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心撿到寶

「恩公！」姐姐站起身，臉上露出毅然的神情，「我們必須走，不能再留在這裏了。你救了我們的命，我很感激，但是我們在這裡會連累你們。」

看到他表態，玉金香頓時鬆了一口氣，小茉莉卻又嘟起了嘴。

看到救命恩人發話，二女停止了爭執，有些窘迫地望向他。

青鴻買東西回來的時候，兩個乞丐都已經拾掇得乾乾淨淨。個子稍高的乞丐換上了青鴻的舊T恤和卡其褲。小個子乞丐穿上了青秀的弔帶衫和短褲。看到他們真正的相貌，青鴻才意識到，這原來是一對姐妹。她們的相貌可以說是相差很遠。姐姐是瘦長清瘦的臉型，面黃肌瘦，但是神色間有著令人渾身一爽的清秀，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典雅恬靜的風範，雖然她的雙眼混濁而暗淡，眼袋極大，但是只要好好加以調養，她一定會搖身變成眩目的大美女。

「哥哥，咱們好好招待他們，今天要好多好多好吃的。」有好吃的，就是青秀最大的享受和幸福。她下意識地認為，所有人都和她想得一樣。

「住口！」玉金香氣惱地大聲說，「集中營中的苦還沒受夠嗎？只要我們不修鍊，我們就可以做正常人，逃開這可悲的命運。」

玉金香的性格穩重堅毅，溫柔平和，不是打打殺殺的性子。這和紋章聯邦很多女性紋章使類似，她們都難以承擔戰鬥的使命。她的特長就是靈魂手工藝和生命治療。

妹妹雖然骨瘦如柴，但卻是個大圓臉，相當的秀氣，眼睛極大極亮，偶爾閃爍出小老虎一樣的凶氣，嘴巴嘟嘟著，似乎對什麼都不滿意。但是她看他的神情卻透出無法掩飾的感激。

她的話讓青鴻和青秀都愣住了，妹妹也嚇呆了。

「住口！」姐姐怒火中燒地扭過頭來，「妹妹，我們不能和他們一樣，我們要證明給世人看，我們是好人，是正常人，不是惡魔的使者！」

「恩公，我查看了阿秀妹妹的病況，她的病情雖然被聯邦的藥物暫時壓制住了，但是病根已深，以我現在的靈魂治愈術，只能勉強控制住病情，如果根除她的病患，需要更高級的肉體重生術和靈體轉移術同時使用。肉體重生會通過細胞重塑的方法讓病體痊癒，但是會讓靈魂產生極大的扭曲變形，非常痛苦。靈體轉移術可以讓靈魂暫時寄居到靈魂避難所這樣的魔裝中避難，免去其中的巨大折磨和可能性的靈魂扭曲。」玉金香放開按住青秀眼皮的手，結束了對青秀雙眼的查看。

「好了，不要爭了！」青鴻用力一揮手，「小茉莉我會看著她，不讓她碰靈魂魔法。」

「阿秀，帶著他們去洗手間洗洗。」青鴻聽出來高個乞丐是女孩子，小乞丐年紀和青秀相當，所以提議妹妹去照顧他們洗漱。

「關於這些靈魂魔法的書籍都或被封存，或被銷毀，魔法陣和紋章都很難取得，而且我的精靈使等級太低，根本無從施展。」玉金香的臉上露出抱歉的神色。

令人驚訝的是小茉莉是個天生的戰鬥使，性格暴躁熱血而激情洋溢，一旦怒氣飆升，則天地色變，是一個超級暴力的小暴君。青鴻很驚訝玉金香這樣柔弱的女孩子怎麼能壓服這個小怪物的。

「我買了調料和店裡處理的雞胸肉，差幾天就過期了，今天咱們把它都做了。」青鴻舉了舉手裡好幾磅重的購物袋，笑道。

「姐姐，就說我們應該繼續修練靈魂魔法，只要強大了，我們就可以橫掃聯邦，把迫害我們的人殺光，救回集中營裏面的兄弟姐妹！」小茉莉氣沖沖地說。

「太好了！」青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簡直是睡覺送枕頭，他在幾天之前剛剛下定決心尋找靈魂紋章使，今天就讓他遇到倆。

「這兩個魔法你都會用嗎？」青鴻擔心地問道。

「姐姐！我要和你同生共死，我也要修鍊靈魂魔法！」小茉莉哭了起來。

「你們……你們是靈魂紋章使？」青鴻失聲道。

「姐姐……不要走，我不想再逃了，我太累了，他們要是來抓我們，和他們拼了就是！」妹妹滿眼含淚地大聲說道，「我們又不是不能打，我一個人……」

姐妹倆人看了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姐姐緊緊抱住妹妹的頭，將她護在身後。妹妹則彷彿時刻準備戰鬥的小老虎，狠狠盯著青鴻。

青秀聽說了大小乞丐和青鴻的遭遇，愛心瞬間泛濫到極點，連拉帶拽地將大小乞丐拉到客廳，又幫他們擦臉，又給他們端開水拿毛巾，還打開了客廳裏面的電視和音響，幾乎把青宅裏面能拿得出手的所有服務都亮了出來。

「恩公，你救了我的命，我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救阿秀，哪怕這意味著我不得不繼續修鍊靈魂魔法，我也在所不惜。」玉金香毅然道，「但是……小茉莉她還太小，求你不要讓她繼續修練靈魂魔法，放她一條生路吧。」

「好了，都不要吵了。」青鴻連忙舉起手。

這一對靈魂紋章使姐妹其實不是真正的血親。姐姐的名字叫做玉金香，是著名的紋章世家後代，現年十五歲。妹妹名字叫做茉莉·辛格，是個混血兒，人們都管她叫作小茉莉。她的年紀比看起來的年齡略大，已經有十三歲。能給青秀看病的，是年長的玉金香。

「金香，小茉莉……」青鴻咬了咬牙關，「如果我說，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在千秀城有個合法的身份住下來，也可以給你們提供保護。你們願不願意在青宅住下，為阿秀提供醫療服務？」

紋章使經過一段時間的成長和修鍊，性格和能力都漸漸成熟之後，人生道路也分為了兩個分支。一條路就是戰鬥之路，紋章機甲師是最終的歸宿。這也是紋章世紀既殘酷卻又迷人的特性。這裏永遠充滿了各種戰鬥，和黃金聯盟，和超獸群落，和行走的森林，甚至和紋章聯邦本身的叛徒和罪犯作戰。這類紋章使被歸入一個人事分類檔案——戰鬥使。另一條路就是駁雜繁複，精細實用的生活之路。整個紋章聯邦的紋章魔法陣文明都是這些紋章使日以繼夜奮鬥的成果。這類紋章使被歸入另一個人事分類檔案——生活使。

所以一旦獲得的精靈使是靈魂屬性，也就註定了靈魂紋章使永生被迫害的悲劇。

紋章使所擁有的精靈使在成長過程中，或早或晚都會出現多種屬性。紋章使可以任意選擇一種或者多重屬性修鍊魔法，單修一種屬性，靈識交換而得的魔法純粹而精鍊，也容易學到更高級的魔法。而多種屬性齊修，進展則緩慢得多而且魔法駁雜，不易精進，這是普通紋章使的常識。而靈魂紋章使則與眾不同。他們的精靈使只允許靈魂屬性的魔法成長，在達到巔峰之前，絕不會讓自己的體內長出其他元素屬性。因為靈魂魔法所需要消耗的靈識和精力時間異常巨大，一個人窮一生之力都無法精進到巔峰，又如何有閑暇去學別的屬性魔法。

「姐姐，你今天差點就被撞死了，做乞丐比作靈魂使好在哪裡！」小茉莉不服氣地說。

青鴻心裏一陣溫暖。青秀一個人呆得太久了，很久沒有見過任何玩伴和朋友，只有他這個哥哥，還早出晚歸。這兩個乞丐也許是這些年來她見過的最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