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襲巴山

這時，巴山劍派掌門一劍落七雁左鐮踏前一步，圓睜丹鳳眼，沉聲說：「先師天絕道長，還有我眾位師兄師弟不下七十人，盡數遭巴山七煞毒手，如果華兄弟讓我們錯過了如此的報仇良機，以後恐怕休想安枕。」

華不凡正在焦急地等待著幾個尚未露面的重要人物。二更時分，一陣輕盈的風鈴聲傳入眾人耳際，七匹快馬風馳電掣般直闖入浣花劍派的大門。

「但是，蜀山寨地處蜀地要衝，漢中、巴蜀的軍需和糧草都受到蜀山寨威脅。據聞蜀山寨中更有蕭銑布下的數萬精兵、上百悍將，如果他們扼守咽喉，斷絕唐軍糧道，形勢便很危急。所以，李將軍命我和史萬寶將軍率領三萬精兵秘密潛入巴西郡待命，隨時可以殺上巴山，踏平蜀山寨。」

眾人嗡的一聲，紛紛驚喜地低聲歡呼起來，氣氛更加熱烈。華不凡欣喜地衝上前和兩人熱絡地打著招呼。所謂人的名，樹的影，武林七公子名震天下，端的是非同小可。

華不凡踏前一步，朗聲道：「柴將軍，華某不才，已經會集了巴蜀武林所有揚名立萬的白道英傑，只等將軍一聲令下，我們星夜殺入蜀山寨，誓要除去巴山七煞，為世間除害。」

「有兩位公子出手，七煞必擒！」

柴紹神色也是一陣激動，大聲說：「各位，為了這次襲寨，我特地請來了中原武林七公子中的兩位前來助拳。」

眾人聽到此處，再也忍耐不住，紛紛議論起來。

柴紹俊美秀逸的臉上露出一絲激動的神色：「各位不必客氣。今天能夠邀請眾位高手雲集巴山共討蜀山寨，真是柴某畢生之幸。」

說到這裏，柴紹看了看躍躍欲試的一眾武林高手，笑了笑說：「蜀山寨機關密布、陷阱遍地，為了減少攻打蜀山寨的傷亡，我和史將軍決定兵分兩路，一路山下邀戰，一路換上蜀山寨寨服偷偷襲寨，來一個裡應外合，一舉擒下巴山七煞。聽說華兄弟曾經多次闖入山寨，對於寨中各種布置了如指掌，所以我特別邀請了他以及浣花劍派諸位高手助陣。」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環顧了周圍眾位青城、峨嵋、巴山和大雪山的眾高手，笑了笑：「沒想到華兄弟如此儘力，竟然又請來了如此眾多的高手名家，此行可操必勝。」

眾人大驚，華不凡連忙說：「柴將軍，不可，此行過於兇險，將軍千金之軀，萬勿涉險，否則我輩萬死難恕。」眾人紛紛點頭。

柴紹微微一笑，道：「華兄弟不必性急，蕩平蜀山寨這件事雖然迫在眉睫，但是卻萬萬草率不得，因為這關係到南征江漢的大唐水師的生死存亡。」

柴紹看到眾人士氣已經高昂到了極點，非常滿意，立刻下令讓大家一起換上蜀山寨寨兵軍服。

而鬼斧神兵岳堂威則以他無堅不摧的無雙神斧威震中州，普通的斧法以剛猛狠辣見長，而他那重達百斤的開山斧卻被他使得輕柔如風、迅捷如電、舉重若輕，實在已經到了自重返輕、返璞歸真的上境，連方百通先生都曾經在他的武林軼事錄中誇獎過他的斧法，引為上品。

「不錯！」柴紹眼中露出刀鋒般的厲芒：「蕭銑此賊，我大唐軍將早欲生啖其肉。兵貴神速，李靖將軍分派副將率領二十萬新軍集結洛陽操練，以掩人耳目，自己已經率領十萬精銳水師乘風南下，指日可抵巴陵，生擒蕭銑。」

「柴將軍來了！」華不凡大喜，連忙開門迎客。室內的眾人也紛紛露出熱切欣喜的神色。

「有了兩位助陣，這次襲寨必勝無疑！」

此時已經是入夜時分，浣花劍派的內廳密室之內雲集了來自青城、峨嵋、五鳳刀、大雪山和巴山劍派的數十名高手。

柴紹笑著點了點頭。室中眾人轟的一聲，同時發出驚喜讚歎的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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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來我看！」柴紹取過信件仔細端詳，只見上面寫道：「柴兄如晤：近來雖無確信，但已可測，林士宏可能已與蕭銑老兒聯兵抗我，其旗下軍師崔國秀狡猾多智，居心叵測。如若聯兵一事屬實，崔國秀必會到巴山一行，兄裡應外合一計恐被其人識破，慎之慎之。愚以為，兄可枕兵于要道，困死巴山，待愚大破蕭銑，蜀山寨無需強攻，可以坐克。望兄查納愚言。」

柴紹讀完此信，心中很是不滿：「李將軍凡事過於謹慎小心，實在太過多慮，別說聯兵一事尚未可知，即使屬實，諒那崔國秀又安能預知此計。李靖莫非想要搶我頭功不成？」他沒有將信遍示諸君，只是將它收入衣內，朗聲說：「今日我將與各位一同上山襲寨，希望各位奮力死戰，為國出力。」

眾人被他說動了心事，看了看苦笑著的華不凡，紛紛露出一絲慘痛的笑意。峨嵋首座滅塵大師、青城左護法雙劍斷腸都大生、大雪山首席高手千里飄雪萬電星紛紛走出行列，向柴紹宣誓死戰。人人面呈悲憤之色，恨不得立刻殺上蜀山寨。

他回頭使了個眼色，他身旁的兩個青年漢子立刻踏前一步，那個提雙槍的漢子道：「在下厲寒罡！」而使斧的大漢則朗聲道：「在下岳堂威。」

他已經暗中聯絡了蜀山寨一個頭目，讓該頭目在三更時分率領一小隊人馬下山，然後由眾家高手一起出手，將這些人馬擊斃，然後由這個頭目帶領眾人潛入蜀山寨破除機關陷阱，在五更時配合殺上山來的史萬寶將軍裡應外合奪取巴山。

雙霹靂厲寒罡一雙短銀槍使得出神入化，槍出如雷，宛如銀電橫空，而且據聞他的先天罡氣已經初具規模，可以在槍上附上無堅不摧的罡氣，取人性命于無影無形，出道以來連會黑道一百一十一位好手，未嘗一敗，他的槍上刻的數字就是此槍所取的人命之數。

柴紹仰天一笑：「當今天子昔日與敵作戰，常身先士卒，奮勇向前，打下了如今的錦繡河山。柴某不才，願效今上勇武，對敵之際，絕無退縮陣后之理。」

「參見柴將軍！」密室中的所有高手一起向這位縱橫沙場的大唐名將躬身施禮，語氣之中滿是熱忱。

他的雙腿雖短，但是雙臂很長，手握著一雙長約五尺，銀桿白穗的短槍，左邊槍桿上刻著七十二的字樣，而右面的槍桿上刻有三十九。

華不凡身邊的浣花劍派長輩師叔萬花劍常大橫好奇地問：「柴將軍，李大將軍真的這麼快就要南征了？」

原來，李靖將軍轉戰天下，號稱不敗，乃是萬人景仰的常勝神將，此時聽到李將軍的名號，一眾武林人士哪裡還抑制得住心中的激動。

在李唐軍中威名赫赫，即將入贅皇室，迎娶大唐公主的玉郎君柴紹將軍一身威風凜凜的黑色盔甲，披著暗色大氅，大踏步走進門來。身後四名親衛高手踏著整齊的步伐，前後左右嚴密地護住他的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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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漢子身高足有八尺，闊臉環眼，鼻直口闊，雙臂粗如巨木，雙手各提著重達五十余斤的開山斧。他的目光沒有刻意裝出的凌厲懾人，但是只要他隨隨便便一站，眾人便感到一股鋪天蓋地的煞氣撲面而來。

接著走進來的，是兩個相貌堂堂的年輕漢子。其中一個人身高六尺，白面無須，細眼長眉，嘴唇極薄，目光冷峻銳利，顯出一副堅毅不拔的神色。

大家見身負如此盛名的大唐主將全無一絲一毫的架子，對眾人格外尊敬、語氣至誠感人，無不熱血沸騰，決心為他效死出力。

在出發的時候，一個大唐軍校飛騎而至，來到華府門前飛身下馬，衝到柴紹跟前跪倒施禮，朗聲道：「柴將軍，李大將軍有書信在此。」

華不凡連忙問道：「請問柴將軍，可是大將軍李靖率領的水師？」

眾人紛紛議論，厲寒罡和岳堂威連連謙遜，但是臉上已經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天已近三更，此夜烏雲遮月，長風陣陣，正是偷營截寨的大好時機。蜀山寨上被買通了的頭目帶領著百十來個巡寨的寨兵，漸漸接近了柴紹和華不凡等人埋伏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