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舞》卷二 倫敦驚魂

第四章 控魂魔

卷二 倫敦驚魂

第四章 控魂魔

屋裡的環境很樸素,也很溫馨,這就是家的感覺。
姆斯比妮提議道:「乾脆把這個胡塗的老傢伙燒掉,那不是乾脆利落?反正他也活不了幾天了。」
柳月把她拉起來,說道:「那我們一起去看看!」
「對了!」柳月興奮起來,看看四周:「沒錯!這裏就是我的家!七歲之前我一直住在這裏!」
此時妖蟒完全佔據了上風,只要牠願意隨時可以將兩人一口吞掉。不過牠為了發泄被封印的惡氣,如同貓戲耗子一樣攻擊著柳瑾峰。姆斯比妮看不下去:「煉獄火柱!」卻沒有反應,她這才明白為什麼控魂魔說「能影響這個世界的只有她們倆而已」。
月炎痛苦地搖頭道:「不行,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只不過是我的記憶而已,就算現在我們救了他們,現實也不會改變!」
「你這個混蛋!」月炎一下跪在地上,眼中一片茫然。
「什麼怪物?」查理爵士歪著頭好像聽不太清楚。
柳瑾峰忍著劇痛,微笑道:「不怕,媽媽會保護妳,永遠保護妳!」妖蟒張開巨嘴,向三人咬來。
「熾火箭!」一支火焰構成的羽箭從月炎手中射出,正中妖蟒右眼,妖蟒吃痛之下猛地跳起來,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下,一動不動。
柳瑾峰答道:「是媽媽的徒弟。」
妖蟒猛地抬頭,揮動粗大的尾巴向小女孩掃來,眼看就要將她拍成肉餅。早已渾身是傷的柳瑾峰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猛地衝過去抱住小女孩向旁邊滾開。蛇尾從她背上一掃而過,頓時一大片血肉模糊。妖蟒將頭轉向母女倆,剩下的獨眼中噴射著惡毒的光芒。孫尚英衝過去攔在兩人身前,大喝道:「快滾開,怪物!」
小女孩說道:「我也有個雙胞胎姐姐哦!她叫柳月,我叫月炎!」
柳瑾峰詫異地看著她,然後笑道:「那怎麼行?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啊!」然後對小女孩說道:「月炎乖乖留在家裡和兩位大姐姐玩!」又在小女孩額頭上親了一下,才走出門去。孫尚英對柳月和月炎歉然一笑,也跟著出去。
「貨真價實的魔鬼哦!不過不用太害怕,我的遊戲是很公平的。對了,我已經準備好一個完美的舞台,現在就過去吧!」
柳瑾峰笑道:「不要這麼拘束,拿這裏當自己家就可以了。」
月炎忽然道:「不是車禍。」
柳月回答道:「沒有……我們只是來拜會您一下。」
柳月笑道:「嗯,妳們是最親近的雙子呢!」
「怪物?」查理爵士好像很奇怪,「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
有個男人從裡屋走出來,問道:「瑾峰,誰來了?」柳月清楚的記得,他就是自己的父親——孫尚英,一個普通工人。因為柳家是女巫世家,所有的女孩必須姓柳。
月炎點點頭,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小女孩好奇地看著她們,問道:「姐姐怎麼了?」
「記憶!」這個詞讓月炎猛然醒悟。再看四周,沒錯!這裏就是記憶中的那個夜晚,一樣的天空,一樣的房屋,一樣的樹木……月炎大叫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柳月問道:「難道這就是妳所說的……」
孫尚英從屋裡走出來,問道:「有事情?」
我,我的另一半,或者說……兩個我。是你,我們又見面了,就像我們總是在夢中見面一樣。
月炎當然不同意:「把他燒掉,你給我正式獵人資格?」然後問寧如馨:「妳知不知道是什麼在控制他?有沒有解除的辦法?」
她的聲音好像有神奇的魔力,讓月炎立刻平靜下來,擦擦眼角的淚水。柳月說道:「媽……柳瑾峰阿姨,我們是柳卓群老師的徒弟,是她要我們來這裏找您。」她的謊話也編得夠快。
寧如馨神色凝重:「這個人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好像被什麼東西控制了!」
柳瑾峰道:「不用了,你還是留下來招呼客人吧!」
孫尚英熱情道:「那快請她們進來吧!」
周圍的一切突然停頓,然後如同泡沫般破碎消失,只留下柳月、月炎和姆斯比妮,控魂魔的藍色火焰再次出現,說道:「精彩,精彩!不過我還是得把妳們封印起來,對不住了。」話音未落,火焰忽然開始猛烈地跳動,控魂魔驚恐地大叫道:「這、這怎麼可能?不——」聲音嘎然而止,火焰「蓬」地一聲破碎無蹤。
「我們的名字是控魂魔。」查理爵士突然身體一軟,倒在地下。月炎正要走過去,忽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月炎忍不住道:「你是什麼東西?」
小女兒從裡屋跑出來,搶著拿起電話筒放在耳邊:「喂?」然後才把電話筒交給柳瑾峰:「找媽媽的!」
月炎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記得恐懼、無限的恐懼而已,其它的都忘記了。」
月炎茫然回答道:「家。」
「沒什麼,只因為這樣會很有趣。妳不這麼想嗎?祝妳們玩得愉快!還有,不要讓我這個觀眾太失望。」
月炎搖搖頭,又點點頭,露出一個幸福的微笑,說道:「媽媽說,她會永遠保護我們!」身體消失,完全歸於黑暗。
姆斯比妮飄到月炎身邊,奇怪道:「這就是妳?」除了柳月和月炎,其它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月炎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小女孩歡叫一聲,跑進屋裡。
四周漸漸恢復開始時那種絕對的黑暗,柳月和月炎的「身體」也開始逐漸消失。柳月問月炎:「妳知道是怎麼回事?」
月炎耐著性子回答:「就是從森林里出來的那個怪物,牠的實力不亞於普通的魔族!難道這就是我們考試所要對付的對象?」
「即使只是在記憶中,能幫他們也是好的!」柳月想去幫忙,卻苦於自己對法術一竅不通,有心無力。
月炎一驚:「什麼?」
月炎抬起頭向四周忘去,這裏的景色讓她感到很親切。向柳月看去,在她眼中也看到同樣的疑惑。
黑暗中出現一點光,然後分裂成兩團,光點逐漸擴大,變成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站在無盡的虛空之中。兩人相視一笑:「妳好。」
「嗯。」柳月關心的卻是別的,對月炎說道:「那是妳吧?告訴我,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與別人說話很少用這樣的語氣,顯然現在是真的著急了。
沒走多遠,就聽到幾條街之外傳來一陣陣驚恐的叫聲,柳月和月炎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柳月急道:「別光看,快去幫忙啊!」
「魔鬼?」柳月的聲音有些發顫,一個「普通」的女子高中生,有這個反應是很正常的。
小女孩走到一座房子門前,使勁拍著房門,大叫道:「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四周的黑暗中,一盞盞燈光接連亮了起來,很快地,無數的燈光拼成了一個世界,將月炎、柳月、姆斯比妮置身其中。
柳瑾峰點頭道:「是街道上的人打來的,說前街那口古井裡面有奇怪的動靜,要我過去看看。」
「不是車禍?」柳月一愣,「那是怎麼回事?」
一點模糊的藍色光輝出現在兩人中間,然後逐漸清晰起來,好像一團明亮的火焰。尖細的聲音響起:「沒想到這具身體里竟然有兩個靈魂,真是件有趣的事情。」火焰繞著兩人來回飛了幾圈,這才繼續說道:「妳們是我的獵物。不過我很不喜歡我同類的做法。他們都是把宿主的意識封印起來,而我則更喜歡給妳們自由,讓妳們和我玩遊戲。當然,如果妳們輸了,代價可是很大的哦!」
「妳沒聽到嗎?我們是控魂魔,來自地獄的魔鬼,黑魔達亞德大人的屬下。」
柳瑾峰先對柳月和月炎抱歉地點點頭,這才開始和電話里的人說道:「是我。」隨後皺起眉頭:「什麼癥狀?」「好,我馬上就到!」放下電話,對柳月和月炎說道:「妳們在這裏稍坐一下,我去去就回。」
月炎驚呼道:「千年妖蟒!」這個怪物應該是以前被人封印在這口古井裡,現在不知為什麼逃了出來。
柳月問道:「怎麼了?」
妳就是我,我就是妳;妳跟我,我們是最親近的雙子……
「那就是妳們的媽媽了?」
「查理爵士,我想請問一下,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怪物是什麼?牠們從哪裡來的?」面對查理爵士,月炎也只好恭敬地問道。
月炎回頭奇怪道:「怎麼了?」
「難道你剛才沒聽到下面的聲音?」月炎有些著急,剛想走近一些好讓他聽得清楚一點,寧如馨從後面一把將她拉住:「等等!」
月炎忽然站起來大喊道:「你們誰都不要去!」
月炎急道:「不要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跟妳一起去。」孫尚英邊說邊穿上外衣,「還可以幫幫忙。」
也不知道柳月哪裡來這麼大的力氣,硬是把月炎拉到那扇門前,輕輕敲了幾下。房門打開,出來的還是那個美麗的婦女,微笑道:「妳們找誰?」看到月炎痛苦的臉,關心道:「這位姑娘怎麼了?」
查理爵士忽然說道:「控魂魔。」
柳瑾峰端著兩杯熱水從屋裡走出來,微笑道:「妳們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柳月忽然拉起月炎:「我們過去!」還不忘對小女孩說道:「乖乖留在家裡不要亂跑!」
「等等!」一團桔紅色的火焰出現在空中,接著變成姆斯比妮:「有這麼好玩的事情,我怎麼能錯過呢?」
「七歲之前?」姆斯比妮問道:「我記得妳,啊,妳們是七歲時被柳卓群帶到妖魔獵人總部的,那麼在之前妳們和誰住在這裏?」
回答她的是柳月:「是我們。」
月炎高興道:「姆斯比妮!其它人呢?」
姆斯比妮看看四周,說道:「到現在為止,一切都很正常啊?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柳月也盯著月炎,希望從她那裡得到答案。
「很熟悉吧?」控魂魔的聲音響起:「這是妳的記憶。」
此時房門打開,一個美麗慈祥的女人笑著將小女孩迎進去。
孫尚英堅持道:「不,我覺得不放心。」
小女孩顫聲道:「媽媽,我怕……」
姆斯比妮道:「奇怪,牠的魔法消失了!」接著說道:「我得回到外面去了,等會兒見!」說著消失不見。
月炎訝道:「怎麼可能?」再看查理爵士,還是一副老糊塗的樣子,對寧如馨的話也沒什麼反應。
黑暗,無盡的黑暗,沒有天沒有地,甚至無法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只是一片一無所有的虛無。
「當然是和爸爸媽媽,」說到這裏,柳月神色一黯:「在他們出車禍之前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控魂魔道:「竟然利用精神連接來到這個世界?沒用的,能影響這個世界的只有她們兩個而已。」接著對月炎道:「至於其它人妳根本不用擔心,我的同伴會好好照顧他們,用各自喜歡的方式。現在,來我的遊樂場吧!」
寧如馨搖頭道:「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月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好。」
月炎早已淚流滿面,尖叫道:「不!」一團碩大無朋的火焰在她手中形成,直朝妖蟒飛去,瞬間將牠化為灰燼。
姆斯比妮奇怪道:「那是誰?」
柳月將她抱在懷裡,說道:「我們是雙胞胎。」
柳月和月炎剛坐下,剛才看到的那個小女孩就從裡屋跑出來,繞著兩人轉了一圈,好奇道:「這兩位姐姐長得一模一樣!」
小女孩從柳月懷裡掙出來,跑到月炎身邊,好奇道:「這個姐姐怎麼不說話?」
柳月過去將她扶起來,問道:「妳知道這是哪裡了?」
「真的?妳們小時候就很可愛啊!」
柳月剛要說話,「叮鈴鈴」的電話聲響起。月炎的身體猛地一緊,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
柳月剛想鬆口氣,忽然聽到小女孩的聲音:「媽媽!」然後就看到她從黑暗中跑出來,哭喊著向渾身是血的父母跑去。柳瑾峰急道:「別過來!」卻無法讓小女孩停下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月炎痛苦地搖著頭,蹲在地下不起來。
「妳很快就能知道了。」月炎伸手一指。在她指的方向,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正在蹦跳著向這邊跑來。「開始了。」
柳瑾峰熱情道:「啊,請進!」自始至終,她好像都沒有注意到姆斯比妮的存在。
終於,兩人看到孫尚英扶著渾身是傷的柳瑾峰。在他們對面,是一條腰身足有水缸粗細的巨蟒,正昂起頭用兩隻銅鑼大小的眼睛瞪著兩人,火紅的蛇信吞吐不定。
「不、不要!」月炎的精神瀕臨崩潰,掙扎著想揮開柳月的手,「我不要知道!」
控魂魔的笑聲不知從哪裡傳來:「不是忘記,而是被妳自己下意識地封印了。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將封印解開了。所以,就讓我們一起來慢慢欣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