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紋京風雲
第二百一十一章 爵級證
青鴻看了看中心廣場漫長的人龍，咽了一口唾沫：「呃……升級。」
青鴻猶豫了一下。他不確定自己想不想繼續抽煙。
「什麼貨？」青鴻莫名其妙地問道。
「嘿嘿。」青年笑了，「是啊，把人的環節去掉，那樣的聯邦多完美啊。別想美事兒了，看看這座辦證中心吧。這裝潢，這佔地，得多少錢？中心裏面養的辦公人員有膽子撈的，各個肥得流油，開的車都是陸地子爵豪華版，一輛就要180萬……」
「爵級。」青鴻老老實實地說道。
中心建築寬大的正面開了三道門，門裡長長拖出三條浩浩蕩蕩的隊列，在中心廣場上蜿蜒蜷曲成九轉迴腸的十道彎，將整個廣場擠得滿滿的。
青鴻和鐵拳轉過身望去，只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被中心的兩個衛士強扭著從正門摔出來。一個辦事人員躲在衛士的後面冷笑道：「北方的鄉巴佬，別以為你們南歸了就是英雄。到紋京來混，就要懂紋京的遊戲規則，就算是天王老子，到這兒來辦升級證，也要講規矩。」
在聯邦傭兵團牌照與升級證辦理中心外的廣場上，人山人海，人頭攢動，彷彿菜市場一般熱鬧。來自全聯邦6000多個一級城市的傭兵團成員每天都會像潮水一樣涌到這裏來續辦傭兵團牌照，或者申請升級證。
「呸！狗官僚，中央行省的豬，等老子的傭兵團強大了，我他媽的自己獨立出去也不在聯邦受這種鳥氣。」正在青鴻納悶的時候，一個憤怒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嚇了他一跳。
陰陀羅的天權傭兵團已經擁有了獨立
「為什麼？」青鴻問道。
青鴻回過頭來，卻看到一個穿著黑色T恤衫，寬大迷彩軍褲，歪戴一頂墨綠色貝雷帽，斜咬著一根三寸煙的黝黑青年。
「我操你祖宗，我們北方軍一百年浴血奮戰才回到紋京，你們就這麼對待我們！」破鑼嘶聲吼道。
「噢，青還是秦……」鐵拳沒有聽清。就在這時，一個尖厲如破鑼一般的聲音從中心門口傳來：「喂！喂！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我在這裏排了半個月，半個月啊！憑我們的功績為什麼不能申請爵級，聯邦總統都表彰過我們的！為什麼——？」
有心人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從這裏的空氣中聞到一種腐壞的味道。
「你們這些辦事員收受賄賂，這是公然犯法，你們不怕坐牢嗎？」破鑼奮力從地上爬起來，氣勢洶洶地吼道。
「小意思，我姓鐵，鋼鐵的鐵，叫鐵拳，拳頭的拳。」青年的手掌乾燥而有力。
當青鴻遵從陰陀羅再三的囑託，來到聯邦傭兵團牌照和升級證辦理中心時，面對紅魔鬼、叉子營和天1旅都沒有變過色的他，不禁呆了。
此話一出，整個廣場鴉雀無聲。全場上萬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破鑼。
看到他嘴裏的三寸煙，青鴻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自從父親瘋掉
「……當初想要優化女王系統，把它延伸到地級傭兵團的高級工程師就是在這裏就餐的時候被毒死的。」青年說到這裏，感慨地嘆息了一聲，「明白了嗎？」
「你哪兒來的？不會是……你看上去像是北方人？」青年問道。
「這一點我很奇怪，女王系統既然可以憑藉貢獻值來計算爵級以上傭兵團的功績，為什麼不能拓展一下運算量，把全國的地級團也乾脆算進去？把這中間人的環節去掉。」青鴻問道。
「辱罵聯邦公務員，還敢誣陷我們索賄？衛兵，立刻報警，讓這個北方佬坐穿牢底去吧。」辦事員厲聲道。
聯邦傭兵團牌照和與升級證辦理中心的建築在紋京中環各大建築中宛如鶴立雞群。金碧輝煌的外觀，寬闊而雍容的中心廣場，浩瀚如海的停車位，還有環繞中心建築的花園和庭院，將這裏裝點得彷彿宮廷一般的豪華而典雅。青鴻來到這裏，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識海原來的模樣，同樣的英倫建築風格，寬廣的空間和優雅的景緻。
「有這麼誇張嗎？」青鴻失笑道。
「……」青鴻的拳頭再次攥緊了。
「嗯。」青鴻點點頭。
「哥們兒，剛戒？」這就是
現在忽然看到有人抽這種煙，頓時一陣口舌生津。
「嗷……兄弟，同病相憐啊，辦哪一級？」青年頓時滿臉同情。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青鴻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和他握了握手。
青鴻在廣場里轉了三圈，才找到隊伍的末尾，稍微打聽了一下。這三條隊伍最短的一條是辦理地方傭兵團地級證的，中等的一條是辦理英級證的，而最長的一條則是辦理爵級證的。
如果不是每天擁擠著成千上萬的人，靈珠說不定會喜歡這樣的地方。但是這樣宛如莊園一般寬闊的地方佇立在紋京寸土寸金的中環地區，就有一種特別的不倫不類。這樣廣大的佔地面積所消耗的資金，絕對是天文數字。一個經手傭兵證續辦和升級的機構，既沒有製造任何利潤，也沒有任何政府額外資助的必要，怎麼可能擁有如此豪華的辦公地點？
「十年了。」青鴻一笑，「小學畢業后就染上，一直在戒，因為想活過青春期。」
「你看到那條最長的隊了嗎？那是辦爵級證的。」青年一指中心廣場上那條最長的人龍，「你不覺得奇怪嗎？來辦地級證和英級證的人是爵級證的十倍百倍，為什麼爵級證總是排起長龍？」
「怪不得了。」青年連忙將遞過來的香煙收了起來，「你如果就這樣雙手空空的來，那還是別抽煙了，這樣說不定你還能活到把證辦下來的時候。」
「嗯？來根兒？」
「青鴻。」青鴻飛快而含糊地說了自己的名字。最近他比較出名，不過是惡名，他很不想讓人知道。
青鴻抬眼看去，赫然發現被摔在中心門前的人正是破鑼，當初一起玩機甲地區賽的好兄弟。在他周圍扶著他的是劉易斯和白查理。他們一個個都是臉色蒼白，雙眼無神，黑眼圈大得像熊貓眼，顯然同樣在這裏已經撐了半個月。
「……這隻不過是貪墨的第一個環節，還有負責中心建設施工的企業，負責裝潢的公司，負責將中心人員收受的黑貨洗白的地下組織，甚至這裏面到處兜售零食的小販，負責中心辦公人員就餐的附近酒店，哪怕是負責辦公人員居住和日用品消費的各個環節企業。中環靠近中心附近的一大片區域都靠著中心員工的灰色收入繁榮。一旦中心全自動了，這些人的飯碗就全砸了。擋人財路，等於殺人父母……」青年說到這裏，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哎喲，爵級？隊最長的，你也沒說帶個帳篷、睡袋、平板電腦什麼的。」青年問道，「貨帶了多少？」
「因為爵級證是個坎兒，過了爵級，你就可以自由探險，按照貢獻值進入女王系統的自動升級，你就自由了，兄弟。不過爵級，每一次探險你都要申請一次，進入官僚機構的流程，也就是要被那些聯邦公務員盤剝一次。所以辦過爵級證是最難的，光靠排隊，光靠熬年頭，掙功績，那是想也別想。」青年冷笑道，「你必須帶上足夠的貨去買通卡住
這樣天權才能名正言順地自由探險，便宜行事，不必進入冗長的申請環節，耽誤時間。他們隨時可以和高級傭兵團聯合探險，積攢聯邦的貢獻值，加速升級，直到升為可以獨立拓地的領級傭兵團。
因為南歸戰爭時期協助政府建城的功勞，天權公司積攢的聯邦貢獻值已經足夠領一張爵級證。然而從北方網上申請爵級證的排隊時間長得要命，有些傭兵團等了三十年都沒有等到。現在乘著南歸的春風，不少北方的傭兵團都派人來到了紋京，希望能夠將這個漫長的過程加速一下。
但是這些單純的北方傭兵進入了紋京之後才知道權貴雲集的地方水有多深。
「我哪句話索賄了？」那個中心辦事員雙目冒火來到破鑼面前，「這裡有監視攝像，我們可以現在就去查證。我只是質疑你們取得爵級證的資格而已。我可以老老實實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們天權傭兵團永遠別想從聯邦取得爵級證，去喝西北風吧，北方佬！」
把破鑼摔出門的衛兵掏出對講機剛要報警，卻雙雙被人拎起來直接丟到了中心的玻璃門上。玻璃應聲碎裂，兩個人穿出門狠狠摔在地上，同時昏了過去。
「紋京就是靠這些官僚機構在吸全聯邦傭兵團的血，這幫吸血鬼。聽說了嗎？中心辦公室工作人員的申請名額比總統辦公室還緊俏，一個名額有9000人申請，簡直和選秀一樣。」青年說到這裏，轉過頭去，朝著中心狠狠啐了一口。
「嘿嘿嘿嘿……」青年頓時笑了起來，「想不到能在這兒遇上妙人。你是來續辦還是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