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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往事回憶
「直接說是非龍和妮可的女兒不就好了？」
「你認為……是他們召喚的那條龍？」
黑龍落在平台上，收起翅膀，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其他龍則在附近盤旋，好奇地觀察著平台上的動靜。
「你在說什麼？」海格爾停下來看著他。喬茲很少會說起自己的事情，海格爾對這個老人的了解十分有限。
「啊，就是這樣了。」蝙蝠轉過頭看著蒂娜，「怎麼樣？」
有蝙蝠回答：「十幾天吧。」
那邊的蝙蝠們好像已經完成了對蒂娜的「研究」，其中一隻改用特蘭蒂雅語問蒂娜道：「你的體內封印著什麼？」
「有，」蒂娜指指海格爾，「我曾經見過他召喚來的火精靈。」
綠龍看清楚蒂娜的樣子，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然後低下頭幾乎將嘴放在蒂娜面前。海格爾見事不對，閃身擋在蒂娜面前，打算即使付出生命也要阻止這隻巨獸對她進行傷害。
一隻蝙蝠毫不客氣地斥責他道：「注意禮貌！」
「那是一種魔法，可以將人送到另外的世界，」喬茲苦笑一下，「連自己一起。」
他們說得飛快，而且其中又夾雜著不少莫名其妙的語言，讓旁邊的聽眾很難聽清楚。
帶他們來的那隻蝙蝠答道：「是的。」
蒂娜已經猜到這些「蝙蝠」就是巨龍的變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好像對自己很熟悉的樣子，而且現在更以長輩自居，猶豫一下，決定先問道：「什麼提議？」
又經過一番討論，終於有蝙蝠對蒂娜道：「據我們觀察，你現在的情況應該不至於會繼續惡化，但最好不要與精靈進行接觸，否則他們之間可能會產生一些很不好的影響。作為長輩，我們有一個提議。」
另一隻蝙蝠道：「這件事相當棘手，應該等大長老回來，然後聽聽他的意見。」
「我的冒險夥伴。」喬茲露出追憶的神情，「真是一群很有活力的年輕人，所以我才會答應他們的請求，和他們一起冒險。」看來會是個很長的故事，海格爾沒有打斷他，只是靜靜地聽著。
「龍族契約？」海格爾點點頭，「那是
「所以，你認為在龍谷里應該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幾隻蝙蝠從雲霧裡鑽出來，在蒂娜周圍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用的是一種海格爾從沒聽過的語言。
「嫁給我，做我的妻子！」綠龍昂起頭，神態慷慨激昂，「我將今後的生命全都奉獻給你！」
「不，我一定要她……」綠龍的話音戛然而止，動作也一下僵住，身體表面發出一種淡淡的金色光輝。接著「啵」的一聲輕響，他的身下爆起一團火光，爆炸的力量將他向後掀過去，身體失去平衡，頭朝下向平台下方的深淵落下去——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顯然是被某種魔法禁錮了自由。
「不是，」那隻蝙蝠搖搖頭，「應該是水精靈，而且不可能是可以召喚的那種小精靈。」
綠龍卻沒有攻擊的意思，他只是把頭抬高，越過海格爾看著蒂娜，呆了一會，忽然道：「我喜歡你，嫁給我好嗎？」
海格爾訝然問道：「你能使用這種魔法——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龍又道：「那麼，是不是把決賽的時間推遲一下，先把這件事辦完？」
不過喬茲並沒有詳細說明，道：「那情景，對了，就像在昨天一樣。那個巫獸真的很強，我懷疑他是不是有高等魔族的血統。那些絳靈獸人兵也非常難纏，連我的魔法都幾乎不能給他們造成傷害，只有炎鱗的劍能刺穿他們的硬皮……」
喬茲不客氣地打斷他們：「這裡是龍谷？」
「你在這裏住一段時間，等大長老回來，他肯定有能力處理你身上的問題。」接著狡黠地一笑，「你不是想見妮可嗎？我建議你在她的住處等，絕對能給她一個小小的驚喜。」
「沒錯。」其他蝙蝠紛紛表示同意，「他也應該快回來了，精靈界的事情有這麼麻煩嗎？」
蒂娜當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那些蝙蝠好像也很興奮。
海格爾忽然問
短暫的眩暈過後，他們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山洞里，周圍的山壁閃爍著幽暗的綠色熒光，彷彿一個夢幻般的世界。
海格爾和蒂娜都大吃一驚，疾步衝到平台邊向下看去，正好看到一對巨大無比的黑色翅膀張開猛地一振，捲起的颶風迎向跌落下去的綠龍，阻住他的落勢。接著翅膀一掃，將綠龍拋向一旁，跌落在塵埃里。此時他還保持著剛才慷慨激昂的姿勢，看起來可笑至極，在周圍的龍群中引起一陣鬨笑。海格爾注意到，在那些巨龍的腳邊還有很多其他種族的生物，只是它們與巨龍比起來實在太小，從這裏看去很容易被忽略掉。
蒂娜努力回想，然後搖頭道：「我忘記了。」
「那你一定知道黑暗聖地的守護聖龍了？」
沉默了一下，喬茲說出一個名字：「喬茲·英克雷。」
一雙雙膜翅在龍群中張開，扇動著向上飛起，他們顯然是想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其中一條黑龍比其他龍都要大出許多，就是他接住那隻掉下去的綠龍的。
「應該說跨越種族的愛情結晶，這樣比較浪漫……」
「算你狠！」黑龍咬牙道，「能恢復她的本性嗎？」
黑龍點點頭：「沒錯，還是等大長老回來再說吧。」
「哦，你想看那些傢伙？」蝙蝠恍然道，用翅膀指了指前面，「走過去，向下看。」
蒂娜搖頭道：「我不知道。」她確實不知道，那位和善的巫妖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他幾乎用盡了力量，才勉強將她體內的那種力量封印住，恢復了她的發音能力，但是魔法的副作用卻讓她好像生了一場大病。
聽到這句話，蒂娜興奮地問道：「你說她還會回來？」
出於好奇，海格爾和喬茲一同走到平台邊，探頭向下看去，兩人都呆住了：下面有數十條，甚至可能是上百條龍！這些龐然大物在地面上圍成一圈，中間留出一塊寬闊的空地，似乎是要進行某種集會。
「那就推遲到明天，反正幾乎所有的小傢伙都在這
「龍在哪裡？那些咆哮的野獸！」喬茲大聲道，「那些龐然大物！」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反應很激烈。
喬茲抬起頭，面色陰沉地看著海格爾，過了一會，才緩緩道：「你知道龍族契約嗎？」
「這是什麼地方？」在傳說中，這種神秘岩洞中一般都會有恐怖的怪獸出現。
一隻蝙蝠答道：「啊，馬上就開始。」他用的是特蘭蒂雅語，很明顯是為了讓這幾位客人能聽懂。
「你是說……骨龍？」海格爾對操縱死亡的黑暗聖地一向沒有什麼好感，雖然那次和巫妖的會面略略改變了這種印象。
「說起來，她應該算是這些小傢伙的侄女。」
「但願吧……」
不知道他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海格爾點頭道：「是的，黑暗神的羽翼保護我們。」心中想著：也是？還有誰信仰黑暗神？
一隻蝙蝠實在看不過去了，喝道：「打住！」
「這個契約確實存在，」喬茲緩緩抬起頭，「對了，你信仰的也是黑暗神？」
「太直白了，沒意思！」
「該怎麼介紹她？」
「絳靈獸人兵？」海格爾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至於炎鱗，應該是喬茲冒險夥伴中的一個。
黑龍也注意到了蒂娜，巨大的眼中閃過慈愛的光芒：「原來是她！」
「當然會。一般來說，每次大概是一個月左右……」說到這裏，忽然回頭問道：「她們出去多長時間了？」
「不好，也許會搞混的。」
那些蝙蝠又開始討論：
「好像是某種精靈，」其中一隻蝙蝠道，「你有沒有和精靈接觸的經歷？」
「我不知道。當我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已經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沒有任何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停頓一下，喬茲道：「我猜測，他們和那條龍訂下
在場的所有智慧生物都被他這句話弄出了一個短暫的思維空白，蒂娜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什麼？」
「我們有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隻蝙蝠道，另一隻接下去：「應該現在就把她介紹給那些孩子。」
一隻蝙蝠道：「如果一切正常，咱們倒是可以試試，不過現在她的情況肯定是不行了。」
黑龍看了蒂娜一會兒，也加入那些蝙蝠的討論：「就說是『特蘭蒂雅王國的愛麗斯蒂娜公主』吧，那些小傢伙應該能明白。」
這時傳來翅膀扇動的巨大聲音，接著一顆碩大的龍頭從平台邊探上來，暗綠色的鱗片閃閃發光。他張開布滿鋒利牙齒的長嘴，發出一連串震耳欲聾的嘶吼。被這聲威所懾，海格爾本能地後退了幾步，喬茲的反應也一樣，不過臉上卻是一種糅合著興奮和狂喜的表情。
「他們是科希拉——這是那個巫獸的名字——訓練的戰爭機器，經過特殊藥液浸潤的皮膚比鋼甲還要堅硬。在戰鬥中，博特、斯德克還有丹維斯死了。」說著，他手上的幾個人形消失了，「當我把自己和科希拉一起封印到異界空間的時候，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但是沒有。科希拉的計劃還是付諸實施了，數十萬獸人大軍向黑暗聖地發動了攻擊。後來的情形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戰場上出現了一條龍，擊退了獸人的部隊。戰鬥結束之後，沒有任何生還者——連那條龍也死了，變成了守護黑暗聖地的骨龍。」（編者注：關於這一段令人驚心動魄的歷史，在《魔龍I——龍游》中有詳細的記載。）
喬茲好像沒聽到海格爾的話，自言自語道：「我看到了，看到了！這就是龍的力量！她……她得到的力量就是這樣的？」一邊不停地搓著手，滿是皺紋的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大魔法師？」一隻獨角獸走過來，「那他的魔法一定很厲害了？」
「那就全靠黑星看著她了。」另一隻蝙蝠道，「如果出了什麼差錯，就讓妮可丫頭
那條綠龍也注意到了客人的存在，改用特蘭蒂雅語問道：「揚風說的就是他們？」音量依舊巨大，而且語氣中透出明顯的不屑，「我一口就能把他們全都吞下去！」說著落在平台上，巨大的身軀佔了平台上的一半空間，低著頭虎視眈眈地看著海格爾等人。
不管怎麼說，這些強大的生物對蒂娜完全沒有惡意，甚至可以說相當寵愛。當這位美艷不可方物的公主被一團五彩光芒承托著徐徐落下時（這是那些蝙蝠討論得出的比較「炫」的方案），那些巨龍全都被她的魅力所吸引。當他們知道蒂娜的身份之後，看她的眼光中更是多了幾分親切。因為有那條綠龍的前車之鑒，倒是沒有誰再敢做出太過唐突的舉動，有幾條龍提出「共進晚餐」之類的邀請，也被蒂娜婉言謝絕了。
海格爾和喬茲並沒有受到同樣的招待——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因為那些蝙蝠在帶蒂娜離開之前就用傳送魔法把他們送走了。
「對啊！」蝙蝠們對這個建議一致表示贊同。
「在變成骨龍之前，那是一條真正的龍，就像我們剛才看到的一樣！他們和那條龍訂下契約，讓它守護那片土地。」喬茲舉起手，掌心中亮起魔法的光輝。海格爾看到高高矮矮的六七個人形，其中有男有女，形態惟妙惟肖，忍不住問道：「這些人是誰？」
「英克雷？」一愣之後，海格爾忽然想起來，「你就是大魔法師英克雷？」大魔法師英克雷的傳說在大陸上流傳得並不是很廣泛，大概是因為年代過於久遠，而且他並沒有「拯救萬民於水火」的偉大事迹被吟遊詩人所傳唱，人們只能從他留下的強大魔法物品上來推測這位魔法師所擁有的驚人力量。「大魔法師」這個稱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和英克雷的名字連在一起，一直到現在。
沒有咒語，沒有魔法的閃光，甚至連魔力的震蕩也幾乎難以察覺，海格爾只覺得周圍的景色一暗一亮，接著就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裏好像是一個相當高的平台，白色的雲霧就在身邊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