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靈魂歸宿
第十一章 演唱會
「當然是『SHARE』啊！根據可靠消息，他們下午三點就會到演唱會會場，然後會在後台化妝，林娜她爸爸已經都安排好了，我們可以直接去後台，能面對面地看到格蘭德·沃夫曼耶！」
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落在他肩上，寧汝馨的聲音小聲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偶像崇拜吧？」
等了一會，格蘭德等人才姍姍來遲。大概已經得到過通知，所以他們對幾個女孩子的出現並不太吃驚，都向她們抱以禮貌的微笑。不過當格蘭德看到月炎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那裡，接著看到萊提斯和娜麗希雅，他的表情變得有些緊張。
廣場的另一邊，龍飛正站在那裡，饒有興緻地看著遠處喧鬧的人群。
衣著前衛的主持人走到聚光燈下，「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一起歡迎我們的最愛——『SHARE』！」聚光燈忽然熄滅，舞台上變得一片漆黑。勁爆的音樂聲驟然響起，整個體育館瞬間沸騰了，「SHARE！！SHARE！！！」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主持人從艾妮臂彎里滑出來，軟軟地癱倒在地上。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艾妮的頭髮顏色逐漸褪去，變成一頭耀眼的金色長發，與此同時，一雙粉紅色的肉質翅膀在她背後緩緩張開。
一個黑衣人打開車門，格蘭德從車裡走下來，帶著迷人的微笑向圍觀的人群招手致意。一時間閃光燈的光芒交織成一片耀眼的光幕，少女興奮的尖叫此起彼伏，大聲叫著：「格蘭德，我愛你！」有不少人想衝到他的身邊，都被盡職的保鏢們拚死攔住。
「告訴你個好消息！想不想聽？」
光線暗下來，幾支聚光燈的光線在體育館上空掃過，最後集中在舞台上。一時間，所有的聲音都靜下來，幾萬雙眼睛的視線都集中在聚光燈照射的地方。
「嗯，其實就是因為這首歌，我才會喜歡『SHARE』的。裏面那種淡淡的憂傷，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能和我心底的一點什麼產生共鳴……」說到這裏，她忽然粲然一笑，「其實我連戀愛都沒談過，你知道，有個那種哥哥！」
「你的稱讚讓我感到十分榮幸。」萊提斯走過來，兩手各提著一個大塑料袋，裏面裝滿了各種零食和飲料。娜麗希雅跟在他身邊。
月炎從
「附近都沒有異常，我想那個處刑惡魔應該不在這裏。」寧汝馨回頭梳理著自己的羽毛，「……不過我也不能確定。」
主持人呆了呆，因為這並不是準備好的答案，不過他的反應也夠快，笑道：「我當然希望不是真的啦，畢竟我還單身嘛！」台下一陣鬨笑。
「你生病了？」話剛出口，娜麗希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嘲地笑道：「我真糊塗，吸血鬼怎麼可能生病？」
又鬧了一陣，王若羽問道：「娜麗希雅小姐呢？」
有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走過來，「如果美麗是一種罪惡，那麼你一定是罪無可恕，惡貫滿盈了……」
王若羽撇撇嘴，「誰要去湊那種熱鬧？」
「沒關係，這首歌我在現場都聽過三遍，」娜麗希雅口氣挺大，「倒著都能唱出來！」她和萊提斯交談用的都是英語，否則一定會在周圍引起一片抗議。
「柳月，這裏！」
寧汝馨從來不知道龍飛還有這門「手藝」，而且看來「技術」還相當高超，就連身為旁觀者的她也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做的。不過從龍飛「還」給那個票販子兩百塊錢看來，他並不是一個會濫用這種技術的人。
龍飛笑嘻嘻地道：「我比較喜歡等價交換。」不知道什麼時候，票販子口袋裡那張門票已經到了他手裡。
「多少錢？」
艾妮對他嫵媚一笑：「你說呢？」
「哦。」月炎隨口答應著，心想昨天晚上他剛來過我家，還在牆上開了個大洞。
萊提斯勉強一笑：「我沒事。」
寧汝馨不滿地哼了一聲，「那麼，我的票呢？」
龍飛撓撓頭，只能苦笑搖頭，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嘟囔著：「看來還是妖怪好一點，至少不會這麼引人注目……」
龍飛道：「都比咱們的位置好。」他們坐在最後一排，看來那個票販子的票大概就是因此才會壓在手裡賣不出去的。
「讓我來說！」電話那邊的人換成王若羽，「你什麼時候出來？我們都在等你呢！還有你的那個外國朋友，把她一起叫來啊！」
林娜驚訝道：「那是什麼東西？」
月炎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神秘地笑著：「是·秘·密！」
李英她們這才從
「月炎她們在靠近舞台的地方，萊提斯和娜麗希雅在對面。」一邊說著，寧汝馨一邊把他們的位置指給龍飛看。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優美的歌聲中如痴如醉，心情隨著音樂的節奏起伏跌宕，不過萊提斯是個例外。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那麼強烈，以至於讓他想到那個不祥的夜晚。
寧汝馨沒讓他說完，微笑道：「對不起，先生。如果愛情是監獄，那麼我正在服刑。」她的話引起一片喝彩，那個男人在鬨笑聲中灰溜溜地走了。
艾妮媚笑道：「你想吻我嗎？」
一個票販子走過來，熱情地對龍飛道：「先生一個人？這小鳥真是漂亮！嘿，不瞞您說，我也喜歡鳥……對了，我這裏還有最後一張票，看在這隻鳥的面子上，便宜賣給你怎麼樣？」
「各位朋友，」音樂聲停下來，歡呼聲也隨之停止停了下來，整個體育館上空只有格蘭德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迴響，「感謝大家來到這裏！」觀眾們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我把第一首歌獻給我愛的人，和所有愛我的人！」
龍飛打了個響指，興高采烈道：「第十一個犧牲者，好，再來一個就湊夠一隊（他最近在玩『星際』）了！不過我倒是挺喜歡剛才這傢伙的，至少比走過來說『小姐，我請你吃飯好嗎』的傢伙有創意。」他學著剛才那些人的腔調，寧汝馨忍不住笑出來，溫玉般的笑容讓不少人都看得痴了，同時心中大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寧汝馨：不至於吧？他也是很帥的，就是有點傻而已……）
龍飛笑道：「是啊，忽然有了點興趣。就像月炎說的，演唱會結束之後再去找那個處刑惡魔也不晚。」
「你很喜歡這
「情書！一定是情書！」李英大聲起鬨，「我還總是害怕你和林娜一樣太靦腆找不到男朋友，沒想到這麼大胆哦！」
一個平台緩緩從舞台下升起，「SHARE」樂團所有人都站在上面。平台停下，格蘭德走下來。
萊提斯一下愣在那裡，周圍的一切好像又變成了數百年前的那個西班牙小城，同樣是在歡呼的人群里，奈亞笑著對他說：「我真糊塗，吸血鬼怎麼可能生病？」
票販子拿出一張票晃了晃，「五百，怎麼樣？」票面上印的票價是一百塊。龍飛搖搖頭，笑道：「太貴了。」
「讓我想起來很久之前的事情，」笑著搖搖頭，龍飛問道：「發現什麼沒有？」
在人群的包圍下，幾輛黑色賓士轎車緩緩駛進廣場，一直到離體育館後門很近的地方才停下來。當先幾輛車的車門打開，下來的是一群穿黑西服戴黑墨鏡的保鏢，很專業地在車旁邊攔起一道人牆，把洶湧的人潮攔在外面。
「啊，是你們！」月炎聽出來是王若羽她們三個，剛才說話的大概是李英，「有什麼事？」
格蘭德回頭和艾妮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笑容，舉手向天一揮，「Never Far From You（永不遠離你）！」這首歌是「SHARE」的成名之作，當年剛創建不久的「SHARE」就是憑這首歌一炮走紅。
見月炎沒再說什麼，格蘭德鬆了口氣，撕開信封上封口的凱蒂貓貼紙，把裏面的紙片拿出來看了看，對月炎微笑道：「OK，沒問題。」見他答應得這麼痛快，月炎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再多加上一兩個零。
走到龍飛面前，寧汝馨從他手裡抽出一張門票，「既然有票，就不要浪費啊！」龍飛一下子成了焦點，那些妒忌的眼神恨不得把他點燃。
「好大派頭！」小聲嘟囔一句，月炎問李英三個：「你們不過去？」
一個人邁著幽雅的步伐走上舞台，把主持人的耳麥摘下來戴在自己頭上，向目瞪口呆的觀眾們微笑道：「女士們先生們，你們的靈魂已經活化得差不多了，那麼，我的演出也要開始了！」
「那就算了。」票販子的熱情立刻就消失了，把票裝回口袋，不屑地哼了一聲，「有好多人搶著買呢！」轉身就要走，
月炎看到那三個女生正向她招手。她們手裡都捧著一大束鮮花，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輝。
龍飛摸了摸脖子，抬頭看著天空，那裡飄著幾朵白雲，如果仔細看得話，就會發現其中一朵帶著淡淡的粉紅色。看了一會，龍飛笑了，自言自語道：「看來，一場有趣的演出就要開始了……」
當月炎來到演唱會場外面時，已經有很多人在那裡等著。這些人都是三五成群，很有默契地散開到整個廣場，全副精神都用來搜索自己的偶像，希望能在外面把他們攔住。
所有觀眾不約而同地大聲喊道：「我們愛你！」
林娜的父親有相當的影響力，來往的工作人員不少都向他們點頭致意。後來月炎才知道，林娜父親的公司就是這次演唱會的組織者之一。
主持人這次是徹底呆住了：「什麼？」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艾妮的雙臂已經水蛇一樣攬住他的脖子，輕啟雙唇吻在他嘴上。
第一首歌結束之後，主持人登台對「SHARE」樂團的成員進行現場訪問，其間極盡插科打諢之能事，對所有人明貶暗褒一番，整個演唱會場笑聲不斷。
寧汝馨道：「這個位置很好啊，視野寬廣。」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月炎等人來到後台，這裡是由運動員的休息室臨時改造成的。
幻覺消失，他還在二十一世紀。
龍飛狡黠一笑，「我說過，等價交換吧？」輕輕一捻，手中那張票神奇地變成了兩張。得意道：「那傢伙口袋裡有不下十張票，居然說只剩下一張！」
娜麗希雅笑道：「抱歉來晚了，超市裡人太多。」
寧汝馨問道：「你也想去看演出？」
龍飛笑道：「我是說，如果你坐得靠前一點，那些男同胞們就不用那麼費勁地回頭了。」坐得比較近的幾個人聽到他的話，都忙不迭地回過頭去。比較遠的地方，有幾對情侶已經因為男方「飽餐秀色」而吵了起來。
李英接著道：「還有她的男朋友萊斯提！雖然不夠風趣，不過真是個挺帥的傢伙！」
龍飛好奇地轉頭望去，正好看到寧汝馨走過來。她已經恢復成人形，穿一件珍珠色長裙，風姿卓絕。優雅的步伐和淡淡的微笑更讓人感到她身
電話里傳來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聲音，「嘿！柳月，你在哪裡呢？」
票販子先是一愣，隨即滿臉堆笑道：「謝謝，謝謝！」毫不客氣地接過鈔票，好像生怕龍飛反悔似的匆匆走了。
周圍的人忽然一陣騷動，「看，美女耶！」「電影明星嗎？還是模特？」「誰知道她的名字？」
娜麗希雅正擔心地看著他：「你還好吧？」
這時林娜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說了幾話，然後道：「我們進去吧，到後台去等他們。」
月炎走上前去，把那個粉紅色的信封遞給格蘭德，微笑道：「請你收下這個。」萊提斯和娜麗希雅都知道，裏面裝的是一張帶有N個「0」的帳單。
注意到他的神情不太對，娜麗希雅問道：「你怎麼了？」
很快，能容納數萬人的體育館里座無虛席，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演唱會開始的那一刻。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吹拂的夜風中帶著一點涼意。
見到月炎兩手空空，王若羽大是不滿，「你就這樣空手去見格蘭德·沃夫曼啊？太失禮了吧？趕快去買束花去！」
李英歡叫一聲：「好哎！」
月炎問道：「什麼？」
李英道：「對啊，咱們和那些人檔次不同！」說話間很有些得意，忽然興奮道：「嗨，出來了，是格蘭德！」他們站的位置比較高，可以遠遠地看到人群里的情形。
廣場另一端的人群騷動起來，有人大聲喊著：「來了，是『SHARE』的車隊！」好像聽到衝鋒命令的士兵，廣場上的人開始向那個方向聚集，形成一陣洶湧的人潮。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啊，這首歌已經完了？」他抱歉地對娜麗希雅道：「對不起，影響你看演唱會了。」
台上台下的人都被這個突然的變故驚呆了，格蘭德又驚又怒，快步向艾妮走過來，「艾妮爾，你在幹什麼？」
寧汝馨呆了呆，忽然狠狠地在龍飛脖子上啄了一下，大聲道：「傻瓜！哪有妖怪要用門票的！」也不管周圍人驚異的目光，振翅飛走了。
當他來到艾妮面前時，問道：「請問艾妮小姐，外界盛傳你和格蘭德是戀人關係，這是不是真的？」
寧汝馨不解道：「你這是幹什麼？」她看得很清楚根本沒有錢掉在地上，那張鈔票是龍飛從口袋裡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