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倫敦驚魂
第二章 第二測試
看了一會兒，馮維璉似乎有點不耐煩了：「你不會用符嗎？」
「哦……」寧如馨抬起頭看著天空，「你的家鄉也能看到這樣美麗的月亮吧？」
寧如馨問：「你沒受到影響？」
秦澈問道：「你的家鄉在哪裡？」
主持小姐說道：「對不起，只有應考者能選擇……」
寧如馨忽然說道：「並不是所有的妖怪都蠻不講理的。」
看完之後，東方劍更加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記得被殭屍打得無還手之力，後來發生了什麼？馮維璉怎麼忽然變成了爺爺的朋友？還有，『餓鬼降』是什麼？雖然滿腹疑問，卻不會有人來給他答案。思考一會兒沒有結論，東方劍只好悻悻地走回去。
馬克詫異地看著龍飛，過了一會兒突然興奮地大吼一聲：「好，我喜歡！」兩眼中射出嗜血的光芒。
「那就謝謝了。」說完珍妮拉起龍飛就走。
「你的家鄉在哪裡？」寧如馨看著龍飛：「對我也要保密嗎？」
龍飛反問：「什麼影響？」
還是昨天那位漂亮小姐向參加考試的二、三十人宣布規則：「……各位可以在我們這裏的妖魔獵人中任選一位，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在傍晚之前能得到他的承認就能晉陞為一等學徒！」在她身後站著的都是老資格的妖魔獵人，其中不少人都為這件差事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馬克嘲弄地看著他，嗤之以鼻道：「膽小鬼！好吧，說說你的意見。」他擺出寬宏大量的態度，不過給別人的感覺就像貓哭耗子。
寧如馨警戒道：「你有什麼目的？」
走出不遠，卲雷鵬焦急地問道：「少爺，您相信那個傢伙的話？」
東方劍忽然說道：「月炎姐，可以再點些嗎？」在他面前，是堆積如山的碗碟。
馮維璉沒有回答，而是從寬大的道袍袖子里伸出一隻乾枯的手來，手裡握著一個金黃色的鈴鐺，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同時口中念念有詞：「天地四方幽魂野鬼聽我號令速速回歸本位上陣殺敵超度往生極樂……」他一口氣念下來，到後面越來越快，東方劍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主持小姐慌忙道：「當然不，只要這位應考者沒意見就可以。」
「但是通知上就是讓我負責到二等學徒晉陞一等學徒的考試結束，然後就可以離開。」她對龍飛說道：「要不要和我一起離開？」
馬克豎起右手拇指，然後翻轉指向地面：「就在這裏，這位陳小姐是心靈醫師，有她在會省很多麻煩。」說完伸手抓過一張桌子放在他和龍飛之間，又拉過一把圓凳坐下，將右手抬起放在桌子上擺好架勢，然後傲慢地向龍飛抬抬下巴。
馮維璉搖搖頭，用教訓的口氣說道：「他是殭屍，不過和你所知道的有些不同。比如說——」右手一震，殭屍閃電般撲到東方劍面前。在東方劍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一隻乾枯的手掌已經從他面前抓下來。大驚之下，與東方劍心意相通的噬魔劍的光輝從空中劃過。不過殭屍的反應更快，一個騰身向後翻了回去，堪堪避開噬魔劍的攻擊。「他的速度和靈活性遠遠超過一般殭屍，就算與活人相比也略勝一籌。」
「哦，是嗎？」龍飛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忽然眼前一暗，再抬頭才看到的是一個身高有兩百多公尺的「肌肉山」聳立在面前。
龍飛依樣拉過圓凳坐下，伸手和馬克相握。只是從兩人的身材差距看來，龍飛處於絕對的劣勢。馬克高聲道：「誰過來做一下裁判？」
「飯？」東方劍聽到這個字就興奮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感到特別餓，「我們也去吧？」
月炎一愣：「結束？可是我的考試還沒開始啊？」
在操縱殭屍的同時，馮維璉還有閑暇說道：「你的飛劍術練得不錯，已經達到劍隨意動的境界，這該不是東方傑教的吧？」東方劍卻不敢分心回答，光是控制飛劍和殭屍纏鬥就佔用了他全部精神。
寧如馨毫不猶豫地答應：「好！」
「她？」
月炎不理他，繼續問珍妮：「妳們一點都不覺得可疑？」
「目的？」龍飛撓撓頭：「我倒是沒想這麼多……嗯，就算是因為妳的美麗吧！」
挑選的順序是由昨天考試的成績決定的，而「
卲雷鵬吼道：「別裝蒜！」
「說的也是，」月炎問寧如馨：「妳呢？也一起來嗎？」
「沒問題，」龍飛自信滿滿地說道，然後轉向早已等得不耐煩的馬克：「我們在哪裡比？」
「嗯，剛才你們的約定是得到我承認的，所以現在你已經晉陞為一等學徒了！」救護隊急忙趕來，將馬克的手臂從桌子里弄出來。這種傷勢已經超出心靈醫療的範圍了，必須儘快作手術才能保住這條手臂。
「選我？」詫異之下，東方劍循聲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乾枯瘦小的老頭，一張臉好像干透的桔子皮，身上穿了一件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寬大道袍，顯得空空蕩蕩。
龍飛笑笑：「是我下手重了點。」然後對珍妮說道：「麻煩妳看一下他的手，應該是腕骨粉碎性骨折，脛骨腓骨各有六、七條裂縫，還有肌腱撕裂傷……另外，我該算是合格了吧？」
東方劍對這種味道並不陌生：「殭屍？」在他的修行中，殭屍是一種很常見的陪練對象。
月炎道：「你的名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份。」
「什麼？」
「東方小娃：我確實是你爺爺的朋友，這次為難你只不過是為了看看東方老兒是否教孫有方而已。不過結果讓我很失望，你還得多修練才行！還有餓鬼降實在有損陰德，最好也不要輕易使用。最後，你已經得到我的承認，可以成為一等學徒。馮維璉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另，如果見到你爺爺，告訴他還欠我一壇百年女兒紅，不要忘記！」
「呼……」馮維璉長舒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多虧這裏的符咒眾多，不然要鎮住這傢伙可就麻煩了。「天行地靜，風火雷電歸去！」空中的符咒冒出火花，轉眼之間燃燒殆盡。失去支持，東方劍落在地下一動不動。
「猩猩？」月炎笑了出來：「簡單地說，只要你能得到這隻猩猩的同意，就算是考試合格了，不管你用什麼方法！」
「他當然沒意見！」那人不再理主持小姐，對東方劍擺擺頭：「跟我來，東方家的娃子。」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
等東方劍醒來的時候，發現他躺在樹林中的空地上，馮維璉和殭屍都不見了，噬魔劍完好無損地放在他身旁。
「不知道，我來到這裏之後根本沒有見過委員會的人，命令和規則都是透過電子郵件發過來的。」
東方劍展開身法和殭屍纏鬥，無奈人小力微，擊中多少次也不能傷到殭屍，自己卻屢屢險些被屍爪抓到。而想撇開殭屍直接攻擊馮維璉，卻總是被抓著噬魔劍的殭屍擋住。東方劍感到力量漸漸從他身體里流失，眼前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黑暗籠罩了過來……
龍飛聽得莫名其妙，轉頭問月炎：「這隻猩猩要做什麼？」
一愣之後，東方劍急忙跟了上去，暗忖這人怎麼會知道他的來歷？
東方劍愣了一下，才唯唯道：「哦……當然，請進。」
「難道是累壞了？」馮維璉正要上前，忽然感到一股凌厲的殺氣撲面而來，而這殺氣的來源就是他眼前的小男孩！
良久，寧如馨才開口說道：「那些角……你從哪裡弄到的？」
龍飛從外面跑進來，氣喘吁吁地對月炎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然後四處張望：「他們倆呢？」
聽到她的話，這位地府判官的臉脹得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秦澈伸出手阻止卲雷鵬，然後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冷靜下來，這才說道：「我的身份現在必須保密，不過可以告訴妳們，我對妳們絕對沒有惡意。」
秦澈也不和他計較，笑笑說道：「能說動凝金妖蟒，兄弟的口才真的很讓我欽佩。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打擾了，明天我們賽場上再見吧！」
「開始！」
「沒事，那裡有的是比牠還惡劣的傢伙。」意識到自己
龍飛一臉茫然：「什麼金妖蟒？」
噬魔劍刺在殭屍身上，這具殭屍不但沒有失去魔力倒下，反而將噬魔劍牢牢抓在手裡。噬魔劍掙扎幾下就再也不動了。「還有，這些殭屍只要在我身邊，就是不朽之身，就算是你的噬魔也沒有用。」馮維璉不緊不慢地說道：「現在，讓我看看東方傑教你的功夫如何吧！」他突然將右手的鈴鐺搖得飛快，原來退開的殭屍再次沖了上來。這次沒有噬魔劍的糾纏，它很容易就來到東方劍身邊，拳腳並用夾帶著呼呼風聲向東方劍攻來。
龍飛為難地撓頭道：「能不能換個比較文雅點的方式？」他也用英語回答，不過發音比馬克要標準多了。
「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情？」龍飛一臉疑惑地看著對面的寧如馨。寧如馨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著他，這種眼神讓龍飛直發毛。
龍飛毫不猶豫地回答：「撿來的！」
龍飛搖搖頭回答：「現在必須保密。」這正是秦澈剛才說的那句話，現在龍飛原封不動地回敬給他。
月炎露出滿意的笑容：「不管怎麼說，你們都合格了，明天我們就可以一起比賽了！」又有點擔心：「誰知道明天又會是什麼古怪考試？」
「她要請龍飛吃飯。」
龍飛苦笑搖頭：「我在家鄉的妻子。」
飯店的餐廳環境很優雅別緻，配合著舒緩飄逸的音樂，讓人的心靈得到最大的放鬆。
主持小姐臉上一紅：「我叫珍妮·陳……你真的不打算放棄？」
卲雷鵬大吼一聲：「大胆！」聲如霹靂，頗具聲勢。只是和他矮小衰老的身體太不相稱。
珍妮看起來有些失望，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那麼，祝你好運！」說完打開隨身的小包，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龍飛：「這是我的地址，有機會來找我。」
「沒辦法，運氣好唄！」龍飛得意洋洋地解釋：「那兩個傢伙打得難解難分，到最後誰都奈何不了誰，然後不知為什麼就不打了，都匆匆離開。於是我就做好人，替他們打掃一下戰場。地上有不少死了和還沒死透的大蛇，牠們頭上的角當然都落到我手裡來了。」
不過預料中清脆的骨裂聲並沒有傳來，龍飛的手在離桌面只有一線距離的時候忽然停住，將馬克的手硬生生擋住。馬克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一愣之下力氣鬆了下來，此時就感到一陣巨力從手上傳來。心中「不好」還沒叫完，「彭」、「咚」、「卡」一連串嘈雜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
卲雷鵬猜測：「會不會是那隻狐狸……」
珍妮跑到跟前，發現馬克的右臂陷在已經破碎的桌面下邊，而他本人還是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在發獃。
主持小姐著急地對龍飛道：「你不知道嗎？他是全美腕力比賽的冠軍！在他參加比賽的時候曾經折斷了對手七條手臂！」這句話是用漢語說的，她顯然不希望看到龍飛的胳膊也步此後塵。
月炎問龍飛：「你對他做了什麼？」
晚餐過後，一群人湊在一起聊天。東方劍問道：「月炎姐，明天的測驗是什麼？」
排在前面的人當然是從看起來最好說話的「考官」開始選擇，那些或者面容冷峻、或者凶神惡煞、或者神秘得讓人摸不透底細的傢伙就留給後面的人好了。等到東方劍選擇的時候，所有長得比較順眼的「考官」都被挑選殆盡，剩下的都是那種不會再想看第二眼的人物。東方劍正在猶豫該選誰，對面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娃子，我選你。」是帶著濃重東北口音的漢語普通話。
秦澈點點頭：「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他說的應該是真話。以他的能力想擊敗凝金妖蟒根本不可能。」在森林中，他和撒旦的右手——黑魔達亞德戰鬥的時候，強烈的衝擊讓沉眠在沼澤地下的凝金妖蟒蘇醒過來；雖然他和達亞德都有能力幹掉這個強大的怪物，但也不可能在很短時間內結束戰鬥，而且肯定會有不小的損失，從而讓對方漁翁得利。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撤退，把憤怒的妖蟒獨自晾在那裡。至於後面的參賽者會怎麼樣，就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了。
月炎自告奮勇道：「我
馮維璉大喝一聲：「天靈地動，風火雷電召來！」與此同時，散落在周圍的符咒無風自動，紛紛飛起到空中包圍在東方劍周圍，符咒里發出各色光輝，將東方劍封在裏面。開始的時候東方劍還拚命掙扎，不過很快就不動了。
東方劍跟著那個道士走出飯店，來到附近的小樹林里。這處樹林與昨天考試時的森林完全不同，只是飯店園林的一部分，裏面既沒有擇人而噬的妖怪，也沒有潛伏在角落等待機會偷襲的野獸。
眼見不好，馮維璉向後疾退，同時左右手鈴鐺同時疾響，兩具殭屍從左右殺到封住東方劍的去路。東方劍右手疾伸疾縮，就將一支殭屍手臂從身體上摘下來抓在手裡，然後放在嘴邊大嚼起來，彷佛天下間最美味的點心。這一幕看得馮維璉目瞪口呆，見多識廣的他忽然想起一個可怖的名詞——餓鬼降！那是一種失傳已久的邪術，連馮維璉也只是聽說過而已，不過看到東方劍現在的樣子，他實在想不出別的解釋。
敲門聲響起，東方劍去開門，卻發現門外站著的正是那個臉帶親和笑容的神秘少年，當然還有他的跟班卲雷鵬判官，臉色陰沉。東方劍問道：「你……找誰？」
「月亮？」龍飛愕然抬頭，好像這才注意到頭頂的銀盤，隨即苦笑道：「沒錯。這讓我想起和她剛見面的時候。」
寧如馨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冷冷道：「如果你認為這樣就能得到我的心，那你就錯了。」說完轉身走回去了。
秦澈示意他不要說話，對龍飛道：「剛才我回到森林里看了一下，那條凝金妖蟒已經不在了，而你又拿著牠的角……不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過來確認一下妖蟒是不是已經伏誅。畢竟讓那個怪物蘇醒，我也有一半責任。」
東方劍張開嘴，緩緩吐出一個字：「飯——」突然縱身而起向馮維璉撲來。
噬魔劍在空中急停，隨即如影隨形向殭屍逼去。而殭屍也隨著鈴聲靈活地躲避著攻擊。說什麼殭屍只能直上直下跳躍，簡直是天大的謊言，東方劍眼前的殭屍的動作比功夫高手還要靈活！
月炎不疾不徐地繼續道：「能讓地府判官當跟班，你不會是拿工資的小職員吧？」
月炎目瞪口呆：「誰把規則改成這樣了？」原來的考試應該是「考生」之間進行戰鬥，勝利者晉級，失敗者被淘汰。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改變倒不一定是件壞事：既然是「不管用什麼方法」，那就是說不能擺上檯面的手段都可以盡情使用了。
珍妮點點頭：「我只是臨時被找來工作，一切都得聽上面的命令。至於這次考試的內幕，我知道得並不比妳們多多少。」
秦澈點頭道：「我會記住的。」然後轉身走出去。
月炎露出失望的表情，她想從珍妮那裡得到情報的願望落空了。在她旁邊，東方劍正在埋頭大嚼，他的樣子好像餓了數百年一樣。
「嗯。」
龍飛回答：「很遠的地方。」還是等於沒說。
寧如馨只好換個話題：「你不怕牠對你的家鄉造成……負面的影響？」
「你有啥不滿嗎？」這句話不知道是對主持小姐還是對東方劍說的，不過裏面威脅的意思卻再明白不過。
「按照過去的慣例，應該是參加測試者之間的對戰。不過誰知道他們把規則改成什麼樣子了？」月炎嘴裏的「他們」指的是控制這次測試的神魔。不過以他們的身份，有必要這麼做嗎？
轉眼之間殭屍手臂只剩下一段森然白骨。東方劍抬起頭向四周望去，眼中只有一片血紅。最後他的目光鎖定在馮維璉身上，大吼一聲：「飯！」一下躍起足有兩公尺高，向馮維璉撲來。
他伸手去拿噬魔劍，卻發現全身都像針扎一樣疼痛，忍不住呻吟出來。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勉強將噬魔劍拿在手裡，忽然注意到它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東方劍好奇地打開紙，發現上面這樣寫著：
秦澈不耐煩地揮揮手：「這件事就此作罷，我們要擔心的事情還有的是！」
月炎道：「你來做什麼？只是來表達你的友善嗎？」
「你認為一隻百余年道行的狐狸能打贏最少五百歲的凝金妖蟒？」這句讓卲雷鵬無話可說。獨角妖蟒修鍊到一定程度
「明天考試的規則沒有改變，還是考生一對一的實戰。」珍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說著走過來對龍飛微笑道：「我的工作完了，你呢？」
龍飛問寧如馨：「妳是怎麼得到承認的？」
龍飛一點都不在乎，反而問道：「對了，還不知道妳的名字是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還不算晚，」月炎向前一指：「剛好還剩下一個可以陪你考試。」
「這麼說，妳也不知道現在是誰在控制考試的進行了？」月炎問珍妮。雖然有人不太情願，到最後這些人還是坐在一張圓桌周圍。
「撿來的？」寧如馨懷疑地看著他：「怎麼可能有人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留在那裡讓你撿？」
看著她的背影，龍飛長舒一口氣，微笑著自言自語道：「這位狐狸小姐真的很有趣。」剛才他說的和實際情況差不多，只是有大量的刪節而已。不過配合著他不太成功但卻絕對強大的混亂魔法，矇混過關還是不成問題的。
「我是妖怪，不在乎這些。」寧如馨走過來坐在他旁邊：「牠真的到你家鄉了？」她指的當然是這支角的主人，她從沒見過的凝金妖蟒。
「姓？」嘶啞的聲音很難聽，「我還知道你的名字——東方劍，你爸爸的名字——東方凌，還有你爺爺的名字——東——方——傑！」說到最後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這三個字來，帶著刻骨的仇恨。忽然語氣一轉：「剛才忘記自我介紹，我叫馮維璉，是你爺爺的老朋友了。」
「可是……」
來不及細想，東方劍猛地向前衝出幾步，正好避開身後的攻擊。這才轉身看去，只見一個乾瘦細長的人站在東方劍剛才站立的地方，低垂著頭。可以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碎成布條，一股令人作嘔的濃重屍臭味從裏面散發出來。
東方劍本能地將噬魔祭起到空中，問道：「你想幹什麼？」
馬克猛地發力，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向龍飛的右手壓去。跟他預料的一樣，龍飛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根本沒有抵抗的力量，他的手隨著馬克的下壓眼看就要碰到桌子。不過馬克可不準備取勝就罷休，在他的構想里，龍飛的右手最少也得是粉碎性骨折才算成功！
龍飛繼續說道：「反正我要這麼多也沒用，不如就送給妳了。」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秦澈——秦始皇的秦，清澈見底的澈。」
看他不像在開玩笑，寧如馨低下頭喃喃自語道：「難道牠們的魔力對人類沒有作用？」
寧如馨苦笑道：「我只是告訴她，她的衣服搭配得不太妥當，然後又和她討論了半天怎樣搭配衣服，她就說我合格了，還非得給我留下地址不可，要我一定要到巴黎找她。」
寧如馨問道：「那妳是怎麼被叫來的？」
這次考試合格的人不到一半，可能是因為「考官」們的脾氣太難捉摸。
寧如馨愕然道：「她要幹什麼？」
「比賽開始前三天，我才收到妖魔獵人工會來的通知信，然後就匆匆趕來。」珍妮看著龍飛，「你們下飛機的時候，其實我也是剛到，只不過比你們早了一兩個小時而已。其它工作人員的情況和我差不多，都是被臨時找來的。」
這句話提醒了東方劍。雖然他沒有從爺爺那裡學會怎樣使用符咒，月炎卻是在來這裏之前給每人發了一大包據說值好幾十萬的各種神符，然後不負責任地說道：「到時候隨便扔就行！」剛好東方劍還留了不少在身上。當下催動噬魔急轉兩下，將殭屍逼退兩步，同時伸手掏出靈符，向殭屍和馮維璉拋出十幾張，一時間漫天飛舞的都是黃色紙片。
龍飛獨自坐在飯店旁邊的空地上，擺弄著手中毫不起眼的暗黃色尖角。忽然說道：「太晚睡覺對皮膚不好。」
第二天是二等學徒升一等學徒的晉級考試。雖然有上次考試合格的二等學徒參加，不過人數比昨天的考試還是少了不少。除了被淘汰的之外，還有一些是憑自己超越常人的本能發現這裏存在的危險，夜裡
馬克對被人稱為猩猩倒是不以為忤，或者是他根本聽不懂漢語；不過他的外號就是「金毛猩猩」。他對龍飛的態度很不滿意，挑釁地說道：「如果你想得到我的承認，很簡單，只要打倒我就可以了。」
最後馮維璉突然大喝一聲：「疾！」手中的鈴鐺聲同時停了下來。
聽完她的話，月炎很奇怪：「不可能啊？在妖魔獵人工會裡，應該有一個專門的組委會負責晉級考試的運作，怎麼會臨時找人來？」忽然好像想起什麼來，「對了，查里爵士在哪裡？」查里爵士是妖魔獵人晉級考試的總負責人，以喜歡刁難考生而聞名。
現在就算是白痴也知道他所說的「朋友」不是把酒言歡的那種類型。東方劍並不是傻子，他警戒地向後退出兩步，這才說道：「爺爺從來沒說起過你！」
「我也覺得奇怪。不過給我的通知確實是工會的正式文書，上面還有查理爵士的簽名。」停頓一下，珍妮繼續說道：「而且，到今天為止，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明天我就要坐飛機離開。」
月炎搶著道：「他沒事了，要帶走隨便。」
將證明徽章交給龍飛，珍妮微笑道：「恭喜你成為第一個合格者！另外，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他回來的正是時候，珍妮·陳小姐正在給合格者頒發代表晉級的徽章。果然正如紙條上說的，馮維璉已經來打過招呼，同意東方劍晉級。
少年笑道：「不請我進去嗎？」
道士在樹林中停下來，轉身看著東方劍，臉色木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東方劍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姓？」
「只剩下你和我，你沒辦法選擇了，小子。」被人挑剩下到最後的滋味肯定不太好受，「肌肉山」現在興奮地將手指的骨節弄得「喀喀」作響，「就由我馬克來好好訓練你！」他操的是一口西部口音的美式英語。
殭屍好像對這些紙片心存畏懼，動作明顯緩慢下來。東方劍一見殭屍暫時不會進攻，立即催動噬魔刺向馮維璉的右手，希望能毀掉他用來控制殭屍的鈴鐺。馮維璉眉毛一挑，贊道：「不錯！」同時左手一翻，又拿出一個鈴鐺，隨著鈴聲清響，地下爆起一團塵土，另一個乾瘦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擋住噬魔劍的去勢。接著馮維璉連連搖頭，語氣裡帶著失望：「看看你都用了什麼符？清心符、回春符、還魂符……哦，這個雷電符倒是有點用處，可沒有法術配合也只不過是張紙片而已。」
看看月炎投來不太善意的眼神，龍飛苦笑一下回答：「算了吧，我還想繼續考試。」
看到東方劍步履蹣跚，馮維璉手中的鈴聲也緩和下來，失望道：「東方老兒的孫子竟然這麼不中用？」現在他提到東方傑的時候完全是一副老朋友的口氣，原來剛才的深仇大恨都是裝出來的。他自言自語道：「別太過火了，真傷到這娃子東方老頭非跟我拚命不可！」正想召回殭屍，東方劍卻突然坐在地下，低垂著頭一動不動。
「我們來比手勁——掰手腕，如果我贏了就算合格，怎麼樣？」
龍飛誇張地感嘆：「那妳們可真夠辛苦了。」
「今天晚上你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好嗎？」
馮維璉走過去翻開他的眼皮看看，點頭道：「好了，應該沒事了。」然後轉身看看少了一根胳膊的殭屍，苦笑道：「他倒是好胃口，可讓我到哪裡去找百年老屍的胳膊？」
東方劍看看周圍，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變，剛要問：「你做了……」就聽到馮維璉的鈴聲一響，同時一陣勁風從腦後襲來。
「他當然不會說起我，不過我倒是很樂意為這位『老朋友』教導一下他的孫子，當然是用我的方式。」
「如果你擔心那條蛇會因為吵醒牠睡覺而來報復你們，那就不必了。」龍飛淡淡地說道，看來有點不太高興：「牠說要換個環境繼續睡覺，我就告訴牠我的家鄉很合適。然後牠為了表示感謝，就把頭上的角摘下來送給我了。現在，牠應該已經到我的家鄉了。」
深夜，圓月當空。
「當然不是，」秦澈轉向龍飛，笑容收斂，嚴肅道：「我想問這位兄弟，那條凝金妖蟒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