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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龍之巢穴
喬茲不置可否，反問道：「你到底想讓我們做什麼？」
床邊桌上的兩個金黃色圓盤吸引了蒂娜的注意。她伸手想把其中一個拿起來，可當手指碰到圓盤邊沿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酸麻，急忙縮手。
揚風伏下身子，修長的脖子扭過來，巨大的眼睛看著兩人，命令道：「到我背上來！」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香氣，很熟悉、很親切的味道——母親的味道。在遙遠的聖域城王宮裡，也有一個房間里曾經有過這種味道。蒂娜曾經任性地命令任何人不能踏進房間半步，可是裏面的氣味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散失殆盡。為此，她曾經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甚至幾次差點兒在庫斯達將軍的劍術訓練中受傷。
「誰？」蒂娜猛地轉身，看到門外站著一位身穿水綠色長裙的女子，一頭瀑布般的烏黑長發垂在身後，隨著山頂呼嘯的夜風飛舞。
走到洞穴最深處，揚風揮了揮爪子，道：「請隨便坐。」然後自己用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一大堆金幣寶石上。
揚風向喬茲問道：「你的魔法很厲害？」
屋裡的擺設精巧而獨具匠心，顯示出主人的蘭心慧質。只是靠牆放著幾件武器，都是巨斧、雙手戰錘之類長兵器，顯得和整個房間的氣氛格格不入。
「唉……」揚風似乎有些失落，「老大不在的話，誰也不敢再這麼幹了……啊，扯遠了。嗯，簡單地說，我們是不能隨便離開這裏的，但是也有一些例外啦，有些令老頭子頭疼的傢伙溜出去，那些老傢伙就睜一
海格爾和喬茲跟著他走出山洞。此時天已全黑，月色中偶爾能看到流星在天邊劃過。
喬茲點點頭：「好像很公平。」
圓盤中央鑲嵌著的寶石發出柔和的淡淡白光。那團光芒中，蒂娜看到一個穿著蕾絲邊裙子的美麗小女孩的影像向自己伸出雙手，快樂地笑著。蒂娜知道這應該是某種魔法造成的幻象，不過她總覺得這個小女孩好像在哪裡見過。
「契約？」揚風聽得莫名其妙，「你是說，那種傻乎乎的精靈和召喚他們的精靈使簽訂的東西？哦，對了，好像魔族和神族也有類似的玩意兒。」他搖搖頭，「不過從來沒有聽誰說，我們也能簽訂這種東西。」他歪著頭想了想，忽然將爪子一揮，「有意思，說不定可以試試看！等我贏了凱特，咱們再看看能不能簽訂個契約什麼的。」
海格爾大概明白了，又問道：「所以你想讓我們幫你？」
海格爾問道：「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要決出最強的話，一對一單挑不就行了？
海格爾眉頭緊皺。他知道這些龍應該不會對蒂娜不利，不過還是很擔心，畢竟這些強大的生物在傳說中幾乎都是邪惡和混亂的象徵。
喬茲冷然道：「現在你可以說明了？」
「沒錯！老頭們說，只有最強者才有出門的資格。」
「契約。」
「蒂娜？哦，你是說小公主？」揚風懊
被一條龍邀請進它的巢穴，這可是海格爾做夢也沒想過的奇遇，看喬茲的表情，顯然也在猶豫是否該接受這個邀請。略一猶豫，兩人一起舉步向洞穴深處走去。
海格爾和喬茲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你就是蒂娜？」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
海格爾一驚：「發生了什麼事？」
這可說是十分誘人的條件了，即使是身為妖精的海格爾也不禁怦然心動。
海格爾和喬茲沒找到座位，只好也學著他的樣子坐在那些東西上，感覺十分堅硬而且凹凸不平。竟然會有機會坐在堆積如山的金幣上，這讓海格爾心中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
揚風興緻勃勃道：「那次打得很爽，真的！如果不是老頭子多事，就把那些欺負愛蜜麗的雜毛燒成灰了！」
喬茲問道：「你原來的幫手呢？」
和傳說中的龍穴一樣，揚風的「小窩」里到處散落著閃亮的寶石和金幣，這些亮晶晶的小東西把洞穴里裝飾得金碧輝煌。偶爾還能看到扔在各處的長劍短斧之類，上面五顏六色的光芒炫耀著它們所擁有的魔法力量。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離開我？這個問題已經在蒂娜心中太久太久了。
見到兩人神色有異，揚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粗大的尾巴甩動著，將地上的金幣掃到一旁，道：「我知道這些東西都上不了檯面……你們不會太在意吧？」看得出來，他自己是很在意的。
海
揚風念了幾句咒語，然後他的身體開始發出一種白熾的光芒。光芒越來越大，散盡的時候，海格爾和喬茲就看到一條青色巨龍站在面前。即使早已猜到這才是揚風真正的形態，兩人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駭得說不出話來。
「給一個出谷的名額！就一個！」
「跑了！」揚風恨恨道。海格爾又問了幾句，這才知道他原來的幫手是一對獨角獸，在上一輪比賽之後無緣無故地失蹤了，所以才急著找新的幫手。
「你們把蒂娜帶到哪裡去了？」海格爾現在知道這隻獨角獸名叫揚風，很可能是一條龍變的。看情況，他的確需要某種幫助，但肯定不像他說的那樣性命攸關。
海格爾好奇道：「為什麼一定要我們做助手？其他龍不行嗎？」想像一下，許多龍在空中搏鬥的樣子一定很酷！
愛蜜麗？喬茲愣了一下，似乎是個女性的名字。雖然關於那次襲擊的敘述五花八門，但是都沒有提過這個名字。難道，這裏面還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這些東西對喬茲卻似乎沒有多少吸引力，他沉吟半晌，對揚風道：「我不要這些東西。」
「那些老頭說她需要休息，然後就把她帶走了！」揚風不滿地哼哼了兩聲，「誰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揚風道：「只要你們幫我贏了比
海格爾實在搞不懂，什麼叫上不了檯面？難道這些令人目眩的金銀珠寶、神兵利器都是假的？
喬茲道：「我知道，在龍谷之外有不少龍出現的記錄。比如說，那次巴布朗帝國的事情。」為了弄清楚當年事件的真相，他曾經特別研究過龍在大陸上的活動蹤跡。雖然依舊毫無頭緒，但是已經掌握了不少詳細的資料（當然其中有些可能只是傳說）。
喬茲皺眉道：「也就是說，你們的『比賽』爭的就是這個？」
揚風哼了一聲，道：「老頭們腦袋發熱，說什麼為了證明我們能與其他種族相處，必須帶兩個非同類的生物參加比賽。」說到這裏，忍不住抱怨道：「騙鬼啊！分明是他們想多看些熱鬧！」
「當我的助手，參加魔法比賽！」揚風好像很高興，「等咱們打敗凱特和他的助手，我就是冠軍了！」
揚風飛到一面陡峭的山壁前，上面分佈著大大小小的山洞，大概有好幾百個。揚風猛地將翅膀收攏在身體旁邊，低頭徑直向其中一個洞口俯衝下去。眼看就要著地的時候突然張開雙翅，落勢陡然一緩，穩穩地落在洞口的小平台上。
「你現在應該多休息，我想妮可丫頭不會在意你用她的房間的。」將她送到這間山頂小屋的時候，那條黑龍如是說。所以蒂娜才知道，這裏就是母親住的地方。
「啊，那件事！」揚風好像記起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眼中射出興奮的光，「你知道？」
見兩人沒有動作，揚風不
海格爾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終於忍不住插嘴問道：「同意什麼？」
「耶，只要你們幫我贏了凱特他們，我就能出門了！」揚風興奮地甩甩尾巴，將旁邊的石壁砸下無數碎屑。
「這裏就是我的小窩了，」揚風對海格爾和喬茲低下頭，熱情地招呼道，「請進吧！」
海格爾當然也知道，那次薩隆城被上百條龍襲擊的經過，通過吟遊詩人的口傳遍了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已經成了龍族「無惡不作」的最新例證之一。那次襲擊甚至還催生了一個新的宗教——時下在獸人中廣為流傳的戰神教派。（編者注：關於此事的前因後果及其令人驚心動魄的過程，在《魔龍I——龍游》中亦有詳細記載。）
海格爾開始還很擔心，不過很快就發現揚風飛得非常平穩，於是放下心來。空中不時有飛龍與他們擦肩而過，海格爾聽到他們和揚風之間用一種特殊的語言互相打招呼，這大概就是龍族的語言，海格爾心想。
「當然，」揚風把尾巴收回身邊，抬著頭愣了一會兒，好像在考慮該如何開始，然後低頭道：「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不能隨便離開龍谷的？」
揚風嘆了口氣，道：「有必要向你們仔細解釋一下……嗯，你們跟我來。」說完轉身就走。
揚風一愣，道：「那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