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集 血之輓歌
第一章 空中戰艦
突然間，一陣雷鳴一般的轟響，令整座山嶺為之震顫。
荷科爾斯三世和米琳達飛奔到了山坡之上，他們仰頭眺望著天空。
米琳達凝視著那巨大的飛舟，凝視著這艘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戰艦。
海格埃洛的位置，就在戰艦的最末端，他自己的位置，也僅僅只比別人稍微寬大一點而已。
又是一陣轟鳴，不過這一次，轟鳴聲如同無數悶雷串聯在一起。
「這是秘密，不過我們很快便能夠知曉，我的方法是否能夠成功。」海格埃洛冷笑著說道。
「海格埃洛，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戰艦到底改裝得怎麼樣了？也許箭魚和虎鯨的爭執，會給我們帶來最為正確的選擇，和最為合理的戰術。」
每一個隔欄裏面都塞著一捲圖紙，對於這些米琳達並不陌生，那是放置地圖的地方，每一艘戰艦上都有著這樣的布置。
海格埃洛朝著鏡盤看了一會兒，然後神情變得極為凝重。
這位至高無上的皇帝，絲毫沒有意思引起自己這位聖騎士皇后的憤怒，因為他非常清楚，米琳達很有可能會用她那超絕的武技，令他在侍從和臣子們的面前當場出醜。
住在維德斯克的人們，每天早晨五六點鐘便早早起來，他們或是湊到窗口，或是站在大街和陽台之上，每一個人都翹首朝著東南方向靜靜等待著。
「是的，陛下，不過我同時也感到深深的遺憾，遺憾我無法親自給予她致命的一擊，無法令她見識到我現在所領悟到和擁有的嶄新力量。」德雷刻絲淡然地說道。
這座大廳並沒有所謂的房門，而在大廳一角的地面之上，刻痕著一座極為精緻的傳送魔法陣。
說著，他飛身跳上了那艘飛舟，緊隨其後，幾位魔法師和一隊士兵也一個接著一個通過兩旁的舷梯，爬上了飛舟。
「我最親愛的皇后，你必須要承認，那些飛舟是海格埃洛冒著生命危險偷回來的，想必他絕對不會願意將這些他費盡心機才弄回來的東西，落在你的手裡。」荷科爾斯三世微笑著勸解道。
這意外的一句話，卻令沉思著的荷科爾斯三世怦然心動。
它那銳利無比的眼睛，顯然同樣也已經看到了，危險正向它逼近。
只見在那寬闊卻又顯得無比幽深的山坳之中，密密麻麻地停泊著數百艘飛舟。
對於這位宮廷御用法師所提到的嶄新力量，荷科爾斯三世頗為在意，他微微有些動容，不過很快便令心情恢復了平靜。
旁邊的人，全都遠遠地閃避到船塢兩邊，那兩條長長的堅固地堡之中。
「這東西的速度倒是不慢。」
而另外一道活動隔板，就弔掛在桌椅上方的天花板上，那上面鑲嵌著一塊晶瑩剔透的魔法鏡盤。
那些潛伏者幾乎一個不剩，全都被弔掛在了那座古老王城的各個廣場之上，那些絞架令潛伏者們全都痛苦死去的同時，也令卡敖奇花費在他們身上的那無數金錢化作了泡沫。
突然間，一陣比其他戰艦要響得多的嗡嗡聲，令整座船塢為之震顫。
只見它一個轉折，直接朝著這裏飛來。
一陣嗡嗡聲從四面八方響起，白色的光芒將她的身體團團籠住。
每當這個時候，飛奔的人群，馬車和騎著馬的市民，便組成了一條長長的人流。
「旗艦一向都是待在最為安全的所在，雖然它確實看上去威猛無比，不過與其說它是戰艦，恐怕還不如說它是象徵或者擺設，要來得更為合適。」
一時之間，原本應該充滿寂靜和安寧的維德斯克，彷彿節日一般歡騰喧鬧。
那艘空中戰艦總是緩緩飛過維德斯克城，整個過程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
「你遇上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它們比其他的飛舟更長，也更大，最為巨大的那艘飛舟，簡直和行駛在海上的中型戰艦沒有什麼兩樣。
「想必，當初海格埃洛剛剛建立起疾風騎士團的時候，連你也感到非常驚詫吧，想必沒有多少人，能夠理解海格埃洛所做出的這種意外的選擇，不過，對此我卻早有預料。
不過，索菲恩的慘敗對於他來說，還不至於傷筋動骨，畢竟那些被他收買的人，全都是索菲恩王國的子民。
為了令間諜們對他絕對忠誠，他用無數金錢餵飽了這些狡詐同時又不怕死的傢伙，更花費了無數心血，將他們的家眷牢牢地控制在了手裡。
透過這兩扇小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不死之身這最為不吉祥、同時又最具有誘惑力的東西，再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是否預示著再一次改變歷史的時刻已經到來？
那種力量確實很不吉祥，不過他沒有任何選擇，因為他已深深地被那種力量所吸引，已沉迷於那廣闊無垠、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世界之中。
而造成這一切的那巨大而又細長的戰艦，此刻正徘徊遊盪在天空之中。
隨著這聲號令，艦首那個士兵將一支手臂粗細正中央隆起，就像是一個橄欖一般的箭矢，小心翼翼地插進了那根金屬管子裏面，箭矢的末端搭在弓弦之上。
那位至尊的陛下，自然不敢令自己的妻子感到不快，在卡敖奇王國，女人才是真正的領導者。
「如果無法知道如何獲得永生的話，也就無法知道如何令擁有永生的人死去。」德雷刻絲很簡單地回答道。
不過，也沒有人敢於對那位海格埃洛公爵發出絲毫怨言。
德雷刻絲甚至相信，一個真正的魔法師面對這樣的選擇，肯定會和他一樣，毫不猶豫地做出和他此刻一樣的選擇。
顯然這裏很少有人，將這位奇怪無比的皇后陛下，當成是一個女人來看待。
同樣的一陣嗡嗡聲和濃密的白光，在維德斯克東南偏遠，一個山坳深處的城堡頂上出現。
突然間，身後傳來那位皇帝陛下悠然的說話聲。
「那麼，你仍舊喜歡裝滿了弩炮和五座爆炎陣的『寶貝』？」荷科爾斯三世微笑著問道。
突然間，原本光滑平整的船底，鑽出了一對小小的翅膀。
因為，他突然間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雖然他接觸魔武技比你要晚得多，不過他現在對於魔武技的理解，好像更為透徹。」
一道活動的隔板，就橫在海格埃洛的胸前，這奇特的書桌，倒是極為節省空間的設計。
不過世人幾乎已經將這一年，看成了索菲恩人威名傳播到這個世界上每一個角落的一年。
如此優雅美妙的動作，如此輕盈飄逸的姿態，確實只能夠用「絕妙的藝術」來形容。
米琳達和往常一樣蹺著腳，悠閑地捧著盛滿葡萄酒的高腳酒杯，坐在沙發上。
「如果擁擠便是效率的象徵，那麼坐在輪椅上的人，無疑便是效率最高的傢伙了。」米琳達用她那一貫嘲諷的語氣說道。
索菲恩王國宣布進入戰爭狀態的消息，他和索米雷特甚至不敢讓大臣們知曉。
這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對於維德斯克人來說，是最令他們感到興奮和歡樂的時光，而這股興奮之情，更是久久難以消散。
這原本就是她想出來的主意，就連她的哥哥，那位以詭計多端而著稱的宰相大人，也對此嘆為觀止。
而這一次的失敗者，又將是誰？
「不死之身？」
永生不死，原本就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東西，當初魔法帝國晚期，永生不死的秘法已經被研究得非常徹底。
唯有米琳達和海格埃洛，這兩位實力超絕的聖騎士對此根本無動於衷，米琳達僅僅只是斜靠在窗口，一手抓住窗沿，便穩穩地站在了那裡。
它靜靜地飄浮在空中，那原本微微震顫著的背鰭已經停了下來，至於那對腹鰭，早已經收攏了回去。
對於特羅德的話，無論是荷科爾斯三世還是米琳達，都感到非常有興趣，因為他們確實不曾知道邪法師特羅德，居然同樣也在尋求著這種能夠毀滅一切的最終力量。
「而那頭迅疾的箭魚，卻只有一根尖利的細刺，除非它能夠正中目標，要不然幾乎無法給予任何人絲毫的威脅。」米琳達針鋒相對地說道，顯然對於一直以來的最大對手，她絲毫都不打算有所讓步。
「萊丁那方面怎麼樣了？」荷科爾斯三世對站立在一旁、身穿紅袍的這位超級魔法師問道。
「也許這才是魔法和武技真正完美的結合，用武技強化自身，用魔法來得到額外的力量。
當初，他原本打算用計畫周密的暗殺，來徹底剷除這兩個最令他感到頭痛的人物。
正如海格埃洛剛才形容的那樣，這艘戰艦看上去確實像是一條箭魚。
荷科爾斯三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他突然間感到異常滑稽，彷彿歷史已回到了當初的原點。
再加上看到山坡上皇帝和皇后正悠閑的站在那裡，這些侍從們只能夠在心底埋怨，為什麼自己不曾擁有運用魔法的能力。
「我還以為當初你只是心中不忿呢！」那位至尊的陛下，在一旁插科打諢道。
「好眼光。」海格埃洛揶揄地笑道，不過顯然他對於這一次能夠稍勝一籌，感到極為滿意。
不過這並不能夠令這位皇帝陛下輕鬆多少，儘管暫時沒有來自北方那最令他感到擔憂和恐懼的威脅，但是西面已經有一個強大的敵人站了出來。
那如同六天雷霆一般的箭矢，朝著目標疾射而出。
既然不死之軀能夠在邪法師特羅德的身上重現，同樣索菲恩小魔法學徒也可能已擁有了同樣的能力。
荷科爾斯三世連忙布下一道結界，將他自己和皇后團團攏住。
說到這裏，他突然間提高了嗓門，命令道：「全體注意，準備升空，弩炮準備……」
但是此刻，這個古老的王國在眾人心目中，早已經變得幾乎能夠主宰一切。
不過，那位皇后陛下本人，顯然根本就沒有感覺，甚至根本毫不在意，她的舉止是否引來別人的非議。
事實上，當初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倒是非常爽快地，交出了他們手裡對於軍隊和官員的控制權，但是對於他們手裡的最後王牌——那些間諜，卻怎麼也不肯拿出來。
更何況德雷刻絲自己同樣也很清楚，無論是米琳達還是邪法師特羅德所說的一點都沒錯。
「而海格埃洛，顯然更喜歡以出其不意的迅猛攻擊，令對手在瞬息之間遭受致命的打擊，他喜歡用冒險來換取勝利。
戰艦之中，幾乎所有的人，都緊緊抓住座椅兩邊的扶欄，那巨大的壓力，令他們一時之間喘不過氣來。
在剛剛過去的那一年之中，雖然卡敖奇王國的力量，到達了登峰造極的顛峰。
這兩迭厚厚的堆在一起的文件，令荷科爾斯三世感到頭痛欲裂，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他的心頭升起。
「發生了什麼事情？」米琳達這次不再開玩笑，她神情凝重地問道。
如果說，其他的飛舟如同在空中翱翔的大雁，那麼它無疑便是鳥類之中速度之王——在風雨之中和閃電比賽速度的雨燕。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那位令他感到最為棘手的總座，已經奄奄一息，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我難以想象，如果這東西的肚子底下，沒有另外一排翅膀的話，它怎麼令自己不在半空之中翻筋斗？」米琳達不以為然地說道。
和那充滿了狂風和暴雨的草原國度比起來，卡敖奇的夏天顯然要漫長的多。
而上面那一迭則是他直轄的間諜們給予他的，有關萊丁王國所有情報機構在一夜之間被徹底連根拔起的報告。
一開始，它的速度是那樣緩慢，但是當它一離開這座對於它來說太小、也太過拘束、無法展露手腳的山洞之後，它的速度猛然間加快，眨眼之間，便消失在蔚藍的天空之中。
「有一雙窺探我們的眼睛，隱藏在深山之中，最近這段時間，這樣的小丑，突然間多了起來，昨天我們就戳瞎了一雙眼睛，沒有想到，今天又有不怕死的傢伙送上門來。」
德雷刻絲自然知道，至尊陛下所希望知道的到底是什麼。
而此刻，荷科爾斯三世隱隱約約之中感到，歷史的車輪已經進入到了另外一個循環。
是建立在當年古老帝國的遺迹之上的卡敖奇王國，還是令他絕對不想看到的另一個勝利者？
幾乎所有人都相信，只要他一個人，便足以對抗六大魔導士的聯手，更何況在他的背後，還有一個更為恐怖和強大的長公主殿下。
天空之中已經只能夠看到一個極為渺小的黑點，那個黑點迅速鑽進了那潔白綿軟又厚實，如同棉花團一般的雲層之中。
此刻，大廳之中只有米琳達和德雷刻絲。
「用弩炮先給予箭矢相當的速度，然後再用類似於推送爆炎的魔法，讓箭矢擁有更快的速度？」
「那麼射擊速度又如何呢？」米琳達再一次追問道，她的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狂風朝著四面八方飆去，將船塢之中一切沒有固定住的東西，全都吹走。
「平射的話，射
隨著這聲異樣的轟鳴響起，那漫天的火星化為一片亮麗的紅雲，紅雲映照之下，那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立刻燃起了熊熊火焰。
荷科爾斯三世根本就不認為，還有可能令這些人為他服務。
維德斯克人早已經發現，這輛飛舟的前進速度，顯然要比看上去的快得多。
船艙之中的狹小，原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不過米琳達仍舊沒有想到，海格埃洛為了令這艘戰艦的速度達到極致，竟然採取了極端的做法。
他們甚至猜測過，海格埃洛是邪法師特羅德不為人知的私生子，而並非是那倒楣家族的真正子孫，不過這個懷疑，隨著海格埃洛墜入情網無法自拔，最終走上了和他歷代祖先差不多的道路而不攻自破。
荷科爾斯三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看了德雷刻絲一眼，然後意味深長地緩緩說道：「那麼你便努力尋找一下那永生的秘法，如果你努力的結果有所收穫的話，我和米琳達倒是很想嘗試一下擺脫死亡的喜悅。」
有的時候，德雷刻絲甚至猜想，也許他和那兩個已成為他最大敵人的傢伙，會擁有遠比常人更多的理解和信任，因為他們是同樣的一種人，對於知識和力量充滿了沒有止境的渴求和慾望，但是對於其他的一切卻毫不關心。
這些間諜全都是海格埃洛、索米雷特和他花費了無數心血和代價，更花費了近十年的時間才訓練出來。
如此巨大的代價，換來的潛伏者，居然在一個多月的風光之後，便被消滅地一乾二凈。
「放棄防禦，選擇絕對的攻擊，以及最大可能的速度，這便是海格埃洛所擅長的戰爭，這便是海格埃洛對於勝利的理解。
「這算是諷刺？還是提醒？」米琳達冷冷地問道。
米琳達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顯然她很清楚，這一次她在和海格埃洛的較量之中，落到了下風。
正因為如此，他們對於邪法師特羅德，越來越感到神秘和不可思議。
話音剛落，海格埃洛已經大聲朝著前面喝道：「抓緊扶手，啟航升空。」
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魔法方面的門外漢了。
就聽到另外一個聲音說道：「海格埃洛，我看你恐怕是有點嫉妒了，想當初，這艘戰艦剛剛建造完工的時候，你的高興程度，好像並不在我妹妹之下。」
從那座連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都不能夠進入的書房之中出來，外邊就是大廳。
但是此刻，寧靜早已經被那議論紛紛所替代。
「我？我最為擔心？親愛的德雷刻絲，想必對於那個人的死亡，最感到輕鬆和開心的應該是你吧！」荷科爾斯三世笑了笑，說道。
在海格埃洛的前側，一左一右開著兩扇小窗。
海格埃洛稍稍抬頭，便能夠看清鏡盤之中顯露出來的景象。
每一個人都只能夠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正中央只有一條能夠讓人側著身子通行的過道。
幾乎沒有什麼前兆，戰艦的船頭猛地向上一抬，緊接著便如同離弦的箭矢一般，飛射而去。
肆虐的狂風，將四周的一切都遠遠地吹了開去。
特羅德原本就是一個充滿了無數謎題的人物，他身上的謎團，遠比德雷刻絲要多得多。
「更何況，雖然同樣擁有魔武技，不過海格埃洛顯然比你更加合適操縱那些飛舟，他的選擇確實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不過，你不得不承認，顯然他確實找到了某些你未曾找到的東西。
「德雷刻絲，你還是小心一些為妙，在這件事情上，我倒是相當認同邪法師特羅德的觀點，那種力量實在有些不太吉利，要知道，當初那個強大無比，幾乎不可戰勝的古代帝國，正是喪失在這種力量之下的。」旁邊的米琳達顯然對此毫不在乎，她尖銳地說道。
不過，她還沒有等到海格埃洛顯露出得意的笑容，立刻又加了一句：「但是，你不要忘記，當年你曾經敗在海盜王羅賽姆的手裡，他的那種頻繁騷擾的戰術，用來對付你，同樣非常有用。」
在此之前，他所有的猜想，全都圍繞著他所熟悉和擅長的陰謀和圈套這一方面。
「又看得入迷了？」
那艘細長的戰艦急速飛駛而去，而此刻，那座山岩之上，也飛起了一隻白色的鷂鷹。
幾乎就在一剎那間，原本平靜的船艙之中，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轟鳴，那聲音令人感到煩躁和吵鬧。
「她同樣也是我的寶貝，她將成為這支無敵的艦隊之中最威猛的旗艦。」荷科爾斯三世微笑著說道。
因為無論是他還是索米雷特都十分清楚，讓卡敖奇的民眾知道索菲恩居然揮舞起戰爭的旌旗，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它就彷彿是一隻巨大的眼睛，掃視警惕著下方的一切，又彷彿是一頭兇猛的蒼鷹，正氣勢洶洶地尋找著獵物。
「這種畜生，畢竟不能夠和人類的智慧相提並論。」海格埃洛說道，他的語調之中充滿了異樣的冷酷和犀利。
「她是我的寶貝，我永遠都覺得看不夠。」米琳達緩緩地說道，與往日的她截然不同，此刻她的神情顯得如此凝重。
如同一陣颶風席捲過大地。
計畫的最初階段，進行得似乎頗為順利。
每當意見無法統一的時候，爭吵自然不可避免。
但是現在所有的心血都化為流水，而更令他擔憂的是，在掌控者的手裡，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夠保守秘密。
「那艘將速度推到了極致的戰艦，非常符合海格埃洛的特性，那正是他所擅長，也是他所喜歡的選擇。」米琳達緩緩說道。
這確實是他所不曾想到過的。
而諸多謎團之中最大的那個，無疑便是這個怎麼看都不像是善良的傢伙，怎麼會對同樣不屬於受人疼愛的海格埃洛那樣好。
正因為如此，往日總是顯得那樣平靜的維德斯克的早晨，現在變得異常喧鬧，而那些在往日早晨生意從來最差的酒吧和餐廳，此刻卻變得異常受歡迎。
「你不是對這條箭魚所擁有的武力，顯然有些嗤之以鼻嗎？」荷科爾斯三世微笑著問道。
幸好他們之中的每一個都身手高超，行動敏捷，因此落地的時候，才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也許海格埃洛所看到的那一幕，並非一場精采絕妙、天衣無縫的演出。
船艙裏面幾乎沒有多少讓人落腳的空隙。
會如此放肆地諷刺荷科爾斯三
不過這始終成為了一個令他們感到困惑和難以理解的謎題。
對於處於這烈日炎炎的日子裏面的維德斯克來說，是達官貴族和生活富裕的有錢人最為悠閑的季節。
隨著那聲轟鳴聲響起，只見那支箭矢已經化作漫天火星。
正當他準備尋找一個話題，來諷刺那位皇后陛下的時候，突然間，那面鏡盤閃爍起陣陣淡紅色的光芒。
對於他來說，那是他唯一完全承認的一次失敗，同時也是他最不想被別人提起的一件事情。
即便潛伏者之中，有那麼幾個特別狡詐和擅長隱蔽的人物倖存了下來，不過他們早已經被那肆意的殺戮和血腥強硬的鋼鐵手腕所震撼。
四周的腳手架已經拆除，窗檯之上停泊著一艘又細又長的戰艦。
凝視著那高高翹起的船首，凝視著船舷兩旁緊緊固定住的、那五對巨大而又透明的金色翅膀。
「我承認，它的速度確實稍微慢了一點。」海格埃洛淡然地說道。
「特羅德同樣也在研究那終極的力量？」米琳達忍不住問道。
但是現在，僅僅只是讓一架還不完善的空中戰艦，每天從維德斯克上空緩緩飛過，便立刻令所有維德斯克人為之興奮不已，並且再一次點燃了那第一強國子民的自豪和榮譽感，這是任何一場演說和盛大的閱兵儀式所無法達到的效果。
她鑽進了船艙之中。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城堡的下方，傳來了一個人冷冰冰的說話聲。
荷科爾斯三世緩緩地走了過來，身為一國之君的他，自然不能夠像米琳達那樣，從平台上跳下來。
不過海格埃洛並不打算讓戰爭繼續下去，他聳了聳肩膀，轉過了頭去。
每當想起這些，這位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便有些追悔莫及，他將這一切都歸咎於對手那超凡的預見能力，和那圈套之中的圈套、陰謀之中的陰謀，實在是高明至極。
很多人甚至追趕著空中戰艦，在街道上飛奔著。
如此細密的火星，將方圓一畝左右的地方密集地籠罩了起來。
和當年一樣，皇帝陛下聳了聳肩膀，他看著天空，突然間壓低了嗓音說道：「也許我又得從國庫之中拿出一大筆錢，來改造那些已經造好的戰艦。」
「告訴我，我所關心的東西，這玩意兒到底能夠將箭矢拋射出去多少距離？」米琳達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雖然，從武技上來說，我喜歡奇詭偏鋒的招術，擅長進攻和突擊，而海格埃洛的武技，卻更為完善和追求攻守平衡。
「永生不死的秘法。」旁邊的德雷刻絲也喃喃自語道，顯然他所想到的，和那位至高無上的陛下沒有什麼兩樣。
「也許，我會在『寶貝』身上再插上幾對翅膀。」米琳達不置可否地說道。
而且為了節省空間，很多座位被設立在別人的頭頂之上。
而那些原本應該外出消暑度假的達官貴族們，也出乎尋常地沒有離開維德斯克，那些擔任公職的貴族，是因為公務纏身而無法找到空暇，而他們的妻子和兒女則是為了不想錯過那偉大的奇迹，而選擇留在這裏。
但是現在，荷科爾斯三世已經越來越不敢保證，那次行動是否正如海格埃洛親眼所見的那樣，已經將索菲恩王國四位超絕魔法學徒之中的那個最強者，化為了灰燼和塵埃。
兩旁的翅膀仍舊輕輕地震顫著，發出細微的嗡嗡聲，那艘細長的戰艦，此刻正緩慢而又笨拙地滑行著。
前線的那場顯然無功而返、空耗無數金錢、令眾多士兵失去了生命的戰爭，原本令卡敖奇人感到無比失落，並且喪失了信心和自豪感。
說完這一切，海格埃洛冷冷地轉過頭來，對米琳達問道：「你是否打算離開這裏，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還有時間。」
而德雷刻絲則垂手靜靜站立在一旁，他的臉和雙手都緊緊包裹在那件寬大的紅色長袍中，顯得那樣詭異和神秘。
也許是因為內陸更加容易積蓄大量的熱量，也許是因為沒有那麼多的風暴，卡敖奇王國的夏天，遠比其他地方要炎熱。
就在這個時候，那黑色的小點已經鑽出了雲層。
那如同腹鰭一般的小翅膀，令這艘細長的戰艦，更加像是一條浮在空中的箭魚。
因為只有他最為清楚，這一切曾經花費了他和索米雷特多少辛勞，和多麼巨大的代價。
「不過，我們對於戰術的追求卻正好相反，我喜歡將一切都準備停當，然後在我所挑選好的戰場之上，進行一場與我事先所想相差不遠的戰役。
更有無數小道消息，通過他們的嘴巴，在維德斯克人中間散播開來。
幾乎從來沒有延誤過，那巨大的空中戰艦總是在六點半的時候，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那十幾米長、數米寬的船身，令下方的維德斯克人看得如痴如醉。
顯然對於他來說，最好的解釋便是，索菲恩小學徒或者那位蒙提塔王國的皇后陛下，早已經預料到了可能發生的一切，他們事先設下了一個巨大的陷阱，恩萊科的死原本就是一個圈套。
米琳達緩緩地走到了平台的前端，雙手扶著那石質的圍牆，往遠處眺望。
同樣她也清楚地看到，那兩條一米長的弩臂，以及緊緊繃住的弓弦。
「海格埃洛公爵顯然已經超脫了武者的身分，他放棄用魔法來增強武技的威力，而是選擇了另外一些簡單、但是顯然非常有用的能力。
不過這樣美妙的舉動，卻顯然和尊貴無比的皇後身分顯得格格不入，只要一想到這些，無論是那些侍從，還是荷科爾斯三世本人，都只能夠在那裡嘆息搖頭。
隨著那席捲的狂風，這細長的戰艦緩緩地飄浮了起來，只見它悠然地浮在離開地面兩米左右的地方。
只見那一串前前後後迭在一起的魔法陣，突然間閃爍起亮麗的光芒。
「我的戰術恰好是海格埃洛的剋星，他的突襲雖然迅猛，不過卻有著致命的弱點，那便是力量和可持續性。
突然間，所有的白光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原本被白光所籠罩的米琳達，也已經消失了蹤影。
隨著一聲喝令，那個士兵用力蹬踏機括，將箭矢發射了出去。
那嗡嗡的聲音顯得越來越響亮，甚至微微有些刺耳。
在它的背脊正中央，還樹立著一排和箭魚的背鰭非常相似的翅膀。
「對於擁有不死之軀的敵人，要如何才能夠令他真正死亡？」荷科爾斯三世皺緊了眉頭問
「這要看我需要為此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看過熱鬧的維德斯克人，會成群結伴地來到這些聚集的所在，談論著今天他們所看到的每一個細節。
「雖然海格埃洛公爵在公正的對決之中，也許無法勝過用魔法增強武技的對手，不過，如果戰場能夠任由對決者挑選，甚至連對決的手段都完全沒有限制，恐怕海格埃洛公爵會取得最終的勝利，因為他已經找到了發揮出最大力量的辦法。」德雷刻絲也點了點頭，說道。
當然，這並不是指前端特意製作出來的那根又細又長的尖刺，而是因為，這艘戰艦並不像其他戰艦那樣，只有兩對翅膀。
將最後一頁報告扔在那厚厚一迭文件最頂上，這位至尊朝著門口緩緩走去，此刻他需要去面對他最重要的大臣們。
隨著這嘈雜的嗡嗡聲響起，這艘戰艦緩緩地向上浮起，艦首也慢慢地掉轉過來，朝著遠處一座突兀的山岩。
而那些在萊丁王國被連根拔除的情報網路，卻令這位至尊的陛下感到心痛不已。
這些魔法陣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就連米琳達也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聚集在那空心金屬圓柱正中央，那強大而又凝聚的魔力。
因為此時此刻，他的面前放置著一迭厚厚的報告。
這些飛舟，大多數和每天掠過維德斯克上空的那艘一模一樣。
至少，他相信那個索菲恩小魔法學徒、以及他的那位瘋狂老師，肯定會如此。
當那些翅膀剛剛收攏到戰艦的兩舷，那位皇后陛下已經等不及飛奔到那裡。
「那個原本應該已經化為灰燼，但是現在從種種跡象之中看來，還活蹦亂跳地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的小魔法學徒，是否同樣擁有了永生不死的軀體？」米琳達用嘲諷的語氣問道。
這便是卡敖奇王國的皇后，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強悍，同時也是最為奇怪和荒唐的皇后。
一聽到這件事情，海格埃洛立刻變得嚴肅和沉默了起來。
正因如此，德雷刻絲只是淡然地說道：「謝謝米琳達小姐您的提醒，不過此刻，只有這種力量，能夠抗衡那兩個實力遠遠超越了其他任何一個大魔導士的敵人。」
古代魔法帝國最高的成就，已呈現在他的眼前，身為一個魔法師的他，又怎能抵擋住那最為致命和強大的誘惑。
「只不過，你所說的這頭笨拙的虎鯨，擁有著縱橫遨遊的資本，它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周圍的一切都化為火海和廢墟。
它停在一座船台之上，三根巨大得如同鉗子一般的支架，將這艘細長的空中戰艦牢牢地鎖住。
說到這裏，荷科爾斯三世彷彿變得非常高興，他直接朝著那座傳送魔法陣走去。
「準備發射蜂窩。」海格埃洛高聲命令道。
無論是荷科爾斯三世，還是索米雷特，甚至包括米琳達，小時候都曾經因此而感到過深深的嫉妒。
一年之前，無論是在卡敖奇人還是萊丁人、甚至是蒙提塔人的眼中，索菲恩王國還是一個古老而又有些衰敗的王國。
只見它靈活無比地在群山之中鑽來鑽去，那白色的翅膀幾乎緊貼著那茂密的樹冠。
「還不錯吧！最有效率的布置。」海格埃洛悠然地問道。
因為他們大多數會選擇這個時候離開喧鬧繁華的京城，到郊外的鄉間別墅或者幽靜的山野莊園之中，躲避那難熬的酷熱和煩悶。
說到這裏，這位至尊的陛下，微笑著對身邊的皇后問道：「你打算讓你的寶貝插上多少翅膀？」
那長裙飄浮的樣子，那瀟洒飄然的身姿，令所有目睹這一切的人，確確實實地感到嘆為觀止。
剛才還僅僅只是一個小點，但是在片刻之後，那艘細長的空中戰艦，已經在眾人的眼前顯露出它修長雄壯的身姿。
一連串的命令，從這位威嚴的統帥口中發了出來。
席捲的狂風，將他們彷彿落葉一般吹走。
「你打算將下面的樹林也一起燒掉？」米琳達不以為然地說道。
「就當是烤鵪鶉好了。」海格埃洛淡然地說道。
不過，無論是米琳達還是荷科爾斯三世，都不認為，這樣的設計，僅僅只是嘩眾取寵而已。
不過有一些卻顯得與眾不同。
對於索米雷特所說的話，海格埃洛並不打算反駁，他微微地聳了聳肩膀，淡然地說道：「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如此巨大卻缺乏特色的戰艦，只能夠被當成是擺設，我情願要一條靈活而又迅疾的箭魚，而不打算坐在一頭笨拙的虎鯨之上。」
薄翅之上那無數細密的花紋，突然間放射出亮麗的金色光芒，遠遠看去，就像是密布網路一般的細密血管，突然間充滿了血液，只不過，那些血液有著黃金一般美麗的顏色。
「讓我們去看看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那裡進行得如何，畢竟他們手裡的東西，才是我們真正的王牌。」這位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笑著說道。
四賢者的名字早已經變成了強大、無可阻擋的代名詞，特別是四賢者之中的恩萊科，更被看成是遠遠超越所有大魔導士的人物。
事實上，米琳達早已經注意到了，戰艦最前端，那座既密集又繁複，令人難以想象的布置。
從鏡盤之中看到那隻白色鷂鷹的優美身姿，那位皇后陛下冷笑著說道。
「只可惜，我們對於魔武技所知的實在太少。」米琳達顯然並不打算承認海格埃洛比她更強，這是她的榮譽感和虛榮心所不允許的。
跟隨在海格埃洛身後，眾人來到了建造在巨大山洞之中的「船塢」。
米琳達朝著窗外張望了一眼，然後不以為然地說道：「我打算親眼見識一下，這艘戰艦所擁有的實戰能力。」
對於米琳達的嘲諷，海格埃洛絲毫不以為然，他指了指正前方，傲然地說道：「好好看看你剛才所說的那根細刺，也許你會感到嫉妒也說不定。」
「是的，而且我相信他現在獲得的進展，已遠遠超過我的程度，他已經將其中的一部分實用化，他的身體恐怕已經差不多達到了不死之身的地步。」德雷刻絲說道。
「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你讓海格埃洛來研究那樣東西，這原本應該是魔法兵團的職責。」米琳達顯然對此非常不滿意，她冷冷地說道。
「我們的風格，我們對於戰爭的理解，造成了我們對於武器種類的選擇，和海格埃洛截然不同。
事實上，當初他選擇了那種力量的時候，便已有所覺悟，即便他最終所得到的懲罰比死亡
只不過，那原本應該徹底死去的強大敵人，擁有著不死之軀。
對於這個奇怪的女人，德雷刻絲絲毫不會在意，當初他為索米雷特雇傭的時候，就沒有少聽這個女人那尖酸刻薄、充滿諷刺的話語。
從種種跡象看來，萊丁王國暫時還不會對卡敖奇王國發起進攻。
右手握住左臂上的那個護腕，輕輕吟誦起傳送魔法的咒語，對於現在的米琳達來說，通過魔法陣進行遠距離傳送已經輕而易舉。
即便對於這位至尊的陛下，那一對師徒同樣也是令他感到頭痛無比的存在。
說到這裏，他突然間停頓了一下，因為他想起了當初在蒙提塔草原，曾經看到過邪法師特羅德，所施展出的那不為人知的新能力。
最底下的那一迭，是有關索菲恩最近局勢詳細全面的情報，以及對於這些情報的分析結果。
幾乎每一個人都在這裏，詳詳細細地說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不僅僅是他，就連那位皇帝陛下也不得不承認，他所迎娶的妻子，是個相當狡詐的人物。
荷科爾斯三世笑了笑，聳了聳肩膀，顯然對於妻子的善變，他早已經心知肚明了。
「正因為如此，當初我才得以肯定地說，如果海格埃洛和我在戰場之上進行一場對決，最終的勝利肯定會被我所奪取。」米琳達淡然地說道。
米琳達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奧妙：「它的射程能夠達到多少距離？」
想必此刻，無數有關卡敖奇王國的機密情報，已經呈現在掌控者組織那些上層人物的桌案之上。
白光散去之後，顯出了那位皇后陛下的身影。
不過荷科爾斯三世的內心深處，仍舊有著深深的失落。
那被維德斯克人津津樂道的奇迹，便是每天都能夠看到的、在天空之中緩緩飛過的巨大空中戰艦。
每天早晨，維德斯克總是沉浸在喜悅和歡鬧之中，而所有這一切，正是那位奇怪的皇后最願意看到的。
不過，此刻米琳達一句令人預料之外的話，卻令那位至高無上的陛下猛地一驚。
搶先動手的卡敖奇，不但令原本並不打算進行戰爭的索菲恩王國，不得不走上了最危險的前沿陣地，同樣也令卡敖奇王國，花費了整整十年時間建立起來的秘密網路徹底暴露。
「特羅德恐怕想要繞過當年令魔法帝國徹底毀滅的那終極目標，而尋找出另外一條可能的道路。而我則追蹤著古代的腳印，追求了當年曾經達到過的最高成就。」
在一片吱吱嘎嘎的橫樑和腳手架所發出的亂響之中，那艘細長的戰艦緩緩地朝著那巨大的山洞洞口駛去。
一陣狂風，突然間憑空而起，只見那艘飛舟兩旁，原本靜靜緊貼著船舷的那十對金色薄翅，緩緩地張開了。
不過這份狡詐，正是此時此刻的他最為需要的。
這生來便能夠在天空中翱翔的生靈，自然遠比人類更加懂得如何在空中飛翔。
雖然當他得知這種力量存在的時候，他曾經感到一絲極為不祥的感覺，不過他同樣也從中看到了一絲曙光，這種力量如果能夠為他所用的話，無疑能夠令他擺脫眼前的困境。
對於這絕對反常、而且絕對違背任何一條皇家禮儀傳統的「舉止」，那些侍從和衛兵們視若無睹。
那肆虐的狂風，顯然證明了這些微微震動著的翅膀，用著多麼強大的力量。
那些形形色色的酒吧和餐廳，成為了吵嚷和爭執，以及湊齊細節的場所。
到處都能夠聽到歡呼聲，維德斯克人使勁地歡呼著「卡敖奇萬歲，國王陛下萬歲」。
白光越來越顯得濃密和厚實。
為了收買他們，海格埃洛和索米雷特花費了無數代價，其中單單隻是一個魔法協會主席克維志，就花費了他們所收藏的十幾部從古代魔法帝國廢墟之中挖掘出來的珍貴典籍。
「我相信，它還是很有用的，特別是對於你所擅長的那種戰術來說。」米琳達笑了笑說道。
這個時候最合適的仲裁者，自然是酒吧的酒保，因為他們幾乎每天都會聽到各種各樣的傳聞，而且每天都有很多人到他們這裏來湊齊所有的細節。
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之中，卻布置地井井有條，后側是兩個精緻的面對面的櫥櫃，櫥櫃之上布滿了小小的隔欄。
那位索菲恩小魔法學徒確實曾經化為灰燼。
那五顏六色璀璨奪目的亮光，一閃即沒，不過戰艦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亮光閃爍之間，那隱隱約約傳來的震顫。
那肆虐的火海，迅速吞噬了周圍所有的山嶺。
「也許，特羅德本人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據我所知，他同樣在進行這方面的研究，只不過我們對於方向的選擇有著細微的差別。
因為，這便是諸神無意間留給人類最為寶貴的財富，同樣也是最為致命的缺點，那便是強烈無比的學習慾望和好奇心。
那些潛伏于索菲恩上層的、他們暗中布置的支持者，幾乎每一個都是用無數金幣打造出來的。
更何況，他們同樣也看到了頂部那一排如同背鰭一般豎立著的翅膀，此刻同樣也漸漸被細密如同網路一般的金色光芒所充斥。
他稍微抬了抬頭，注視著那位皇帝陛下，然後緩緩說道：「陛下，您所最為擔心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一根兩米長的空心金屬圓柱四周，布置著一圈又一圈重重迭迭的魔法陣。
荷科爾斯三世只要一想到，當初他為了得到那些間諜所花費的心機和手段，他便更加感到心疼起來。
荷科爾斯三世突然間變得正經起來，他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
「而我則更加喜歡身著重甲的騎兵，以及同樣身著重甲的士兵。
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那艘戰艦向前沖了數百米之後，漸漸停了下來。
而他身旁的那些侍衛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她輕輕一躍，跳上了戰艦的甲板。
想當初，這位至尊的陛下對於他的那兩位密友，既互相利用又各自防備，正因如此，他才精心建造了這座沒有門窗，只能夠通過這座特殊魔法陣出入的書房。
因為，他們全都深知海格埃洛的性情，他絕對不是那種只為了美觀、而不切實際的人物。
這個圈套的目的便是讓海格埃洛、索米雷特和自己掉以輕心，進而令整個早在十年前便已策畫、並且著手準備的刺殺行動，得以全面施行。
還沒有等到海格埃洛將話說完，那位皇后陛下已經飛身跳下了那高高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