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商周魅影
第五章 公平交易
「啊，好香！」莘藜大叫著從另一間房間里衝出來，她已經變成人形，一臉陶醉地吸著空中的香氣。見到寧汝馨，她的臉上現出古怪的神色，支吾道：「啊……哦……早上好。」
莘藜對她吐了吐舌頭，「要你管！」
寧汝馨鼓起勇氣問道：「秦澈在哪裡？」
吃飯的時候，都市頻道播出了博物館遭劫的新聞。李維出現在電視上，正在向警察描述當時的情況。他的臉色蒼白，不過比昨夜那種白痴神態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而且新聞里也沒有關於有人變成白痴的報道。
龍飛嘿嘿一笑，道：「還不太會用這東西。」
龍飛笑道：「我糾正一下，現在剛好是晚飯時間。」
莘藜哼了一聲不再離他，問寧汝馨道：「你準備用哪一顆？」如果寧汝馨真要換下自己的內丹，也只能使用其中的一顆。或者可以把這些內丹煉成一塊，不過寧汝馨並不知道這種法術。
「主人！」莘藜急忙站起來，「那些銅鼎……」
莘藜大聲道：「要我說，當然哪個道行深就是哪個了！」看得出來，她對這些內丹所代表的道行很有點羡慕不已。
寧汝馨一愣：「誰？」
「這是個秘密，不過肯定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莫名仙好像很明白寧汝馨的想法，這樣說道。
莘藜笑道：「這就叫病急亂投醫。」說著把空碗遞向龍飛，道：「我還要！」看來她的胃口很不錯。
寧汝馨當然知道，這些內丹里就數那千年樹妖的青色內丹里的道行最深，不過其中透出來的邪氣也是顯而易見。至於那個血骷髏的「靈丹」更是邪氣衝天，幾乎到了生人勿近的地步。
「那個蛇膽真的有效！」雖然感到不可思議，寧汝馨還是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莫名仙道：「可以告訴你的是，出於某種特殊的理由，我需要一顆內丹，這也是我收集這些東西的原因。但是試過之後我才知道，這些內丹根本
莫名仙點點頭，道：「這些是我收集的東西，最少的也有三百年的道行在裏面。」他指著一顆最大的青色珠子，「這是一隻千年樹妖的內丹，她拘役女鬼為自己吸人精血，甚至能夠逆天而為，連天雷都奈何不了她，最後被我和一個叫燕赤霞的道士聯手殺了。」又指著一顆略小一點的暗紅色珠子，「這是我從一具血骷髏那裡得來的，嚴格的說這不是『內丹』，而是『靈丹』。可惜當時我沒有及時趕到，不然就能向玄奘法師解釋明白了。」再拿起一顆珍珠白色的珠子，在他的「收集品」裏面算是最小的，大概只有大拇指指肚大小，「這是一隻鯉魚精的內丹。我幫她躲過天雷，又讓她脫胎成人和心上人長相廝守，她為了感激我，因而把對她再也無用的內丹送給我了。」
「這個。」莫名仙攤開手，空中立刻出現一團團七彩光華。在他手心裏的是七八顆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珠子，最大的直徑足有五厘米，小的也得一厘米多，流光溢彩，絢爛非常。
龍飛得意道：「我就說嘛！」
寧汝馨還沒說話，莫名仙對她擺擺手，道：「我也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不過我並不是現在就要，而且我會拿一些東西進行交換。」
寧汝馨對她點點頭：「早上好。」說著，她也變成了人形。對這個莫名仙的手下，她不再是充滿敵意，也許是因為昨晚的經歷。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對這隻「大貓」心存戒備。
寧汝馨茫然道：「我不知道……」
「哇呀！」龍飛的怪叫聲從廚房裡傳來。本來每一套房間都配有廚房，不過月炎說要有集體精神，於是就把一樓的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布置成了一個設施可以與大酒店媲美的超級廚房——雖然她自己幾乎
寧汝馨和莘藜一驚，不約而同地向廚房奔去。不過當她們看清楚之後，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知道。」莫名仙揮揮手，他的聲音還是那樣蒼老沙啞，和他年輕的面容毫不相配，「你已經儘力了。」
莘藜不但沒生氣，反而好像有些不知所措，支吾幾聲之後才道：「是你救了我……」說到這裏，她看看寧汝馨，才繼續道：「……嗯，救了我們？」
莘藜正想發表自己的意見，忽然臉上變色道：「主人來了！」
寧汝馨不置可否，道：「第二呢？」
寧汝馨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趴在房間里舒適的大床上。從對面的鏡子里可以看到一隻美麗的小狐狸，身上的白色毛皮一塵不染，在她身後有九隻毛絨絨的大尾巴在輕輕擺動。
莘藜搶著道：「我也要！」
莫名仙停下，靜靜地看著她。
寧汝馨驚呼道：「內丹！」是的，只有內丹才和內丹一樣珍貴。
寧汝馨急忙過去把煤氣的開關關小，語氣中略帶責備道：「你小心點啊！」
龍飛笑道：「我們可以找幫手啊！」
寧汝馨想了想，問道：「還有一個蛇膽呢？」
寧汝馨低呼一聲：「蛇！」沒錯，龍飛手中的就是一張蛇皮，而上面的花紋讓寧汝馨想起昨天晚上那噩夢般的經歷。
寧汝馨阻止他說下去：「等一下！」
想了想，寧汝馨又問道：「你要用我的內丹做什麼？」
莫名仙臉上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彎腰把手中的內丹放在茶几上，道：「我得離開了，那個姓秦的年輕人應該就快脫困了。」轉身走出兩步，忽然又回身道：「盜取銅鼎的那些人恐怕是些外來的亡命之徒，你們行動的時候千萬小心！」這才轉身去了。
莘藜又道：「可是，我記得我應該是中毒了啊？」寧汝馨同樣疑惑地看著龍飛，等著他的解釋。
寧汝馨道：「你想說什麼？」知道秦澈還活著，讓她鬆
莘藜好奇地問道：「你在煮什麼？」空氣中瀰漫的濃香就是從龍飛面前的鍋里發出來的。從這裏看過去，只能看到鍋里漂浮的泡沫，應該就是剛才暴沸產生的副產品。
寧汝馨的心裏亂成一團。看莫名仙的神態不象是在說謊，那麼這個交易對她可以說是有利無害。隨便用其中一顆替換自己的內丹，只要很短時間的修鍊就能化為己用，同時還讓自己徒增幾百年甚至上千的道行！
即使如此，也是太多了！寧汝馨很清楚自己的內丹里只有百多年道行，莫名仙應該也知道，而他卻拿這些加起來足有好幾千年道行的內丹來進行交換！
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香味，這是絕對真實的。寧汝馨走出房門，尋找著香味的來源。說實話，她真的有些餓了。
「很好喝啊！」莘藜稱讚道，「你用什麼煮的？」
龍飛又拋了拋，「和玻璃球也差不多啊。」
寧汝馨問道：「是什麼？」她很好奇，有什麼東西可以和內丹一樣珍貴？
寧汝馨搖頭道：「我不明白，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略一猶豫，寧汝馨點了點頭。
寧汝馨使勁搖搖頭，難道昨天的那一切只是一場夢？她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她很清楚，那一切都是真的。不過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完全沒有印象。
「第一，我想讓你們幫忙找回那些銅鼎。」
寧汝馨搖頭道：「這也太離譜了吧？」如果連中樞神經損傷也能治愈，這蛇膽真是萬能葯了。
「嗯，」龍飛向莘藜指了指，「要是加上她，就能煮『龍虎鬥』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聽說的這個菜名，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做不出來。
寧汝馨暫時拋開內丹的事情。即使是為了那個被封在鼎中的幽魂，她也覺得有必要把那些銅鼎找回來。自言自語道：「應該從哪裡下手呢？」現在已經幾乎可以肯定銅鼎在那座山坳中
「你們猜！」說著，龍飛又把湯勺伸進鍋里使勁攪動，一邊自言自語道：「不知道該煮到什麼時候？」
莘藜瞪著他，難以置通道：「玩玩？你當這是些玻璃球嗎？」
莫名仙搖頭道：「並不全是，還有你們幫我找回銅鼎的報酬。」
「我把一條蛇的蛇膽給你們分著喝了，」龍飛很明顯是早就想好了答案，立刻回答道，「沒想到還真的有效！」
寧汝馨很懷疑他的回答，因為理論上來說蛇膽並沒有解蛇毒的功能，特別是毒性如此猛烈的毒液。不過當然也可能是那種怪蛇的蛇膽比較特殊，所以龍飛的話也不能說有什麼漏洞。
寧汝馨道：「如果是肉湯的話，煮成這樣就已經好了。」
「這個。」龍飛把旁邊一團黑漆漆的東西提起來。那東西看起來薄薄的，大約兩隻手掌寬，近兩米長，從龍飛手裡一直垂到地下。
「妖魔獵人協會！」
莫名仙伸出兩根手指，道：「我有兩個請求。」
龍飛笑道：「撿回來一隻貓和一隻狐狸，順便抓了兩條蛇，買二送二，倒真是不錯的買賣。」當寧汝馨失去知覺之後，她的變身法術也隨之失效，所以龍飛才撿到「一隻狐狸」。
寧汝馨再也找不出什麼理由拒絕，正要開口答應，莫名仙道：「你不用這麼快就回答我。不過如果你願意考慮我的建議的話，我現在就把這些內丹給你。」
「那個叫秦澈的年輕人把我纏得太緊，讓我脫不了身。只讓莘藜去做的話成功的可能性太低……」莘藜想出言反駁，不過被莫名仙一眼瞪了回去，「……所以才想請你們幫忙。」
龍飛正在手忙腳亂地用手中的湯勺攪著一口大鍋里的東西，慌亂中抬起頭打招呼：「哦，你們都醒
「第二，希望你能把你的內丹讓給我。」
寧汝馨一陣緊張，向門外望去。莘藜所說的主人當然就是莫名仙，難道他已經把秦澈打敗了？
大門向兩邊打開，莫名仙走進來。
寧汝馨皺眉道：「早飯吃太多會發胖的。」
「原來你懂行，早知道讓你來煮了……」嘟囔著，龍飛把煤氣關上，然後盛了一碗湯遞給寧汝馨，「嘗嘗！」
寧汝馨很驚訝他會這麼說，不過還是說道：「請講。」
很香，這味道……就象記憶中那戶農家鍋中的肉湯……
「你是說，用這些來換我的內丹？」
龍飛從桌上拿起一顆內丹放在眼前饒有興緻地看著，道：「這傢伙倒是挺大方！」將那顆內丹在空中拋起又接住，對寧汝馨道：「可以給我幾個玩玩么？」
「見者有份！」龍飛又給她盛了一碗。
莘藜立刻道：「沒錯沒錯！你們一定要幫我啊！」
莫名仙沉聲道：「他被我的『八方束縛咒』所困，暫時動彈不得，不過那個法術維持不了多久。而且他在我身上釘下了『萬里追魂印』，脫困之後很快就能找到我，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須儘快說清楚。」他倒是很坦白。看來他和秦澈是互有勝負，誰也奈何不了誰。
寧汝馨嘗了一口，發現裏面的肉已經被煮得粉碎，說是「肉糜」更合適一些。不過味道還算不錯，雖然好像什麼調料都沒放。
雖然早知道莫名仙覬覦自己的內丹，可是寧汝馨實在沒想到他會這樣明目張胆地提出來，而且好像還是很合理的要求。難道他不知道對妖怪來說，內丹比生命還重要嗎？
「啊，對了。」龍飛忽然道，「這些玻璃球好像還包括去把那些大鍋找回來的報酬！」
「剛才月炎的祖母派人來取走了，說是可能治好博物館那些人的腦袋。」
龍飛笑道：「你自己為什麼不去把它們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