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八集 諸神落拓
第四章 凶靈
幸好在對付那三個傢伙的時候，沒有將這件武器拿在手裡，要不然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間，面前的那個凶靈扭曲抖動了一下，在系密特的眼裡，那原本冷漠沒有一絲情感的面孔，此刻更顯得恐怖起來。
被炸散的並不僅僅只是系密特的防護罩，那片森林同樣在轟嗚聲中，化為漫天飛散的木屑，兩三個人都環抱不過來的巨樹，在那劇烈無比的爆炸之中，化為了一堆麵粉。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個魔族的半邊身體被鮮血所染紅。
那個年邁的人形用一種異常冷漠的口吻說道。
系密特忍不住催促道。
那個巨大的人影淡淡地說道。
系密特絕望地意識到，自己的那個新的時間表，再一次徹底作廢。
但是其他的凶靈，顯然絲毫都不在意同伴的命運，它們紛紛張開了嘴巴。
不停地吞噬著，一開始還僅僅只是那些曾經攻擊過他的凶靈成為目標，當那些凶靈被一掃而空之後，系密特開始吞噬起其他仍舊遊盪著的凶靈。
紛紛落下的樹枝，將另外兩個魔族的視線徹底掩蓋，系密特最終決定首先對付眼前那個魔族。
「是精神力，原來精神力作用於外，是這麼一回事情。」
但是他卻無比興奮，因為這些感覺是身體得到治愈的徵兆。
系密特這才發現，自己的意識在不知不覺之中脫離了肉體。
沒有人比系密特更加清楚，這兩種能力組合在一起是何等強大。
它的動作迅疾而又詭異，只見它兩隻手各抓著一個雞蛋一樣的東西，在樹林之間環繞穿行著，朝著自己靠近過來。
組成那張面孔的霧氣，朝著四面八方飄散開去，這樣的結果同樣也出乎系密特的預料之外。
猛然間，將所有的注意力凝聚在眉心中間，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系密特想起康祖大巫曾經說過，那些遠在東方的瑟冷特人，就是將眉心作為精神意志的中心。
當他看清那條蛇長著一顆猙獰的三角形的頭，並且看到蛇的嘴裏還長著兩根細長的毒牙的時候，系密特的恐慌和害怕已到達了極點。
突然間，從他的指尖散發出一道朦朧的金光，和雷環嶺射的光絲不同，這陣金光顯得如此柔和。
那是一張蒼老的面孔，瘦削的臉頰，卻顯得精神矍鑠。三絡鬍鬚，筆挺的鼻樑，配上「雙細長而又威嚴的眼睛，眉頭之間凝聚著隱隱的憤怒。
和北部冰原一樣，唯一的記載，全都來自那些旅行家。
只可惜，蛇的身上原本就沒有什麼肉，對於系密特來說，只勉強可以算得上填飽了肚子。
他輕輕吟唱起光明神的禮讚，雙手艱難地合攏在胸前，比劃出光明神的印記。
非常幸運的是，那件奇特的鎧甲，護住了他傷勢還未曾痊癒的胸腹之地。
但是當他念頌完咒語，甚至結起法印，也沒有看到「刀刃」被召喚出來。
凝聚的心神，令四周的一切都變得異常緩慢，當「絕對防禦」被超越一切的強力攻擊所破解的時候，系密特只能夠運用起他最後的那招——「絕對逃跑」。
一直以來，魔族的任何做法，好像都和龐大的數量有關，上一次的狙殺已然算得上是只派出精銳，也仍舊多多少少有些依靠人多勢眾的味道。
更何況這裡是茂密的叢林，雖然沒有筆直朝天的尖銳利刺，但是到處是樹榦和枝杈，從那樣高的地方跳下來，只要稍稍碰到這些樹榦枝杈，最終的結果，和掉落到尖銳的利刺上面也沒有什麼兩樣。
越往下遊走，除了蔓藤、野菜，雜草生長得越來越旺盛，蛇也變得多了起來。
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了一遍，那條鹿皮的毯子留在了這片冰原之上，系密特朝著山澗走去。
看了一眼萬里無雲的天空，系密特在心底發出了一絲哀嘆，上一次能夠從魔族的包圍之中逃出來，完全是因為那漫天飛雪的嚴寒，令這些魔族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飄散的霧氣很快又再一次凝聚起來，看著那漸漸顯露出的面孔，系密特再一次發出了和剛才一樣的驚叫。
連忙收回意識，系密特睜開了眼睛。
不經意地掃過另外一個正飄飄而來的凶靈，和剛才一樣，那個凶靈微微一抖，彷彿盪起了一圈漣漪一般晃動了一下，然後也漸漸消散成原來的霧氣。
他猛地用眼睛一瞪，所有的憤怒和恐懼，彷彿都凝聚在這無形的瞪視之中。
曾經見識過大長老的力量的他，自然清楚他所看到的到底是什麼。
這些骨片非常奇怪，看上去像是龍蝦的甲殼，層層交疊在一起。
這些凶靈並非是霧氣幻化出來的人臉，而是虛無飄渺的飄飛在空中，其中的大部分，只是漫無目的地遊盪著，但是有些卻籠罩著一層生命能量。
一直以來，這裏都從來不被認為是文明世界的範疇，這座峽谷又沒有什麼人煙，正因為如此，即便以宣揚教義為己任的教廷，也不認為這裡有被感化的價值。
它們的身上看上去青一塊紫一塊的，而且布滿了彎曲的、暴起的血管，這些浮現在臉上和手臂上的血管，就彷彿是無數縱橫交錯的樹根，又像是爬滿了扭曲的蚯蚓。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系密特才說道：「你是真正的地獄守護者？」
那個巨大的凶靈露出了一絲苦笑。
那霧氣凝聚成的臉，被金色的光芒射了個正著，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張臉只是扭曲了一下，並沒有像系密特想像的那樣退散開去。
系密特從來沒有自己洗過衣服，以往都是傭人的工作，除了衣服還有一樣需要清洗的東西，那就是他的身體，一個多星期的污垢或許能夠忍受，但是那些血水卻必須清洗乾凈。
突然間，凶靈的半邊面孔彷彿被什麼東西攻擊了一般，飛散了開去。
「事實上，你在峽谷入口進行戰鬥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你和你的對手，捨棄技巧和柔韌性，追求超快的速度。
無力、疲憊、勞累，此時系密特只想躺倒在地上，好好休息一會兒。
只要多一些生命能量，器官和組織就會多一絲活力，無論是排除淤血還是修補損傷，都會迅速許多。
「難道每一個人死後都來到這裏？」
和剛才一樣，那個可惡的凶靈被拽了
將鹿肉乾吃了一大半之後，綠色的烏朝著系密特發出一陣歡快的叫聲，像是在道別又像是感謝，然後撲扇著翅膀朝著遠方飛去。
看到它們那如同鬼魅一般的速度，系密特就感到有些不妙。
將意識聚攏在眉心，看了一眼自己的生命蔓藤。
又是一記光明烙印，但是這一次系密特卻意外發現，那個凶靈不但不害怕光明烙印，甚至直接吞噬了這對於普通亡靈來說極為致命的一擊。
看著頭頂上的那艘魔族飛船，系密特越發感到疑惑起來。
小心翼翼地內視了一番，除了那幾顆果實，其他的生命能量，已然被吸收得七七八八，幸好傷勢並沒有因此而變得更加沉重。
看到那顯得更為猙獰的凶靈將臉龐湊到自己的胸口，看到凶靈張開的嘴，準備將自己體內的生命能量吸走，焦急和憤怒同時朝著系密特湧來，身為力武士對任何事情都不應感到震驚和恐慌，理智的外殼卻在那一瞬間徹底崩潰。
此時此刻的系密特感到非常無奈，他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蔓藤緩緩地延伸著，修補著斷折的傷痕。
原本緩緩流動著的白色的迷霧，突然間聚攏了起來，迷霧中漸漸顯露出一張冷漠的彷彿沒有絲毫感情的面孔。
如果沒有這些傷勢，想要走出這片峽谷，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此刻別說在峽谷間跳躍飛縱，即便想要快步奔跑，都有可能引起傷勢惡化。
數十把「刀刃」在樹林之間迅速穿梭著，將身後的大片空間籠罩了起來。
那團灰影看上去絕對不像是四周的霧氣，而那凝結起來的東西，也絕對不像是那些凶靈。
這一次，系密特看得再仔細不過，就彷彿有「只無形的手一般，將那個凶靈猛拽著，吸入了自己的眉心。
他高興地以為，自己總算能夠調換一下口味，改吃青蛙肉……
就像以前依靠閃電的能量加速一樣，那些魔族同樣也只不過是血肉之軀，驚人的速度是以巨大的消耗作為代價。
喉嚨裏面咕嚕了兩下，系密特費勁地吐出了一絲血沫，爆炸引起的內臟破損，令他的體內充滿了淤血。
那個自稱死神的老者說道。
毫無疑問，這就是傳說之中的地獄守護者，但是地獄守護者難道不是亡魂？
「你好，塔特尼斯勛爵，很高興能夠在這裏和你見面。」
聚攏起來的人形有兩米多高，系密特無從猜測這到底是刻意而為，還是老者原本就那樣高大。
那並非是他曾經見到過的任何一種魔族，雖然這段時間以來，接二連三看到了許多強悍有力的新型魔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這三個傢伙令系密特隱隱約約感覺到與眾不同。
比閃電更加快疾，比狂風更加迅猛，系密特感到自己是在和身後的爆炸賽跑。
這座峽谷裹面生存得最繁榮的動物，顯然就是蛇以及另外一些爬蟲。
系密特感到，自己就像是被當胸打了一錘般，痛叫了一聲，他的身體連帶著那薄薄的內層防護罩，一起飛了出去。
難道這個凶靈已擁有了防禦的能力？系密特不禁思索起來。
「我必須感謝你，成功地甩掉了那些愚蠢的傢伙，要不然，我們的創造者也不會讓我們來收拾你，迄今為止，她都對我們不是很放心。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那個魔族也終於動了。
正當他感到取捨兩難，突然間，漫天的迷霧迅速地凝聚成一團。
極力想要掰開手腕，但是偏偏那裡沒有任何手腕。
不過在諸多的遊記之中，和這裡有關的記錄甚至遠遠比不上北方冰原。
就在那一剎那間，系密特感到自己意識深處，彷彿多了些什麼東西。
他同樣不會認為那本法典會弄錯，和精神意志有關的事情，教廷的那些神職人員絕對是毫無疑問的專家。
如同狂風又宛如閃電，背後兩側的那兩個魔族，果然率先動手。
系密特將目光轉向了僅剩下的那幾個凶靈，他開始吞噬起來。
系密特一邊詛咒著，一邊疑惑不解地想著。
「你用超快的速度配合全面的防禦，再加上連續的攻擊，而你的對手顯然用超快的速度，搭配爆炸攻擊，勝了你一籌。
但是如此密集的攻擊，卻仍舊無法殺死那鬼魅一般的身影。
系密特對於自己身上凝聚的生命能量多多少少有些自信，更何況傳聞之中，光明烙印對於幽靈鬼魂最為有用。
樹林裏面到處是樹枝折斷掉落的聲音，以及無數「刀刃」盤旋飛舞嶺出的「咻咻」破空之聲。
他吧嗒了一下嘴唇，嘴裏充滿了血的味道。
難道凶靈被自己所吞噬？系密特立刻想到。
「不！」
原本靜悄悄的峽谷，彷彿突然間變得熱鬧了。
再一次將一隻曾經偷襲過自己的凶靈緊緊鎖住，不過系密特這一次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意識內部。
蔓藤的許多地方都斷裂損壞，而損傷最為嚴重的，莫過於蔓藤主幹所纏繞的脊柱，通過生命蔓藤，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心、肺和脾臟都有不小的損傷，體內更是充滿了許多淤血。
無數血絲不停地從他的鼻孔和嘴角流淌出來，眼淚也始終沒有停頓過流淌，但是他仍舊忍不住發出那狂笑的聲音。
這些結晶之中的大部分，閃爍著黯淡的草綠色光芒，只有偶爾幾顆熄滅了。
從上面突然跳下了三個魔族。
但是還沒有等到他徹底清醒過來，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轟嗚聲在他的不遠處炸響。
隨著一道道光絲飛射而起，那條蛇被擊穿了一個個窟窿。
系密特連忙回答道。
系密特忍不住問道，這一次他確實是真心想要知道這些事情。
胡亂地揉搓了幾下，將那些血跡清洗乾凈，系密特連忙將這些濕漉漉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地獄守護者？」
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當對面那個魔族說這番話的時候，系密特甚至有種錯覺，以為站立在他面前的是某個人，某個和他一樣擁有著貴族身分的人。
一道碎石的深澗兩邊，長滿了青黑色的苔蘚和野藤，山澗中始終瀰漫著一層
「您如果是地獄守護者的話，我想請您幫助對付魔族，我們的世界正受到魔族的蹂躪，正處在毀滅的邊緣。」
火焰魔法所需要的媒介是燃料，峽谷四周長滿了厚厚的苔蘚和縱橫交錯的蔓藤。
寒冷總是會令人想起地獄、幽靈之類的東西，更何況裂谷的另一頭原本就是在炎熱無比的沙漠之中，巨大的變化，自然令那些未曾開化的沙漠部落中人以為，這裏通往幽冥世界。
梅法爾裂谷並不是某位旅行家給它起的名字，而是那些沙漠部族對於這座峽谷的稱呼。
比拚速度，系密特從來不害怕任何對手，經過一連串的追殺之後，他多多少少擁有了一些把握。
突然間，系密特感到一陣無形的波動，原本因為虛弱而畏縮到幾乎察覺不到的因靈，一個個都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或許可以這樣說，我的職責確實是守護一些東西，把它們叫做地獄，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在這件事情上，系密特知道自己理虧，更何況此刻他已被眼前這難以形容的力量所震驚。
看著那僅剩下的半張面孔，系密特彷彿領悟到了什麼。
如果是在以往，系密特肯定會感到如此數量龐大的魔力被轉化為生命能量，實在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但是此時此刻，他卻為此而歡喜雀躍。
而蛇，好像一直以來都被當作是充滿神秘和危險的動物，許多宗教裹面都將它和死亡緊密地聯繫在一起。
地獄守護者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在教廷的典籍裏面並不存在相關的描述。
看到四面八方全都被凶靈所圍繞，系密特知道這一次來者不善，最近幾天雖然他一直嘗試著尋找精神力運用的方法，不過到底成效如何，心裏畢竟沒有什麼把握。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此情此景，肯定已然嚇昏了過去，但是系密特的意志顯然沒有那麼脆弱。
找了一塊乾涸的河灘，用小溪裏面的鵝卵石堆砌了一個爐灶，在這個到處瀰漫著迷霧的陰冷所在，想要找到乾柴顯然有些困難，不過此時此刻對系密特來說，施展一些小魔法並不太困難。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系密特狂笑了起來，但是從他臉上的神情絕對可以看得出來，他笑得非常痛苦。
這令系密特大吃一驚。
竟然只有一艘魔族飛船，這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
「幸虧您是退休了的死神。」
系密特追問道，此時此刻只要將話題遠離懲罰，就是他心中最大的心愿。
那麼，不是眼前這個幽靈太過強悍，就是這東西根本就不是幽靈。
看著那些籠罩著生命能量的凶靈，系密特知道昨天晚上就是這些傢伙襲擊了他。
只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轟嗚聲響起，防護罩猛然間抖動了一下，外層的護罩首先被擊破。
那個魔族的話，令系密特感到莫名其妙，不過此刻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思索和分析這些話的含意。
這一次，系密特終於捕捉到了那個神秘的感覺，彷彿是某種能量，突然間鑽進了他的大腦。
這種感覺他曾經有過一次經歷，不過那次絕對沒有此刻這樣清晰。幾乎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精神意志，朝著四面八方飛散開去。
這呼喚聲讓系密特抱有一絲意志，但是此刻即便是這唯一的一絲意志，也難以抵擋四周不停貪婪地吸噬他的生命能量的凶靈。
系密特信手一招，那些刀刃立刻收轉回來，他正準備再一次發起攻擊。
系密特猛然間睜聞了眼睛，他看到了那個詭異的幽靈。
正當系密特到處尋求著生命能量的時候，突然間他的生命蔓藤上，那如同果實一般的十幾個亮點，漸漸湧出純粹的生命能量。
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擔憂，或許魔族獲得的，不僅僅只是超級的速度，還有那能夠和超快速度天衣無縫配合在一起的反應能力。
系密特甚至有心情將柴禾變成木炭，離開那個慷慨的部族時，他還拿了些冰原人特製的調料，因為從來沒有打開過，又是用腸衣包裹，因此絲毫沒有進水。
他剛才之所以沒有發起攻擊，就是因為那艘魔族飛船，在他所有的攻擊手段所及的範圍之外。
在聖堂武士的記憶之中，有著對於蛇，特別是毒蛇的充分利用的方法，系密特一口將蛇膽吞了下去，不過他沒敢輕易嘗試蛇毒和蛇血的組合。
但是與此同時，在他的心底，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急切地呼喚著……
寒冷、孤獨、虛弱、疲倦。
說到這裏，那個奇特的傢伙更顯得憤怒起來。
身為一個力武士，系密特的忍耐力自然極為高超。
峽谷里，到處都是清澈的溪水和碧綠的水塘。
綠色的鳥絲毫不客氣，一口一塊將鹿肉乾叼進了嘴裹。
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令大腦一片空明，這一次系密特並不打算再用怒火來引燃意志，夾雜太多的情緒，恐怕對於修行不利。
從這架式看來，那個蛋應該是某種投擲的武器。
「顯然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對手，都是實驗品，用來尋找最強大的戰鬥方式的實驗品。」
不過在系密特看來，最討厭的，莫過於同時擁有著超快速度，和遠端攻擊能力的組合，這樣的對手，雖然未必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六翼藍天使來得麻煩，也沒有那喜歡躲藏在一邊，隨時伺機偷襲的詛咒法師和飛行惡鬼來得危險，但是卻最為難纏。
難道魔族已解決了這個問題？
「對頭？真正的對頭並非是我們，我們根本無意和任何人為敵。我們聚集在這個遠離喧囂塵世的地方，就是為了避免打擾。」
巨大的洞穴，高低至少有幾十米，彎彎曲曲兩三公里長，最寬的地方有五六百米。
「嗖嗖嗖……」
在那樣的高度，除了那些長著翅膀的魔族，恐怕都會摔成重傷。
感知的範圍變得越來越大，四周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清晰，更多的凶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從樹林深處，緩緩地走過來三個詭異的身影。
極度的痛，一浪接著一浪向他湧來，不過和那片刻都不曾停息的癢比起來，系密特更加願意選擇痛的感覺。
想到這裏，系密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只是湊巧肩負起一些
那位退休的死神，用異常蒼老的語調嘆息著說道：「小傢伙，對於奉獻和英雄，我恐怕比你更有資格作出定義，因為我同樣曾經是一個英雄，在最初的一千年之中，我仍舊為這個身分而感到自豪，但是現在，我寧願和那些普通人一樣沒沒無聞。」
但是那微弱無比的精神力，顯然對於這種擁有實體的動物，並沒有太大的效果。
那兩根尖細的蛇牙被串了起來，這是戰利品，顯然在系密特的心目中，戰勝毒蛇要比殺死魔族更令他感到高興。
那個強悍的凶靈冷冷說道。
「咕咕」兩聲叫聲，將他從沉思之中召喚了回來，那隻一路之上盡心地履行著嚮導使命的綠色的怪鳥，早已經從背包裏面跳了出來。系密特將所有的鹿肉乾，全都輕輕地捻碎，撒在了雪地之上。
正在這個時候，那幾個凶靈，顯然發現了系密特醒來的跡象，這些凶靈再一次圍攏了過來。
但是系密特非常清楚，除非有奇迹發生，受損的身體想要釋放出大量的生命能量，幾乎毫無可能。
那漸漸成形的面孔再一次湊了過來，系密特憤怒地看著那張開嘴巴又打算吸取生命能量的凶靈。
雖然從靈活性上來看，稍微有些欠缺，不過如果說到持久，那些魔族肯定遠遠不及。
「就讓我們在這裏做一個了結，把這當作是當年我們的那場對決的延續。」
幾乎用出了最大力氣，系密特才得以轉了轉脖子。
迷迷糊糊之間，系密特感到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幽靈同樣也注意到系密特已醒來，但是它只是朝著系密特掃了一眼，仍舊低下頭抽取起生命能量來。
系密特沒有多少信心能夠再一次讓那些魔族凍死在雪地之中，難道要自己帶著那些魔族四處遛圈子？
只要一想到這些，系密特就感到難以做到。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座峽谷被稱為地獄入口。
系密特隱隱約約看到，身後那兩個魔族手裡同樣捏著一模一樣的東西。
「好像超越得實在太多了一些，顯然你經歷過多次改造，你的身上存在著許多不和諧的力量，你是一個實驗品，一個嘗試著將許多種強悍的力量集中在一起的實驗品。
現在對系密特來說，蛇已算不上是這裏最為危險的動物，雖然他仍舊非常害怕蛇，不過系密特已經知道至少三種比蛇更加可怕的生物。
系密特咬牙切齒的對那個凶靈發出了詛咒。
不知道為什麼，從三麵包夾上來的這三個魔族，令系密特感到從所未有的壓力。
能夠活下來，是系密特首先感到慶幸的一件事情，聖堂武士的身體，顯然對於劇毒有著強力的化解能力。
幾乎在瞬息之間，系密特感到渾身上下再一次浸泡在了冰水之中一般，生命的能量，如同泉涌一般從體內傾瀉而出。
不過此刻他更感到頭痛的是，應該如何前進。
把所有的東西都倒在了河灘之上，僅剩下的金屬珠子，根本就不足以支撐起防護罩，同樣也就沒有辦法以最快的速度前行。
抓起焦香四溢的蛇肉丟進嘴裹，那美妙的感覺，令系密特暫時喜歡起這種爬行的冷血長蟲來。
在山澗的外側，到處都布滿了高大挺拔的樹木，樹枝和樹葉，早已經被冰凍凝結成為了無數潔白晶瑩的冰花。
此刻，那座魔法陣上聚攏著許多極度虛弱的凶靈，那些凶靈，正是他剛才吞噬過的目標。
這時他才感覺到身體濕漉漉的，四肢冰冷甚至有一種麻木的感覺。
那三個魔族之中的一個開口說道。
系密特原本並不認為，這座峽谷之中真的存在地獄守護者，在他想來，那些沙漠部族之所以對於這座裂谷充滿畏懼，想必是因為這座裂谷終年陰冷冰寒。
猛地一把抓住口袋，令系密特感到欣慰的是，那枚雷環仍舊還在。
對準這些碧綠的、充滿生機的植物，施展了一個「汲取水分」的小魔法，一堆柴火就準備好了。
因為一直以來，無論是他還是康祖大巫，都以為聚集在這些果實之中的是純粹的魔力，沒有想到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雖然身體仍舊顯得那樣虛弱，但是感覺從來沒有這樣清晰。
這下子系密特吃驚不小，不過轉瞬問，驚訝便被疑惑所取代。
在它們的背後，系密特看到了一對樣子非常奇特，如同摺扇一般的短小翅膀，這下子系密特總算明白，為什麼這些魔族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居然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令他絕對想像不到的是，那東西猛然間炸裂開來。
那個魔族抖手，將那緊緊攥著的武器甩了出來。
突然間又是一陣警兆襲來，系密特立刻召喚起他的防護罩。
連忙將意識放出到體外。
「你不要太過得意，我絲毫不介意重操舊業。」
系密特笑著說道，看到那些凶靈一個個恢復了原本的樣子，系密特的心已平靜許多。
以往的內視，他只能夠看到生命之藤和模模糊糊的脊柱的印象，但是此時，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脈動著的心臟，原來胃囊竟然是這種模樣，而肺的蠕動是如此噁心。
此時此刻他才想起，昏迷並且被衝到了這裏，那些東西怎麼可能還在身邊，此刻那些威力無窮的金屬珠子，肯定躺在山澗入口的那片雪原之上。
現在一切都已恢復到了原點，系密特知道，只要自己不惹怒眼前這位高深莫測的死神，他的小命十有八九可以保住。
「幫助你們？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們？你們的生存和毀滅，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如果身邊有一位聖堂武士，同樣沒有問題，聖堂武士能夠將自己的生命能量輸送給其他人。
看到一張張湊到眼前的冰冷而又猙獰的面孔，系密特感到一絲毛骨悚然。隨著他視線掃過，一個個凶靈化為了飛散的霧氣。
被一團濃霧籠罩著不知道飛行了多少路程，當系密特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已身處於一個空曠的洞穴之中。
一個凶靈瞬息間被打散開來，系密特將注意力對準了下一個目標。
同樣繞著樹木急速地轉來轉去，系密特努力尋找著殺死那個魔族的機會。
那個年邁的人形不無諷刺地問道。
這一次，系密特剛剛好來得及反應，幾
對於繼續等待身體復甦，系密特並不認為是好主意，此刻體內的淤血基本排除乾凈，受損的地方得到了修補，正是那所謂的恢復時期。
痛、酸、癢、麻，各種各樣的感覺，同時朝著系密特湧來。
看著四周那銀裝素里的景象，看著四周一片潔白，再看一眼山澗之中那陰森的景象，他似乎有些猶豫起來。
系密特摸了摸那些工具，只要有這些工具，他就不至於太過慌張。
變得稍微熱一點的那件奇特鏡甲，將濕漉漉的衣服漸漸蒸乾。
但是此時此刻，面對著那詭異並且充滿惡意的凶靈，系密特不得不替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系密特一向都對魔族遠程攻擊的手段感到頭痛無比，詛咒法師的「血咒」，飛行惡鬼的「蟲蠱」，最近又見識了藍色六翼天使的赤紅火球。
雖然他知道那個魔族的創造者，曾經有一段時間，一直在窺探他，但是系密特絕對不認為那個魔族創造者，竟然會對人類社會的爵位劃分也感興趣。
系密特連忙以進為退說道。
行軍丹已化為了一片稀泥，這讓系密特不得不將目光轉向了那條蛇的屍體。
系密特想要坐起來，但是身上卻沒有一點力氣。
就在他頭頂斜上方十米的地方，一團灰影正漸漸成形。
一路走來，對於這座峽谷，系密特總算有了一些了解。
在洞穴正中央，放置著一座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是用某種淡灰色的金屬鑄造而成，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歲月，金屬表面仍舊閃爍著光芒，似乎永遠都不會誘蝕的樣子。
當務之急顯然是從這裏出去，然後找到足夠的金屬。
左側那彎曲起伏無窮無盡的山嶺，右側相對平坦的平原，盡數落在他的「眼睛」裏面。
剝下來的蛇皮，被扔進了火裹和蛇肉一起燒烤，塗抹上那冰原人特製的調料，四散的香氣立刻令他感覺到飢餓起來。
並非是因為那陰森恐怖的氣氛，也不完全是為了那些詭異的神出鬼沒的凶靈。
那個年邁的人形說道。
忽然，那張臉湊到了系密特的胸口，只見這個幽靈一般的東西輕輕吸了口氣，系密特的身上浮現出一道黯淡的白光，轉眼間被那個幽靈吸走。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又是一陣轟嗚，不過這一次他感到，爆炸聲雖然洪亮卻異常低沉，轉眼問身後和左側的火光已然出現在眼角。
那一草一木，一樹一石，所有這一切絲毫沒有漏過。
他用意念緊緊地鎖住了其中的一個凶靈，然後運用出吞噬的能力。
不僅僅是這樣，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抽取著他體內的生命能量一般，源源不斷的生命能量，正治著那剛剛修復的生命之藤湧向那個缺口。
「奉獻精神和英雄主義，無論反覆輪迴多少次，無論在哪一個時代，總是會重複同樣的事情，總是存在相同的理念。」
但是現在，雖然四周堆積起厚厚的積雪，雖然連樹冠都完全凍結，但是氣溫反倒比前兩天風雪交加的日子暖和了許多。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魔族又是什麼？還有諸神的使者又是什麼？」
「我為我所擁有的力量感到自豪，同樣也為能夠付出一份力量而感到驕傲。」
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而且很顯然，進行肉體再造的時候，你還被加註了魔族基因。
這些魔族的身上，好像長著與眾不同的骨片，如果不是因為非常清楚魔族從來不穿著衣服，系密特肯定以為那是輕便的鎧甲。
雖然明知道這座裂谷絕對不可能有人，但是系密特仍舊對光著屁股感到無比害羞。
怪不得無論自己如何調運和召喚，這些果實都絲毫沒有釋放出一點魔力。
系密特喃喃自語道。
那條巨大的蛇越爬越近，而系密特的恐慌，也隨著那條蛇的接近而越加強烈。
系密特發出了驚叫。
此刻將意識沉入精神深處的系密特，正注視著生命蔓藤的修復，但是他突然感到生命能量飛瀉出體內。
從現在的狀況看起來，奔跑已不成問題，不過對於內臟器官多多少少都有些負擔。
強忍住鑽心刺骨的疼痛，系密特將雙腳盤了起來。無時無刻不想著早一點尋找回自己的力量的系密特，立刻開始了他的修鍊。力武士的修鍊同樣也是一種治療，因為在修鍊過程之中會源源不斷地產生生命能量。此刻僅僅依靠從生命之藤的果實之中散發出來的生命能量，已然不能夠令他感到滿足。和剛才一樣，只要稍微推動一下血脈，全身上下就痛癢難當。系密特只』能夠用牙齒咬緊嘴唇，忍受著那堪比任何酷刑的痛苦。接二連三吐了好幾口血，河灘四周全都沾染著那紫色的血液。血腥的味道漸漸飄散開去。雖然始終盯著生命之藤，不過這一次，系密特仍舊保留了一分注意力來觀察四周。突然間，一陣極為輕微的沙沙聲，引起了他的注意。沙沙聲來自於前方岩壁之上。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沿著岩壁，一條五彩斑斕的大蛇正緩緩朝著這裏游來。在這種極度寒冷的所在，怎麼會有蛇這種冷血爬蟲出沒？
令他感到恐懼的是，他立刻發現四面八方都圍攏著凶靈。
眨眼間，環抱的大樹變得傷痕纍纍，削飛的樹榦和樹皮飛散得到處都是，倖存下來的樹榦之上，到處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刀痕。
溪水的來源，十有八九是北方冰原融化的冰雪，而系密特的傷勢又沒有痊癒，浸沒在水裡的他，忍不住瑟瑟發抖。
最先出現的同樣是一張臉，同樣的冷漠卻多了一絲威嚴。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系密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其中的一部分，被迅速地吸入了大腦深處一塊核桃般大小的區域，另外一部分則被排斥在外，那部分看上去仍舊是凶靈，不過卻彷彿缺少了什麼。
突然間，數十把「刀刃」對準一個從樹后閃出的身影，蜂擁而去。
現在他總算看清，原來他躺在溪流正中央的河灘之上。
其中的一個凶靈，緊貼著系密特的額頭，看著那張如同無底深淵的嘴巴，幾乎是下意識的，系密特同樣張開了嘴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彷彿想反過來吞噬這個令他感到無
毫無疑問，他躺在水裡，或許是山澗的溪流將他從入口沖走並且帶到了這裏。
「別睡！千萬不能睡著！一旦睡著，就只能任那些凶靈宰割！」
看著生命蔓藤懶洋洋的樣子，系密特多麼渴望身體裏面能有多一些生命能量。
「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座早已經關閉了的地獄之門，而我則是個早已經退休了的死神。」
原本圍攏在四周的那些凶靈，此刻已消失了許多，但是仍舊有六七個凶靈，飄浮在四周。
無盡的憤怒，再一次對準那條爬在懸崖邊上的爬蟲，釋放出去。
和身體比起來，最先恢復的無疑是意識。
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個對於光明烙印絲毫不感到害怕的幽靈，卻被這聲驚叫聲撕扯成了碎片。
「您是否能夠先回答我渴望已久的問題？」
微微睜開眼睛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這裏顯然離山澗入口有一段距離，四周的迷霧顯得更為濃密，躺在山谷底下看著山澗兩邊，也更顯得陰森。
而此刻，自己腳踩著「圓球」，實在沒有比這更加輕鬆的移動方法。
系密特甚至看到了魔族的蹤跡，不過魔族好像對這座峽谷充滿了忌憚，絲毫不敢越雷池一步……
正當系密特享受著那異常的感知力，突然間，龐大得令他感到駭異的能量體，正漸漸在他的面前凝聚成形。
他掙扎著半坐起身來。
從樹冠的縫隙之中，系密特看到了一艘魔族飛船，緩緩地飄到了頭頂之上。
那些籠罩著生命能量的凶靈，顯得異常平靜。
那無形的、鋒利無比的「刀刃」交錯而過，眨眼問，樹葉枝條如同下雨一般紛紛掉落。
看了一眼四周，那兩個散去的凶靈並沒有再一次出現。
正當系密特猜測即將發生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脖頸被別人牢牢抓住。
「去死！」
快速的吟誦著咒語，系密特確信只要召喚出那些「刀刃」，眨眼問，這條粗碩的毒蛇就會變成蛇段。
系密特不為所動地回答道。
那個巨大的人影冷冷說道。
只有強大無比的精神力能夠做到這一點，而且必須是像大長老那樣變成實質性的精神力，才能夠令自己吊在半空。
一張張冰冷得沒有任何感情的面孔，清清楚楚地顯露出來。
彷彿是得到了開戰的信號，那些凶靈同時撲了上來。
「地獄守護者和魔族不是互相憎恨的對頭嗎？」
和其他的魔族不太相同，這三個魔族沒有那招牌式的靛藍色身體。
灰影漸漸凝聚成形，一雙手清清楚楚地顯露在眼前，除此之外的東西都有些模糊，就彷彿是披著一身隱形的斗篷。
但是他很快便想到，那些長老絕對不會像自己一樣，因為控制不住情感而領悟到精神力作用於外的辦法，毫無疑問，肯定有更加正確和可靠的方式。
凶靈的另外半邊面孔再一次飛散開來。
但是令他再一次感到意外的是，剛才還卓有成效的攻擊，這一次卻連絲毫的效果都沒有。
「歡迎你來到地獄。」那個巨大的年邁的人形緩緩說道：「你眼前所看到的就是地獄之門。」
緊接著，那個凶靈便漸漸消散，組成那張冷漠面孔的臉，重新恢復了原本緩緩流動著的迷霧的模樣。
只要一想到那些在追趕之中突然間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的魔族，系密特就感到由衷的喜悅，嚴寒確實是魔族最大的天敵。
此刻，除非有一位實力高超的神職人員替自己治療，請求生命之神賜福，用聖靈之力令生命能量迅速復甦。
系密特是故意這樣做，他直覺中感到自己必須製造混亂。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那個絲毫討不到便宜的凶靈，終於再也沒有出現。
輕輕地閉起了眼睛，系密特看著他的生命蔓藤，他多麼渴望自己是一個技藝高超的園丁，可以修補那受損的蔓藤，令之儘快恢復。
不過系密特暫時還管不了這些，憤怒的意志被連續不斷地釋放出來，每當那個凶靈彷彿要重新凝聚起來的時候，他都會把它擊成粉碎。
眼前這個東西，毫無疑問最容易令人聯想起幽靈，而系密特的腦子裹面偏偏擁有對付幽靈的辦法。
他之所以這樣選擇，只不過是因為凝神於眉心，顯然比凝神於整個大腦要容易許多，前者僅僅只是一個極小的點。
「你吞噬那些吸收你精氣的傢伙，我原本不想管你，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但是你不該為了力量，而吞噬沒有冒犯過你的靈體。」
這不由得令系密特又嚇了一跳。
那沒有瞳孔的眼睛，正盯著靜靜躺在河灘之上的系密特。
按照一向的習慣，系密特駕馭著防護罩往一旁滑去。
令系密特感到驚詫和疑惑的是，在洞穴的四周牆壁上深深地插著無數結晶。
又是一個夜晚，身體漸漸復甦的系密特，開始有些焦急起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走出這條峽谷。
連忙閉上眼睛，花了好半天時間，才得以將精神凝聚在一點。
「現在的人類顯然非常瘋狂，竟然用幼體進行肉體再造，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幼體接受記憶植入，是如何避免精神和人格分裂的，更令我感到驚訝的是，你進行了兩次記憶植入。
小心翼翼地套上雷環，系密特儘可能將手指對準那條毒蛇。
但是為了解這種劇毒，總共消耗了生命之藤的兩顆果實，不過也並非一無所得，至少從那以後，系密特發現所有的蛇都遠遠地躲開他。
「哇」的一口，系密特把悶在胸口的淤血吐了出來。
令系密特感到幸運的是，山澗近在眼前，他飛身朝著山澗跳了下去，在他身後，那爆炸的火光幾乎擦著他的頭頂飛了過去。
「為什麼你想要知道這些？難道你打算拯救整個人類？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在你的那個世界之中，還算不上一個真正成年的個體，難道現在的人類，不得不藉助幼體的能力？」
這座峽谷裹面生活著一種赤紅色的青蛙，系密特一開始沒有注意到，兇悍的毒蛇一看到這種漂亮的動物就遠遠躲開。
「你闖入我們的領地，我早已經知道。用你的精氣作為報酬，撫慰一下受到你驚擾的人們，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你的力量如此強大。