道：「你們兩個！快離開這裏！」當然語氣就不可能和藹可親了。雖然妮可並沒有使用幻惑戒指的偽裝，不過在這種昏暗的光線下兩位祭司根本看不清她的面貌。
非龍點頭道：「嗯，人類一旦陷入黑暗中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按照埃卡斯的意思，應該日夜兼程殺向巴布朗帝國才行，但是今天白天的「神之光」卻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盤。這個魔法雖然威力強大，能夠讓作用範圍內所有信奉光明神的生物完全康復的同時發揮出超強的力量，但副作用就是在法術結束之後，所有的受惠者都會感到疲倦欲死，只有睡過一夜才能恢復體力。
非龍點頭道：「確實夠大了。」當然夠大，他們眼前的是特蘭蒂雅王宮前的祈禱廣場，長寬各千米有餘。置身其中，所有人都會感到自己的渺小。
沒用多長時間，非龍和妮可已經將分成五塊的定位裝置按照位置放好，又回到中央的四稜柱附近。
「我還要問你們呢！」佛朗西斯的語氣里燃燒著熊熊怒火，「你
「不用太擔心，那幾個老傢伙再怎麼沒用也是大祭司，對付幾個黑暗聖地的怪物還是綽綽有餘的。除非……是巫妖親自來了。」說到這裏，他自己也開始有點擔心，於是想了想，對懷特說道：「這樣吧，你留下來幫他們。」
埃卡斯滿意地點頭道：「現在你去準備一下，從明天開始，聖域城所有的事務都由你負責，不要叫我失望！」
妮可疑惑地看著非龍：「小康？他在說什麼？」
「佛朗西斯先生是這麼交待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非龍笑道：「那又怎樣？」
妮可倒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跟我來就行了！」將信將疑之下，非龍也只好跟著她了。
「他們肯定是黑暗聖地的姦細，把他們抓起來，以光明神的名義！」
「幾位大祭司調查之後，一致認定是黑暗聖地的魔法。」
佛朗西斯的聲音又響起來：「我在這裏！這裏！」
非龍問妮可：「你要去哪裡放置這些定位裝置？」每個三稜柱之間要相隔五百米！這可不是隨便哪裡都能找到的。
祭司長猛地鬆手，以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敏捷向後竄起，大喝道：「你是什麼人？」話沒說完，就重重地撞在什麼東西上面。祭司長本能地施展出一個照明魔法，這才回頭看去，在他眼前的是一件和周圍的空間一樣黑暗的鎧甲。祭司長的喉嚨里咕嚕幾聲，終於發出一聲變了調的哀號：「黑、黑騎士！」
博德得意洋洋道：「那是我的榮耀……」忽然臉色一變：「壞了……」
非龍苦笑：「我怎麼知道？」
「沒什麼但是的，一切照計劃進行。」埃卡斯揮揮手，忽然冷笑道：「那幾個老傢伙不是推說事務繁忙不能隨我出征嗎？這下就讓他們真正的忙一忙吧！」
博德不好意思地笑笑，對妮可說道：「公主殿下，小人有一個請求……」
「你說什麼？」一個粗豪的聲音在他們附近響起。
「這城裡還有別處能放下嗎？開始幹活吧！」妮可從非龍手裡拿過兩個三稜柱，「一人一半！」
「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循聲望去，非龍和妮可看到佛朗西斯的大頭漂浮在空中，還不停地使勁搖晃，情景說不出
非龍和妮可跑過去，這才發現佛朗西斯的腦袋是從一道扭曲的空間里伸出來的，不過因為空間接縫是深紫色，所以在黑夜裡很難分辨。
聖域城，非龍等人住的旅店裡。
非龍猶豫道：「現在？」
非龍微笑道：「如果我們不願意呢？」
「這麼說，是有黑暗聖地的怪物來到聖域城了？」埃卡斯眉頭緊皺，在這個節骨眼上偏偏發生了這種事！「他們有沒有發現是什麼怪物？」
非龍說道：「科蘇隆？這個名字有點兒耳熟……」
雖然看起來摔得很慘，其實兩位祭司並沒有受什麼傷，兩人狼狽萬狀地從地下掙紮起來，連滾帶爬地逃進了無盡的黑暗裡。
「沒錯？！」佛朗西斯氣呼呼地說道，「你們放置的誤差最少也有二十米！沒有學過幾何嗎？」
非龍抓住佛朗西斯的大頭，一點點將他從空間接縫裡拽出來。反正佛朗西斯的魔機戰體足夠強悍，不用擔心會把脖子拽斷（斷了也無所謂，接上就行了——佛朗西斯）。
妮可把他的話接下去：「把這件事忘了！」
妮可問道：「所以才會讓你來放置那個什麼定位裝置？」
「五百米？」妮可失聲道，「要這麼遠做什麼？」
妮可不滿道：「別拿老爸來壓我！」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博德說的有些道理，還是把手一伸：「拿來！」
妮可說道：「按照博德說的，每個三稜柱相距五百米，四稜柱放在中央，沒錯啊？」
忽然聽到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人叫起來：「他們還在那裡！就是他們！」照明魔法光芒的光芒之下，一群身穿祭司服裝的人匆匆走來，大概有二十多人。領頭的是一個身穿祭司長（比祭司高一級，能力也要相應強一些）袍服的中年人。
妮可不滿地嘟囔道：「亂扣帽子，我什麼時候成了黑暗聖地的姦細了？！」眼見步步逼近的祭司，正想給他們一點教訓，卻聽到佛朗西斯大喊：「你們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快點離開！」一愣之後，非龍和妮可來不及細想，按照佛朗西斯的命令向後躍開。
妮可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非龍則好像是學過，不過以他的成績……不說也罷。
埃卡斯斷然道：「不行！
妮可拍拍手，淡淡地說道：「這是光明神給你們的一點小小懲罰。」
「大部分人類卻不喜歡黑暗，過去我也是如此。」
非龍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回答道：「無所謂。對我來說光明與黑暗沒什麼區別。」黑夜並不會影響龍的視線，所以他才這麼說。
抬頭望去，只見兩點綠色的火焰出現在他眼前，同時有聲音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這時有人向這邊走來，喝道：「你們在這裏做什麼？」是兩個身穿白色袍服的祭司，手中擎著照明用的魔法球。這兩個魔法球發出的光芒並不太強，只能照亮很有限的距離。
非龍苦笑道：「我可不認為他的東西很可靠。」
「那當然！」在博德的字典里肯定沒有「謙虛」這樣的字眼，大言不慚道：「我在黑暗聖地的吸血鬼里可是坐頭一把交椅的！」吸血鬼可以通過吸取更強魔物的血來提升自己的力量，這個傢伙就是吸過三頭犬來福的血（當時是小貓），所以魔力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
妮可奇怪道：「難道光明聖山的祭司太多了？怎麼連在城裡巡夜的也換成祭司了？」
好不容易把佛朗西斯拉出來，非龍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在玩什麼把戲？」
因為出征儀式上的騷動，埃卡斯的大軍離開聖域城之後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就在聖域城下紮營，進行休整。
「所以我跟那個奸商說，你們的教育也太落後了！連公主居然都不懂幾何？！」佛朗西斯氣呼呼地說著，「算了，小康他們還在等，我還是得自己來調整一下！」說完不理兩人，邁著短腿走了開去。
一個祭司回答道：「現在是非常時刻，所有人必須遵守科蘇隆大祭司的命令！」
白天的神之光對吸血鬼博德可不太有趣，要不是閃得夠快，恐怕已經灰飛煙滅了。即使如此，被聖光照到的他還是變得虛弱不堪，現在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
懷特擔心道：「不過聖域城是我們的根本，不能受一點動搖。」
「讓我替你去裝那個定位裝置？」
非龍驚道：「佛朗西斯？你在哪裡？」
「你以為這種事情能大白
「別逃！」祭司長正要追上去，一股炙熱的空氣從他周圍一掠而過，強烈的衝擊將他推倒在地。所有的照明魔法在這陣衝擊之下驀地熄滅，周圍變成一片漆黑。
妮可忽然嘆了口氣，問非龍道：「你喜歡黑暗嗎？」
見她答應，博德大喜過望，從衣袋裡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紅色正方體，雙手遞給妮可。非龍搶先一步拿到手裡，放在眼前仔細觀察，同時問道：「這就是定位裝置？要怎麼用？」
「你敢違背光明神的意志？」
博德苦笑道：「遵從您的命令。」妮可剛出門，他就湊到琪莉爾身邊，媚笑道：「長夜漫漫，咱們要不要……去哪裡找點夜宵？」
非龍看看四周，沒有任何特異的現象發生，不禁失望道：「只是這樣？」
懷特搖頭道：「還不清楚。」猶豫一下，還是說道：「大人，我們是不是應該推遲一下進攻巴布朗帝國的計劃？」
「但是……」
妮可若有所思地答應著：「我會的。」忽然指著前方說道：「我們到了。」
懷特這才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感激道：「多謝大人！我一定盡犬馬之勞！」蒼電體表所覆蓋的「否定符文」讓它們對所有魔法攻擊免疫（當然流星火雨之類包含物理攻擊的魔法還是能對他們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而龍語魔法可以根本忽視否定符文的作用），用來對付巫妖是再好不過。
此時已經過了午夜，白天狂熱崇拜的氣氛早已蕩然無存，整個聖域城籠罩在無盡的黑暗中。
妮可聳聳肩：「反正我們已經按照博德說的放好了，剩下就看佛朗西斯的了。」
博德忍不住說道：「你小心點！」這才繼續道：「放置的時候將四稜柱放在中央，四個三稜柱分置四角，每個三稜柱之間相距五百米。」
「是的。」眼看妮可不想答應，吸血鬼繼續說道：「我的體力恐怕最近兩三天都沒法恢復，到時候也許……不，肯定會影響聖巫和赫莫斯大人的計劃。」
接著有人問他：「沒事吧？」說著好像有一隻手伸到祭司長面前，「謝謝。」
佛朗西斯又吼叫道：「快過來，幫我出去！」
「我？」懷特張大了嘴巴，一臉呆相。如果真的是巫妖來了，留在這裏和送死有什麼區別？嗯，區別就是——痛快地死掉可能更好些！
「應該不是吧？」這個問題把非龍難住了，撓頭道：「光明與黑暗是一對孿生兄弟，誰也沒法戰勝誰，即使其中一個得到暫時的優勢，也會很快被另一個超過。世界就在這種搖擺中取得平衡，維持著現在的樣子。一旦有一天這個平衡被打破，世界末日也就快來到了。」說到這裏，非龍換了一種口氣：「嗨，你要是真想知道這些事情，去找大長老聊天就行，他最喜歡別人和他談論這一類的東西了！」
營地的主營帳里，懷特正在向埃卡斯彙報。
走到非龍面前，祭司長威嚴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攻擊光明神的侍者！」
「這個正方體可以拆開，變成四個三稜柱和一個四稜柱……」還沒說完，非龍手中的正方體已經被拆成了五塊。從上面看，是正方形的四個角脫落下來，形成四個直角三角形，中間剩下的正好還是一個正方形。
埃卡斯對他的神態有些不滿，繼續道：「當然不會是你自己，我會留下十台蒼電幫你對付那些怪物。」
妮可不為所動，反問道：「為什麼？好像聖域城並沒有禁止晚上外出的法律吧？」
妮可轉身對非龍道：「幹活吧！」
妮可回答道：「就是把帕雷關起來的那個傢伙了。」
非龍看看四周，說道：「放在這裏也太顯眼了吧？」
非龍贊道：「你的魔法很行嘛！」白天那幾個精神法印的威力相當驚人，大大改變了非龍對這個花痴吸血鬼的印象。
「傢伙？！」如此大不敬的語言當然讓兩位祭司無法苟同，剛好他們也對帕雷聖主被囚的事情略知一二。兩人交換一下眼色，都覺得這對男女不簡單。
妮可搖頭嘆道：「隨便就把自己的想法上升到神的意志，這就是光明神教的祭司嗎？」祭司怒道：「你們……」話音未落，兩人就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甚至沒看清是誰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