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士》第一部 第三集 前進京城

第一章 不幸

第一部 第三集 前進京城

第一章 不幸

正當系密特經過大廳、準備上樓的時候,他被正在大廳裏面指揮著傭人們布置宴會場地的嫂嫂,給叫住了。
這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也許,你可以嘗試著和母親大人交談,你知道,母親大人曾經是一位很健談的人,這樣對你和對她都有好處。
母親和溫波特伯爵夫妻的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哥哥的婚禮上。
如果是奚落他的話,那系密特還會覺得好受一些。
那是數以萬計的飛鳥,正成群結隊地騰空而起。
他想,如果將她們集中在同一個房間裏面,憑著自己的身手,應該可以保護她們的安全。
沙拉小姐好像並不十分在意,她任由系密特告辭離去。
之所以說它在勃爾日享有盛名,那是因為系密特的那位祖先,是很有影響力的一位生物學家。他曾經發現過二十多種新生物,並且為其中的十五種命名。
也許,母親確實如她所說的那樣,只不過是選擇了一種屬於她自己的生活方式。
和沙拉小姐漫步在花園之中,系密特極力想要從沙拉小姐的神情中,猜測出沙拉小姐要他陪她到這裏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
不僅僅是嫂嫂一個人,她的全家人好像都對母親有看法,系密特在她們家的時候,曾經聽傭人私下在談論著自己的母親。
花園被細心得隔成了幾個各自獨立、但是相互之間又有著一定聯繫的空間;幾張用鍍金的金屬條編織而成的座椅,已經存在了幾個世紀。
「特別是那天,你渾身是血的回到家中,那一次簡直是嚇死我了,但是,當我知道你身上連一點傷都沒有的時候,你猜我是怎麼想的?
「親愛的系密特,有些事情你還不明白,我無法給予沙拉以安慰,雖然我確實很想這樣作,沙拉也不會願意見到我。
「在她看來……在她看來,我是一個充滿了虛榮和不道德的女人。」那位母親好像是鼓足了勇氣,才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沙拉小姐,你好像不太快樂。」系密特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但是,系密特很清楚,倉卒迎戰使得勃爾日失去了戰場上的主動,現在即便想召集士兵組織有效的抵禦,也都是不可能的。
「親愛的系密特,進來吧,如果,你不嫌棄這裏的幽暗的話,你隨時都可以到這裏來。」
「羅拉曾經去兵營探望過她的丈夫,那時候他們剛剛結束一場戰役,其中讓羅拉最注意的,便是那些渾身染滿鮮血的聖堂武士,她當時描述的聖堂武士的模樣,跟你那天一模一樣。
一種奇特的感覺,湧上了系密特的心頭。
和西樓不同,東樓是寂靜的,甚至連那些女僕們,也都很少發出聲音。
實際上,這些欄杆是一根根空心的管子,冬天有專門的鍋爐將熱水注入這些管子,以便讓花園保持著那種最適宜玫瑰生長的溫度。
他轉到一個沒有人看得見自己的角落,飛身一縱,將那些窗檯當作踏腳,幾個起落,便站在了房頂之上。
「沙拉小姐,你對我的母親好像有所誤會,也許稍微溝通一下,誤會便會解除,我知道,很多人以為父親大人的事,是因為受到了母親的慫恿所致。
當驚叫聲剛剛傳來的時候,系密特便感到事情不太妙。
嫂嫂好像突然意識到,她並不應該對系密特說這些東西,因此連忙閉住了嘴巴。
「您確實應該活動一下,父親已經去世這麼久了,您應該從悲傷中恢復過來。」系密特勸解道。
此時,在遠處的天空下,一陣陣沉悶如雷的轟鳴聲傳了過來。
系密特臉一紅,他不知道嫂嫂究竟是在奚落他,還是真的在誇獎他。
系密特突然之間有一種感覺,難道,剛才沙拉小姐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為了建造這座花園,這位傑出的生物學家,收集了他所知的五十余種玫瑰花種子,又經過了七年的摸索和研究,終於將這些玫瑰成功地種植在了這座花園之中。
東樓沒有底樓,二樓下邊就是那座大廳。
一位管家指揮著男僕們,裝飾著宴會大廳。
「母親也許能夠從失去父親的悲傷之中恢復過來,而你也可以藉此擺脫孤獨。」系密特並沒有提到自己的哥哥,他很清楚哥哥的為人,也大致能夠猜測到,嫂嫂為什麼會感到孤獨。
「不過他所關心的是,要怎樣從你的身上獲得更大的利益,怎樣才能讓你成為他晉陞的階梯。」沙拉小姐對系密特說道,她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誠懇和關切。
「你是聖堂武士,我敢肯定,不過,好像你的哥哥,還沒有發現這件事情。」沙拉小姐輕聲說道。
「你長大了,你一回到家中,我就發現你長大了,這倒並不是因為你的年齡。
三樓永遠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從那厚厚的墨綠色天鵝絨窗帘之中,透進來的那一點點光亮,讓人稍稍能夠辨別出傢具和沙發的位置。
系密特絕對沒有想到,嫂嫂和哥哥之間的隔閡已經如此之大。
這座花園,雖然被稱作花園,其實卻更像是一座花棚,四周全都是玻璃,這是為了讓花園中保持著特定的溫度。
東樓和他自己所住的西樓,正好位於和這座宅邸完全對稱的位置。
「系密特,你沒有什麼事情吧,能不能陪我到院子裏面坐一會兒?」嫂嫂問道。
系密特甚至感到,和母親比起來,沙拉小姐反倒顯得更加悲傷和無助。
那龐大的鳥群,在勃爾日的天空中盤旋、翱翔。
一些體積比較龐大的飛鳥,只能夠用這種方法讓自己升到空中,而其餘身體輕盈、擅長飛翔的鳥兒,早已經對著遠方的魔族士兵飛去了。
但是現在,她卻只是微微一笑,好像根本就已經不在乎了。
系密特清楚得看到,那些爬上樓頂的士兵個個衣冠不整,有些甚至露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不,不完全是,我只是選擇了心靈的安寧,這是我所選擇的一種生活方式,就像我以前選擇了另外一種生活方式一樣。
那些滿空飛舞的鳥兒,在天空底下自由自在地翱翔著,而虔誠的祈禱聲,也傳得很遠、很遠。
大廳之中仍舊人來人往,傭人正準備著宴會所將使用的點心和飲料。
「更何況,這幾天來,我一直在注視你的房間,你經常在房間裏面練習武技,雖然你將窗帘拉上,但是那層薄薄的紗窗帘,並不能擋住有意觀察你的眼睛。」
「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系密特連忙解釋道。
「但是我知道,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因為我的身上流淌著父親的血液,我繼承了父親對於冒險的熱愛。
「好了,你下去吧,我會決定我自己的生活的。」母親將系密特一把推開,仍舊靠在那窗檯前的沙發上,靜靜地沉思了起來。
「如果,我說這並不是誤會,你會相信嗎?」
虔誠的祈禱,伴隨著沉重的鐘聲,傳遞到了勃爾日的每一個角落。
正當眾人為了晚上的宴會而忙碌的時候,突然之間,外面傳來了一陣陣嘈雜的喧鬧聲,而喧鬧聲又漸漸地變成了尖叫聲。
沙拉小姐在其中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她將系密特拉到了身邊,就像是他小時候那樣。
沙拉小姐又悠悠長嘆了一聲,道:「在這個家裡面,我找不到一個可以交談的人。甚至連我的貼身侍女和我那個表弟,也不是可以傾心交談的人。」
站在高高的房脊之上,系密特舉頭眺望。
「你實在是太像你的父親了,不僅僅是你的脾氣和性格相像,還有你安慰別人時的樣子,也是如此。」
面對魔族這孤注一擲、同歸於盡式的進攻,系密特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至於高官顯貴,有些反倒並沒有列在邀請名單之上,其中便包括了郡守大人。
黑暗中的說話聲,並沒有如系密特原本所想象的那樣,充滿了憂傷的感覺。
沙拉小姐平靜地看著系密特,好像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
溫波特伯爵和自己的父親也是最要好的朋友,父親還曾經想讓溫波特伯爵成為系密特的教父。
「您是在自責?」系密特問道。
因此,伯爵將宴會的主題定在高雅和儉樸之上。
沙拉小姐那真誠而又充滿了肯定的雙眼,讓系密特感到難以應付。
它們迎著風,迎著太陽,向天空中飛去。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雖然他清楚得看到,那些操縱弩炮的士兵們,紛紛登上屋頂上的木質平台,為弩炮上弦,隨時準備發射。
「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像我父親和我這樣熱愛冒險的人,是絕對不會因為別人的阻撓而放棄冒險的,像姑姑就沒有能夠阻止我返回蒙森特。」
「您不是那樣的,我想,只要你願意對沙拉小姐解釋一下,沙拉小姐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系密特充滿憂慮地說道。
系密特看見嫂嫂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種淡淡的憂傷的神情。
不過他並不確定,沙拉小姐說這句話的意思,是針對母親還是針對哥哥。
系密特快步地走到花園門口,他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那個孤獨地坐在椅子上、好像正在沉思中的嫂嫂。
只不過,後來教父的位子,被一位「蠻不講理」的家族長輩給搶走了,這讓溫波特伯爵遺憾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系密特好像隱隱約約感覺到,和母親比起來,可能嫂嫂會更加不幸。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系密特,我並不想破壞你的母親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曾經有一度,人們認定你並非你父親的孩子,直到你顯露出和你父親一樣膽大妄為、酷愛冒險的性格之後,那些懷疑才徹底消失。
而他的目的,自然就是為了要讓這位來自京城的大人物,留下一些與眾不同的良好印象。
系密特絕對沒有想到,嫂嫂竟然是因為這樣的理由而嫁給哥哥,原本系密特還以為,是哥哥的詩歌,打動了嫂嫂的芳心。
那是魔族的飛船,系密特甚至能夠看到,在這些魔族的飛船下,吊掛著的那靛藍色的一片。
但是,因為宴會的主角是國王陛下的顧問,這位大魔法師肯定看慣了豪華、奢侈的宴會,想要用隆重和熱烈來吸引這位見多識廣的大人物,恐怕不會有什麼效果。
伯爵精心挑選了今天被邀請來參加宴會的賓客,都是一些和他私交深厚,或者利益相同的蒙森特地方豪門。
「母親大人是不會參加任何聚會的,伯爵很清楚這件事情。」沙拉小姐淡淡地說道,系密特能夠從嫂嫂的語氣中,聽出來那麼一絲輕蔑。
這神跡般的景象,讓勃爾日驚惶失措的居民,漸漸地安定下來。
系密特走上三樓。
「我當初嫁給你的哥哥,原本以為他是像你父親一樣瀟洒不羈的男子漢,但是沒有想到,他瀟洒的只是外表,內心卻是一個道地的市儈。」
那聲嘶力竭的尖叫聲,此起彼落,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也許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裏,離開這黑暗的房間,選擇另外一種生活。
畢竟,母親曾經有一段對於過去的快樂記憶,而嫂嫂卻始終生活在孤獨之中。
系密特很清楚,沙拉小姐對於母親始終存在著很深的看法。
「你是想說,我老了吧。」沙拉小姐看了系密特一眼,說道。
對於長子的為人,這位作母親的,實在是清楚極了。
「我更加不理解,為什麼你不能夠和沙拉小姐愉快地相處在一起,我知道,沙拉小姐同樣很孤獨,如果您能夠給予她安慰,也許您也同樣能夠從中找到安慰。」系密特走到母親的身邊,輕聲說道。
他越來越感到,自己被一些負面的情感所影響,這對於一個聖堂武士來說,實在是一件相當糟糕的事情,因為,這並不利於自己精神方面的修鍊。
即便是那些堅守崗位的弩炮手,看上去也是迷迷糊糊的,看來,連續的勝利使得士兵們的警惕心,完全地鬆懈了下來。
「你的母親大人?依我看來,她並不是過於悲傷,而是無法面對其他人,她將自己封鎖在內疚之中,而不是哀傷。」
只見花園之中,到處是鍍金的欄杆。
但是,他絕對無法想象這一切。
「我並沒有悲傷,悲傷的時刻早已經過去了,只不過,我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這種生活令我感到很安寧。」
如果不是因為蒙森特對於整個丹摩爾王朝來說,僅僅是個偏遠的北方郡省,而這座花園佔地又不廣,再加上也沒有其他豪華的裝飾和布置,因此慕名到這裏來的人,看過之後往往會大失所望。
「如果說你的父親,是像你哥哥那樣的人,我倒還能夠想象,但是,你的父親是……
記得當初剛剛嫁給哥哥的時候,嫂嫂還因為這個稱呼,而極力想要糾正系密特,打算讓他改口。
如果是在誇獎他的話,系密特就真的不敢想象了,只能夠用無地自容來形容。
倍感惆悵的系密特,極力想要讓自己擺脫這種令他感到壓抑的情緒。至少在他見到母親之前,儘可能不要讓這種情緒影響到他的思維。
二樓是母親的貼身侍女所住的房間,有四位侍女住在這裏,原本還有一位,但是現在已經被哥哥解僱了。
母親仍舊是那副老樣子,靜靜地坐在窗邊的沙發上面,既好像在沉思著什麼,又好像正在回憶著什麼。
「我沒有多少能夠讓哥哥利用的資本,等到這一次將魔族趕出蒙森特后,我便回復到原來的我,也許會回到姑姑的身邊,也許會到那位哥哥為我安排的侯爵夫人那裡。」系密特好像在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系密特,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成為你哥哥腳下的台階,我知道,自從你這一次回來之後,你身上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而你的哥哥,也同樣注意到了這點。
「至於沙拉,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得了她,因為生活必須由她自己選擇。別人的安慰,畢竟是沒有用處的。」
雖然聽不懂母親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系密特從那一番話中,並沒有聽到任何的猶豫和憂傷。
絲綢綵帶和五顏六色的花環,以及整個蒙森特最美麗的玫瑰花,都被用來妝點這個並不算極為隆重的宴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整個勃爾日的大街小巷上,緩緩地響起了一片對於父神的讚美之聲。
由於基地接連遭到了打擊,這些魔族損失慘重,在這種情況下,集中兵力作決定性的搏命一擊,這也許是它們的無奈之舉。
系密特一口氣將心中積壓了許久的這些話,說了出來。
僕人們被這陣陣尖叫聲所吸引,紛紛走出了宅邸。
擁有近六十種玫瑰花的這座小花園,不僅在勃爾日是獨一無二的,即使在整個王國也找不出第二座來。
「你哥哥叫你來勸我參加宴會?」
「沙拉小姐,我要去請我的母親參加宴會,也許她有些想通了,也說不定。」系密特打了個哈哈,試圖轉移話題。
「大多數和你年紀一樣的人,都還只是一些小孩,總是在為了如何才能夠避免懲罰,而挖空心思地動腦筋。」沙拉小姐長嘆了一聲,說道。
「如果你要說我在自責,我並不反對,因為最初的時候,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心得到了寧靜,我突然發現這種生活也不錯。
「在我看來,為了他自己,他甚至可以犧牲家族。」沙拉小姐毫不留情地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介意的,我確實是老了。」
等到炎熱的夏天來臨的時候,這些管子裏面所流動著的,就變成了維琴河那冰冷的雪山溶水。
沙拉小姐出身於蒙森特的另一個豪門溫波特家族,和自己家原本是世家通好。
正當系密特憂心忡忡地為勃爾日的安危擔憂的時候,只見遠處在突然之間,猶如霧氣升騰一般,冉冉升起了一片烏雲。
這座花園,是系密特家族的一位祖先,為了表達對於妻子的愛意而建造的,整座花園是用無數玫瑰花堆砌而成的。
沙拉小姐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系密特,你用不著騙我,也許,你哥哥沒有注意到,因為他太注重他的事業了,因此周圍的一切,他都不放在心上。
「沙拉小姐,哥哥要我請母親大人一起參加宴會。」系密特說道。
母親的卧室是在三樓,那是一個終年不見陽光的所在。
至少她的生活,並不是她自己所能夠選擇的。
從房間裏面退出來,系密特回到了樓下的大廳。
那位母親平靜地問道,好像她所說的,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不相干的人一般:「系密特,每一個人都會有犯錯誤的時候,但是,等到她發現自己的錯誤的時候,也許,她已經失去了彌補這種錯誤的機會。」
雖然嫂嫂已經嫁入塔特尼斯家好幾年了,但是,系密特卻始終還像以前那樣叫她沙拉小姐。
看著滿空盤旋的鳥群,那些尖叫聲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跟在沙拉小姐身後,系密特來到了那座聞名勃爾日的小花園。
系密特驚疑地看著沙拉小姐,對於那個暗示,他當然完全能夠聽得懂。
他被沙拉和母親弄得興緻全無,系密特已經沒有興趣再回到書房裡面去了。
母親顯然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系密特,她稍微想了想,便已經明白系密特為什麼到這裏來了,雖然她有心拒絕一切社交,但是她卻忍不下心,來拒絕自己的小兒子。
轟鳴聲將飄浮在空中的雲朵徹底地撕碎,破棉絮般的雲彩四下飄散了開來。
「他是為了自己,為了一份虛榮,我絕對不認為,他是那種為了家族能夠作出犧牲的人。
要不然,這座花園可能早在幾個世紀以前,便被更加強而有力的豪門,借用各種名義給奪走了。
「你讓我想到了那些聖堂武士,你還記得羅拉嗎?我的二妹,以前專門喜歡帶你盪鞦韆的那個,她現在嫁給了一位騎士。
「但是,我一直在注意你,我敢說,在奇斯拉特山脈之中,肯定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你這一次回來,變化很大,簡直大得讓我吃驚。
「是愛娜嗎?有什麼事情?」房間裏面傳來了母親的聲音。
「母親大人,您所說的一切讓我難以相信。沒有人會願意選擇孤獨,除非除了孤獨,她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母親大人,我實在是難以理解,為什麼你不願意打開那厚重的窗帘,為什麼不願意離開這裏?
沙拉小姐說著、說著,話題便轉到了自己身上。
他好像能夠感覺到,那些飛船帶著毀滅一切的意志,彷彿魔族們是來拚命的。
只見在遠處的天空中,有十幾個黑色圓點,正排成方陣向這裏飛來。
但是自從父親死後,溫波特家族對於母親的態度便完全轉變了。他們甚至刻意地將母親遺忘在社交圈之外,而且從來沒有到這裏來拜會過。
系密特盤算著,萬一魔族攻進城裡,應該如何來保護母親和沙拉小姐的安全。
從母親那充滿平靜的語調中,系密特完全能夠聽得出,這完全是真的。
「哥哥也是為了這個家族著想,他想要光大門楣。」系密特說道。
「媽媽,我可以進來嗎?」系密特問道。
當年她和哥哥結婚之前,好像還為了這件事情,曾經猶豫不決過很長的一段時間。
打開卧室的房門,系密特走進房間裏面,雖然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但是,系密特卻看得清清楚楚。
「母親,也許你現在就可以嘗試另一種新的生活方式,為什麼不試一試呢?」系密特仍舊不打算放棄自己的希望。
而這七年的研究,不但讓他摸熟了這些玫瑰花的習性和栽培方法,更培育出了六種新品種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