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生之殤
第十四章 戰神阿修羅
「轟！」
東方文秀怒道：「你胡說！」地上的朱雀劍猛地彈起來，化作一道紅光刺向那怪物。
怪物火紅的眼睛緊盯著東方文秀：「御劍術……看來你和這個叛徒是一家人嘍？」
佐佐木亂波雙手握刀擺在面前，冷冷道：「因為使用它我配！」
「靠，怎麼和香港的警匪片一樣，我們警察都是最後出場收拾殘局的？」雖然被大雨淋得象落湯雞一樣，高明還沒忘幽上一默，這才問道：「這艘船上發生了什麼事？」
「叮！」王思暮舉起右手硬擋了這一刀，狂妄的叫囂道：「就算是八岐會的妖刀，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子彈打在怪物青藍色的皮膚上發出「叮叮」的聲音，好像打在鐵板上一樣。揮手將飛來的朱雀劍砸開，怪物獰笑道：「銀子彈只能對付妖怪，對神是沒有用的！」忽然閃電般伸手在虛空中連抓三下。驚叫聲中，那三個日本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得向那怪物飛過去，漂浮在怪物周圍。
佐佐木亂波竄上來，舉刀向王思暮右肩斬去。王思暮不敢冒險，急忙側身避開。與此同時，東方文秀拋出一張符咒，符咒燃盡之後，一個兩米多高的火人憑空出現，揮動著火焰巨拳向王思暮砸下去。
一陣「桀桀」的獰笑聲傳來，接著一個如同金屬摩擦般的聲音道：「你在找他嗎？」
「戰神阿修羅？」宮茗雪驚叫起來，「難道……你是老闆？」
東方文秀不禁一呆，她不明白自己的火鬼怎麼會這麼不堪一擊？！
鈴木美佐子衝上去抓起「阿修羅的手臂」，接著轉身向甲板邊沿跑去，衝到船舷邊縱身跳了下去。在她跳下去的地方，正是宮茗雪接他們來那條客船。
這時有武警戰士把王思暮帶過來，他肩上的傷口被簡單地包紮過，鮮血染紅了
陰沉的天空下，足球場般寬闊的甲板上只有一片死寂。
那邊的王思暮剛剛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發出一陣凄厲的嗥叫：「我的手！我的手！」失去了「阿修羅的手臂」之後，他的身體開始逐漸恢複原狀，變成一個矮小皺縮的白髮老人，在甲板上抱成一團，翻來覆去地哀號著。
佐佐木亂波的身體好像斷了線的風箏，歪歪斜斜地飛了出去，手中還緊緊抓著那把妖刀酒神童子。
當緊隨其後的兩個武警戰士衝過來抓住他的時候，王思暮已經象死狗一樣攤到在甲板上，嘴裏不停嘟囔著：「完了，一切都完了……」
正好這時佐佐木亂波一刀斬來，取的還是王思暮的左肩。
高明點點頭：「這樣也好，現在救人要緊。」武警戰士正在將油輪各處的傷者集中到控制塔下面的船艙里，這些人都是被王思暮吸光了靈力，昏迷不醒。
東方劍道：「一言難盡，還是等回去之後再說吧。」
王思暮一愣，還沒等他明白是怎麼回事，旁邊牆上的喇叭里傳來龍飛的聲音：「各位乘客請注意，本船將在十分鐘後進入新港市港口，請大家帶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準備下船！」
鈴木美佐子一言不發，將橫在她脖子上的短刀拿開。
雖然這道閃電的威力並不足以殺死王思暮，卻也讓他一陣眩暈，抱著頭迷迷糊糊地痛苦道：「怎、怎麼可能？」
脫出束縛之後，宮茗雪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變成「戰神阿修羅」的王思暮身邊，「老闆，我……」
登上甲板，東方文秀看不到方明狐的影子，大聲道：「方明狐，你躲到哪裡去了？」
東方文秀大怒，「把他放下，你這個怪
忽然一道白光閃過，閃電般刺入王思暮的胸膛。王思暮發出一聲痛苦的嗥叫，隨手將宮茗雪摔到一邊，右手抓住露在胸口外面的半截劍身，將刺進去的噬魔劍拔出來。噬魔劍猛地一震，從他手裡掙脫出來，飛回東方劍身邊，此時它劍身上的光芒已經變成黯淡的灰色，顯然已經吸收了不少靈力。
「這把刀……是『酒神童子』！」王思暮火紅的眼睛中射出貪婪的光芒，「天河太郎居然讓你把它帶出來了！」
佐佐木亂波冷哼一聲：「你不配！」突然將酒神童子舉過頭頂，以雷霆萬鈞之勢向王思暮迎面斬下來。
「哦，那還真是可喜可賀！」怪物獰笑道，「他的靈力已經被我吸幹了，就算不死也是個廢人！」
王思暮怒吼道：「小鬼，你到底幹了什麼？！」吼叫著向東方劍撲過去。
宮茗雪氣喘吁吁道：「王思暮……也是超能者……他的能力是……吸收靈力……」剛才又被王思暮吸取了一部分靈力，現在的她虛弱得站都站不起來。
東方文秀咬牙道：「就憑你還想變成神？別做夢了！」她將朱雀劍召回手中，準備近身肉搏。
硝煙散去，怪物毫髮無傷，獰笑道：「這種不怕死的武士道精神值得嘉獎，不過你們以為這種小兒科的玩具對戰神阿修羅會有效嗎？」
「解決一個！」王思暮靛藍色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下一個就是你，臭小子！」不理東方文秀的攻擊，縱身向東方劍撲過去。
宮茗雪忽然叫道：「右肩！他的弱點在右肩！那隻右手和他的身體還沒有結合牢固，應該有一道縫隙！」她的靈力已經被王思暮吸得七七八八，連「塞壬之音」也無法使用，更別說水系魔法了
王思暮大聲吼叫道：「你們根本沒有權力逮捕我！這裡是公海！你們強行登上我的船，這是海盜行為！我要向國際法庭控告你們！」
怪物傲然道：「當然是我！」原來他就是王思暮！
怪物獰笑一聲：「好，還給你！」提起方明狐，向射來的朱雀劍扔過去。
王思暮臉上忽然發出「咦」的一聲驚叫，隨手將宮茗雪扔出去，縱身向後跳開。一道刀光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劃過，激蕩的刀氣凝聚不散。
王思暮獰笑道：「因為完成這個身體需要強大的靈力，為了我能變成神，只好犧牲你們了！」
王思暮絲毫不懼，伸出右手迎向火人揮來的拳頭。只聽「唰」的一聲輕響，火人龐大的身軀被吸進王思暮的手心裏，半點不剩。
宮茗雪驚喜道：「真是太好了，想不到『阿修羅的手臂』竟然有這種力量！」側頭對用刀橫在她脖子上的鈴木美佐子叫道：「快把我放開，聽到沒有！」有這麼一個厲害老闆作靠山，她的底氣也足了許多。
王思暮發出一聲狂叫，略一側身，讓朱雀劍砍在自己右臂上，然後雙臂左右揮出，捲起一陣勁風將佐佐木亂波和東方文秀逼開，接著一躥來到宮茗雪面前，伸手將她提起來，怒吼道：「該死的女人！要不是我把你撿回來，你早就死在垃圾箱里了！現在居然連你也背叛我！好，那你就去死吧！」
這幾下兔起鶻落，等東方文秀和東方劍想到要阻止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高明冷笑道：「公海？你一定是老糊塗了！」
王思暮高舉雙手，「不過現在我已經是神了！看吧，這就是戰神阿修羅的樣子！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在我面前就好像螻蟻一樣！」
宮茗雪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驚訝神色，艱難道：「老闆……」
循聲望去，
怪物伸出右手捏住其中一個日本人的脖子，「嘖，沒多少靈力的垃圾食品！」隨手把他扔在腳下。對第二個日本人也是如法炮製，就在他伸手要去抓第三個的時候，那個日本人忽然大叫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手雷，猛地拉開了保險。
龍飛跑到萎頓在地的方明狐身邊，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嘿，這傢伙還活著！」
這時東方文秀正好閃到王思暮身後，正要刺向他的背心，聽到宮茗雪的話立刻將橫刺變為斜削，向王思暮右肩砍去。
「多嘴！」王思暮隔空一拳向宮茗雪打去，不過途中為了避開東方文秀的攻擊，拳勢略微偏了一點，打在宮茗雪身邊的甲板上，將堅實的甲板砸出一個半尺多深的凹坑。
東方文秀急忙控制朱雀劍在空中一轉，擋住方明狐的去勢，接著鑽到他身體下面，托著方明狐緩緩落在地下。
東方文秀正要上前給王思暮最後一擊，卻發現有人比她還要快一步。鈴木美佐子閃身來到王思暮身後，在她手中握著的正是佐佐木亂波的「酒神童子」。手起刀落，刀光閃過之後，王思暮的右臂已經和身體分開掉落在甲板上，猛烈地掙扎著。
東方文秀毫不畏懼地和怪物對視著，「沒錯！」
王思暮大吼一聲，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酒神童子的刀鋒，同時左拳猛地掄出，結結實實地砸在佐佐木亂波胸口上。
「沒錯，」王思暮發出一陣殘忍的笑聲，「他們那點靈力雖然少的可憐，不過總比沒有好點！」
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暴風雨終於開始了。
與此同時，一陣清脆的槍聲響起，「噠噠噠！」三道火舌同時向空中的怪物噴射。是佐佐木亂波的三名手
沒等她說完，王思暮突然伸手，象抓那三個日本人一樣捏住她的脖子，獰笑道：「來得正好，把你的靈力也給我吧！」
宮茗雪掙扎著站起來，尖叫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什麼？新港市？！這不可能！」王思暮瘋了一樣衝出船艙，跑到船舷邊。透過逐漸稀疏的雨幕，新港市港口的燈火清晰可見。
「那麼，這船上的人……」
「這傢伙就是王思暮？」見東方劍點頭，高明走到王思暮面前，道：「王老先生，我們是中國人民警察，現在以涉嫌走私人體器官、非法擁有武器、經營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以及故意殺人的罪名對你進行拘捕，這裡是逮捕令。」
東方劍急忙催動噬魔劍迎向王思暮，不過此時噬魔劍的行動已經不如之前靈動，被王思暮輕易避開。情急之下，東方劍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身上所有符咒向王思暮扔去，同時縱身後躍。
一擊不中，佐佐木亂波立刻收刀向後跳開。
雨幕中傳來直升機旋翼的「嗡嗡」聲，接著幾道光柱劃破漆黑的夜空照在甲板上。高明的聲音在空中迴響：「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直升機上拋下軟梯，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順著梯子滑下來，迅速搶佔周圍的火力點。
王思暮伸手抓住那些符咒，獰笑道：「想用這些碎紙片對付我？你真是太……」話音未落，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正落在他身上，劇烈的電流在甲板上留下一大片燒焦的痕迹。接著才是震耳欲聾的雷聲，「轟隆隆！」
久戰無功，這讓王思暮越來越焦躁，現在他已經不想吸收這些人的靈力，只想儘快把他們殺掉好一出胸中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