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二十一集
第五章
他不想做出出賣盟友的愚蠢事情，同樣也不打算插手年輕教導者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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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力量的平衡是多麼微妙，兩端的托盤上放著的籌碼重達千斤，而我只是那小小的一克，但是此時此刻我這個一克顯得如此引人注目。不過一克仍舊只是一克，最終的妥協肯定會出現，正因為如此，我自然要用此刻的地位換取最大的好處。權勢和地位對於我來說，沒有絲毫用處，即便將得里至王國所有的軍團的指揮權交到我的手中，身為佛朗士人的我拿它們也一點用處部沒有。財寶和金錢同樣沒有任何意義，擁有瑟思堡擁有南港的我，唯一用不著擔心的就是缺乏金錢。盟約和協議就更加不可靠，我相信對此你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我以往的經歷告訴我只有一樣東西或許顯得還算牢靠，血脈和婚姻，以及與此相關的地位，至少還無法公然剝奪。
看著那些拋在一旁的重型弩弓，巴世蒙大公將目光轉向了那位王子殿下。
除非是一個能夠瞬間致命的絕殺陷阱，要不然根本無法保證，能夠破解這隊組合。
輕輕地一翻手腕，兩把圓弧形如同新月一般纖細彎曲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手理。
「突破瓶頸。」旁邊的一位狂風騎士喃喃自語著說道。
早已經準備好的右手用力一擋，隨著一串亮麗的火花，箭矢被引了開去。
十幾米寬的卧室除了正中央的一張大床，就只有角落裡面的衣櫥，一直以來瑞博就對顯得太過空曠的卧室感到不太適應。
「大家各自看到了些什麼？」亨利德王子走到眾攏在一起的那些狂風騎士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身為一個合格的刺客，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那便是準確分辨目標的實力。
雖然以他和希婭公主的身份，他是沒有資格這樣做的。
對於女人衣服的結構，瑞博堪稱行家。
事實上，就連那些宮廷女官都擁有著比他更加高貴的頭街，不過自從瑞博將那個惹惱了他的宮廷女官，當眾變成了一個蒼老垂死的老太婆之後，那些原本高傲無比、驕氣凌人的宮廷女官，全都變得小心翼翼儘可能遠離他身邊。
那些從震驚之中猛醒過來的宮廷侍從，立刻如狼似虎地撲向了倒在地上慘叫呻吟的那些刺客。
同樣也是最後那兩發箭矢，更令瑞博感到這些刺客全都是烏合之眾。
輕輕一閃身，托住那踢空的腳踝用力一推。
「雙手各自持有一件武器，在我的印象之中遠不如只運用一件武器來得有效。」亨利德王子皺緊了眉頭問道。
他在等待，等待小丫頭稍微恢復一些，一個小時之前的他在享受著人生最大的樂趣，這是他身為丈夫的權力，而此刻他則是在享受復讎的快感，這是他身為勝利者的權力。
隨著陣陣喝令，圍觀的人們被逼迫著雙手高舉，蹲坐在地上。
不過瑞博並不打算有絲毫的放鬆，因為他非常清楚，此刻他抓住的這頭羔羊，隨時有可能化身獵豹。
正當瑞博想要拉開窗帘好好欣賞一下帕琳的景色的時候，另一側的房門輕輕地打了開來，六個宮廷女官簇擁著已然更換好卧室裝束的希婭公主走了進來。
人群之中，幾個大漢推倒了前面站立著的圍觀者，迅速抬起的手臂握著一把把重型弩弓。
「更的感謝的是你的母親，她偷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在此之前，我從來不曾將自己看作是力量天平維持平衡的一端。是你母親的舉動，令我對此有所發現，事實上此刻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的我，已然成為了平衡巴世蒙大公和王子殿下的砝碼。我的舉動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不過，我同樣對自己的份量擁有著清楚
在瑞博的記憶之中，這位大公從來不曾離開過自己家族的宅邸，就拿今天的婚禮來說，凱恩大公原本是應該到場的貴賓，但是始終未曾看到他的身影。
「噢——」突然間一股強烈無比的刺激，令她驚呼了起來，那痛苦無比卻又帶著一絲異樣感覺的刺激直衝腦門，幾乎在同一時刻，悲傷的眼淚也奪眶而出。
而寢宮正中央天花板上弔掛著的那精緻的水晶吊燈，閃爍著的迷人而又亮麗的光彩，在四周的那無數面鏡子的映照之下顯得格外絢麗多彩。
刺客和殺手一向被認為是亡命之徒，不過瑞博最為清楚，他們同樣也是最膽小最謹慎的一群人。
說到這裏，瑞博又用力往上推了推手臂，從那位公主纖細的手臂那陣陣顫抖之中，他似乎可以感受到那種痛苦。
正因為如此，無論是在瑟思堡還是在佛朗克，他總是用書架和實驗桌將空曠的卧室塞滿。
當他那充滿魔力的手指離開的瞬間，那位公主如釋重負般地吐了口氣。
說到這裏，瑞博微笑著朝那位刁蠻任性的公主殿下看了一眼：「只要世人仍舊認為神聖的婚姻是不可解除的，只要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永遠是一顆擁有著決定意義的砝碼。」
那七個刺客紛紛高喊著，他們推倒了一個個圍觀者，打算奪路而逃。
如果沒有辦法格擋的話，他肯定會被射成馬蜂窩，不過他身邊的那位公主殿下也毫無疑問會和他一起陪葬。
一陣痛苦而又快樂的呻吟響起，不過從來未曾經歷過這一切的那位公主，雖然肉體和意識徘徊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但是此刻已然被抽走了所有力量，每一絲精力都已經被榨乾的她，即便連呻吟也顯得有氣無力。
身體一個大翻轉，那位刁蠻任性此刻心懷叵測的公主殿下摔倒在了那張床上。
那是海德先生的手下用來報警的信號，而此刻唯一留在帕琳的就只剩下殺手之王凱爾勒一個人。
這下子，瑞博突然間感到有些頭痛起來，無論是他還是埃克特最討厭的就是不存在於計劃之中的意外。
輕輕豎起一根手指，惡作劇般地沿著那瘦削的脊背輕輕地劃出道印痕。
看著兩邊圍觀的人群，再看一眼身邊的這位公主殿下，瑞博突然間感到了一絲淡淡的諷刺。
突然間，一道鬼魅般的人影在人群之中穿梭而過，那些四散奔逃的刺客們，發出陣陣慘叫聲摔倒在，不知趣的宮廷侍衛們紛紛叫嚷著朝那個人影逼去。
剛才那一輪密集的射擊，都對自己毫髮無傷，從這件事情上如果還不能夠看出自己所擁有的實力的話，那兩個刺客實在太不稱職。
得里至人的簡樸和實用主義的風格，顯然沒有在這裏得到體現。
那任性的蜷曲著的頭髮，此刻被精細的捲成一個個精緻的小卷，那兩道顯得太過粗的眉毛此刻已然修飾得如同月牙一般輕盈彎曲。
殘光中時而飛竄起幾點火星，緊隨其後的是「奪奪」釘穿木板的聲音。
他身體往旁一側，令一支箭矢擦著臉頰飛了過去。
這下子就連那位王子殿下也變得臉色難看起來，他非常清楚突破瓶頸對於一個武者意味著什麼。
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眼前這位刁蠻公主的底細，一頭獵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變成綿羊。
隨時有可能消失在陰影之中的超絕殺手，再加上一個遠戰依靠詭異的魔法，近戰同樣身手不凡的魔法刺客，
同樣的認知也存在於巴世蒙大公的腦子裡面，不過和其他人比起來，他昕知道的東西要多得多。
稍微思索了一下，那位狂風騎士團團長神情凝重地說道：「我們之中沒有一個人看到全部的過程，不過從拼湊起來的點滴之中，足以讓我們感到擔憂。排除這原本就是那位少年教導者事先排練好的表演的可能，能夠在這樣近的距離格擋開如此密集的射擊，這位少年教導者的武技恐怕已然非常接近他的那位保鏢。恐怕就連我也沒有把握能夠戰勝得了他，實在令人難以想像，他是如何在極短的時間裏面達到如此成就。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位教導者雙手各自持有一件武器，並非是擺設。我猜想，如果不是他的大腦能夠分別進行思維和控制，就是他做出反應的速度遠遠超越常人。這位教導者的武技毫無疑問和他的那位強悍的保鏢同出一轍，遇到這樣的對手，我和瓦爾德或許還可以依靠力量進行壓制，其他人恐怕做不到。」
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四周掃了一眼，「戰鬥之靈」令四周的一切變得異常緩慢。
突然間，一聲沙啞而又虛弱的慘叫聲在這金壁輝煌的寢宮之中響起。
這些人顯然沒有受到過太多的訓練，除了最後那兩擊，整個刺殺行動顯得倉促而又缺乏配合。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嫁給我嗎？」瑞博看著那昏迷還未曾蘇醒的嬌弱的公主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最有資格成為我的妻子，但是我非常清楚，她絕對不會願意那樣做，她曾經發誓只希望這一生能夠成為我的情人。可是我偏偏還欠下了另外三位小姐的情債，她們付出的感情，我同樣畢生難以償還。正因為如此，我不可能挑選她們之中的任何一位作為妻子，那隻會深深地傷害其他人的情感。所以我選擇了你，我們的婚姻將會被看作是一場顯而易見的政治婚姻。」
用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那潔白的肌膚，顯然是因為發育還未完全的原因，這位公主殿下的皮膚還顯得有些粗糙，缺乏那種滑膩凝脂一般的感覺。
將四周掃視了一遁，瑞博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他絕對不會忘記當初的訓練，那些從視線的死角射來的箭矢最為致命。
「王室的恥辱。」
瑞博向遠處躲藏在角落裡面的殺手之王點了點頭，這就是表示感謝的方法，儘管瑞博同樣也知道凱爾勒並不需要這些。
在此之前他從來未曾想到，身為南港一個不起眼的小職員的他，有朝一日會迎娶一位公主殿下。
「不知道……噢……放開我。」那位公主殿下憤怒地鼓著腮幫子，目光兇狠地瞪視著他叫道。
「我那位尊敬的監護人海德先生曾經說過，巴世蒙大公是他這一生之中最感到敬畏的人物，對此我絲毫沒有懷疑。曾經和巴世蒙大公連番鬥智的我最清楚這件事情。憑心而論，無論是我還是我的監護人，都不是巴世蒙大公的對手。但是在一件事情上，我的監護人海德先生遠遠比巴世蒙大公高明，那就是對於繼承人的培養。埃克特就是海德無生培養和訓練出來的繼承人、而埃克特又是直接負責教導我的老師。
和王宮其他的地方有所不同的是，點綴這座寢宮的並不是那金壁輝煌的金漆裝飾彩繪浮雕，在四周的牆壁上鑲嵌著無數巴掌大的鏡子。
一陣輕輕的呻吟聲令他知道，那位公主殿下已然蘇醒。
正當瑞博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間一聲尖銳刺耳的口哨，將他從恍惚之中驚醒。
所有的意外
輕輕地拉上了窗帘，瑞博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淡然的微笑。
雖然此刻那位王子殿下手裡看上去擁有著和他差不多的實力，不過這位大公非常清楚，一連串的動蕩和意外足以顯露出那鬆散的組合在控制上的致命弱點。
將那嬌弱癱軟的身軀翻轉過來。
「作為一個商人，我自然要克盡職守，商人總是謀求最大的利益，而此刻我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將我的利益最大化。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誤的話，此刻的我已然站立在這一生之中的輝煌頂峰。我已然實現了當初對你哥哥的允諾，令他擁有了和巴世蒙大公分庭抗禮的實力，這場交易看上去對於我並沒有多少好處，不過卻成功的令我的名聲從佛朗士擴展到了這裏。正當我不可能從你的哥哥那裡獲得更多的利益的時候，王子殿下給予了我一個絕好的機會，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比自由更能夠體現我的價值。
「這是對於你剛才的懲罰，得里至王國最令我滿意的是，丈夫對於妻子的態度，我會盡心竭力按照一個得里至人的方式做一個威嚴的能夠管束得住老婆的男子漢。」瑞博不懷好意地微笑著說道。
這些用重弩發射出來的箭矢，又如何是單薄的馬車四壁所能夠阻擋。
那惡魔般的手指最終停留在了尾椎骨上，瑞博繞著那裡輕輕地划著圈，這是芙瑞拉小姐傳授給他的手段。
朝著四周那些已然被按倒在地的刺客看了一眼，巴世蒙大公的嘴角露出一絲淡然的微笑。
希姬公主那冷漠的話語，令瑞博從那絲感嘆之中清醒過來。
感受著那陣陣輕微的顫抖，看著那脹紅了的面孔，瑞博微笑著抬起了手指。
這好像和普通的「戰鬥之靈」有些不太相似，巴世蒙大公的心中暗自猜疑著。
得里至王國的公主下嫁一個異國伯爵，身份的差別原本足以讓那位公主殿下趾高氣昂。
正因為如此，此刻那六個女官，如蒙特赦一般急匆匆畢恭畢敬地退出了寢宮。
只要一想到他的另外一位多年盟友，已然在他的國度獲得了極大的進展，從來對於一切事情都從容不追的巴世蒙大公，也感到心中擁有一絲憂急。
所有這一切都只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剛才還七手八腳抓捕刺客的宮廷侍衛，此刻終於想起自己真正的職責是保護大人物們的安全。
更有一支被格擋開的箭矢徑直飛入了人群之中，隨著一聲沉悶的驚呼聲，一個路人朝後倒了下去，致命的箭矢射穿了他的身體，眼看著是不可能存活下來了。
瑞博陰沉著面孔看著四周，剛才那一點點好心情此刻已然隨著四周那凄厲而又充滿恐慌的景象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著一連串弓弦聲響起，七支箭矢朝著這裏飛射而來。
用最溫柔和靈巧的手勢，輕而易舉地令那位刁蠻公主變成了一頭赤裸的羔羊。
這不僅僅是一位真正的公主，而且是整個大陸上最強的王國的公主。
「把那些刺客全都抓起來。」大步跨到近前的那位狂風騎士團團長喝道。
看到暈頭轉向的公主想要支撐起身體，瑞博雙手一分，將她的兩條手臂反握在背後。
而此刻那些原本守護在王子殿下身邊的狂風騎七，也紛紛趕了過來。
這些烏合之眾顯然不會是巴世蒙大公的手下，從他們絲毫不顧惜那位公主殿下的性命這一點，又可以確定，這些刺客同樣也不是亨利德王子派遣而來。
難道是凱恩大公，不過瑞博馬上開始有些懷疑這個猜測，在他的印象之中，凱恩大公雖然並不像巴世蒙大公那樣高明，但是謹慎小心或許還有過之。
輕輕地
輕輕地往上一推，瑞博興緻勃勃地看著那位公主殿下痛苦的神情。
「好了，是自己人。」隨著一聲晴天霹靂般的大喝，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然後，一切又歸於沉寂。
「你是否知道，我對於得里至王國最滿意的一點是什麼嗎？」瑞博嬉笑著問道。
此時此刻，他的話無疑比任何人都更加管用。
這並非是凱爾勒傳授給他的殺招，而是海德先生從那神秘而又遙遠的東方國度學會的武技。
說到這裏，瑞博輕輕地吐了口氣。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我嫁給你了吧。」
對於玻璃鏡子的價格最為熟悉和敏感的他，自然最為清楚，這樣的裝飾要花費多麼巨大的代價。
正因為如此，除了那座小鎮上的居民知道，曾經有這樣一場婚禮剛剛舉行，一路之上那些看到儀仗隊和王室馬車的帕琳居民，全都以為，這隻不過是非常普通的王室出巡。
「這是得里至的恥辱，嫁給佛朗士人的公主該死。」
突然間，耳邊傳來的兩聲輕響，再一次證實了當初凱爾勒對於他的訓練是多麼有用。
看著那位公主殿下顯露出一種瞭然的神情，瑞博微微猶豫了一下，因為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並沒有說出來。
他朝著這位公主殿下那略帶慍怒的臉看了一眼，稍微思索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自己在你們心目中是個陰謀家，還有那教導者的頭街，更令我成為了你們心目中的仇敵，但是憑心而論，我更在意我最初的身份，我更希望自己只是一個商人。那些陰謀詭計，那些狠毒的謀略，只是我保全自己的手段而已。難道你真的以為我願意在宮廷之中面對一群和我沒有任何共通之處的人？無論是得里至還是佛朗士，迄今為止能夠稍微理解我一些的，除了紐之外，我還未曾見到過另外一個同齡人。這並非是我所熟悉和喜愛的世界，我更願意回到瑟思堡，回到南港，那裡才是令我感到親切無比的故鄉。
嘴角掛著一絲滿意的微笑，瑞博輕輕地伏下身體。
輕輕地放開了那反握的手臂，瑞博絕對可以確信，小丫頭再也沒有抵抗的力氣。
「你這個卑鄙下流骯髒無恥垃圾狗屁的白痴侏儒……」只有嘴巴能動的希姬公主立刻破口大罵起來。
「你身上流淌著得里至王室的血脈，無論你的哥哥王子殿下是否能夠成功奪取王權，都改變不了你是得里至公主的事實。就像凱恩大公曾經夢想著令得里至王權重新回歸於凱恩家族之手一樣，即便巴世蒙大公最終成為了得里至王國的國王，我仍舊可以找到借口，幫助王子殿下重新獲得王位。巴世蒙大公無疑是我曾經見到過最為睿智而又難纏的對手，不過他和我比起來，卻擁有著一個致命的無法彌補的弱點，那便是他太過衰老。我可以等，十年之後我的精力最為充沛，二十年之後，我仍然風華正茂，即便等待三十年時間，我仍舊要遠比此刻的巴世蒙大公年輕許多。但是他是否能夠等待如此漫長的時間？
看著一側那一排落地窗戶，窗戶的外面是精緻的陽台，站在那裡可以眺望到帕琳最美麗的景色。
又是一連串輕銳的聲音響起，瑞博那翻飛的雙手，劃出一道道亮麗的殘光。
正如那位王子殿下特別看中年輕教導者那可怕的潛力，以至於做出那愚蠢無比的過河拆橋的舉動一樣，身為同盟者的他，也最為了解那位親王的高明和可怕。
輕輕地閉上眼睛，巴世蒙大公思索著，他絲毫想像不出用什麼樣的辦法能夠破解這樣的組合。
此刻的他所關心的就只有如何順利登上王位寶座。
「殺死佛朗士教導者。」
「這個……按照常理確實如此，不過在我的記憶之中，歷代的狂風騎士之中最強悍的幾個人全都是擅長雙手格鬥的專家。我的武技偏重於力量，兩把武器對於力量的發揮並沒有好處，但是那些注重技巧和速度的武者，想要有所突破最終只能夠走雙手武器的這條路。」福斯特緩緩說道。
突然間撩起的一腳，早已經在瑞博的預料之中，他甚至連遭到攻擊的部位都猜測得分毫不差。
看著遠處那警惕的絲毫沒有鬆懈的年輕教導者，再看了一眼那鬼魅般人影消失的陰影，這才是他真正感到警惕的力量。
朝著四周掃視了一眼，從那些刺客的身上，瑞博並沒有看到太多的東西。
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無關，正因為如此最終無論是什麼樣的結局，都對他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所有這一切對於儀仗隊或者對於守護在馬車旁邊的宮廷侍從來說，或許可以稱得上迅雷不及掩耳，但是對於瑞博來說，卻如同輕歌曼舞一般緩慢。
看著眼前的鬧劇，瑞博自始至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製造混亂並且對目標予以刺殺，是刺客慣用的伎倆。
「海德無生在一件事情上可以說非常殘酷，那就是當我們還顯得稚嫩的時候，便將重要的工作壓在了我們的身上。海德先生的每一個手下都是這樣訓練出來的。我相信，對於埃克特，你和你的哥哥應該不會一無所知。而巴世蒙大公？他的身邊卻沒有這樣一個繼承人，我確信巴世蒙大公的手下之中絕對不缺乏智慧深遠、目光敏銳的人物存在，但是，他們卻無法嶄露頭角。正因為如此，只需要等待，歲月的流逝肯定會將巴世蒙大公的光輝推走。」
從來未曾感受過這些的那位公主殿下，嘴裏發出絲絲的輕響，身體難以忍受的扭動起來。
巴世蒙大公再一次想起了他那位數十年相交的老友，或許只有布雷恩能夠布設下這樣一座陷阱，不過高明如巴世蒙大公這樣的人物，自然不會插手這件事情。
「難道你的意思是？」亨利德王子一時之間不敢繼續想像下去。
更何況，自始至終他都保持著警惕，絲毫沒有因為抓捕刺客而分散精力，真正的刺客看到這樣的情景，絕對不會隨意出手。
瑞博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箭矢並非瞄準得極為精確，而是將四周的退路全部都籠罩在了裏面。
「戰鬥之靈」早已經為他判斷出了方向，閃電般地轉過身體，勁疾的箭矢已然迎面射了過來。
最引起瑞博注意的自然是那條腰帶，以往總是系在腰上的那柄軟劍，此刻已然換成了一條紮成玫瑰模樣的絲巾。
如果說在瑞博眼中，意外是最為糟糕的事情的話，那麼對於他來說，適當的意外反倒是幫助。
「你的嗓門太大了，現在已然是晚上，會吵到別人的。」瑞博笑著說道，指了指迷漫在四周的一層淡淡煙霧：「你得感謝我，我事先做好了準備，現在你可以盡情的叫嚷，我可以保證不會讓任何人感到吵鬧。」
從呆愣之中慶幸過來的那些宮廷侍衛們，飛身朝著刺客們撲了過去，而那些刺客則拔出腰際的佩劍予以反抗。
那份輝煌和氣派只不過是為了顯示得里至王國公主的尊貴，無論是瑞博的本意，還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得里至人的心意，都並不希望這場婚禮太過隆重，為世人所知。
他一直等待著這位刁蠻公主伸出那銳利的爪子。
強悍外表和龐大勢力並沒有多少用處，只有精銳的實力和穩固的基礎，才能夠在動蕩之中屹立不倒，而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
從王子的身上自然什麼都看不出來，這樣的暗殺實在顯得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