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天城篇
第七章 瘋狂計劃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從來不知道你在戰場上作了這麼多事。和你相比，之前我不過是在太空里打盹。」瓦倫泰嘆息著說，「難怪你會累昏過去。不過你放心，我會照你說的去做。」
「我感到很榮幸，蕭。」瓦倫泰的語氣肅穆起來，「還記得我們在最後一次太陽系電競大賽上的半決賽嗎？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你是一隻戰場上的雄獅，遲早有一天你會在更加輝煌的舞台獨領風騷。現在你卻把這雄獅的寶座讓給了我。」
休息室中的將士們彷彿眾星捧月一般伴隨著阿里中將和李約瑟上將圍到星圖周圍，靜靜等待著蕭夢樓開口。雖然眼前的形勢彷彿泰山壓頂般嚴峻，他們的心中卻仍然有著一絲希望，那就是奇迹的出現。而蕭夢樓則正是能夠為人類帶來奇迹的戰神。他們對他有著堅定不移的信心。
「嗯……，問題就在於我們怎麼把這條陣線瓦解，有時候我也希望自己有一根宙斯神的雷電杵，一拍巴掌就把五十架碎星者打得稀巴爛。」李約瑟上將詼諧地說。他的話令眾人無不莞爾。
「嘿嘿，逞強，你帶領六十個敢死隊員去拚命難道不是逞強？現在的地球單獨對抗橫行整個宇宙的暗翼聯邦難道不是逞強？這就是一場逞強的戰爭。在這裏，你沒有辦法不讓人逞強。蕭，天城你放一百個心，只要有我瓦倫泰在，只要有白魔鬼在，它就永遠不會隕落。」
「不，」蕭夢樓微微搖了搖頭，「正好六十個，瓦倫泰，你不能去。」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瘋狂，但是這也是基於我們擁有的永恆夜色操作系統近乎無限的可操作性。真正能夠將這個系統運用純熟的戰士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當然，這樣的戰士在第三集群中很少，但是我想，我可
「我知道這近乎異想天開……」蕭夢樓嘆了口氣，聳了聳肩膀，「不過我們可以這麼想，如果我們真的能夠成功的話，我們就能和陽關軍隊匯合，這樣，說不定我們可以堅持到援軍的到來。」
「為什麼？」瓦倫泰頓時勃然大怒，「就因為我瞎了一隻眼睛？有人瞎了一對眼睛還能夠指揮一整支艦隊呢！」
「聽上去像一個計劃。」阿里中將開口道，「這樣吧，如果你們真能夠做到這一點，我想我和李約瑟將軍也可以指揮現存的火星艦隊衝破敵軍的天城封鎖，到陽關封鎖線上接你們回家。」
瓦倫泰眉頭一皺：「喂，蕭，加上你好像是六十一個，多了一個。」
「是啊，白色代表威嚴和純潔。」蕭夢樓站在他身邊低聲道。
「嘿，小夥子！」李約瑟將軍插話道，「也許你沒有發現，不過我們都已經被降職了，現在只是火星艦隊的艦長，我是第九艦隊艦長，阿里老弟是第四艦隊艦長。我們只會配合第三集群的行動，所以不要再管我們的頭銜，只管發號施令就好了。這樣大家都省點麻煩。」
「噢，這還差不多。」瓦倫泰得意地一笑。
他的話本身的風趣讓人捧腹欲笑，但是念及蕭夢樓這支小隊面對的重重艱難險阻，沒有一個戰士能夠笑得起來。
「朴總司令信任蕭上校絕對不會讓地球軍隊失望。而我作為蔚遠多年的好友，知道他在這樣的生死關頭一定會有他起死回生的方法。而你……」阿里中將深深看了蕭夢樓一眼，「你身上流著你父親的血液，我相信你也能夠像他一樣，想出一個拯救
「但是……」在蕭夢樓身邊的瓦倫泰插嘴道，「我們現在被敵軍的空中力量死死壓在天城壁壘上，很難衝出去。而且敵軍的碎星者封鎖了整個天城領空。以我們現在的力量，進行突圍根本是以卵擊石。」
他的話音剛落，立刻又有數十個戰士遲疑著從大隊中走了出來，在這排戰士的身後站好。
他的話語引起大廳里一陣熱切的細語聲，在瓦倫泰的帶頭下，奧克雷，林鵬，塞斯等曾經立下過一等軍功的第三集群戰士分開眾人，在蕭夢樓的面前整齊地站成了一列。
「是的。」蕭夢樓輕聲道，「敵人害怕這架戰鬥機，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們看到它的第一個意識往往是後撤。你可以利用這一點，在危急的時候逼退數量較多的敵人，為你的部隊贏得時間。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警告你，這樣做風險很大，如果敵人一旦反撲，你就會面臨被擊落的危險。」
蕭夢樓緊張地抿緊了嘴唇，將手輕輕放在嘴唇邊緣：「這架白色戰機太顯眼了，無論我願不願意都必須承認現在它已經是第三集群的標誌。它的存在就代表第三集群的存在。我不能將它開到封鎖線的邊緣去，那會將敵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為我們的突襲任務增加更多的阻力。所以，我希望你來駕駛它，用它在天城的上空震懾住敵人。」
聽到他的話，李約瑟和阿里交換了一個異樣的神色默然點了點頭。
這一列戰士共有二十九人。
他的親切而直接的話語令眾人對他的陌生感一瞬間消失了，幾乎所有士兵都開始喜歡這個眼前一抹黑的瞎子將軍。
「這種瘋子才幹的事你做過多少次了？」瓦倫泰驚道
蕭夢樓微微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瓦倫泰也沒有期待蕭夢樓的答話，只是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深深吸了一口氣：「你真的準備讓我來駕駛這架戰機？」
「請問我們兩支火星艦隊有什麼任務？」阿里中將問道。
「我用它在天城的上空震懾敵人？」瓦倫泰不確定地問道。
「讓我重複一遍，」李約瑟上將喃喃地說，「你們六十個小夥子需要做的是：衝過天城上方碎星者的封鎖，衝過精銳艦隊組成的封鎖，衝到陽關對面，擊潰碎星者部隊，配合陽關方面軍突破敵軍的封鎖，和天城部隊會合。看起來好像是一大堆的活兒。」說到這裏，他誇張的張開手臂作了一個不堪重負的動作，「聽上去，真的好象你們能夠做到一樣。」
「不錯，六十個我們第三集群中的精英。六十個敢死隊員。」蕭夢樓神色肅穆地說。
「噢，這聽起來好大壓力……蕭總……」林鵬膽怯地看了蕭夢樓一眼，小聲說。
「都和你說過了，不要逞強，眼看要被擊落，就立刻進逃生艙。」蕭夢樓皺緊眉頭，擔憂地說。
「這不是命令，只是一個口信。」阿里中將神情漸漸嚴肅了起來，「他會在四個小時之後向敵軍封鎖線發動一次最大規模的衝擊，也很可能是陽關所能夠負擔起的最後一次衝擊。這次衝擊我們將動用地球所有能夠啟用的全部戰爭能源，如果這次衝擊失敗，我們將再不會剩下一絲一毫的兵源和供給。他希望第三集群能夠做出配合這次衝擊的軍事行動。」
蕭夢樓仔細地數了數，滿意地點點頭：「數目剛剛好，六十個人。」
「噢，如果你覺得……」蕭夢樓連忙說。
「不，瓦倫泰，請你量力而為，不要逞強，你只需要支撐到我們
「六十個人？！」眾人異口同聲地驚叫道。
瓦倫泰分開人群大著膽子來到機身的附近，彎下身小心地輕輕撫摸著純白色的機身，用一種他很少有過的溫柔腔調小聲說：「她看起來真美，說真的，所有的海燕機都應該是這樣的純白色。這是獨角獸才有的色彩。」
「不，瓦倫泰，你是所有人當中最好的駕駛員，我需要你留在天城前線代替我指揮第三集群剩下的戰士和天城上空的敵軍周旋。」蕭夢樓笑著連忙說。
地勤戰士們小心地用噴槍將蕭夢樓的戰機塗成了眾人熟悉的銀白色，一位身材瘦小的地勤軍官在機身兩側接近駕駛艙腹部的地方用玫瑰色的畫筆勾勒出了大大小小十數個五角星。第三集群的戰士們團團圍住這架戰鬥機，滿眼艷羡地看著機身上那代表著天賦奇才和無上榮譽的五角星，不住地搖頭讚歎。
瓦倫泰的身子一瞬間變得僵硬，蕭夢樓的話似乎讓他感到震撼。
但是此刻，蕭夢樓的眼中卻燃燒著明亮的光芒，似乎希望之星再次在他的心中升起。
「這……這怎麼可能，六十個人能夠擊潰五十架碎星者嗎？」奧克雷第一個開口質疑道。
蕭夢樓用力點了點頭：「阿里中將，李上將，能否允許我……」
「總司令閣下有什麼命令？」蕭夢樓肅然問道。
「我們必須將一批第三集群的戰士送過封鎖線，送到封鎖線面對陽關的一面，由他們擊退這批碎星者的軍隊。」蕭夢樓沉聲道。
「這一次我們衝擊封鎖線的部隊和以往不同，我只會帶六十個人去。」蕭夢樓語出驚人地說。
「但是……我們如何做到這一點？要知道天城方面敵人的碎星者仍然有一百三十架左右，隨時可以用六十五架碎星者徹底封鎖住我們的去路。
他猛地轉過身：「蕭，你放心去吧。我會用這架白魔鬼把所有的碎星者鎖死在天城上空。機在人在，機亡人亡。」
瓦倫泰微微點點頭，抬起身用手輕輕滑過機身上那大大小小的玫瑰色五角星：「你已經打下這麼多碎星者了？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我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
「在戰鬥剛剛打響的時候，瓦倫泰率領的第三集群會首先升空，為火星艦隊開闢一條升空的通道。接著，兩位將軍率領火星艦隊升空作戰，配合第三集群大部隊擺出衝出封鎖線的姿態，吸引住敵人的注意。而我們這六十個人就趁著這個機會，用海燕機衝過敵人碎星者的空中封鎖，再衝過陽關天城之間精銳艦隊的封鎖，衝到陽關對面，擊潰碎星者部隊，配合陽關方面軍突破敵軍的封鎖，和天城部隊會合。」
「嘿，別拿我當出氣筒！」李約瑟將軍隨和地笑道。
蕭夢樓的手指輕輕點在星圖陽關和天城之間的漫長封鎖線上：「敵人在這裡有精銳的艦船混合部隊。面朝陽關方向，有五十架碎星者，這五十架碎星者是封鎖神鷂集群的主力，如果把這五十架碎星者組成的陣線瓦解，我們就能夠將封鎖線打開。」
「噢，我熟悉這個眼神，真令人懷念，自從蔚遠去世之後，我以為自己再也看不到這種讓人精神一振的眼神了。小夥子，你是不是有了什麼好主意？」阿里中將走到蕭夢樓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蕭夢樓點了點頭，接著說：「還有一些戰士雖然沒有擊落過碎星者，但是曾經在十數次遭遇戰中都可以令自己的主戰鬥機毫髮無傷，這些戰士也請出列。」
「是，那我就不客氣了。」蕭夢樓微笑著猛地揮了揮手，「大家都過來。」說著他朝休息室的三維星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