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神兵篇
第六章 塞上奇人
「時機一到，依計而行。」說完，錦繡公主將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羊皮紙和一個包裹遞給普阿蠻。
他的行為後來被東突厥部落所忌恨，先後曾有超過一萬的東突厥狼軍出動圍剿過他，卻都被他逃脫。而他麾下的馬賊先後劫掠過東突厥、西突厥、室韋、契丹、栗末和高麗等國的商隊和部落，所到之處寸草不留，大草原上上百個曾經顯赫一時的高手都被他所殺。直到最後，東突厥國師親自籌劃了剿滅阿蠻馬賊的計劃，各部落聯合行動，才徹底摧毀了他的馬賊部隊，兩千人的部隊死得剩下他一人，但他竟然在重傷下安然逃脫，從此成了神出鬼沒的獨行盜。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普阿蠻都怔住了。
「這一次行動，我們責任重大，我需要自己手下對我毫無保留的信任。不信任我的人，絕不能參与行動。」錦繡公主冷然道。
普阿蠻緩緩站起身，一張滿是風塵的國字臉映入錦繡公主的眼帘。臉上布滿猙獰的刀痕，有一道傷痕自頂門而起，斜向左邊嘴角，貫通整個面頰，令他左臉的肌肉極度扭曲。他的左眼被一堆猙獰的肌肉高高拱起，只露出一絲隙縫，滲露出冰寒徹骨的冷芒。
錦繡公主的神情漸漸肅穆了起來，略帶感激地向跋山河點點頭。
十九歲的普阿蠻率領自己的馬賊兄弟殺回了契丹鐵弗由阿蠻部，將當初爭位的親兄弟以最殘忍的手段殺死。那一役，他殺了十七個契丹赫赫有名的勇士，以各種手法屠殺了兩千多人。
從他出生開始，就伴隨著一場又一場血雨腥風的洗禮。他本是契丹鐵弗由阿蠻部酋長的孩子，因為兄弟爭位，他和母親被兄弟千里追殺，母親為了掩護他而壯烈犧牲。那個時候，他才十二歲，卻憑自己的力量殺死了七個昂藏七尺的漢子。
錦繡公主的腦中反反覆覆地思索著普阿蠻的來歷——一個塞外草原上的傳奇。
聽到這句話，普阿蠻「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心悅誠服地大聲道：「公主智慧高超，才華出眾，阿蠻衷心佩服。」
「真不知道，二殿下是如何收服他的。」錦繡公主的眼中現出一絲好奇。
雙燕的外號，來自於他所佩的宛如從九幽冥府而來的一雙奇異彎刀。傳說中他的刀法不但詭異莫測，變化神奇，而且刀刃可以突然飛旋而出，百步之外
「敢問公主這是何意？莫不是專門消遣阿蠻？！」普阿蠻憤然道。
後來他投奔到室韋的馬賊中謀生，從來沒有學過武功的他竟然通過東拼西湊的心得，悟通了一種奇特的內功心法，開始了他最輝煌的日子。
「稟告公主，鋒傑殿下精選的屠南隊首領雙燕普阿蠻已經在門外等候。」可戰來到斜倚在窗前沉思的錦繡公主身邊，低聲說著。
「公主請放心，如果他出了事，我會好好處理。在我面前，輪不到他說二話。」普阿蠻的眼中露出一絲獰厲的寒光。
「阿蠻不知公主的意思，我是絕對信任公主的。」普阿蠻猶疑著說。
「是。」
普阿蠻用力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沉聲道：「願為公主效死力。」
看到她恍惚的神情，跋山河小心地提醒道：「公主，這個普阿蠻非同小可，要小心應對。」
「要小心血手人屠達龍。」錦繡公主沉思了半刻，道：「這個人非常嗜血，一個月內不見血光便會坐立不安，很難控制。而且他身份特殊，在
普阿蠻的頭上滲出一絲細汗，躬身道：「公主多疑了。在下一生動蕩，時時處於危機之中，所以不得不謹慎小心。這些都是多年的習慣，並非針對公主。」
「起來吧！」錦繡公主從身邊端起茶盞，漫不經心地說。
「二殿下曠達機智、寬容大度，那是不同的。」普阿蠻露出由衷佩服的神色。
「哼！你剛進屋，便以內力吹開房門，表示你懷疑屋中有埋伏；雙手中指點划刀鞘，表示你一遇不測，便會立刻拔刀相向。嘿嘿，」錦繡公主冷冷一笑：「堂堂塞上普阿蠻，還殺不了一個突厥公主嗎？」
錦繡公主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將普阿蠻扶了起來，沉聲道：「阿蠻，你請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一旁恭立的可戰和跋山河立刻拿來椅子，將普阿蠻請到座上。
「室韋族高手白骨槍額可察、翻雲棍差猜、黑流星猛瑪；額爾古納河雙雄——雙斧博古台、風刀扎爾傑；突厥族血手人屠達龍、雁王卓狠、閃電邦倫、烏雲方盧、吸血蝙蝠圖博、血勇士吉燦、飛鳳屠嬌；回鶻高手無影飛刀菩葉子；契丹高手生死一線耶律天都、破燕刀
普阿蠻用力點了點頭，道：「這一次二殿下不但將自己手下的精英盡數調來，還從三殿下曼舵手中要來了十數位高手。總共有一百七十八人，分成十六隊，每隊有一個信得過的高手為首，這些首腦直接聽從我的調遣。」
「哼！」錦繡公主輕輕哼了一聲：「你可以走了。」
跋山河的眼皮猛的一跳——從一丈之外純用內功凝氣吹開房門，這份內力造詣何等驚人。錦繡公主的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微微頷首。
那兩柄奇異的彎刀高高地配在他的腰上，錦繡公主發現他的雙手中指此時正搭在刀鞘的正中。她知道每個持刀者都有一種特定的姿勢以最快的速度拔出自己的刀，而首先最主要的是隨時明確知道自己刀的位置。
「好，讓他進來。」錦繡公主彷彿剛剛才會過神來，連忙道。
伴隨沉重的腳步聲，普阿蠻踏步進屋，納頭便拜：「塞上普阿蠻叩見公主。」
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每一步似乎都重重踏在人的心口上。跋山河的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手不由自主地按在腰畔的馬刀刀柄之上。
「我被二殿下七擒七縱，從此心悅誠服。不知道公主是
「願意像信任你母親一樣信任我嗎？」錦繡公主柔聲道。
「在二殿下面前，你也是如此嗎？」錦繡公主冷靜地問道。
房門無風自動，霍然打開，一個驃悍的身影遠遠地走了過來。
「和二殿下約好信號，如果出了紕漏，便出動金狼軍攻擊附近唐人駐防重地，吸引唐軍注意，掩護大家撤退。」
普阿蠻眼皮一跳，對面前的公主一陣敬服，恭聲道：「那是最後一次。」
「好了，說一下你的手下帶來的人吧！」錦繡公主微笑著問道。
她回過頭道：「上座。」
這個人自出生到現在，渾身充滿了謎團。
「噢，」錦繡公主點點頭：「當年殺害你母親的仇人，還有六個漏網嗎？」
「他們都是誰？」錦繡公主問道。
「好，公主放心，我會做的妥妥噹噹的。」普阿蠻道。
「他在祭日守在你母親墳前擒過你嗎？」錦繡公主飲了口茶，若無其事問道。
「我很好奇，二殿下是如何收服你這個桀驁不馴的傳奇人物的。」錦繡公主慢條斯理地問道。
「很好，我們近日就要出發，你們立刻搶先到蓮花山埋伏，帶好月余的口糧，絕對不能射殺野物，否則很可能會暴露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