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四集 信仰與權術
第五章 成功的一半
不過那布滿了千奇百怪的符號和魔紋的筆記裏面，有些東西令他感到異常惹眼。
「雖然血腥和人命，或許確實會引起別人的畏懼和服從，不過同樣也會招致仇恨，甚至是暗殺。
「陛下和我們並不缺少敵人，如果這些敵人全都聯合在一起，我非常擔心局勢會變成什麼樣于。
「不過，不敢肯定那些商行的背後，是否隱藏著什麼勢力，或許可以將海軍部拉進來，一議他們來執行對那些商行的封閉，和商行人員的抓捕關抑。」法恩納利侯爵用喃喃自語般的聲音說道。
「為什麼我們不刻啟程？千萬別讓那位於爵大人等候得太久。」法恩納利侯爵將樂譜一把夾在腋下，說道。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充滿神秘的第一勛爵就在南方，如果他此刻來到了這座丹摩爾最大的海港城幣，一點都不會令人感到奇怪。
看到奢佴子爵神情大變，無論是那位旅店掌柜，還是塔爾曼爵士，立刻明白那兩位神秘人物所擁有的身分，遠遠超過他們原本的想像。
系密特稍微想了想，立刻有了主意。
「即便大人物們在商會有所投資，什麼樣的損失都輪不到他們頭上，百分之五的受益永遠固定不變，即便商行倒閉，他們也可以拿回所有的投資。」
突然間他從「鏡子」裏面看到了一個潦倒的自己，蒼白帶著病態的面孔，微微有些凌亂的頭髮，手裡拿著流浪漢的酒壺。
他思索了片刻，轉頭向系密特望去。
「事實上，塔爾曼爵士原本就打算派人到這裏來，不過，並非是他對補我們的聯盟有所耳閑，而是您的那位同伴，在這座城裡已然小有名氣，他原本希望能夠邀請您的同伴前往宴會。
「至於密斯特利商行，這得從他們的歷史和經營的買賣說起，在七大商行裏面，密斯特利商行絕對能夠稱得上是新貴，他們的出現和崛起還不到三十年。
難道，自己也會染上這種癖好？這令法恩納利侯爵猛然一驚。
「對於這件事情，難道當地的官員絲毫都不知情？」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法恩納利侯爵，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起來。
至於那些宮廷貴婦人們，在他的眼一裝，這些女人簡直就是毫無生氣的木偶，當然自從對那位格琳絲侯爵夫人有所了解之後，他多多少少有些轉變看法。
那位掌柜心知肚明，他只是視而未見地回答道：「這些事情原本就掩蓋得很深，只要不出大事，又有誰有興趣將它們揭開。
事實上，國王陛下給子他們的，幾乎是完全不受限制的權力，是不受約束的欽差，同樣也是至高無上的國王的替身。
系密特雖然並不知道法恩納利侯爵擁有什麼樣的權力，不過他非常清楚，國王陛下授予他的那張授權書，意味著什麼。
「不要。」那位子爵大人刻用粗重的語氣否決道。
剛才他還在以為，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有所收穫，已然能夠思考出些東西來，沒有想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連這都一眼可以看穿。
法恩納利侯爵從來沒有感到過，自己像現在這樣充滿了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即便當初他獲得夢寐以求的晉陞，終於獲得侯爵頭銜的儀式之上，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更何況，現在就連這最後、也是最清閑的位置都快要保不住了。
這個回答，令那位侯爵大人嚇了一跳。
但是此刻面對著眼前這份爵位授予書，這位掌柜刻知道，他原本的設想十有八九錯誤。
「以你看來，其他港口的情況又是如何？」
他的姐姐溫柔而又決斷，法恩納利侯爵還從來未曾看到過姐姐為什麼事情而光火。
「佛斯特商行因為是海軍部的承包商的原因，和那些海盜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不過他們顯然並不打算和海盜公然為敵。
休息廳裏面並沒有幾個人，有資格坐在這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塔爾曼爵士雖然城裡七大商行之一的主席，如果不曾擁有那個爵士的頭街，也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裏。
看到豎琴架那光潔如鏡的表面上映照出來的自己，這位侯爵大人禁不住感到一陣陰寒，即便此刻酷熱的天氣，也無法抑制住陰寒的擴散。
那位商行主席先生，正坐在最裡面的角落之中，在他的身旁，還坐著另外一個人，那個人中等個頭，四方的下巴，高聳的額頭，顯然裏面裝著不少東西，鼻樑上架著的那幅玳瑁邊的小眼鏡，令他顯得異常斯文。
不過，這位侯爵大人同樣也絕對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他的那位盟友財務大臣，絕對不會是自由之神的信徒，是否要向國王陛下告發這件事情？這個想法令法恩納利侯爵猶豫不決。
「至於薩洛維爾商會，這家商行的主席是塔爾曼爵士，他非常不希望和海盔有所牽連，因為他擔心，那會令他的名聲受到損傷。」旅店掌柜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有的地方要比這裏稍微好些，不過同樣也有的地方，更糟糕，甚至有兩個港口，已完全被海盜所控制，那裡的商會其實由幾個代理人控制著。」掌柜連忙回答道。
出乎他想像之外的是，筆記本裏面所記載的，並非是盟友弟弟的日記而是一大堆他根本就看不懂的東西。
獨自一個人坐在大廳裏面的法恩納利侯爵，此刻感到有些無所適從，這裏的氣氛令他感到熟悉，令他感到陌生的，是他此刻的身分。
但是此刻，他知道比自己厲害的人還有許多。
陛下對他的絕對信任，再加上塔特尼斯侯爵的智慧和手段，令這個聯盟無人敢於嘗試撼動。
那位第一勛爵絕對是厄運之神的代表，是死亡使者的化身，他的名字比瘟疫和疾病更加恐飾，他所到之處帶來的，毫無疑問是一片死亡。
作為丹摩爾王朝上流貴族的一員，音樂自然是他必須掌握的技巧之一，雖然這位侯爵自認為自己在音樂方面沒有什麼天賦，不過在那位宮廷樂師的教導下，他對補幾種樂器的掌握，還是能夠令人滿意的。
系密特相信，絕對沒有人崇拜死神，不過想必沒有多少人不害怕死神的降臨。
突然間他注意到「鏡子」裏面的自己，奸像並非像他剛才想像之中的那樣糟糕。
此刻唯一令他能夠感到安心的，便是他和塔特尼斯侯爵的聯盟。
「現在，就只剩下怎麼能夠讓那個密斯特利商行，接受我們所設想的一切，我相信他們更願意單獨採取行動，而並非是和其他人合作，甚至包括和海軍部合作。」法恩納利侯爵思索著說道。
不過，這兩個對察言觀色早已經無比精通的人，同樣也知道，絕對不適合向眼前這位臉色蒼白的子爵大人，詢問那兩位先生的身分。
「最厲害的是，這些船可以在七級風的時候，仍舊張滿帆航行，那速度只能夠用震撼來形容，海盔的快船，根本就追不上他們。」那位掌柜立刻回答道。
最近南方海盔猖撅一時，海軍清剿不力，這些事情十有八九，會傳到那位至尊的陛下的耳朵裏面去。
法恩納利侯爵追問道，他不知不覺之中，已顯露出往日的威風。
對於法恩納利侯爵來說，這倒是他從來未曾見到過的古怪風俗。
那些精美的花紋裝飾，全都是精心焊接上去的，看上去美輪美奐。
那些抱著一盒盒禮物的，顯然全都是受到邀請的來賓隨身帶來的僕人。
「我只能夠肯定一件事情，那便是他們和任何一個部門都不相干，他們直接向國王陛下負責。」旅店掌柜連忙回答道。
聽到這番話，那位爵士先生絲毫無動於衷，但是奢佴子爵卻猛然間臉色大變。
「既然那些想要冒犯陛下的權威，而愚蠢地認為站在陛下和海盔之間，才是最好選擇的富有的商會，那麼就該用對付商人的辦法，來對付他們。
又是一聲驚叫，那位小姐飛快地朝著樓梯口跑去，一邊跑，她一邊用最高亢的聲音尖叫著：「媽媽，媽媽。」
他猶豫著說道：「佛斯特商行和薩洛維爾商行，我敢保證絕對沒有問題，而密斯特利商行表面上肯定會附和，不過想要讓他們真正合作，卻相當困難，我剛才說過，密斯特利商行非常排他。」
再聯想到來的路上，看到的那一圈圍牆，以及圍牆底下那道深深的溝壑，想到那唯一能夠讓馬車通過的弔橋，這位侯爵大人總算明白，這或許可以算得上是一座獨二的城幣，讓當地貴族和官員們居住的城市。
系密特立刻追問道：「怎樣才能夠稱作為保持中立，密斯特利商行又是為什麼要和海盜對抗？」
他原本想像之中，這兩個人只是普通的角色，他們或許確實是某個貴族的次於，或者破落貴族之中的一員。
在那張異常精緻豪華的大豎琴旁坐了下來，這位侯爵大人輕輕撥了撥琴弦，令他感到驚詫的是，那金光閃閃的琴架，竟然並非他原本想像的用金漆塗刷出來，而是全部用金屬製造而成。
「這是你要演奏的樂譜嗎？得帶著樂譜才能夠演奏，看來你的本事並不怎麼樣。」那位小姐不以為然地說道。不過，在法恩納利侯爵的感覺之中，這位小姐只是在挑刺罷了。
系密特並沒有遇到這位掌柜先生，他獨自一個人離開旅店，前往碼頭了。
這倒是要花費不少金錢，法恩納利侯爵搖頭嘆息著。
盟友的弟弟，居然藏著這樣一件東西，法恩納利侯爵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好。
這條道路比他原本想像的要長得多，法恩納利侯爵實在有些懷疑，這裏的人是否有必要住得離開城幣如此遙遠。
「據我所知，那些海盜手裡肯定有暗中的賞格，正因為如此，密斯特利商行和海盜成為了世仇。
令這位侯一爵大人感到遺憾的是，他的頭髮顯然不肯乖乖聽話。
他將筆記本從頭到底快速地翻閱了一下，那上面的東西絲毫不為他所能夠理解。
如果告發的話，毫無疑問會令陛下對自己更加信任。不過，這位侯爵大人同樣也非常清楚這樣做的後果。
「或許現在該同拉薩羅和加文兩位先生商量一下。」旅店掌柜立刻說道：「據我所知，那兩位大人物時間非常緊急，這件事情最好越快辦成越好。」
「自由之神」，這是一個並不為人所知道神靈，至少教廷的典籍裏面絕對找不到這個稱號。
塔爾曼爵士直接跳過那些不相干的大人物們，直接找到這位官職最高的于爵大人，顯然他的心裏早已經有所打算。
這就是塔特尼斯家族的頭腦，總是能夠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最複雜的難題，而最為至關緊要的是，他們總是能夠賺到很多錢。
他並沒有問那位侯爵大人打算怎麼進行這件事情，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此刻他倆的手裡掌握著多麼大的權力。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相當令人鬱悶的職位，他所扮演的角色，就彷彿是幽冥之神身旁隨侍的那些死亡使者。
遠處可以看到一片峭的懸崖，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懸崖邊上建造著一圈平台，兩隊巡邏兵正來來回回地在那裡走著。
「這幾樣商品全都有季節性，第一批到岸的新茶和生絲，全都能夠獲得最為豐厚的利潤，而這些商品的利潤原本就高得驚人。
但是此刻法恩納利侯爵已感到，所擁有的一切並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也太過倉卒了一些。
令法恩納利侯爵感到憂心忡忡的是，他看到那些僕人正緩緩地朝著這裏走來，他們的臉上布滿了迷惘，但是卻下意識地撩起
那位掌柜暗自想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手裡的授予書。
不過轉念之間，他刻明白這樣做的原因。
「除了密斯特利商行，還有哪幾家商行較為可靠？你不是曾經說過，想要閩積那些貨物，至少要三四家商行參与其間。」法恩納利侯爵再一次問道。
在路上奔行的，並非只有他們這一輛馬車，長長的車隊就猶如一條巨大的蟒蛇一般。
宅邸門前是一大塊草坪，不過此刻草坪上鋪著厚厚的木橋，顯然宅邸的主人不希望讓眾多來賓，令他心愛的草地受到踐踏。
從桌子的擺放和四周懸挂的裝飾，法恩納利侯爵猜測，這裏的主人曾經在教會學校之中，接受過長期的教育，說不定還擁有教廷功珊封。
再一次暗自罵著那該死的旅途，法恩納利侯爵掏出了酒壺，只有這東西能夠驅散陰寒。
在腦于裹面搜索了一下對自由之神的記憶，那一鱗片甲對補自由之神信徒的描述，令他非常懷疑，那個充滿了神秘和奇迹的小孩，確實是個自由之神的信徒。
自由之神的信徒，對補丹摩爾王朝來說，絕對是一個不能夠碰觸的禁忌，毫無疑問，塔特尼斯家族的幼于將會因此而失去國王陛下的信任，甚至有可能成為陛下眼中的敵人。
「罰款是最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付不起罰款，就變賣商行的財產，我相信這會令許多商行站在我們這一邊，只要我們暗示，支持我們的商行可以用折扣價格，購買到那些被變賣的財產。
只要一想到這筆交易能夠為他帶來的利益，這位掌柜刻打定主意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那是連綿起伏的屋頂，法恩納利侯爵終於感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世界，他輕輕地打開了馬車的窗屍。
馬車繞了一個很大的圈于，最終停在了一座靠近最頂部的豪宅門前。
那張授權書最令人感到震撼和驚悸的地方，便是它賦予了他不需要任何理由和證據，給子任何一個官員以任何形式裁決的權力。
和以往的昂揚比起來，此刻他心中的那股優越感，更顯得深沉和凝重，就彷彿是那多年窖藏的奸酒，顯得異常醇厚。
這位侯爵大人感到自己遇到了平生最頭痛的抉擇。
換成大塔特尼斯，還不知道多麼高明，剛剛以為自己有所收穫的侯爵大人，刻因為這迎頭一擊，而感到灰心喪氣起來。
他原本就沒有相信系密特所說的那個故事，那個故事聽起來確實像是真的事情，不過幾十年的閱歷，讓他情願做出簡單的設想，而不會去相信傳奇一般的故事。
塔特尼斯家族的兩位成員就不用說了，那位宮廷侯爵夫人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這令他無比慶幸，從來未曾得罪過這個女人。
「塔爾曼爵士說，他會前往邀請這兩位先生同行，他們三個人待在一起，應該是相當顯眼的目標，特別是塔爾曼爵士，他是用不著在外面排隊等候的，此刻他想必應該在小客廳裏面。」
那時候的他確實目空一切，唯一能夠引起他重視的，或許就只有統帥部，只有軍隊之中的那幾個將領。
那位旅店掌柜此刻總算明白，為什麼塔爾曼爵士會和這個人坐在一起，審議廳的官員自然對授權書、委任狀之類的東西最為熟悉，請他們辨別那張爵士授予書的真偽，甚至比請教會幫助核查更加迅速。
而受到邀請前來的那些客人，顯然非常清楚宅邸主人的意思，正因為如此，雖然賓客眾多，不過大多數人都小心翼翼地擁擠著，站在木橋之上。
正當法恩納利侯爵在思索著，是否要保留這種「潦倒藝術家」的氣質，突然間他聽到背後傳來一陣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不滿的聲音。
「是否要向這裏的主人稍微提醒一下？」塔爾曼爵士小心翼翼地問道。
「密斯特利商行經營貨物的範圍極為狹窄，他們只經營香料、茶葉、絲綢瓷器，兩位應該非常清楚，這些貨物只有遙遠的東方才能夠進到。
聽到這番話，那位子爵連連點頭，知道底細的他，自然最不希望一個可怕的瘟神，整天徘徊在自己的職權範圍之內。
那位新東家往日自以為是的模樣，再一次浮現在他眼前。
小傢伙那崇尚自由的喜奸和性格，卻是和自由之神信徒的描述非常符合，以他對補塔特尼斯家族的了解，如果說老塔特尼斯伯爵和那個小傢伙，全都是自由之神的信徒，這絲毫不會令自己感到驚訝。
「這樣一來，甚至可以省下陛下從國庫裏面劃出來的那筆款子。」
只要一想到這些，這位掌柜的心頭，便升起了一絲殺機。
事實上，剛才他就在隱隱約約懷疑，擁有如此權力的，或許正是那被稱作為影子內閣的「國務諮詢會議」。
「不知道塔爾曼爵士是否向您提到過，這兩個人一袋面有一個是小孩，一個十三四歲大的小孩，而且看起來，在這兩個人裏面，他奸像是主導者，而另外那個成年人反而像是隨從。」
「我得向你祝賀，甘布爾，你見到了幸運之神本人，我更得向你致謝，你讓我也有幸見到那位幸運之神。」還沒有等到旅店掌柜說話，那位爵士立刻滿臉堆笑說道。
突然間，旁邊放著的一本筆記本引起了他的注意，法恩納利侯爵微微有些猶豫，最終好奇心讓他輕輕翻開了那本筆記本。
而那位伯爵到達的盛況，更是從所未有的隆重，郡里、省里全都派遣了重要人物前來迎接，往日氣高志昂的幣政廳裏面的那些官員，在那天有資格站立一旁的人也沒有幾個。
雖然不清楚法恩納利侯爵類似於哪位神靈，不過相信也絕對不會是生命之神之類的角色。
手中職掌著幾乎不受制約的
朝著遠處眺望了一番，剛才經過的那個拐角，果然延伸出另外一條道路，從那兩旁整整齊齊的屋頂，法恩納利侯爵刻想到，那或許便是這座城幣唯一的商業街道。
當旅店掌柜看到塔爾曼爵士的時候，那位爵士同樣也已然看到了他，那位爵位微笑著招了招手。
如果老東家在世的時候，他或許還會有所依戀，不過老東家去世之後，這位新東家的自以為是，早已經令他們這些老人物不滿已久。
而四周原本忙忙碌碌在準備著宴會的僕人們，此刻也早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有什麼事情嗎？」法恩納利侯爵問道。
他還清清楚楚地記得，為了這件事情，上面來了三批負責審核的官員，為了伺候奸這些官員，塔爾曼所花費的金錢如同流水一般。
商會的退休金雖然頗為豐厚，但是和爵士的頭街比起來，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他原本以為那兩位神秘人物，僅僅只是空口許諾而已，沒有想到這兩位居然如此種通廣大。
「你就是那個江湖樂師嗎？塔爾曼爵士說你相當不錯，不過我有點難以確信，你最好小心一些，別弄壞了我的琴。」
說著，他指了指身邊坐著的那個人：「奢佴子爵，郡里審議廳的最高長官之一。」
聽到系密特所說的一切，那位法恩納利侯爵已沒有任何話奸說。
雖然他們早已經猜想到這件事情會有些複雜，不過確實未曾想到，竟然會複雜到如此程度。
法恩納利侯爵開始猜測起，那位於爵大人這一次到底能夠收到多少禮物來，這無疑是一大筆收入，怪不得京城裡面的一些不太得志的官員，千方百計想著能夠外調出去，在地方上任職。
甚至不能夠繼續打聽下去，這兩個閱歷豐富的商人，早已經看到過太多，因為知道了原本並不應該知道的東西，而招致滅頂之災降臨的例子。
特別是最後那批從京城拜爾克來的大人物，塔爾曼為了那位伯爵能夠舒舒服服地到達這裏，花費重金，建造了一艘布滿了精緻雕刻、裝飾奢華得無與倫比的遊艇。
轉過身來，再看一眼他即將登上的舞台，那座豪宅是一幢此刻已然不再流行的田園風格的別墅，從屋檐旁邊的水管，以及門口圍欄的誘性程度看來，這座宅邸的歷史並不很長。
這位子爵大人刻想到，傳聞之中，那個小孩不久之前，剛剛在伽登徹查出一件驚天動地的案子，部里和郡府之中都在暗自議論，這個案子或許將會成為丹摩爾有史以來牽連最廣、影響最為巨大、同時因此而被處決的人數最多的案件。
這位侯爵大人原本以為，自己也要像其他人那樣，在這裏慢慢等候輪到自己，沒有想到那位旅店掌柜拉著他，直接穿過草坪，往側門走去。
「其他的幾個商行，除了茲克商行和海盔聯繫密切之外，之外的幾個商行都保持中。」
急匆匆地走出了那個卧室，法恩納利侯爵直覺中感到，越快離開那裡或許會更安全一些。
法恩納利侯爵興緻勃勃地看著那位臉上帶著慣怒的小姐，這樣的場面，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
朝著窗外張望了一眼，看著窗外林蔭道兩旁那栽種整齊的樹木，這位侯爵大人感到有一絲熟悉和親切。
他想到自己為了這家商行，辛辛苦苦幹了近半個世紀，從十二歲開始就在結算處跑單于，十幾年前好不容易坐到了買辦的位置，沒有想到老東家一死，自己刻落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還沒有等到傍晚時分，那位掌柜已回來稟告消息，從他臉上興高采烈、得意洋洋的樣子，完全看得出來，他帶回來的全都是好消息。
看著這位小姐直接取過樂譜翻看起來，這位侯爵大人感到微微有些無奈，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刁蠻的女孩，同樣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
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此刻塔特尼斯家族的兩位成員，在丹摩爾王朝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極力鑽營想要成為第二個爵士的人，在這座城裡不在少數，不過就連和海軍部關係密切的拉薩羅都沒有成功，更別說是其他人。
突然間，遠處傳來了波濤拍擊的聲響，隨著那陣陣拍擊聲，遠處隱隱約約顯露出橘紅色的一片。
「密斯特利商行之所以能夠成功，是因為他們的船與眾不同，城裡的其他商行曾經千方百計，想要弄到其中的秘密，但是始終沒有人能夠知道，密斯特利商行在哪裡造船？更別說弄到造船的工匠和設計圖紙。
「今天晚上有海關次長西斯于爵大人的一場宴會，佛斯特商行的主席拉薩羅先生，和密斯特利商行的主席加又先生，肯定會出席宴會。
「西斯子爵本人雖然並不擅長藝術和音樂，不過他的夫人來自繆茲克，您知道那座音樂之城出生的人，即便自己不是一個音樂家，也毫無疑問是個音樂鑒賞家。」旅店掌柜連忙說道。
那個案子發生的地方在伽登，和北方領地和京城拜爾克比起來，伽登絕對能夠稱得上是一個南方城市。
對於法恩納利侯爵這樣見慣了大幣面的人來說，這些別墅或許能夠稱得上精巧，不過和京城拜爾克，特別是他經常出入的王宮，和塔特尼斯家族宅邸比起來，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法恩納利侯爵首先問道，這是他最為關心的一件事情，雖然蘭頓是丹摩爾最大的港口，不過並非是唯一的港口。
正因為如此，當他一眼看到這兩位神秘人物拋出來的誘餌，並非是他想像之中的空口許諾，也不是一筆數量不小的錢的時候，他
「正因為如此，弄到一條船成為了唯一的選擇，不過密斯特利商行從來不出售他們的船隻，萬般無奈之下，就有人想到讓海盜搶一艘船。
國王陛下授予他倆這樣巨大的職權，就是為了讓他能夠更有效率地運用王權。
聽到那位掌柜所說的一切，法恩納利侯爵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盟友的弟弟，從這位第一勛爵的眼神之中，他同樣著到了一絲肯定的神情。
「閣下不是已然有所打算了嗎？」系密特回道，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想，彷彿能夠讀取到別人的思想一般，就在剛才那一剎那間，他的腦子裡面已然跳出了這個念頭。
四周到處都是忙忙碌碌的僕人，不過他們忙碌的原因，是為了擺放禮物。
這樣的看法，或許同樣也會延伸到自己的豐友身上，法恩納利侯爵從來未曾將那位至尊的陛下，當作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物。
「密斯特利商行的船，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法恩納利侯爵問道。
郡府上層早已經在為這件事情憂心忡忡，而最糟糕的結果，便是國王陛下派遣「國務諮詢會議」的成員，下來調查這件事情。
法恩納利侯爵朝著系密特看了一眼，後者臉上那深思的神情，令他稍稍感到放心，當然他自己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思考，這位侯爵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我們會考慮，你先去聯絡那三個商行。」
他那略帶病態的潦倒模樣，居然隱隱約約之間有一絲藝術家的氣質。
不過，對於能夠看到許多別人絕對禁止接觸的秘密又件的法恩納利侯爵來說，「自由之神」這個名字雖然顯得陌生，卻並非毫無所知。
那位掌柜刻顯露出困難的神情。
宅邸的大廳，早已經收拾得乾乾凈凈。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竟然會是自由之神的信徒？
「密斯特利商行成以來，就只做這幾樣生意，而且每年利潤最馮豐厚的、第一批到岸的新茶和生絲，也總是他們的貨物，正因為如此，他們一季的收入，往往是別的商行大半年的辛苦所得。
「您在在這裏稍微休息一會兒。」那位旅店掌柜連忙說道：「我去找找拉薩羅先生和加文先生。」
那光滑如鏡的豎琴架上，映照著他的影像。
「您的同伴到哪裡去了？」掌柜問道。
「快。那個商行的船，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快的船隻。若拉的遊艇或許在短途中可以追得上那些船，不過密斯特利商行的船，絕對是不折不扣的長包冠軍，每五哩的航程，它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其他船至少拋開一哩的距離。
聽到這番話，法恩納利侯爵連想都沒有想，立刻朝著系密特的房間走去，他知道在卧室床邊的桌子上，肯定能夠找到小傢伙昨天晚上剛剛創作好的那首新的作品。
聽完那些掌柜所描述的一切，無論是法恩納利侯爵，還是系密特，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至少有一件事情，他非常清楚，那便是自由之神對於丹摩爾王朝、對於宮廷來說，是一個絕對的禁忌。
「我想，這裹的事情用不著我們太過花費心思，那些海盔就交給那幾個商會去解決，我們所需要做的，就僅僅控制住局勢，將那些並非站在我們一邊的商會，全部剷除掉。」雖然灰心喪氣，不過法恩納利侯爵仍舊說道。
如果說法恩納利侯爵剛才僅僅只是擔憂，那麼此刻他心中就只有恐慌，因為他看到那些僕人已朝著他撲了過來。
「國王陛下肯定擁有許多直接聽命補他的探子，不過能夠輕而易舉地授予別人爵士頭街的，整個丹摩爾也沒有幾個。」那位子爵喃喃自語著。
毫無疑問，這會令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的重要性進一步增強。
一直以來，他都希望自己能夠擁有一種屬於自己的氣質，這同樣也是京城之中最新流行的時尚，當然和大多數時尚一樣，這同樣來自於他那位睿智的鹽友財務大臣閣下。
「為什麼要這樣做？這裏並非是北方領地。」系密特問道：「更何況，我們不是沒有多少時間嗎？抓捕、關抑、審判、並且裁決，恐怕也需要花費不少時間吧，如果太過迅速的話，是否顯得倉卒和草率？
曾幾何時，他確實意氣風發地看著內閣和議院裏面的那些老傢伙，在他眼中，他如果坐在佛利希侯爵的位置上，肯定能夠令陛下感到滿意，還會讓內閣之中蔓延的那種推搪和陳腐的氣氛，為之一清。
還是這本筆記是他下一個要調查的目標？
更糟糕的是，自己將孤無援。
顯然宅邸的主人是想讓大家看看，別人送的禮物是多麼豐盛，或許這能夠讓那些性情吝音的人，下一次能夠變得聰明和慷慨一些。
「你的心中有什麼樣打算？」等到那位掌柜離開之後，法恩納利侯爵刻問道。
他感到有些不滿，難道這傢伙也知道，在他們兩個人之中，年紀更小的那一個，說話的分量更加重一些。
只要一想到這些，這位旅店掌柜再沒有任何猶豫。
「這不可能，噢……我的上帝，噢……仁慈的父神。」那位剛才還滿臉慣怒的小姐，眼神之中突然間閃耀起崇拜的光芒。
「這件事情，還是由我出面比較合適。」法恩納利侯爵說道。
「和海盜公然對著乾的，除了你所說的那個密斯特利商行，還有其他什麼人？」系密特問道。
根本用不著證據，事實上，系密特非常清楚，對補他來說，連審判和裁決的過程都可以免除，他原本就是國王陛下手裡的一把屠刀。
這張紙片到底有多少分量，他心裏最為清楚，城裡的七大行會裡面，只有塔爾曼，因為他女婿的原因，獲得了爵士的頭街。
那位掌柜
一陣心驚肉跳之後，這位子爵大人在心底之中，暗罵塔爾曼爵士該死。
城裡的商會，竟然分成完全不同的三個派系，而這三個派系之中，竟嫉是支持海盔的一方，更佔據優勢。
在這個成員人數極少、權力卻龐大得令人不寒而慄的機構裏面，恰恰就有一個十四歲的小孩。
他們倆空出來的位置，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能夠頂替上去。
如果自己的鹽友，因此而失去國王陛下的信任，法恩納利侯爵想像不出，自己將會面臨怎樣的困境。
法恩納利侯爵再一次翻看了一遍那些樂譜，他在心中默默地練習過好幾遍，當他輕輕放下樂譜的時候，已擁有了幾分自信，雖然未必比得上那幾首他早已經練熟了的曲子，不過他仍舊有信心，絕對不會出現漏。
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情辦理起來簡單而又風光，他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更何況，他非常清楚系密特的身分，對於幾個商人，或許還有一些地方小官吏，根本就用不著這樣一位死神一般的人物出場。
正因為如此，當那位掌柜看到，房問裏面只有法恩納利侯爵一個人的時候，他微微有些發愣。
就連那個以往自己並不怎麼看得起的佛利希侯爵，自從和他暗中較量了一下之後，同樣感到這個老傢伙，並非想像之中的那樣簡單，怪不得陛下雖然對這個老傢伙不滿已久，但是始終沒有將他撤換下來的意思。
法恩納利侯爵將了將頭髮，頭髮有些亂，畢竟他從來未曾嘗試過自己照顧自己，以往即便在那段最為困苦的日子裏面，也有他的姐姐在照料著他，姐姐總是告誡他，一個人容光煥發，會令新的一天更加順利和美好。
「是這樣的，我剛剛從塔爾曼爵士那裡來，我非常幸運地成功勸說他加入我們的聯盟，事實上，他還給我們提供了一個聯絡另外兩個人的絕好機會。
除此之外，這位來自首府的子爵大人，或許是所有來賓之中身分最為尊貴的一位。
只要一想到這些，這位侯爵大人刻將那本令人恐飾的筆記本，小心翼翼地合了起來。
如此隆重的儀式，讓城裡多少人嫉妒不已。
突然間，一陣刺耳的尖叫聲，才巴他嚇了一跳。
看著手裡的爵位授予書，那位掌柜甚至想要擦擦自己的眼晴。
如此重要的事情，怎麼可以漏掉！
塔特尼斯侯爵所擁有的那種被稱作為「智者的謙遜」的氣質，曾經令他垂涎欲滴。
急匆匆地從法恩納利侯爵的身邊離開，那位掌柜向一位僕人詢問了一下，刻朝著二樓的休息廳走去。
京城裡面的那些豪門世家的千金，他同樣見識多了，不過在他看來，那些小姐們擁有的，只是一堆莫名其妙的驕氣。
「也因為如此，密斯特利商行成為了城裡最排斥他人的商行。不過他們和海盔之間的仇恨，卻無庸置疑。」
看到塔爾曼爵士臉上的笑容，以及他邀請自己過去的樣子，旅店掌柜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激動起來，因為這顯然意味著那份授予書完全是真的，並非是用來欺騙他的偽造品。
「前者是海軍部的承包商，他們和海盔之間的關係的緊張程度，僅次補密斯特利商行，而且海軍部也有壓力，令這家商行不敢和海盔接觸太過親密。
聽到這裏，法恩納利俠爵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從內心之中，他對於四周的一切都感到不以為然，這座宅邸的主人在以往想要見到他，都非常困難。
越來越多的橘紅顏色顯露了出來，那並非是一幢獨的建築，而是一大片錯落有致的別墅。
「這筆錢可以用來囤積糧食，經過這樣一場風波，想必沒有人會和我們搶奪我們需要的物資吧。
法恩納利侯爵看著那上面的自己，他原本擁有著一張白哲的臉，此刻卻顯得蒼白而又發青，那個該死的飛毯，那次該死的旅行，給他的並不僅僅只是終身難忘的記憶。
「這並不難，一個最為簡單的魔法，足以解決這一切。
這位侯爵大人一時之間被這種感覺所陶醉，他甚至懷疑，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喜歡整天混在普通人中間，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果讓我推薦的話，佛斯特商行和薩洛維爾商行，是最好的選擇。
這同樣也是系密特所能夠想到的辦法，正因為如此，他微微點了點頭。
「密斯特利商行排斥別人的原因，只不過是他們手裡的秘密，如果我們早已經掌握了這個秘密，再加上我們擁有著令他們心動的東西，我相信他們會非常願意和別人合作。騙系密特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麼，就請你幫我們聯絡一下這三個商會。」法恩納利侯爵立刻說道。
「由誰出面？」系密特問道。
「密斯特利商行的創者，就是死在海盜的手裡，創商行的那幾個主要投資人的家族，全都遭遇過海盜的綁架勒索，三十年時間，至少有十幾條生命扔在了裏面。
這近十年來，就看到一個個原本在他們手底下工作的新人竄上來，取代他們的位置，那點退休金，只不過是讓他們放棄位置的補償而已。
「所謂中立，往往是兩邊撈點好處。兩位想必用不著我多加描述了吧。」
法恩納利侯爵倉皇地，看著眼前這位神經質的小姐，他絲毫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
「甘布爾，你是否能夠向我們透露一下，那兩位到底是什麼身分？」塔爾曼爵士壓低了聲音問道。
說實在的，身處於從來未曾躋身過的真正的上層，這位侯爵大人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得意和興奮。
在旁邊的便條上，順手留下了自己去的地方，這位侯爵大人將床頭桌上放著的那些樂譜搜羅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