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二集 魔族的智慧
第二章 小玩意兒
「水路得走多少時間，真的像你們許諾的那樣，絕對不會遇上魔族嗎？」又有一個人問道。
或許自己應該繼續前進，前往括拿角去看望玲娣和沙拉，不過好奇心又驅使著他往前一探究竟。
「當然不會，你已經令我對魔族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而且這一次我也並不認為，還能夠像上一次那樣幸運，能夠給予那些魔族基地毀滅性的打擊，那裡根本就連一座雪山都沒有。」
「一座被魔族佔領的莊園，還會有什麼意義？」有人立刻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些魔族基地蔓延和成長的速度，好像和我在山洞里畫感受到的有些不同，第一座基地花費了許多時間才擁有如此規模，但是現在，頂多一個月的時間，那幾片山谷裏面已然全都被魔族所佔據。」
同樣，當這個小孩拿著那幾片切割下來的厚實金屬塊，請求一位能武士大師往裡面填充閃電能量的時候，也沒有人感到驚訝。
那可怕的感覺，再一次將系密特的所有意識徹底吞沒。
在那潺潺流水聲中。還攙雜著喧鬧嘈雜的說話聲。
而系密特那低伏的身軀，緊貼著地面如同乘風滑翔一般，時而他用雙臂輕輕拍擊地面和兩旁的樹木，這隻是為了令身體保持平衡，或者改變前進的方向。
「不過，我對於人類的未來，擁有著絕對的信心，這種自信，來自於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
如同一片樹葉般往前飄飛，又宛如一陣風掠過地面，此刻的系密特看上去，並非是在奔跑，反而更像是在飛翔。
看看這幾乎能夠容納得了自己整條腿的靴子，靴子完全是用金屬打造而成的，那兩個魔法陣，就刻在兩側那兩塊最為厚實的金屬板上。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越發有把握，前方毫無疑問，正是那些逃亡者逃離北方領地的山口。
「我曾經告訴過你，魔法師、你和能武士在精神力方面的區別，魔法師的精神力弱而且不穩定，但是擁有著絕佳的可變性：而能武士的精神力強勁穩定，卻只對閃電能量有感應：你則介乎于兩者之間。
剛才那畢生難以忘懷的一擊，並沒有讓系密特找尋到那發瘋般的速度感，反倒是令他痛得差一點快要瘋了。
「雖然可以通過設置魔法陣之類的辦法，令距離大大延長，不過那畢竟不太方便。
「這一次，你不會打算讓我再冒險前往奇斯拉特山脈吧。」系密特放下酒杯問道。
「這還只是開始，接下去的路程是否更加勞累？」其中的一個人問道。
「我只負責帶路，有一件事情可以告訴你們，之前的幾批確實相當順利，不過也並非沒有遇到過魔族。
「現在已然不是埃耳勒絲帝國統治時代，近兩千年的漫長歲月，令此刻的我們，變得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更加強盛。
咬緊牙關幾次想要放棄，但是那曾經剎那間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又讓他難以忘懷。
令小船得以逆流而上的原因，是四個手持細長木槁的船工，正輪流撐著船前進。
他剛剛從那座高聳超越城裡任何一座建築物的魔法師塔回來，令他感到再一次失望的是，那裡的魔法師竟然告訴他，波索魯大魔法師，正在進行一種不能被打擾和中斷的魔法修鍊。
站立在山峰之上，遠處河流的走勢，清清楚楚地顯露在他的眼前。
系密特聽到這番話，甚至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曾經有一艘魔族飛船從大家的頭頂上飛過，那一次我差一點嚇傻了，不過幸好那艘魔族飛船並沒有對我們發起攻擊，而且其後的幾天，也再也沒有魔族出現。
波索魯大魔法師將那枚水晶球遞到系密特的手中。
「扎克，你這一次帶的人，好像又比上次少了一些。」那個坐在蓬屋裡面的人，朝著這邊打招呼。
幾乎在下意識中，他跳過了失敗的可能。
至於那些嚮導和旅店老闆，他們只是從中獲利而已，同樣也絲毫沒有觸犯法律。
雖然仍舊難以看清，不過他至少已然知道，在樹林之中，正有一隊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著。
那些人的重量，對於這樣一條平底小船來說，並不是太大的負擔，畢竟平底船的載重能力出了名的高。
「為了大家安全起見，路途的一路之上都是不能夠隨意生火的，因此各位可以選擇在我這裏用餐，或者享用各位自己攜帶的乾糧。
雖然從來不曾練習過如何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行走，那是刺客和殺手才需要練習的課程，不過擁有著聖堂武士力量的系密特，仍舊輕而易舉地做到了這一點。
看那個人的樣子，頗像是一個惟利是圖的商人，就連他說話的神態，也看上去非常像，一張微微有些肥胖的圓臉，堆滿了標準的商人的微笑。
用不著徘徊于河灣和狹窄的夾壁問，也用不著和那密佈於河面上的蚊蠅，進行無謂的搏鬥。
跟隨在這群蹣跚而行的人身後，系密特同樣緩緩地挪動著，如果不是此刻他的好奇心戰勝了其他的一切，或許他早已經離開這群如同蝸牛般緩慢爬行的人。
「你們看見過那些魔族飛船，魔族根本就不需要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攻擊下去，她們可以到達任何一個地方，攻擊任何一座她們想要攻擊的城市。」
那種發狂般的感覺是如此與眾不同，自從成為聖堂武士以來，系密特還是第一次找尋到自己完全駕馭不住的強大力量。
「或許此刻的士兵，未必比埃耳勒絲帝國時代，那聞名遐邇，幾乎橫掃整個世界的、渾身都包裹厚厚鎧甲的兵團更加強悍，不過，文明的進步，使得此刻的我們，能夠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漫長的戰鬥。
「這已然足夠了啊，在我看來，它們是相當不錯的武器，十幾分鐘的時間，足夠結束一場戰鬥。」系密特不以為然地說道。
他在那些聖堂武十驚訝的注視下，一頭扎進了這片垃圾堆。
系密特確信，雖然尋求力量的道理充滿著艱辛，不過在剛才那令人不寒而慄的可怕痛苦之中找尋力量的奧秘，或許純粹就是自虐。
此刻他所想的，是遠方的玲娣姑姑和沙泣小姐。
只不過他有些難以確定，無法等待的，到底是前往括拿角探望玲娣姑姑和嫂嫂沙拉小姐那焦慮的心情，還是進行那未知嘗試的渴望。
或許正是因為大人的禁止，令酒變得神秘，以至於引起了小孩無盡的好奇。
「不停地探索是魔法師的天職，這我早就知道。」系密特同樣笑了笑說道：「不過，您是否能夠給予一些提示？」
這番話令波索魯大魔法師恍然大悟，興奮之下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系密特已然將這些極為危險的武器，偷拿了幾個塞進兜里。
「至於會不會遇上魔族，是誰對你們這樣許諾的？你們最好去問那個人。
好一會兒之後，他的臉上才露出如願以償的微笑，只見他的手裡拿著一顆水晶球。
不過，和坐在兩側的那些人比起來，能夠得到中間位置的人，實在是幸運無比。
燈光並非朝著勃爾日城前進，而是往樹林的更深處走去。
喪失了興趣的系密特，開始掏摸起自己的口袋，突然間，他摸到了一件冷冰冰、有稜有角的硬東西。
「我只能夠說，但願我們這一次也能夠交上好運，你們可以平安無事地離開這裏，到南方甚至坐船前往外國，而我可以順順利利地拿到我的報酬。」那個嚮導說道。
「這完全得歸功於他們身上穿著的那件鎧甲。此刻的你穿上那樣的鎧甲，或許能夠發出閃電風暴也說不定。
這群人只有六個而已，除了為首的那個人，其他人都背著沉重的行李。
按照那些魔法師們的說法，波索魯大魔法師將會在明天清晨結束修鍊。
「好吧，我答應你的要求，就將這當作是我讓你冒險的補償。」波索魯大魔法師點了點頭說道。
雖然有那麼一絲擔憂，不過系密特的心中不禁興奮起來，此刻他最為關心的，已然不是他的想法是否可行，而是如何駕馭那發狂、不受控制般的速度。
看了這個人一眼，系密特多多少少對這裏的一切有些了解，他猜想，這些人的身分或許和當初那個同迪魯埃搶生意的傭兵頭目有些相似，只不過這些人幸運地找到了一條更安全、同樣也更容易獲得金錢的門路。
「可以，給你一個小小的提示，你同樣也可以往那張羊皮紙上寫東西，那張羊皮紙足夠讓你抄錄一整套《丹摩爾百科全書》——三十五本疊起來，可以佔滿一面牆壁那麼多的書，全都可以被抄錄在那張小小的羊皮紙上，這你總能夠感到滿意了吧。」波索魯大魔法師說道。
畢竟和甘甜的果汁、純厚的酸奶比起來，酒並非是馬上就能夠令人接受的飲料。
與此同時，在系密特的記憶之中，附近除了幾個莊園，也沒有任何城鎮。注視著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黯淡燈光。
「不過對於比較大的魔法，僅僅只是運用精神力，將不足以支持魔法的運行，這就需要用魔力來維持。
這群人行走得並不迅速，事實上，甚至只能夠用極為緩慢來形容，一路之上，好幾次有人跌跌撞撞地差一點摔倒在地。
在一座座山峰問飛掠而過，系密特已放棄貼近地面搜索，他越來越感受到飛鳥所擁有的自由和開闊的眼界。
至於另外一個人，他的身分毫無疑問是負責站崗放哨的人，高高爬在樹稍上的他，不但將身體隱藏在茂密的枝葉之中，身上甚至還披著厚厚的樹葉。
「無論是聖堂武士發育成長的魔法陣，還是你們進行精神力鍛造的魔法陣，抑或是那個召喚閃電的魔法陣，其中的奧妙，我們始終無法理解。
只不過其中的大部分東西，都太過危險，波索魯大魔法師顯然沒有絲毫意願，讓系密特將它們帶出魔法協會。
「用羊皮紙記載的文字，無法保存一個世紀以上的時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那種羊皮紙，無法用印刷的辦法記錄文字，而手工撰寫，實在是一件令人望而心裏的工作。」波索魯大魔法師說道。
那隻不過是一排木樁上面擱著一層木板，屋頂是用細樹枝條，簡簡單單編織在一起弄成的。
事實上，系密特曾經在他的教父比利馬上伯爵那裡，見到過一艘異想天開的船隻。
那正是一艘帶有兩個大輪子的平底小船，一艘在教父的計畫中，能夠前往任何地方的船隻。
想到這裏，系密特飛身朝著兩旁的樹林掠去，此刻他唯一不想打擾的，就只有那站在樹稍上眺望著遠方的眼睛。
塔特尼斯家族的威名以及上一任主人那凄慘的命運，最終令北方領地之中每一個窺視這座宅邸的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像當初冒著生命危險翻越奇斯拉特山脈，拯救母親和家人那樣，再一次來到這片土地，來幫助這些他所在意的人。
雖然，這個傢伙在玲娣姑姑教訓自己的時候，總是口口聲聲說欺騙是最不好的行為，不過，這個傢伙毫無疑問也非常清楚，對於玲娣姑姑來說，欺騙永遠比勸服更能夠起到作用。
看著手裡的這塊金屬，系密特不知道是否還要繼續嘗試下去，只要一想到剛才那陣從來未曾有過的劇烈疼痛，他便有些喪失勇氣。
雖然他確信，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這裏的嚮導和旅店老闆，一旦發現有人跟蹤和窺探他們的秘密，為了保證自己的財路不被斷絕，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殺人。
更何況前方是一片樹林，自從魔族的蹤跡出現在北方以來，樹林已然成為了危險和死亡的代名詞。
將雙手再一次插入旁邊的水盆裏面，水面上立刻漂浮起一片細碎的冰晶。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遠處顯露出，點黯淡的光芒，那微微晃動著的光線，看上去彷彿是一盞燈。
那個令他感到有些與眾不同的人，正悠閑地坐在蓬屋裡面，背靠著酒桶打著瞌睡。
下意識地往自己的腰際一摸，系密特這才發現，他並沒有帶著自己的彎刀。
矮櫃裏面放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位大魔法師，不得不將那些較大也較為礙眼的玩意兒，一個個都拿出來，放在矮柜上面。
「你們得做好準備，將會在一條船上渡過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我聽一些人說，那才是旅行之中最為難熬的路程，在船上可沒有地方讓你們四處走動。
只有兩個人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或許你屬於那種相信北方領地能夠守得下來的人，我欽佩像你這樣的人。」另外一個人淡然地說道，從他的語調之中，完全可以聽得出他口是心非。
令系密特感到失望的是，堆積在這裏的，幾乎全都是彎刀，偶爾有一、兩件能武士的用具，也大多是頭盔和靴子之類的玩意兒，這些東西上面，並沒有看到他一直在尋找的魔注陣。
系密特看到抽屜的底部，放著一堆黑漆漆如同煤塊一般的東西，不過摸上去的感覺，卻又像是玻璃。
但是對於系密特來說，那些光滑的岩壁，那刀片般尖銳鋒利的山石，無一不是足以讓他通行的大道。
是乘坐那輛極為顯眼的馬車穿過沙漠呢，還是孤身一人穿越山脈之間，左右搖擺了好久，系密特也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
波索魯大魔法師立刻
在聖堂，一堆殘破的廢物堆裏面，系密特不停地翻找著。
「那倒未必如此，我只能夠告訴你，在我看來，如果北方領地不安全，那麼其他地方同樣不安全。
引路的人看上去四十上下年紀，一臉的皺紋充滿了飽經風霜的感覺，他手裡拎著一盞馬燈，顯然是為了防止燈光外泄，因此馬燈四周的合葉全都放落下來，只剩下正前方那一點點昏黃的燈光。
「那麼為什麼，您和其他魔法師們所閱讀的書籍，仍舊是普通書籍的樣子，而並非是這樣的羊皮紙？」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就是那一點點燈光，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不過他非常確信，如果是別人的話，肯定沒有辦法注意到樹林裏面有人。
繼續試驗下去，對於系密特來說，絕對是萬萬不敢的，但是就此放棄，又令他感到難以做到。
「任何東西有好的一面，總會有不好的一面，用水晶球進行聯絡雖然方便，不過距離就沒有那些不太方便的方法遙遠。
正因為如此，聖黛向是等到這些殘破的金屬堆積到一定的數量之後，才一起運往能夠熔化和鑄造它們的地方。
仔細想一想，那些巨大得如同岩石一般厚實的鎧甲，看上去確實不容易損壞。
「如果你不介意整天背著一副車輪的話，我倒是能夠實現你的願望。」波索魯大魔法師回答道。
看著手裡這副手套，正是那厚厚的獸皮，令自己的手免受傷害，難道要全身包裹在獸皮裏面？
他走到旁邊的一張布滿琺琅鑲嵌的白漆矮櫃旁邊，拉開了矮櫃的抽屜，不停地翻找起來。
「我猜，這裏肯定能夠找到這東西。」波索魯大魔法師微微有些興奮地說道：「用不著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了。」
「既然陽光能夠被儲存起來，或許閃電的能量，同樣也能夠像陽光一樣被儲存？」系密特想到，立刻他的心中再一次充滿期望。
「加把勁，就快要到了，前面就是小鎮，這兩天的路，你們沒有白趕，到了那裡，你們就算是獲得了一半的安全。」那個為首的人突然間說道。
東方的天際漸漸發白，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潺潺流水的聲音。
靠近之後，系密特終於能夠看清這些鬼鬼祟祟的趕路者。
「雖然運用絲毫沒有問題，不過不知道奧妙，就沒有辦法修改，就拿飛毯和我所乘坐的星辰來說，它們全都是從能武士鎧甲轉變而來的，那令我們飛翔在空中的魔法陣，和能武士身上起到同樣作用的魔法陣一模一樣。
剛剛打定主意要跟隨在這群人身後的系密特突然間想起，那條河流並不會憑空消失，它永遠會在那裡。
他立刻轉過頭來，對自己帶領的人說道：「說好的五百金幣就交給他，你們可以自己選擇是否願意交更多的錢，他同樣會給你們一些不同的服務。」
不過，不想惹是生非的系密特，同樣也不打算和這些只是想撈取一些好處的可憐蟲作對。
「你是否還記得，我曾經嘗試將太陽的光芒眾攏和儲藏起來？這就是最終的成果，這些水晶裏面，儲藏著一天之中照耀在一畝土地上的所有陽光，這些陽光，可以被緩慢地釋放出來，當然也可以將這些水晶一下子打碎，那將會令一些不幸的人在瞬息間失明。」波索魯大魔法師說道。
此刻，一心想著擁有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速度的系密特，根本就等不及看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陽。
「暫時的失明要持續多久？」系密特好奇地問道。
不過，他確實感到自己一刻都難以等待。
「噢——你是我所看到過，唯一一個讓小孩子喝酒的人。」系密特說道。
對於那發瘋似的速度，系密特確實無比心動，不過當他的腦子裡面一跳出那愚蠢而又笨重的模樣，他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
除此之外，系密特還想到了那些威力驚人的炸雷，這些炸雷雖然是魔法師們創造出來的東西，不過製造它們的，大多數仍舊是普通人。
那壁立的岩石，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只有兩種選擇，要嘛從遠處繞路而行，要嘛從水面上過去，除此之外別無其他辦法。
他或許可以不在意其他人，不過萬一北方領地真得徹底論陷，溫波特伯爵還是他的那位天性樂觀的教父，總會令他有所掛懷。
「最近這段時間，您有什麼打算？」系密特問道。
「大概八、九批吧，剛剛打完仗那陣子比較多一些，現在好像越來越少了。」嚮導回答道。
披著黯淡的月色，系密特行走在蒙森特南部那連綿起伏的群山之中，在夜色籠罩下，遠處的那一座座山峰，如同交錯的尖刀利刃。
同樣，每當他咬緊牙關，幾次打算繼續實驗下去，那痛苦已極的感覺，也令他剛剛燃起的勇氣，立刻泄得一乾二淨。
輕輕接過酒杯，系密特抿了一口，他哥哥所收留的人之中，有一位相當出色的調酒師，而格琳絲侯爵夫人的領地之中，同樣也有幾位對酒非常有研究的人物，耳聞目睹之下，系密特對於這種飲料的了解，也遠在普通人之上。
「你好像忘記了，魔族能夠用同類的屍體，來修補損壞了的基地核心，想必她們同樣也能夠通過這種辦法，令基地核心迅速成長。」波索魯大魔法師憂心忡忡地說道。
突然間，系密特感到，那包裹在獸皮裏面的手套格外的溫熱，他這才意識到，在這炎炎的夏日之中，穿著一套厚實的獸皮衣服，是多麼怪異和不切實際。
或許會，不過他並不敢作出這樣的保證。
令他微微有些驚訝的是，這些人怎麼看，都只不過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
「北方領地畢竟已經兩次承受住魔族的攻擊，單單這就不是其他城市可以比擬的，所以如果要我選擇，要嘛逃亡國外，要嘛仍舊待在這裏。」那個嚮導說道。
「探索是魔法師的天職，那是否允許我探索一下那個東西？」說著，系密特指了指那個抽屜還沒有關上的矮櫃。
為首的那個人開口之後，其他人紛紛取下一支銜在嘴裏的木棍，正是這些木棍，保證他們即便遇到意外，也不至於尖叫出聲。
不過船上的空間有限，要塞下那麼多人，確實是一件極大的難題。
「你再一次令我見識了你那旺盛的好奇心，我剛才不是告訴過你，任何東西有好的一面，總會有不好的一面嗎？
「我們是否還有希望？」系密特低聲問道。
「非常神奇，可以在晚上當作燈來使用，也會是一根不錯的火把，沒有煙或許還能夠在水裡照亮，可惜，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用處。」說著，系密特故作姿態地，將手裡的水晶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不
系密特同樣也想到，或許有朝一日，這條隱蔽的沒有太多人知道的河流，同樣也會成為最寶貴的財富。
這樣一來，既不會浪費時間，同樣也能夠達成他的心愿。
「我的服務絕對有其價值。」那個坐在蓬屋裡面的人，現在站了起來，說道：「當然和這次旅行之中的任何一種服務一樣，價格或許會令有些人感到貴了那麼一點。
無論是用火來烹調食物，還足用火照明，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人見過魔族做出上述的任何一件事情。
將精神力集中在耳朵和眼睛，系密特從那垂死魔族得到的力量，令他穿透了重重的樹林。
事實上，他早就注意到，波索魯大魔法師對於酒擁有著特別的喜愛，不過這個傢伙只喝好酒，對於稍微差一些的酒，連碰都不碰一下。
「我們這些魔法師，同樣能夠通過精神力，而並非是魔力來驅動某些魔法，你想必看到過，我施展一些小魔法，根本就不用念頌咒語，這便是運用精神力施展魔法。
這應該不會是魔族。
波索魯大魔法師看了系密特一眼，反問道：「你這樣問我，想必你有什麼事打算去做。」
「你的反應非常敏銳，判斷也挺正確。」波索魯大魔法師稱讚道：「不過，實驗並不是非常成功，眼睛顯然並非像我想像的那樣脆弱，九成以上的失明都只是暫時的狀況，只有不到一成的實驗品徹底失去了視力。」
「為什麼擁有著強大精神力的能武士，並不具有同樣強大的魔力？以往我們一直以為，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能武士早已經習慣於依賴那件鎧甲，但是你的出現，證明事實顯然並非如此。」波索魯大魔法師無奈地說道。
難以取捨，令他再一次感到迷惘。
看著那個模樣詭異的哨兵，系密特猜想，自己變成樹木的時候，或許也是同樣一番模樣。
正因為如此，當這個小孩向一個力武士借取彎刀的時候，沒有人阻止。
唯一讓系密特感到遺憾的是，這場有趣的遊戲很快便結束了，因為他已然緊緊地跟隨在那群人的身後。
接二連三感覺遭受挫折的系密特，獨自一個人坐在自家後花園的椅子上面。
那些重型軍用弩和巨弩，雖然是士兵們手中的武器，不過如果沒有成千上萬的工匠製造這些武器，並且源源不斷地製造出供給這些武器發射的箭矢，單單隻有射擊技術純熟的士兵，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向那些魔法師們詢問了一不能武上用來儲存閃電能量的魔法陣，系密特便急不可耐地趕來了這裏。
將那來自於魔族的超絕視力發揮到極致，系密特凝視著那條小船。
對於這位魔法師的敏銳而又周密的大腦，系密特只能夠發自內心表示欽佩。
找到這條河流的源頭，並且將它當作是一個在危急時刻可以派上用場的秘密，告訴溫波特伯爵。
此刻系密特終於知道，為首那個人是此行的嚮導，而他身後跟著的那些人，顯然互相之間並不熟悉。
當初他奇迹般得翻越奇斯拉特山脈的時候，那條冰冷的、到處漂浮著尖利冰渣子的維琴河上游支流，對於系密特來說，是最有價值的安全的保障。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掠到一棵大樹後面，只見不遠處的一片並不開闊的空地上，三五成群地聚集著一些人。
「魔法師確實令人羡慕無比。」坐在對面的系密特，看著波索魯大師悠哉的模樣，忍不住說道。
就像其他小孩子，騎著木馬幻想著自己騎著真正的戰馬，在戰場上馳騁廝殺一樣，系密特同樣也在乘風滑行般的飛掠之中，尋找著飛行的感覺。
「不過，因為精神力的特性不同，你對於閃電能量的感應，絕對不會像他們那樣強烈，所以在運用方面，也不會那樣有效。
掏出來一看，正是他從波索魯大魔法師的眼皮子底下，偷出來的那幾顆封存著陽光的水晶。
想必那所請的服務，就是正中央的兩排座位，雖然只要一想到得這樣擁擠在一起，整整坐上一個星期，已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這樣的痛苦甚至足以令他感覺到，那可怕的電擊，也並非是最為難熬的事情。
這種滑翔的感覺，原本就令系密特感到欣喜，雖然這離他最希望的，像魔法師那樣在空中飛翔，仍舊有一段距離，不過此刻，他已然稍稍滿足了對於飛翔的渴望和憧憬。
或許波索魯大魔法師所說的絲毫沒有錯誤，無論是上一次戰役還是這一次，魔族受到的殺傷之中，最多的便是被重箭矢所射殺。
值得慶幸的是，當天空漸漸出現一絲亮光的時候，山坡開始變得平坦起來，而且這裏顯然是下坡路，那群人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
除了為首的那個人手裡拎著一根棍棒，就只有一個人拿著一把弩弓，其他人全都沒有任何武器。
雖然曾經有那麼一瞬間，系密特甚至想到，在波索魯大魔法師所說的那副巨大車輪四周遍布利刃，或許同樣能夠成為一件威力強勁的武器。
「船可能會在晚上或者明天早晨到達這裏，在此期間，你們可以選擇住在我的旅店裡面，同樣也可以選擇露宿。
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天空，此刻已是深更半夜，系密特想像不出，還有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趕路。
不過，系密特絕對不會希望自己漸漸適應這種可怕的痛苦，即便再渴望擁有力量，也不會用這種辦法。
系密特皺緊了眉頭說道，只要一想到那幅影像之中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系密特甚至感到陣陣寒氣順著脊背湧上來。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我明白了，你是擔心國王陛下萬一找不到你，會認為你擅離職守。你打算用什麼樣的名義離開，是我讓你去辦事？」波索魯大魔法師一眼便看出了小傢伙的心思。
「我時刻都帶著你送給我的那張羊皮紙，還有那些窺探水晶。」系密特說道。
突然間，一個念頭從他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
沒有人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孩，又要做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不過每一個人都相信，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孩，做的莫名其妙的事情，總是能夠令人大吃一驚。
系密特只能夠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眼前這群逃亡者，不過，一想到當初那些跟隨在自己的車隊旁邊，拚命奔跑的逃亡者們，一時之間，系密特又不知道應該說，到底是誰更加可憐了。
「我得想想，怎麼讓你隨時和我保持聯絡，萬一這裏需要你的幫助，你得立刻回來，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大部分是水路，不過有時候也得下
「噢——用那東西聯絡實在太過麻煩，而且誰知道你是否會經常察看上面是否有內容？」波索魯大魔法師連連搖頭說道。
「是的，我有些私事想要去處理一下，有可能會離開蒙森特郡一些時間。」系密特說道。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猶豫的是，不知道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她們兩個女人的智慧疊加在一起，是否會超過文思頓的那點小聰明。
這座四面連牆壁都不曾擁有的蓬屋，卻和四周的樹林顯得異常和諧，就連繫密特也對想出這個主意的人感到有些欽佩。
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大魔法師的禮物，系密特的心中確實高興極了，他早就對卡休斯手裡的那枚水晶球感到羡慕，在他眼中，擁有一顆屬於自己的水晶球，無疑便是魔法師身分的象徵。
扔在這裏的，全都是破碎到難以修整的鎧甲和武器，它們中的大部分將被重新熔化，並且鑄成新的武器。
一陣驚叫，劃破了夜晚的寧靜，用力甩著那麻痹的手臂，剛才那陣猛烈無比的刺痛，此刻仍舊未曾徹底消退。
對於系密特來說，在樹林、山嶺之間飛縱跳躍，絲毫不比在一馬乎用的通郡大道之上駕馬飛馳慢。
「對了，我請您幫我的那件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樹林裏面搭建著一座緊靠著大樹的兩層樓篷屋，蓬屋裡面堆著十幾個大酒桶。說起這座蓬屋，確實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意外。
他所跟隨的那群人，筆直朝著蓬屋走去。
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這位宮廷魔法師的語調之中，充滿了遺憾。
微微有些失落地退出了那座尖尖的高塔，系密特開始思索起什麼時候應該啟程來。
或許根本就用不著在後面跟隨這支行動緩慢的隊伍，順著河流，十有八九能夠找尋到這些人所說的山口。
「多則一個小時，少則十幾分鐘。」波索魯大魔法師回答道。
這裏離開勃爾日並不太遠，不過眼前這群人，只是希望從北方領地逃出去，並沒有觸犯任何法律。
系密特信手撿起一支靴子，無意之間翻了一下，彷彿如獲至寶一般，那個他一直在尋找著的魔法陣，就在靴子裏面。
這條蜿軀的小河，在不遠處一個急拐，朝著東南方向奔行而去，自然而然地留下了一片開闊的河灘。
將冰晶放進酒杯裏面，宮廷魔法大師笑了笑問道：「你指的是這個？」他悠然地拿起了酒杯，將其中的一個遞到系密特的手裡。
這是他最為擔心的一件事情，因為在他看來，文思頓並不擅長撒謊和欺騙。
系密特猜想，或許文思頓同樣會採用欺騙的手法。
系密特猜想著自己的突然離去，是否會再一次被那些熟悉自己的人，當作是塔特尼斯家族那衝動喜愛冒險的性格的證明。
而北方領地毫無疑問最為偏僻而又遙遠，運輸的不便，令重熔再造的周期變得比其他地方更為漫長，再加上魔族的進攻，令武器的折損大大增加，正因為如此，這裏早已經堆積了不少廢品。
玩弄了一會兒花園裡面的玫瑰，此刻的花園，已然不是當初那個聞名遐邇的花園，雖然仍舊種滿了玫瑰花，不過品種就只有那常見的十幾種而已。
正因為如此，雖然名義上，這座宅邸已算是無主之物，已然成為了勃爾日城任何一個人都能夠購買的產業，但是此刻卻仍舊空著，而系密特，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這裏唯一的住客。
說著，他輕輕地轉動著那枚水晶球，水晶球裏面，立刻浮現出外面街道上的景象。
「能武士好像同樣不具有驚人的魔力，為什麼他們就能夠發出威力驚人的閃電風暴呢？」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他絕對確信，如果不是這因為最後、也是最為關鍵的原因，眼前這個傢伙，十有八九會讓自己再一次前往那險峻難行的山脈深處，進行冒險。
這些人的行動顯得鬼鬼祟祟，立刻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你難道沒有偷著喝過？」波索魯大魔法師反問道。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閃電般地在正中央那個魔法陣上輕輕點了一下，一陣滋滋聲中，藍色電芒飛竄而起，舔噬著那根可憐的手指。
「除此之外，住在我的旅店裡面的客人，可以優先上船。」
「怎麼說哪？這樣告訴你吧，或許你可以說我貪婪，我還想賺更多的錢，要知道，我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能夠這樣容易地賺錢。
一道陽光突然間，從系密特手裡跳了出來，感受著那微微的溫熱，系密特幾乎沉醉在其中。
「而召喚閃電的魔法陣，其中的一部分只要稍微更改一點，立刻就不起作用，而那部分偏偏很大。
「強盛的埃耳勒絲帝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擁有，像現在這樣源源不斷的人力和財力的補給，在我看來，這便是我們能夠獲得勝利的關鍵。」
「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你將這帶在身邊，我會通過它隨時和你聯絡，以你的力量操縱它，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想要讓陽光緩慢地釋放出來，應該怎麼做？」系密特問道。
這種感覺對於此刻的他來說，總是那樣新奇和美妙。
從興奮之中恢復意識的大魔法師，回答道：「冥想並且找到裏面的核心，然後念頌咒語，咒語非常簡單『拉——特』，就這樣。」
「我甚至還打算買幾塊地，也感覺一下做莊園主的滋味，那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現在好像可以實現了。」那個嚮導說道。
在北方領地，這樣的小河非常眾多，大多數的地圖上，甚至會將它們完全忽略，只有西格那樣的人，才會知道這些河流的存在。
從自己這裏得到那個糟糕透頂的消息的溫波特伯爵，肯定會將這個消息轉告文思頓，姑夫即便再怕老婆，也總會想些辦法，讓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前往更為安全的所在。
「那麼，是否能夠將能武士身穿的鎧甲變得小一些？以適合我穿著？」系密特忍不住試探道，此刻他仍舊沒有死心。
「不，或許可以這樣說，最累的兩段路程之中的一段，你們即將通過，另外一段是翻越山嶺的路程，那是至少需要花費十幾個小時的山路。」為首的那個人說道。
「這是什麼？」
那半蹲半跪的模樣，甚至令系密特懷疑，船上的那些人，到底是耐力驚人，還是徹底麻痹？
對於一個除了茫茫無際的大海、沒有地方不能夠通行的力武士來說，想要緊貼著一條河而行，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誰都不知道，這條河流通往何方，同樣也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山口到底在何處。
此刻，他終於有些明白，剛才那個旅店老闆，為什
波索魯大魔法師的話，令系密特微微有些驚訝。
波索魯大魔法師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
系密特聳了聳肩膀，他知道自己絕對瞞不過那幾位無論在智慧還是閱歷方面，都遠遠超過常人的傢伙的眼睛。
「不過在魔力方面，你卻和能武士極為相似，雖然魔力的源泉仍舊是精神力，但是迄今為止，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清楚地知道，其中的真正奧妙所在。
系密特相信，從自己這裏知道魔族的眼睛無法穿透河水、看到河裡面的東西的溫波特伯爵和教父，毫無疑問會知道，這個消息的價值。
自從法恩納利伯爵離開之後，這座宅邸就一直空著。
突然間，遠處的山坳之中，那蜿軀曲折的河面之上，顯露出另一條船的蹤跡。
將這些不可能得到答案的疑問，全都甩在腦後，系密特繼續往前趕路，他可絕對不想花費一個星期的時間，在這條崎嶇而又隱蔽的河流之中。
不過這一瞬之間的念頭，轉眼間煙消雲散。
他小心翼翼地跟了下去。
「埃耳勒絲帝國時代，從凱貝托到拜爾克需要一個月，這在當時已經算是很短的時間，大多數人只能夠徒步旅行，那就需要花曹一更多的時間。
如果說那些行駛在江河、能夠漂洋過海的船隻，是箱式馬車的話，那麼這些乎底小船，便是在陡峭險峻的群山之中、同樣能夠行駛的輕便旅行馬車。
輕輕用腳尖一點，那強健有力的大腿肌肉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便令他的身體朝前方疾射出好長一段距離。
「你已經帶了幾批人過山口？」有人立刻問道。
不過在驚訝的同時，系密特確實有一絲感慨。
「我此刻無法給予任何令人滿意的答覆，無論是我，還是我的老師菲廖斯大師，都在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
「恐怕無法做到，對於和聖堂武士有關的那些魔法陣，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夢寐以求、希望能夠揭開的絲題，但是令人遺憾的是，這樣的努力始終沒有成功。
「從北方領地逃出去，同樣也是一件需要極大勇氣的事情。」那個嚮導不以為然地說道。
「反正我根本就用不著『閃電風暴』那樣龐大的能量，也就用不著那龐大而又沉重的鎧甲，只是不清楚那令閃電的能量得以儲存的魔法陣，是否同樣很大？」系密特自言自語吾。
此刻正是盛夏季節，是一年之中水量最為豐富的時候，河水幾乎淹沒了整個河灘，只留下靠近樹林的一小片乾地。
系密特絕對可以確定一件事情，那便是魔族並不懂得利用火。
拎著那幾支靴子，系密特興高采烈地離開了那個堆滿了垃圾的地方。
系密特原本以為，這位睿智的魔法師，會將希望寄托在此刻眾多的聖堂武士和魔法研究方面的成就。
這或許便是小孩子的思維方式證明。
「你缺乏足夠的魔力，所以即便能夠將那有限的魔力轉化成為閃電，也根本不足以令你的速度有明顯的提高，事實上，這還不如直接將魔力運用到我送給你的那件鎧甲上有效。」波索魯大魔法師淡然地說道。
看著不遠處的樹林，系密特開始思索起自己該怎麼做來。
「精闢的論調，你擁有著外表所不曾擁有的精明，但願你能夠成功。」那個有錢人若有所失地說道。
「之後的路程全都是水路嗎？」又有一個人問道，他的身上帶著的行李最少，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他是這群人裏面最有錢的一個。
說話問，那潺潺的流水聲已然變得很大，遠處樹林的一角，顯露出一條蜿軀的河流，這或許是維琴河的某一條支流，反正在系密特的記憶之中，並沒有這條河的存在。
有些孤獨，又有些留戀，充滿了挫折感的系密特，像普通孩子那樣坐在椅子上，雖然他的腦子裡面擁有歷代聖堂武士的記憶，不過此刻，他仍舊像其他任何一個小孩子那樣，努力尋找著令自己開心起來的東西。
「既然有這樣方便的東西，為什麼上一次你不給我？」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同樣，你也可以說我戀舊，無論如何，我不想離開原來的地方，這裡是我的家，我的老婆和孩子、我的親屬和我的朋友，全都在這裏。
突然，遠處一道河灣，逆流飄來一艘船，那是山裡經常能夠看到的平底小船。平坦的底部，不僅令它們吃水很淺，而且在那些沒有水無法通行的地方，還可以通過架設滾木的方式，令它們繼續前進。
「這樣算來，你已經發了一大筆財了，為什麼還在幹這一行？如果我有那麼多錢，我早就逃到南方去了。」另一個人忍不住問道。
或許有朝一日，這條道路將成為從北方領地逃離的唯一活路。
「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將你們平安地帶到地方，而你們將剩餘的報酬給我。」那個嚮導說道。
系密特聳了聳肩膀，大人的禁止，對於小孩子來說，永遠是注意和好奇的原因。正因為如此，在他看來，如果不是那些大人的禁止，或許大多數小孩根本就不會去碰酒。
那些人，大部分和自己一路跟隨的這群人一樣，帶著厚重的行李，或者拿著棍棒和馬瞪。
「您原本是否打算將它們當作是武器，令進攻的魔族全都變成瞎子？」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希望？」
古銅色柚木的桌子上，放著兩個精緻的銀質酒杯，昏黃的燈光，映照在那嫣紅色的酒漿之中，顯得格外迷離和艷麗。
「對於我們來說，即便運用了魔法陣或者魔法物品，如果想只依靠精神力來施展魔法的話，仍舊相當困難。
「正因為如此，我建議你仍舊將那張豐皮紙留下，或許還能夠幫得上你的忙，那張豐皮紙還有一些其他用處，好好尋找一下，也許你會因此而感到無比欣喜。」波索魯大魔法師微笑著說道。
這隊人顯然是為了令自己不至於暴露，因此除了為首開路的那個人手裡拿著燈，後面的人都湊著暗弱的燈光前進。
不過，將這些特殊的金屬熔化，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不是任何一個地方的聖堂都能夠做到。
不停地將一些小玩意兒掏出來，此刻的系密特看上去，和普通的小孩沒有什麼兩樣，那個精緻的矮櫃裏面的東西，對於他來說，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有趣的玩具。
這一路之上，始終沒有人開過口，顯然這群人並不打算引起別人的注意。
或許是因為事先已然有所準備，或許足纖細的手指令傷害變得最小，或許是那迅速的一點，並沒有讓閃電的能量找到足夠的宣洩之處，當系密特重新在一片麻痹之中尋找回，點點感覺的時候，他感覺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那般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