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集 怒海刀鋒
第四章 登陸
突然間，遠處一道黯淡的紅光，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只見一連串白光閃現，兩艘巡邏快船的船頭，便化為了飛散的木屑。
「該死的叛逆者，居然和海盜以及敵國勾結在一起，唉，我們原本就該想到，這些傢伙是一丘之貉。」那位第一艦隊司令憤怒地說道。
「我必須再一次說，我非常抱歉。」這位艦隊司令說道。
如果發射出的箭矢，是和那個巨大的圓盤一樣，能夠自動咬住目標不放，擊中之後，威力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一艘戰艦化為飛散木屑的話，系密特絕對不打算過去嘗試一下滋味。
「看起來，天空之神為我們指引了一條相當冒險的航線，我們將不得不朝著安莎雷克航行，並且緊貼著安莎雷克的一座港口，轉向正常的航道。」那位祭司緩緩說道。
看到眾人走過來，勞倫大魔法師轉過身來，朝著他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正在告訴莫雷，一旦艦隊到達安全海域，通過什麼樣的方法能夠和我聯繫上，如果無法聯繫上我，如何和第一勛爵聯絡。」
自從今那座雪峰崩塌，埋葬了數以千萬計的魔族之後，他還未曾如此擔憂和害怕過。
看著那遠去的艦隊，看著高聳的船帆消失在海平線上，突然間，系密特再一次感到那久違的失落和孤獨。
「準備？我需要準備些什麼？」系密特轉過身來問道。
「看起來，原本的計畫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而不得不徹底中止，我不希望艦隊全軍覆沒在這個地方。
雖然這並不能夠證明，船上的人不是海盜，不過，即便那確實是一艘海盜船，系密特也並不認為，能夠對戰局起到什麼作用。
事實上，他對於眼前這個光會說、不會幹活的工匠，已然厭煩透了。
勞倫大魔法師嘆了口氣說道：「至於我們的敵人擁有什麼樣的實力，我只能夠說對此一無所知，只知道他們總共是十艘快船，登陸的所在幾乎遍及整個馬內耳，我此刻能夠察覺到的，就只有他們好像在這些荒蕪的島嶼上，設置了許多分散的要塞。
一道從來未曾見到過的灼眼的白光，從那圓盤正中央散發出來，在瞬息問，那面圓盤劃出一道圓弧，朝著山坡上的那個魔法師飛去。
等到他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系密特有些猶豫不決起來，但是手臂上的傷痛，令他最終放棄了再一次冒險的決定。
如果不是此刻仍舊身處險境，系密特真想放聲大哭一場。
「在臨走之前，給予你一個忠告，趁此機會，儘可能多去感應天空之神的意念，此刻的你，簡直就像是被天空之神凝視著一般，無論是祈禱還是默念的效率，都要比以往強千萬倍。
一道微微的圓弧，那致命的武器，最終落在了圍觀者最為密集的所在。
但是，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一個已然變成熊熊燃燒的火炬的叛逆者，竟然動作艱難地將另一面銀色的圓盤，放在了滑槽上面。
難道剛才完全是偶爾的事情？難道這些叛逆者並非能夠看破隱形？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令他徹底毀滅的強大力量數不勝數，而他的成功與其說是因為他的力量，還不如說是來自於他的謹慎。
「那麼，我們應該如何發起攻擊？」系密特問道。
那突如其來的白光，將系密特嚇了一跳，同樣嚇了一跳的，還有那些懶散的叛逆者們。
系密特連忙往旁飛竄而去，與此同時，他揮舞著彎刀，朝著那道白光迎擊而去。
「必須有人留下來牽制那些叛逆者，不讓他們對艦隊發起追擊，與此同時撤退的艦隊，儘可能繞開馬內耳的任何一座島嶼，讓莫雷跟你們一起離開，他會用迷霧給予你們掩護。
「準備得怎麼樣了？」
突然間，系密特注意到一群人正朝著這裏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赫勒謝勛爵。
一道朦朧的白光，籠罩在那厚實的盾牌之上。
那艘快船靠得越來越近，兩艘巡邏的快船，已然迎了上去。
再一次默念起對天空之神的讚美，系密特身形一縱，飛了出去。
令他感到遺憾的是，他擭得的回答，是一陣緩慢的搖頭。
但是，對於系密特來說，最令他感到恐懼的，仍舊是那從座椅之中發射出來的白光。
「鐺——鐺——鐺！」
同樣，系密特也確信這位老魔法師，早已經準備好了強大而又致命的魔法。
「現在我已然沒有絲毫把握，這一次叛逆者的蹤跡，突然間再一次出現在丹摩爾，但是從此刻的狀況看來，我們對於他們近乎於一無所知。
盾牌再一次顯露出熔化和銷蝕的跡象，值得慶幸的是，這朦朧的白光，顯然比當初那纖細的光線稍遜分毫。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個魔法師微微一愣，緊接著便慌慌張張地往山坡下狂奔。
「您說要將出水管做成兩根能夠轉變方向的軟管，這實在比較麻煩，為什麼不併攏成為一根出水槽，我幫您安在船底，然後在出口的地方，安上一排能夠改變流水方向的小舵。
說到這裏，系密特用力一拗，那精鋼的曲軸，立刻被擰成了麻花，「你可以按照這，大致估計一下。」
那個已然坐在圓盤之上的人微微睜開的眼睛，以及他那半睡不醒的模樣，令系密特知道，此刻是他最後的機會。
但是，這已然令系密特感到寬慰無比，因為那並非是剛才給予他巨大痛苦的白色亮光。
幾顆亮麗的火球，朝著那艘快船飛去，發射火球的是緊緊追趕的那兩艘巡邏快船。
又是一陣朦朧白光籠罩海面，折斷的桅杆飛起五、六米高，飛散的木質呈扇形，灑落在十米之外的海上。
但是，當那灼眼的白光再一次閃亮，無論是船上的人，還是站立在高高瞭望塔上的系密特，都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那便是他們已然沒有逃生的希望。
「情況非常嚴重嗎？」站立在山坡之上，看著遠處那焦黑、扭曲的東西，赫勒謝勛爵問道。
其中的一艘巡邏船的船首柱被擊成粉碎，而另外一艘船損失的，足幾乎整個前甲板。
如此可怖的威力，令系密特也不得不倒抽了一口冷氣。
系密特轉身，朝著島上最高聳的山峰奔去。
那令人感到驚恐萬分的景象，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只見那些叛逆者之中的一個，將那身
朝著另外兩個人看了一眼，系密特緩緩地點了點頭。
系密特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和頭髮，正噴射著憤怒的火焰，那個叛逆者蹣跚著、趴在了那詭異的乎板車上，他的那些夥伴拉著他，離開了那致命的焚雲籠罩的範圍。
艦隊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看得出來，那並不是長久在海上航行，很少看到女人，才產生了迷戀。
「又有誰知道，那件武器是否能夠在船上發射，雖然從眼前的情況推算，答案應該是否定，要不然那艘快船，根本就用不著強行登岸。」勞倫大魔法師說道，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幾道黯淡的白光，朝著緊追而來、此刻正試圖改變方向的巡邏艦，飛射而去。
又是一聲沉悶的轟鳴，這一次，山坡下到處都是鮮血和屍體。
這樣的回答，令所有人微微一愣，不過那幾位高級軍官，顯然立刻有所領悟。
「我必須承認，情況對我們相當不利，那艘擱淺在那裡的快船，以及被我們消滅的這批人，顯然是打算偷襲我們，以便最有效率地給於我們毀滅性的打擊。
但是，當系密特重新將注意力，轉到遠處那艘詭異快船上的時候，他已然知道，港灣之中為何警鐘長鳴。
將目光凝眾在那艘船上，系密特運用起那垂死魔族賦子他的特殊能力。
「無論如何，你可以算是一個修鍊魔法的人，自然會被一位實力高超的大魔法師感應到，事實上，正是這種先人為主的想法吉死了他。
雖然有些冒險，不過，這無疑是一個誘人的想法。
「第一勛爵，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也留在島上，你的本領要比任何力量都更加有效。」老魔法師緩緩說道。
「好吧，我知道你經驗豐富，一天是二十四小時對吧，如果你能夠立刻完成我的要求，我就給你二百四十個金幣，每耽誤一個小時，就從中扣除十枚金幣，一直等到扣完為止，我的建議怎麼樣？」系密特問道。
掏出那枚水晶球看了一眼，系密特朝著下一個目標走去，眨眼間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教宗陛下賜予了你對於天空之神斯凱特殊的感應，正因為如此，你才能夠成功地完成剛才的儀式。」
「司令官閣下，請您放心好了，我已然將天空之神的指引，牢牢記在了腦子裡面。
突然間他的目光，被遠處海面上的一個小點吸引住了。
正當系密特以為那些叛逆者會儘可能逃遠，又一件令他感到詭異莫名的事情發生了。
往旁急閃，因為吃過一次虧，再加上剛才已然見識過，那散發出白光的銀盤所擁有的可怕威力，系密特絕對沒有膽量，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去格擋、迎擊這不為他所知的東西。
同樣，那位女船長原本已然可以離開，此刻卻仍舊停留在這極為危險的地方，也絕對不是因為那所謂的索要戰爭補償。
「這顯然要容易許多，零件都是現成的。」那個工匠再一次喋喋不休地問道。
「這種方法顯然不能夠運用在沙漠之中，在海洋之上，實在足再得心應手不過，但是這種方法也存在許多缺點，會被幻術迷惑，無法感應到特定的人。」勞倫大魔法師說道。
此刻的他，早已經扔掉了那個假髮，那奇異的魔紋和符號，令他顯得極為詭異。
那些白色亮點所到之處，立刻暴閃起一片白光。
遠處的山坡上，又閃現起一道暗紅色的亮光，令系密特感到驚詫的是，那竟然是勞倫大魔法師本人。
「我們不是已然是朋友了嗎？在海上航行的那段時光，將令我終身難忘。」系密特回答道。
把心一橫，系密特身形往旁一閃，與此同時，閃電般地又往身上罩了一張隱形的紗巾，這是他最後的一條隱形紗巾。
對於這樣一張巨弩，系密特倒是並不感到害怕，令他猶豫不決的是，他不知道這些巨弩能夠發射出什麼樣的箭矢。
「艱難？這件事情非常難說，就拿你的觸鬚和窺探水晶來說，那同樣也能夠稱得上是某種用來監視和窺探的魔法，而我的辦法類似於海市蜃樓，通過水氣的折射，將景象映射到眼前。
「如果決定撤退就立刻行動，不過你們行動的同時，我會對那些登陸的叛逆者發起進攻，只有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在他們自己身上，你們才有可能逃離，我會事先布設好幻術魔法陣，以便讓一切，都顯得像以往一樣平靜。」那位老魔法師說道。
聽到這裏，系密特忍不住插嘴問道：「監視和窺探的魔法，難道非常艱難嗎？」
除此之外，那艘戰艦足筆直朝著海岸航行，在系密特看來，如果此刻，那艘快船再不改變航線，最終的結果，就只可能是撞上海灘，擱淺在那裡。
「如果我有這樣的機會，或許我會試圖在一個星期之中，達到高級祭司、甚至更高的境界。」說著，那位祭司轉身朝著戰艦的舷梯走去。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底下的港口之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警鐘聲。
「沒有什麼，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職責和義務，我所能夠做的，就是貢獻出我的力量，而您同樣擁有您的使命，您所負責的是艦隊的安全返航。」系密特搖了搖頭說道。
「我並非是教宗陛下，無法對未來進行預測，我只能夠向你保證，到現在為止，我還未曾發現有人試圖對我們進行窺探，或許那些叛逆者並沒有想到，我們會如此迅速地決定撤退。」勞倫大魔法師說道。
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系密特朝著一側狂奔飛逃。
看了一眼此刻正盤坐在山坡上閉目冥想著的勞倫大魔法師，系密特並不打算有所打擾。
那不知道為何物，威力強大得令人恐怖的武器，此刻已然成為了他夢中的魔魘。
「那些叛逆者用的是什麼武器？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威力？」那位年輕而又冷漠的第一艦隊司令羅薩克子爵問道。
「我無從得知。」系密特搖了搖頭說道。
稍微愣了一下之後，他立刻問道：「大人您的要求是什麼？需要多少出水量？曲軸的壓力又是多少？」
此刻的系密特，也絕對沒有勇氣爬上懸崖，他同樣害怕跳進大海，只要一想到那仍舊感到劇痛的手臂碰到海水的景象，系密特甚
又是幾點白光飛射而來，這一次，系密特可再也不打算，用手中的彎刀加以格擋。
不過這一切，還僅僅只是開始，更多的黯淡白色亮點，飛舞著朝那兩艘巡邏船飛去。
從他們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得出來，勞倫大魔法師正在對那兩位囑託一些事情。
對於這一切，系密特一無所知，他看了一眼那個工匠身邊的那一堆工具和零件。
如果說他對於被利用，冒著生命危險去刺殺一個大魔法師，而絲毫不感到介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正因為如此，他下意識地不想見到那位利用過他的老魔法師。
而另外那個不聿的叛逆者，此刻已然停止了掙扎，從他的銨甲之中竄出的火焰更旺、更顯得明亮。
不過這些人，在瞬息之間便醒悟過來，只見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跳上了自己的座位。
「不，這當然不可能，你知道我剛才向誰請教儀式的過程？」那位祭司問道。
正當系密特盤算著應該採取些什麼行動的時候，那艘快船猛然間衝上了海灘。
那是港灣的方向，顯然這又是一個被派去刺探情況的斥候。
同樣，那有所領悟的神情，給予了看到這一切的每一個人無比的信心，剛才在那灼眼、明亮的奇怪武器之下，幾乎消失殆盡的勇氣和希望，突然間再一次回到了眾人心中。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雨點般的攻擊，朦朧的白光幾乎連成一片。
見識過那個「平板車」的威力之後，系密特對於這些從來未曾見過的奇怪東西，都充滿了警惕。
如果是在以往，這樣的默念肯定不會獲得感應，但是此刻系密特卻清清楚楚地感到閃電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四周迅速匯聚起來。
但是此刻，面對著那一寸長、血肉翻卷的傷口，系密特感到汗毛直豎，他絕對不想被這樣的兇器所傷，那無疑將是最為可怕的噩夢。
「大師您是否能夠給予我一些建議，畢竟我對於魔法世界一無所知，而此刻又沒有時間讓您解釋透徹，無知會令我作出錯誤的判斷，正因為如此，我希望能夠獲得確切的建議。」赫勒謝勛爵說道。
不過此刻，系密特卻沒有多少心思管勞倫大魔法師的事情，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遠處的那三張「轉椅」。
看著那些在巨弩旁邊走來走去的叛逆者，那些叛逆者之中，有一個正坐在那張「轉椅」上面，而另外幾個，正悠閑地在一旁聊著天。
他那焚燒著的身軀，最終倒在了那輛詭異的平板車上，不過倒下的他，顯然在生命徹底消逝之前的那一瞬間，將圓盤發射了出去。
同樣的疑惑，也存在於那些牧師的心中，顯然他們也難以確定，他們所看到的，到底定魔法的能力，還是神術的奇迹。
雖然並不知道，這位老魔法師所說的最後那番話，是否為了安慰自己，不過，系密特仍舊對當初的那次利用有些耿耿於懷，他搖了搖頭說道：「我有自己的辦法，可以回到丹摩爾，只需要在你們離開之前，那個喜歡多話的工匠，能夠完成我的委託。」
「我們的敵人擁有什麼樣的實力？他們之中，是否有魔法師幫忙？」系密特問道。
但是此刻，這張弩床所瞄準的方向，令系密特絲毫不感到有所威脅，因為它正對的方向是一片懸崖，懸崖的後面是茫茫大海。
「該是我們暫時分手的時候了，我是來向您道別的，有一句話我想對您說，如果有機會再次見面，我希望能夠像對待一位朋友一般款待您。」赫勒謝勛爵說道。
一聲輕微的爆裂聲響起，那從來不曾受到過損傷的彎刀，此刻斷折成為了兩截。
畢竟那裡還有一位夥伴存在，儘管那個傢伙有些狡詐，而且曾經利用過他。
一陣「浙瀝嘩啦」聲響起，懸崖邊上的岩石，紛紛崩塌下來。
殺掉三個斥候對於系密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他此刻在猜測，那位老魔法師如何對付他的那些目標。
不過此刻，最感到震驚的無疑是系密特本人，因為他非常清楚，他是硬著頭皮進行這個儀式的，系密特絕對不認為，自己已然達到了天空之神斯凱的高級祭司的等級。
火焰忽地便直竄起來，那艘快船在瞬息間被熊熊烈火所吞沒，而走在最後的兩個身穿厚重鎧甲的叛逆者，身上同樣竄起了一股火焰。
系密特知道，自己根本用不著看著工匠幹活，有那二百四十個金幣的承諾，這個傢伙絕對不會偷懶，不過，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有什麼其他事情可以做。
「天空之神給予了什麼樣的指點？」站立在一旁，從祈禱的狀態恢復過來的赫勒謝勛爵立刻問道。
雖然每一次攻擊，給予巡邏船造成的傷害，並不是非常嚴重，但是那木片紛飛，頃刻問桅杆斷落，風帆被撕扯成碎片，船舷變得千瘡百孔的景象，卻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將那具屍體渾身上下翻找了一遍，令系密特感到遺憾的是，除了幾個銀幣和一串鑰匙，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
系密特對於這些黯淡的白光，實在熟悉已極，因為他在不久之前，就曾經在同樣的攻擊底下逃脫性命。
他只要一台強勁有力的抽水機，一台讓他的腳踩上去，能夠感到有些阻力的抽水機。
「不過進行這項工作，必須十分小心，見識過那種武器的你，想必不打算親身體驗一下它的威力吧。」勞倫大魔法師說道。
「要知道，當初那些叛逆者的實力雖然強大，卻並不足以和魔法協會以及聖堂相抗衡。
當那位工匠聽到二百四十枚金幣的時候，他的喉嚨口，傳來了「咕嚕」一聲響。
一陣低沉的轟鳴聲響起，灼眼的白光，令系密特不得不閉上眼睛。
「是的，不過神力的完全解放，還需要具體的儀式，此刻只有高級祭司和紅衣團一類身分的人，獲得了這樣的恩賜，正因為如此，我不得不認為，你實在是個幸運兒。
寫了一張一百九十金幣的欠條，欠條上籤署著他的名字，旁邊還有勞倫大魔法師和赫勒謝勛爵作為證人的簽名。
「我只能說，但願如此。」赫勒謝勛爵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
「只是想知道儀式方法的話，這倒是非常簡單，我可以立刻向教廷的智慧殿請求援助，他們立刻會找尋到完整
聽到這番話，那位艦隊司令朝著系密特看了一眼，轉過頭對他的副官吩咐道：「命令所有戰艦上的士兵、水手和軍官，停止手中的工作，讓我們在啟航前，為我們能夠安全返航而祈禱。」
雖然又有一種上當的感覺，不過勞倫大魔法師的留下，令系密特稍微感到舒服一些。
看著那嚴重灼傷的手臂，看著手臂上密布的燎泡，系密特還從來沒有感到過如此疼痛，他的眼淚早已經奪眶而出。
「我們不知道，他們已然擁有了什麼樣的全新力量，單單那件不為人知的可怕武器，我們的所知就極為有限，此刻我們已然知道的，只有它那可怕的威力，但是又有誰知道，它的最大射程又有多遠？
那座山坡原本覆蓋著厚厚的草皮，此刻翻卷的泥土將綠色全部蓋沒，原本站立在山坡上的那位魔法師和幾個水手，此刻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兩個人拚命想要脫掉自己身上的鎧甲，其中的一個，幸運地做到了這一點。
感覺到突然間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的系密特，最先看到的是，一支箭矢已然快要擊中他的身體。
系密特猶豫了一下，問道：「難道這便是我能夠成功完成儀式的原因？」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感到有些愕然。
「即便有飛毯也沒有任何用處，三百公里以內，如果不存在一座魔法師塔的話，飛毯無法起到作用，除非我打算冒險前往安莎雷克，再從那裡輾轉進入丹摩爾。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在他的腦子裡面滑過，最後看了一眼那緩緩飄來的箭矢，系密特開始在心中默念天空之神斯凱的讚美。
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那令他恐懼害怕的白光，並沒有出現。
隱隱約約他彷彿捕捉到了些什麼，但是又不敢非常肯定。
那艘快船再一次令系密特感到疑惑，船上的人，根本就沒有試圖撲滅大火。
「不過，更令我感到驚訝的是，顯然教宗陛下對於閣下非常關心，他不但立刻給予了我回答，而且通過我，參与了這場儀式。」
遠處的一切，立刻變得如同近在眼前，令系密特感到寬慰的足，他並沒有看到桅杆之上，飄揚著骷髏旗幟。
系密特隱隱約約看到剛才那個人，對著顯得異常悠閑的叛逆者斥責了兩聲，那些閑散的叛逆者，訕訕地朝著各自的座椅定去。
看著那個工匠張大的嘴巴，系密特很想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只可惜，他的身高令這樣做成為奢望。
不過可以看到，一些士兵朝著地勢較高的山坡跑去，顯然是為了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系密特無從得知那到底是什麼，在他的感覺之中，那輛平板車彷彿是一座弩床。
「我相信並不會耽擱多少時間。」從默想之中迅速恢復過來的那位祭司說道：「只需要主持儀式的人達到那種程度，再加上虔誠的祈禱。」
系密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暴露目標，不過有一件事情他非常清楚，那便是絕對不能夠被這道白光碰到分毫。
這張弩弓很容易令他聯想起，他失落在奧爾麥森林裏面的那張連發弩，只不過，這張弩要比他從漢摩伯爵那裡得到的禮物大許多倍。
這更令他感到毛骨悚然，但是就在那一瞬間，系密特感到四周的一切，都變得異常緩慢起來。
除非那艘船上的乘客之中有好幾位魔法師，但是系密特確信，那位勞倫大魔法師，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
「你看著辦好了，如果不行的話，再改也可以。」系密特不以為然地說道。
或許是對後事的安排，或許是一路上需要小心的地方，系密特無從猜測，老魔法師在叮囑些什麼，此刻他自己的心中，也充滿了忐忑和動蕩。
「要塞的數量，在剛才的幾個小時之中，始終在增加，我只能夠說，我們已然被這些要塞徹底包圍。
掏出手帕，拿起了一把那個工匠所說的曲軸，打造麯軸的材料，顯然是上好的精鋼，最細的地方也有拇指粗細。
令他感到喜悅的是，他有一次進入了這種神奇的狀態，但是令他感到無比沮喪的是，同樣變得緩慢下來的，還有他的動作。
利用自己，殺死了一個和他擁有著相同等級的大魔法師的這位老者，早已經將馬內耳附近的海域，籠罩在了異常嚴密的監視之中。
「一個魔法師無法對另外一個魔法師隱藏行蹤。我們總是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存在，同樣也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力量是否強大，除非其中的一方有意隱瞞。
離開如此距離，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不過，系密特彷彿能夠感覺到，耳邊傳來一串爆炸聲。
在那艘極為熟悉的旗艦的邊上，系密特看到了勞倫大魔法師和他的魔法師同伴，以及幾位神職人員在那裡交談著。
那東西看上去確實像是一張轉椅，牢牢抓住地面的、向四面八方伸延開去的穩定的底盤，上面是一個金屬邊條編織成的圓盤，圓盤上固定著一張樣子奇特的弩弓。
這詭異的舉動，無疑已然表明了那艘快船充滿了敵意，不過此刻，馬內耳全部被丹摩爾海軍佔領，這艘快船的行為無異於送死。
看著系密特眼神之中那難以置信的目光，那位祭司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剛才敦宗陛下就在這裏，當然並非是他的肉體，而是他的意識。
用腳將地上的屍體撥轉過來，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將那傢伙手裡樣子古怪的劍，取了下來。
不過系密特非常清楚，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幻覺而已，此刻這座島上，就只有他和那個正在冥想的魔法師兩個人而已。
沒有鮮血更看不到屍體，有的只有山坡頂上，那朝四面八方延伸開去的泥上圓環。
「可惜我不知道，應該如何進行具體的儀式，要不然，或許我可以用斯凱的指引，獲得一些預示。」系密特信口開河說道。
「那個被我殺死的魔法師，同樣也是依靠這種辦法搜索到我的行蹤？」系密特問道。
「沒有人知道，十幾年前的叛亂之中，還未曾出現過如此可怕的武器，如果那個時候，這種武器已然被創造出來，無論足國王陛下還是數宗陛下，都不會給予如此輕鬆的裁決。
另外一位牧師連忙解釋道，他
兩顆火球準確地命中了船帆。
看著那越來越靠近的快船，系密特開始猜測，乘坐在那上面的，到底是海盜的眼線，還是被解救的商人。
每一個人無論是軍官還是水手，都開始進行著啟航的準備。
「大師，一旦艦隊獲得平安，您打算如何離開這個地方？」赫勒謝勛爵問道：「我並不記得您帶著飛毯。」
在那極短又顯得無比漫長的時間裏面，系密特再一次體會到了恐懼，彷徨、悔恨和絕望。
勞倫大魔法師緩緩說道：「如果得到你們平安的消息，我會從海上設法返回。」
過了一會兒，那個躺在轉椅裏面的傢伙好像開始打起盹來，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開始有些猶豫起來。
劍尖輕輕地在屍體上點了一下，平常這樣做，只會留下一點紅色的血痕。
轉頭看向遠處，在那團焚雲之下，叛逆者們掙扎著往四周逃竄。
對於這個問題，系密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剛才急於詢問儀式過程的他，偏偏忘記了最重要的東西。
但是他猛然間，看到另外兩點朦朧白光，已然朝著他疾射而來。
就在那一剎那，系密特真想跪在那位，他曾經無比恐懼和極力避開的教宗陛下面前，用最虔誠、恭順的言辭，對他進行讚美。
坐在山坡上朝著遠處眺望，在島的另一端，可以看到艦隊司令和那位女船長歡樂的身影。
「是教宗陛下，我原本只是想嘗試一下，雖然因為這樣的小事打擾教宗陛下，令我感到非常不安，但是一個並非是祭司的人，聲稱自己能夠主持高級祭司的儀式，這令我感到非常驚訝。
那串鑰匙或許會有些用處，系密特把它放進了右側的口袋裡面。
此刻島上看上去仍舊像剛才那樣喧鬧，碼頭上到處是走來走去的水兵，戰艦上水手們正忙碌工作著，旁邊的山坡上，陸戰隊的成員正在軍官的率領下進行著操練。
突然間，那道白光折轉了方向，這令系密特亡魂皆冒。
那詭異的白光，彷彿擁有著生命一般，直追著一艘巡邏船而去。
那致命的焚雲，再一次出現在那群叛逆者的頭頂，但是就在那一刻，系密特看到叛逆者之中的一位，將一個銀光閃閃的圓盤，放在了滑槽之上。
「你是專家，如果你認為合適的話，就那樣做好了。」系密特無所謂地回答道。
勞倫大魔法師的話，顯然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意外，原本在他的設想之中，這個狡猾的老者應該像上一次那樣，讓另外一位魔法師留在這無比危險的地方。
此時此刻，系密特才注意到，每張轉椅上可以坐兩個人。不過，當他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一道朦朧的白光，已然朝著他疾射而來。
「我留在島上，我希望能夠留下至少三艘戰艦，一點幻術，會讓三艘戰艦顯得就像是一整支艦隊。
「這到底是什麼？魔法？還是神術？」那位莫雷魔法師湊到老魔法師的耳邊低聲問道。
另一艘巡邏船，看到此情此景，不顧一切地亡命而逃。
雖然當初那場襲擊，已然證明他所擁有的實力，遠遠超過這些手裡拿著奇特武器的叛逆者，不過眼前的景象，卻令系密特不得不承認，在大海上，在海戰之中，那些叛逆者要比他有用得多。
突然間，那些轉椅散發出黯淡的白光。
「對於這一次的敵人，您有什麼樣的感覺？他們算不算得上修鍊魔法的人？」系密特問道。
估計了一下自己和那些叛逆者之間的距離，這樣的距離，只需要幾秒鐘，就可以讓自己到達他們的面前。
突然間又是一道白光飛起，這一次飛行的弧度更加大。
突然間，一道朝著他飛射而來的白光，令他再一次感到恐懼。
朝著遠處的碼頭走去，碼頭上此刻，已然只剩下一些正在做啟航準備的水手。
系密特用手比了比說道：「曲軸的半徑最好這麼大，這樣可以讓我的腳儘可能伸直，至於壓力……」
就在這個時候，那令系密特熟悉已極的暗紅色的雲團，籠罩在了那些叛逆者的頭頂之上。
身邊的那位哨兵已然敲響了警鐘，不過那緩慢的鐘聲，並沒有引起遠處艦隊的慌亂。
這道閃電的出現是如此突兀，天空中連雲朵都沒有幾片，更別說是孕育雷霆的積雨雲。
更令他感到驚異的是，那些叛逆者仍舊聚攏在懸崖邊上，朝著那岩石紛紛墜落的崖壁，發射著一支支籠罩著白光的箭矢。
系密特看著那個人對其他幾個人說了些什麼，那群原本在閑聊著的叛逆者之中，有一個心不甘情不願地朝著山坡下走去。
唯有那位祭司，彷彿心中有所領悟，他朝著系密特看了兩眼。
那位老魔法師皺緊眉頭，想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些猶豫不決地說道：「我的建議同樣是立刻撤退，不過全部撤退，恐怕反而會被一網打盡。
看著那匆匆忙忙、同時又帶著興奮的人們，那位祭司突然間走到系密特的面前。
他甚至開始懷疑，或許失落和孤獨，原本就是他固有的命運。
「非常遺憾，我對於那些叛逆者所知甚少，不過他們毫無疑問，絕對稱不上魔法師，要下然，這些叛逆者絕對不可能平安無事地潛伏十幾年，而不被發現。」勞倫大魔法師搖了搖頭說道。
系密特轉過頭去朝著遠處眺望，正如他預料的那樣，那位赫勒謝勛爵，同樣已然注意到這件事情。
叛逆者們顯然知道焚雲的厲害，只見他們拖著、拽著那模樣奇怪的平板車，儘可能地想要遠離那艘擱淺的快船。
「噢？第一勛爵竟然是斯凱的信徒？這我倒是一點都不知道。」一旁邊的一位牧師驚詫地說道。
披上隱身的紗巾，如同一支勁急的箭矢般飛射而出，系密特早已經將彎刀握在手中。
說到這裏，這位老邁的魔法師朝著系密特看了一眼，「雖然帶一個人會顯得稍微辛苦一些，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十艘快船裏面，只有三艘停泊在不同的港灣之中，其他的快船，始終在四周的海域之中不停巡邏游弋。這顯然是一個值得慶幸的跡象，說明我們的敵人，並不擁有窺視四周的魔法。」
不過那飛射而來箭矢，同樣也給予了他警告，如果不趕快設法逃離，他將成為
雖然這全都是慣用的客套言辭，不過，無論是系密特還是赫勒謝勛爵，都感到確實有一絲友誼存在於他們中間。
系密特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苦笑，什麼留下來負責牽制的人員，根本就只有他和勞倫大魔法師兩個人。
突然那艘快船轉變了方向，不過，仍舊固執地朝著另外一座島嶼駛去。
難道如此寬的弩床，用以發射的，並非是一支弩箭？
「毫無疑問，他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你身上的魔力非常稀少和弱小，以你的實力，即便作為魔法的釋放者，都根本作不到，正因為如此，他對你沒有太大的警惕。」勞倫大魔法師解釋道。
「但是此刻，各位所看到的那可怕威力，顯然絲毫不比魔法師或者能武士遜色分毫。而且從實用性方面來說，還要遠超過我們。」老魔法師用充滿無奈的語調說道。
「大人，我幫您裝的是離心式抽水機，而您想要抽取的又是外面的海水，我就不幫您安設進水管，直接在小艇旁邊的側壁上，打兩個窟窿吧。」那個工匠不合時宜的詢問，打斷了系密特的觀察。
看著那急匆匆飛奔向戰艦的工匠，系密特非常懷疑，今這個傢伙如此起勁的原因，到底是因為豐厚的酬金，還是因為害怕被留在這座荒蕪的小島上。
系密特並不打算管這種閑事，事實上從旁觀者的眼光，他倒是覺得，那位剛毅頑強的年輕女船長，和赫勒謝勛爵相當相配。
或許正是那場勝利，令他感到無比自信，但是當那銀色的圓盤閃亮著耀眼白光的時候，那種自信，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一切都變得如此緩慢，看著那致命的箭矢緩緩飄來，彷彿一閃身便能夠躲過，但是偏偏身體絲毫不聽從控制，作出反應。
那眨眼間消逝得無影無蹤的閃電，同樣也令系密特徹底愣在那裡。
「此刻撤退，是否還來得及？」赫勒謝勛爵問道。
滿天飛舞的木屑，斷成兩截的船體，僅僅只是一擊，便令那艘巡邏快船徹底解體。
那是一艘張滿風帆的快船。
「斯凱的指引是預言類的神術，只能夠用來指引方向，不過，對我們此刻倒是很有幫助。」
不過此時此刻，可絕對沒有時間，讓他慢慢學習走路，系密特只能夠試圖操縱此刻的身體，去躲避那致命的箭矢。
「這是我所見到過最為成功的一次儀式，對生存的渴望，令每一個人都充滿了從來未曾有過的虔誠。」那位祭司緩緩地說道。
「先拔除他們的斥候，這會令我們的秘密保持得更久一些，除此之外，便是看看這些叛逆者到底在島上布置了些什麼。
系密特朝著港灣飛奔而去，此刻他只感到，那裡是唯一安全的所在。
「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在信仰父神的同時，也崇拜另外一位神靈，不過據我所知，受到崇拜最多的，應該是生命之神和智慧之神，也有一些是命運之神的崇拜者，倒是比較少聽說有天空之神的信徒。」一位祭司立刻說道，顯然這位擁有著較高等級的神職人員，同樣也擁有著更多的見識。
一陣從來未曾感受過的灼痛，差一點令他昏厥過去，用力甩脫那面盾牌，系密特朝著遠處的懸崖落荒而逃。
「大師，您看，我們此刻啟航，是否會遭受不測？」赫勒謝勛爵問道。
他看到勞倫大魔法師的三位助手之一，此刻正站立在最靠近那座小島的山坡上，他的于里高舉著一根細長的魔杖，魔杖的頂端，散發出亮麗的紅光。
一道扭曲的、深紫色的閃電滑過天際，伴隨而來的是隆隆的轟鳴聲。
「拿起武器，準備作戰，我已然感覺到那些叛逆者派出了斥候。」那位勞倫大魔法師緩緩說道。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魔法師之間很少互相戰鬥，知道對方的存在和強大，同樣也意味著，除了正面交鋒，沒有取巧的辦法，偏偏魔法師所研究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全部是取巧的辦法。
「我並沒有發現魔法師的存在，正是這個原因，令我忽視了那些快船的敵意。」
系密特只能夠舉起手臂，用那厚實的盾牌去格擋，而他的身體則往旁極力扭轉。
而船上，以往能夠和他梢微說上兩句話的，除了那位老魔法師，就只有赫勒謝勛爵，但是此刻，那位勛爵如果不是忙於進行作戰部署的話，就肯定是待在漢密爾頓夫人身邊。
「教宗陛下解除了對於諸神感應的限制？」系密特驚詫地叫了起來，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他會有那種隱隱約約的感覺。
只不過，在系密特的感覺之中，五米長的滑槽好像實在太長了一些，而且那根滑槽有半米寬，系密特想像不出，放在上面的弩箭到底有多麼粗。
看著那越來越接近的箭矢，系密特多麼渴望，此時此刻他的身體，能夠變得像上一次那樣快疾。
正當系密特為了命運而發出感嘆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位大魔法師已然從冥想之中蘇醒了過來。
一輛模樣看上去極為詭異的平板車，從那艘快船上被拖了下來。
不過這一次，並沒有看到暗紅色的焚雲，籠罩在對面小島的上方，而是一道筆直的火柱不停地燒灼著。
他詢問的對象自然不是系密特，也不是那位第一艦隊的司令官，而是神情凝重、手中緊緊握著法杖的勞倫大魔法師。
系密特再一次明白，自己雖然擁有著強悍的力量，不過仍舊是血肉之軀。
系密特微微一愣，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位哨兵，從那位哨兵的神情之中，他同樣看到了一絲惶惑。
「不過我確信，還未曾等到我的飛毯進入安莎雷克的邊境，安莎雷克的魔法師，或許已然紛紛出動，攔截我的通行。」
爬上那高高的、木質的瞭望塔，系密特看著遠處那艘行跡詭異的快船。
對於離心式抽水機和活塞式抽水機之間，有什麼樣的區別，系密特絲毫不感興趣。
「斯凱的指引到底是什麼？能夠給子我們多少幫助？是否會令啟航被延誤？」赫勒謝勛爵問道。
正當系密特為此而猶豫不決的時候，那些叛逆者之中的一個，彷彿感覺到有些不對。
「不過，這並非是對手唯一的招數，還有另外幾艘船，已然在其他島嶼上登陸，看樣子，他們是打算穩紮穩打。」勞倫大魔法師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